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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整容醫(yī)院

兩人來到魅思整容醫(yī)院,與想象中的不同,這家醫(yī)院的規(guī)模頗大,一整棟樓都是他們家的。傅柏云停好車,趁著舒清揚看筆錄,他上網(wǎng)查了下醫(yī)院的情況,發(fā)現(xiàn)還挺正規(guī)的。

院長徐昌輝以前在大醫(yī)院當外科醫(yī)生,后來醫(yī)美流行起來了,他就趁機自立門戶,開了整容醫(yī)院。因為服務(wù)好技術(shù)好,非常有口碑,一些流言說由徐昌輝親自負責的手術(shù)預約已經(jīng)排到了半年后。傅柏云不知道是不是夸大其詞,他只確定了一件事。

“溫美美的地下情人就是他啊。”

舒清揚抬起頭看過來,傅柏云調(diào)出徐昌輝的照片給他看,正是溫美美的手機待機畫面上的男人。

“婚外戀、小三、驗孕棒,我有點抓住這案子的眉目了。”

“什么驗孕棒?”

“哦,就是在溫美美化妝包里發(fā)現(xiàn)的。”

傅柏云把王科的發(fā)現(xiàn)講了一下。舒清揚下了車,傅柏云跟上,誰知他又突然停下腳步,問:“我剛才有沒有嚇到你?”

“嚇到?”

“我有時候會很大聲說話,不是故意的。”

“噢,沒事,還好。”

“那就好,過會兒要是我又放大聲了,你就跟大家說是你做錯事了,我在罵你。”

“喂喂喂,你有躁狂癥就有唄,干嗎要拉我下水?”

“一、我沒有躁狂癥;二、這個解釋最能令人信服。”

“那也不能為了使別人相信就讓我背鍋啊。”

舒清揚盯著他看了三秒,點點頭,“那就算了。”

他說完,大踏步走進醫(yī)院。傅柏云急忙跟上,“不能就算了啊,真要嚇到人怎么辦?”

“所以你同意我的建議了?”

“并沒有。”

“那還是算了。”

“我說,咱們就不能找到一個折中的辦法嗎?”

舒清揚加快了腳步,根本不聽他說。傅柏云只好聳聳肩跟上,有種這個黑鍋他是背定了的預感。

算了,第一次合作,哪能沒點摩擦啊,相互體諒,相互體諒。

醫(yī)院前臺有兩位服務(wù)小姐,其中一個看起來歲數(shù)不大,胸牌上寫的是李曉君,另一個就世故多了,應(yīng)對也比較老練,主動開口向他們詢問。

她的臉圓圓的,眼睛也圓圓的。再看她的胸牌,傅柏云差點沒忍住笑出來,她叫隋圓,真是人如其名。

舒清揚說了要求,隋圓有些為難,說要先請示一下。

她給院長秘書打了電話,不多一會兒,秘書出來了。

秘書不僅長得漂亮,身材也好,黑發(fā)盤在腦后,戴著金邊眼鏡,顯得精明干練。傅柏云覺得她應(yīng)該是個很好的工作伙伴,但不會是個好朋友,因為氣場太讓人難以接近了。

她請兩人出示警察證,傅柏云今天休假沒帶,舒清揚倒是帶了,他把自己的證件遞過去。秘書看看證件又看看他,那眼神像是在檢查假鈔。

傅柏云出于好奇,探頭看了一眼,有點明白蘇小花為什么說舒清揚帥了,他把頭發(fā)好好整理下,再剃了胡子,那絕對的一表人才啊。傅柏云覺得秘書小姐一定很想問他——先生你是不是整過容啊,還是照著怎么邋遢怎么整的那種?

還好秘書沒問,她把證件還給舒清揚,指指自己的胸牌,說:“我姓林,院長現(xiàn)在正在給患者做手術(shù),大概還要十分鐘才能出來,請你們稍等。”

她帶兩人去了院長辦公室,端了茶水來,問:“你們也是來問溫美美的事的嗎?剛才你們同事來過了,院長也都回答了。我們的病人都是預約來的,不能因為配合警察就把預約時間往后挪,還請你們體諒。”

她的言下之意就是你們長話短說,不要耽誤我們賺錢。

“我們問的問題不一樣。”舒清揚不卑不亢地回答后,問,“你整過容嗎?”

“呃?”

林秘書一愣,傅柏云也挺尷尬的,在桌子底下拽拽舒清揚的衣服,暗示他說話先過下腦子,別那么欠考慮。

林秘書很快就恢復了平靜,托托眼鏡,問:“這個跟溫美美的案子有關(guān)系嗎?”

“也許有關(guān)。”

“我沒有整,我還是喜歡爹媽給的樣子。”

“那溫美美呢?”

“她?”林秘書眼中流露出不屑,“整過吧,她那張臉一看就是動過刀子的。”

“聽你的意思,她不是在這里整的。”

“不是,她來時就是那樣子了。”

“她在這里主要做什么?”

“秘書。”

傅柏云舉起手,插話問:“你們醫(yī)院這么忙?院長需要兩個秘書?”

林秘書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她也常進手術(shù)室,做院長的助手。”

舒清揚問:“她以前做過護士?”

“她是院長面試進來的,我不清楚。”

就算面試的人是徐昌輝,作為資深秘書,舒清揚覺得她不可能不清楚。她在私人問題上都做了回答,但一涉及關(guān)鍵地方就避而不談,看來是出于徐昌輝的授意。

好在徐昌輝的手術(shù)很快就做完了,他聽了秘書的匯報,走進來,一臉的不快。

“你們警察查案怎么還一波接一波的,害得我的手術(shù)都拖延了。我們是私人企業(yè),賺錢都要靠著上帝呢,可比不上你們公務(wù)員,做不做事都能拿到錢。”

“我們問的問題不一樣。”舒清揚重復了剛才的話。

傅柏云真心怕他接著問徐昌輝有沒有整過容,他看看徐昌輝那張胖臉,小聲嘟囔:“這個樣子,應(yīng)該是原裝的。”

“我知道你們想問什么。”

徐昌輝大概是破罐子破摔了,走到他們對面坐下,說:“不錯,我和溫美美是情人。她懷孕了,我們本來打算年后就結(jié)婚的。誰知道會出這種事……你一定會問我的未婚妻出事,為什么我好像一點都不難過,對不對?我怎么會不難過?可預約的手術(shù)我能不做嗎?做手術(shù)要絕對專心,要是我把個人感情帶進去,那是對患者的不負責任。”

他說到這里,聲音哽咽了。傅柏云覺得他還是挺傷心的,至少表面上看是這樣。他問:“你們交往多久了?”

“快三年了吧……”徐昌輝擦擦眼睛,突然反應(yīng)過來,問,“你不是說問的問題不一樣嗎?這哪里有不一樣?”

“那是他問的,不是我。”舒清揚回答后,接著問,“我剛聽說溫美美還做你的助手,她是學護理專業(yè)的嗎?”

“這個……”徐昌輝的眼神閃爍了一下。

舒清揚緊接著說:“我想看下她的履歷。”

徐昌輝猶豫了一下。大概覺得這些東西也瞞不過去,便向秘書擺擺手。秘書離開了一會兒,把溫美美的履歷拿給舒清揚。

傅柏云湊過去看,履歷是溫美美三年前面試時提供的,上面的照片拍得很漂亮,瓜子臉桃花眼,是很多男人喜歡的類型。她的工作經(jīng)歷倒是簡單,大專畢業(yè)后在一家私企做了一段時間的文書,之后就一直在魅思醫(yī)院工作了。

舒清揚看完,問:“她不是護理專業(yè)畢業(yè),怎么會做你的助手?”

“這個……”徐昌輝有點尷尬,說:“她是來應(yīng)聘文書的。不過之后不久有一次手術(shù)室出了緊急狀況,是她配合我解決的。后來我聽她說以前她為了照顧奶奶,去學過護理,還有護士資格證,只是搬家弄丟了,所以求職時就沒寫進去……不過她真的是有技術(shù)的,沒實踐經(jīng)驗的人做不了那么好。我讓她負責手術(shù)可不是因為……因為跟她是那種關(guān)系。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們是私人醫(yī)院,可不會自己砸招牌。”

他連聲強調(diào),舒清揚看向林秘書,林秘書點點頭,表示的確如此。

“那好,履歷我先留著,等案子結(jié)了再歸還。”舒清揚收了履歷,又問,“她在你這兒整過容嗎?”

“當然沒有。雖然我是整容醫(yī)生,但我個人還是喜歡真實美。她是開過眼角什么的,不過這都是微整。現(xiàn)在的女孩子啊,有誰沒弄個雙眼皮開個眼角的。剛才的,還有接下來我要做的手術(shù)全都是割雙眼皮的。”

“來你這里的患者大多數(shù)的訴求都是這種的?”

“大多數(shù)是,一來是便宜,二來手術(shù)時間短,心理負擔輕。”

“男人也來做嗎?”

“做啊,墊鼻子埋線的都有。當然,跟女性患者相比,男性的人數(shù)還是少的。”

傅柏云在旁邊聽著,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他們是來查案子的,怎么改成美容咨詢了?但舒清揚的表情太認真,他不敢打斷,免得舒清揚的狂躁癥發(fā)作。

徐昌輝也反應(yīng)過來了,打量著舒清揚,問:“你也想整?我覺得你不用。你這五官長得挺好的啊。你換個發(fā)型,好好捯飭下,絕對比那些整過容的都要好。”

“有關(guān)這方面,回頭我再跟你咨詢。我想先看下溫美美的更衣柜,麻煩帶下路。”

舒清揚起身告辭,林秘書帶他們出去。徐昌輝還沒緩過勁兒來,跟在后面問:“就這些了?你不問我別的問題了?”

“哦,對,還有一個,”舒清揚轉(zhuǎn)過頭問,“你說打算和她結(jié)婚,你現(xiàn)在是單身嗎?”

“還不是……不過!不過已經(jīng)在談了,我和前妻……啊不,是跟我太太都說好了,最晚年底就離。”

這人可真夠渣的,傅柏云忍不住了,嘲諷道:“您的生活安排和您的工作一樣忙啊。”

他們走出辦公室,徐昌輝又追上來,問:“美美的死是不是跟我太太有關(guān)?”

舒清揚沒回答。傅柏云只好打著官腔,說:“一切還在調(diào)查中,如果有消息,我們會和你聯(lián)絡(luò)的。”

林秘書帶他們?nèi)ヅ率摇B飞纤蛄恐耍f:“你們和剛才來的那兩位不太一樣啊。”

“我今天是休假臨時出任務(wù),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平時也和他們一樣的,呵呵,一樣的。”

“你們做警察的挺辛苦的。”

“徐院長也很辛苦,他好像又要去做手術(shù)了。”舒清揚說。

林秘書點點頭:“沒辦法,突然出了事,警察來問話,把時間都占了。要是不爭分奪秒,今天的手術(shù)就做不完了。”

她進了更衣室,用備用鑰匙開了溫美美更衣柜的門,里面有三層:最上面放著幾件內(nèi)衣,中間掛著兩條裙子,傅柏云看了下Logo,都是名牌,最底下放了雙鞋,鞋跟不高,他想會不會是因為溫美美懷孕了,所以特意選擇這樣的鞋。

柜門上嵌著鏡子和小盒子,里面塞了幾管口紅和一些紙巾。傅柏云看了一遍,覺得沒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可舒清揚卻一樣一樣拿起來仔細看,連胸罩都不放過,一邊看還一邊在嘴里嘟囔著什么。

傅柏云站在旁邊,別提多尷尬了,要不是知道舒清揚的身份,就憑這舉動,他一定把他當變態(tài)抓起來。

林秘書也是一臉的驚異。為了維護警察的光輝形象,傅柏云把她拉到一邊,問:“溫美美住哪里?”

“就住附近的公寓,不過她平時不太常去那兒。她喜歡住宿舍,宿舍就在我們大樓頂層,都是免費給員工住的。”

“待遇這么好啊。”

“也是為了大家工作方便嘛。”

“她是不是和徐院長幽會的時候才去公寓住?”舒清揚在對面突然問道。

林秘書有點尷尬,點點頭道:“是的。”

“多久去一次?”

“呃,大概是一周一兩次吧,我不是很清楚。”林秘書說完,馬上又說,“她出事和我們院長真的沒關(guān)系。今天手術(shù)特別多,她出事時,院長正在給患者做脂肪填充手術(shù)呢。我們手術(shù)都有錄像的,做不了假,你們同事剛才也看過了。”

舒清揚又不說話了,傅柏云不知道他的心思,只好接著問:“那這么忙,溫美美還休假?”

“她前陣子就說身體不舒服,常常休假。院長不說什么,別人也不好說話。我見過她有孕吐反應(yīng),可能是懷上了。”

舒清揚說:“所以徐院長才急著離婚對吧?”

林秘書面露尷尬,托托眼鏡不說話了。

傅柏云覺得舒清揚這人不僅有躁狂癥,還非常善于尬聊,一句話能把天聊死。趁著他又對著東西嘀嘀咕咕,傅柏云趕緊問:“他們的事徐太太知道嗎?”

“知道,就是為了兒子一直沒離。現(xiàn)在她兒子高考完了,所以我想她應(yīng)該會同意離婚的。”

“徐院長答應(yīng)給她多少錢?”舒清揚檢查完更衣柜,過來問。他每次都問到敏感問題,林秘書更尷尬了:“這個……是他們私人的事,我不清楚。”

“通常秘書對私人的事更清楚,對不對?”

舒清揚又往她面前逼近一步,凌厲的目光透過發(fā)絲射出來。林秘書終于妥協(xié)了:“據(jù)說財產(chǎn)分一半給徐太太,外加讓出20%的公司股份。”

傅柏云覺得這個條件算很優(yōu)厚了,對徐太太來說,與其和老公同床異夢,不如拿了錢開開心心地過新的人生。

他看向舒清揚,好奇他會有什么新的發(fā)言。但舒清揚沒再問,讓林秘書帶他們?nèi)ロ敇菧孛烂赖乃奚帷?

宿舍是兩人一個套間,溫美美也不例外。她的室友去上班了,房間里沒人。林秘書說右面的房間是溫美美的,兩人跟隨她走進去。

房間還算干凈,就是衣服和雜物到處亂放,各類東西堆疊在一起,看來溫美美不擅長規(guī)整。

舒清揚戴上手套,上前一件件拿起來查看,最后是胸罩和內(nèi)褲。傅柏云咳嗽了兩聲,心想我不介意背鍋了,求求你還是大喊大叫吧,這怎么都比偷窺……呃不,是明目張膽地看人家胸罩要好得多。

林秘書要過去,傅柏云慌忙上前一步攔住,及時擋住了她的視線。“那個……她還有室友啊,我還以為以她的身份,會選單間呢。”

“我不清楚她和院長是怎么談的,不過院長挺欣賞她這一點的,說她不搞特殊化,情商高。”

“她和同事們處得怎么樣?”舒清揚問。

傅柏云轉(zhuǎn)過頭,就見他又拿起另一個胸罩來看,他只好繼續(xù)把自己當盾牌。

林秘書說:“我不住這里,不清楚。不過沒聽說過有矛盾,她挺會來事的,要不院長怎么會……”

發(fā)覺自己說漏嘴了,她把后面的話咽了回去。舒清揚把胸罩丟開,走過來問:“她工作怎么樣?”

“還行吧,她的護士工作比秘書工作做得好。”

舒清揚接著又去衣柜和書桌翻找,拿起桌上一本愛情小說看了看,啪地丟在一邊。傅柏云心想大概他的躁狂癥又發(fā)作了,急忙堆起笑,對林秘書說:“有蚊子,打蚊子呢。”

舒清揚翻了一圈,傅柏云也心驚膽戰(zhàn)地跟著他走了一圈,還好舒清揚沒有太怪異的舉動。電腦被馬超拿走了,他便看了衣服和化妝品,看完后,外面剛好傳來腳步聲。林秘書看看表,說:“小劉下班回來了。”

三人走出去,一個穿制服的女生正要進自己的臥室,看到他們,一臉的驚訝。

傅柏云看了眼她的胸牌,她叫劉敏,很乖巧的模樣,看不出多大歲數(shù)。他不由得在心里感嘆了一聲,在醫(yī)美機構(gòu)工作的女生就算不化妝也很像喬裝過啊。

林秘書說:“他們是警察,溫美美出事了,他們過來做調(diào)查。”

“溫美美出事了?”

劉敏剛下班,還不了解情況。她從上到下看了看舒清揚和傅柏云兩人,接著又從下到上看了一遍,臉上寫滿了“你們是警察?”的表情。

“她遭遇意外過世了。你和她是室友,了解她平時都有什么嗜好嗎?”舒清揚走上前,直截了當?shù)貑枴?

劉敏突然被警察詢問,有些緊張:“不、不了解,我們就是住一個房間而已,平時也沒交流,她那個人挺……”

她看看林秘書,猶豫了一下,又說:“她是做秘書的,跟我們的工作性質(zhì)不一樣。平時就是碰到了點頭打個招呼,她這個人還是挺有禮貌的。”

“那不叫有禮貌,叫裝模作樣。”

房門被推開,有人探頭進來搶著說。她五十多歲,手里拿著吸塵器。林秘書介紹說這是他們醫(yī)院的保潔員王阿姨。

王阿姨在外面打掃走廊,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忍不住,對舒清揚說:“你問錯人了,她那種人眼睛長在腦門上,哪會跟我們交流?我上次掃地碰了她,她還瞪我呢。”

劉敏說:“都是誤會,阿姨您別介意。”

“什么誤會?別看她嘴上說沒事,其實心里是瞧不起我的,那眼神我看得懂。裝什么裝,不就是給人家當小三的嘛!呵呵,小三扶正了,了不起啊。”

王阿姨嘰里呱啦一頓說,劉敏也不好再說什么了。舒清揚給傅柏云打手勢,讓他做記錄,又問:“她平時常去哪里?”

“還能去哪兒,當然是去院長給她買的房子那邊唄。我遇見過好幾次,她都裝看不到。呵呵……要不就是在宿舍上網(wǎng)聊天,看她那樣也沒啥朋友,所以晚上從來不出門。”

傅柏云苦笑著做記錄,覺得王大媽比劉敏這個室友知道得多多了。

“你見過她嗑藥嗎?”

“沒有,這肯定是沒有的。我們這兒連抽煙都禁止,因為對醫(yī)院形象不好。她還想小三上位,怎么會抽煙嗑藥呢。”

劉敏點頭附和,證明王阿姨沒說錯。王阿姨打開了話匣子,不用舒清揚多問,就主動往下說:“她白天休息也不怎么出門,用你們年輕人的話說就是那個宅……什么的。”

“宅女。”

“對,宅女。她都那么白了,還怕曬太陽,出門又是戴帽子又是戴墨鏡口罩又是打傘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吸血鬼呢。”

劉敏糾正道:“不單純是這樣的,是因為太陽曬多了會長斑。做我們這行的都得注意外表,我們?nèi)绻つw狀態(tài)不好,患者也會不安的。溫美美只是穿戴得比較夸張一點。”

“平時會有朋友來找她玩嗎?”

“不會,這棟樓除了工作人員和患者還有患者家屬外,是禁止外人進出的。她要是有朋友,也是在外面碰頭。”

舒清揚問完了,給她們留了自己的手機號,說如果想到什么情況,可以隨時和自己聯(lián)絡(luò)。

林秘書送他們出了宿舍。王阿姨還沒說夠,拉著他們嘮嘮叨叨。幸好隋圓抱著幾個快遞包裹經(jīng)過,王阿姨看到她,跑了過去,說:“怎么這么多東西啊。真是的,網(wǎng)購時買那么多,到拿的時候就都不見影了,就是欺負你好說話。給我,我來拿我來拿。”

她接過快遞,跟著隋圓走了。林秘書說:“就像王阿姨說的,外人進不來,每天來的快遞都堆在前臺,影響醫(yī)院的形象,所以大家誰有時間,就會幫忙搬一下。”

傅柏云說:“溫美美的快遞一定很多吧。”

“特別多,她有購物依賴癥,幾乎每天都有快遞來,我還送過好幾次呢。”

林秘書把他們送到門口,離開了。舒清揚沒有馬上走,而是目送林秘書走進醫(yī)院。傅柏云探頭看他,舒清揚的半邊臉都被頭發(fā)遮住了,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說……”傅柏云舉起手,問,“你不會是真想整容吧?”

舒清揚收回眼神,看向他。傅柏云被那眼神盯得很不自在,呵呵干笑道:“當我什么都沒說,什么都沒說。”

“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古怪?”

“沒有啊。”傅柏云努力回想了一下,沒發(fā)現(xiàn)哪里有問題,他反問,“你看出古怪了?”

“也許你更適合當民警。”

舒清揚說完,跟傅柏云要了車鑰匙,回到車位。傅柏云要上車,被他攔住了。

“今天的工作結(jié)束了,你可以回去了。”

“結(jié)束了?我們接下來不是還要去溫美美的公寓看看嗎?”

“技術(shù)科的同事應(yīng)該已經(jīng)過去了,不用我們。”

“可是王科讓我跟著你……你要查什么,我配合你……”

“我要回家,下周見。”

傅柏云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是該下周去科里報到的,不過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嘛,他還想問問舒清揚打算怎么做調(diào)查,舒清揚已經(jīng)關(guān)上車門,絕塵而去了。

這都是什么人啊。

看著遠去的車屁股,傅柏云又是無語又是無奈。回想了一遍剛才調(diào)查到的消息,他覺得在這個案子中,徐院長的太太很有嫌疑。按說舒清揚是老警察了,他不可能沒留意到這條線,該不會是故意把自己丟開,獨自去調(diào)查了吧?

他有心打電話給王科請求指示,手機拿出來才想到他還沒人家的號碼呢。看看周圍沒有公交車站,他叫了輛出租,上了車,打算先回警局。

手機在這時候響了,是楊宣打來的,一接通就說:“我剛看了新聞,你相親的那家店出命案了?”

“拜你所賜,我已經(jīng)在調(diào)查了。”

“那位許小姐沒嚇到吧。”

“沒,一看就知道你當初根本沒認真聽介紹人是怎么講的。許小姐不是普通醫(yī)生,人家是法醫(yī),幸好有她在,幫了大忙。”

“那挺好的,你看你還沒上新崗位就立功了。”

“立什么功啊,我遇到了個神經(jīng)病同事,字面上的意思,我剛才在配合他做調(diào)查,可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然后呢?”

“沒有然后,調(diào)查完了他就說他要回家,把我踢掉了。”

“嗯,這世上沒有誰的思維是無法理解的,只是你還沒抓到要點而已。事做完了沒有?做完了就過來一起吃飯吧,我順便幫你分析下他的人格行為。”

“好。”

傅柏云答應(yīng)了,讓司機開車去楊宣工作的地方。可是車往前跑了沒多久,手機又響了,這次是個不認識的號碼。

他接聽了,卻是前不久才跟他相過親的女法醫(yī)。一聽到許小姐的聲音,他立刻坐正了身子。

“不好意思,在咖啡廳拿你的手機時順便看了號碼,沒想到這么快就用上了。”

聲線既溫柔又有個性。傅柏云在電話這頭連連搖頭。

“沒事沒事,本來我就該先給你號碼的,是我考慮不周……你打給我,是不是有發(fā)現(xiàn)了?”

“暫時還沒有,舒清揚跟你在一起嗎?我打他手機他不接。”

得,搞了半天他還是個備胎。

一盆冷水當頭潑下,傅柏云有三秒鐘的挫敗,但他很快就像小強似的振作起來,說:“別提他了,我們剛才從整容醫(yī)院出來,他說要回家,就把我丟下了。我打算先去吃飯,回頭去科里報到。”

“他就是那個死樣子,你別在意。我也下班了,既然要吃飯,不如到我家來吧,嘗嘗我的手藝。”

“呃……”

“怎么?不方便?”

“方便方便!太方便了!”

女神發(fā)出邀請,傅柏云直接把和死黨的約定丟去腦后了。問了許清滟的住址,他讓司機把車掉頭轉(zhuǎn)去自己家,路上又給楊宣發(fā)消息說要趕著查案,今晚就不過去了,回頭有時間再聊。

傅柏云跑回家,在衣柜里翻騰了半天,找到上次參加同事婚禮時特意買的名牌西裝,穿上后,又對著鏡子打好領(lǐng)帶,跑了出去。

他媽媽在客廳看電視,看到兒子風風火火地跑進來,轉(zhuǎn)了一圈換了身行頭,又風風火火地跑出去,問:“你今天不是休息嗎?換西裝干什么?”

“我碰到大案子了,晚飯不用準備我的了。”

“查案也不用穿這么隆重吧,這孩子……”

等他媽媽說完,傅柏云已經(jīng)跑得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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