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這些年你去哪里了
直到姐妹再次抱在一起,陸巖知,這內心才感知到自己以為冰冷的心(必須放下愛人親人友人),這兩姊妹呀,這一次是應該真正的和解和放下了。
但妹妹突兀的一句話,還是讓陸巖知陷入了沉思“二姐你這些年,都去哪里了,你離開蘭州后,就再也沒有回來”
陸巖知,腦袋有些開始疼了,怎么會是這樣,我顯然從來沒有思考過家里人會問起的這個問題“這些年,你都去哪里了”,她認真而眼神柔和的打量著自己的妹妹陸美蘭,她正微笑著、胸口起伏、滿懷期待的看著、等待自己開口!
但,陸巖知,開不了口!
自己青春年少而離開的那些年,可是那個時期,萬千個同自己一樣,為了國家快速強大起來,不再受制于人、不再受人威脅、不再受人凌辱,而不惜隱姓埋名常年工作在神州各地保密單位的那些偉大而平凡之人中的一員。
而自己更更是略有不同,又肩負著新的隱蔽戰線,不管是敵人還是朋友或者世仇,只要在信息技術上(重點是雷達)有所突破和價值,都是必須要打交道的…
這工作,你不讓家里擔心、愁死了?誰敢說!
因為每一天都可能是最后一次和太陽見面,多數前輩的名字都刻在無名英雄的紀念墓碑上,不要以為我們這些看起來風光無限,葡萄美酒,咖啡左岸,極限挑戰,觥籌交錯,西餐漢堡,學習生活工作在國外的市場調研員和情報工作者,都是有大使館領事武館的外交庇護,你得靠自己。
多數都是單線聯系...
說不定此刻的我,正被某國的情報機構,在動用幻刑入夢我呢?
所以,我冥冥的潛意識,碎夢里,就有了這次回蘭州探親的假期,“我確認剛才擁抱的絕對是自己的妹妹,因為不是每個叫蘭的,都有蘭花的體香味兒,但我妹妹就有”
即便有了我夢中撒謊的痕跡,但只要我不開口簽字畫押,就算你做出了證據,但結果還是證明,你失敗了,因為在你們的情報人員教程中,迷信機器科學化學反應的你們,不過是又知道了一個中國案例,那你們的人員呢,隨著國家的強大,私下交換,都在進行,誰也不敢過量用刑,畢竟真正說起來,只要國家愿意,甚至都是有豁免權的…
陸巖知低著頭,去看腳下的皮鞋是不是蒙上了灰塵,她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們恨我嗎”
妹妹直視著,等她抬起頭,然后有些凄涼的說“我們是姐妹,你又沒做什么對不起我的事情,關鍵是,爸媽不知道你去哪里,你單位總是說,保密任務,一會說在南京,一會說又在上海,最近幾年,就說你又去內江和貴陽那邊了,這保密得也太豪橫了吧?我們也是半軍半工半民這樣來的,知道紀律,換作是其他家,還不鬧翻天”
“有問題,我不是這個時候,應該和千帆結婚了,但與結婚有關的事情,現在腦袋里全然一片空白,只是告訴我們是忠貞不渝的那種,然后就是有一個10多歲的女孩總出現在腦海,對我招手微笑,和妹妹陸美蘭很掛像。”
多年培養鍛煉出來的一些東西,在這時候開始顯現,陸巖知懷著有些戒備的心理,哪怕是自己的親妹妹,因為這里,既不是妹妹的主場,爸媽也是從醫院里一起回家后,自己都不記得自己吃的晚餐是什么,者主角仍然一直只是我,一切因我而設定???妹妹是對的,但時間不對,記得在迷失之前,我做過一個夢,她在教室里對我喊“快跑,今天這里不對勁的”
必須確定,我來的這個時候的蘭州,是不是還穩定在1974年??
從威海出發時,是84年的某天,畢竟改革開放已經進入好幾個年頭了,一路穿越了那么多地方,可是一路風光旖旎,自己車上可是帶了副油箱的…但怎么到了蘭州,不回家,而是迷失在了傳說中的蘭海沙舟?
就是我來蘭州之前的今年,美吉普,市場準入中國,所以我購買了一臺,咦“市場準入,這個詞匯,這么早就出現了嗎?”
陸巖知,一邊搖頭,一邊挽住比她略高一些的妹妹陸美蘭,說現在還不想回家,也還有些時間,要不我們姐妹倆,一邊騎自行車一邊說說心里話,去黃河北岸的萬里廠,那邊看看。
(在沒確定有些事情之前,她可不想去781哪里,畢竟都是帶著保密代號,承擔著國家重要使命的一些單位,蘭州人口中“河北三廠”之一,而自己只是編制在這里,檔案都是給提走了的,但一定是有人認識我的,因為自己的名字在這里,幾乎家喻戶曉,所以泄密的可能性,還是有)
在路上,陸巖知問妹妹“你知不知道市場準入”。
妹妹一臉茫然“姐姐你都腦袋里想些什么呀,是不是和你工作有關,這詞也太燒腦了吧”
當妹妹“燒腦”一次出現在耳朵里,陸巖知腦袋里出現下面一段摘要。
(20世紀60至70年代,蘭州工業-蘭造,達到了輝煌的頂峰,為國家做出巨大貢獻:國家第一座濃縮鈾廠、第一座煉油廠、第一家合成橡膠廠、第一家現代化的“萬錠”毛精紡廠,第一臺鉆井機、第一臺抽油機、第一束化學纖維、第一批合成橡膠、第一匹精紡毛料、第一部雷達、第一滴濃縮鈾、第一顆原子彈、第一顆人造衛星、第一枚導彈等都從蘭州走出或者與蘭州有關)
“第一步雷達,那不是和總部在江浙上海那邊,我們這邊的871,在做的事嗎?是在??想起來了,在N京的一座小紅樓里,揭開了我們國家自研雷達的序幕,巴蜀NJ所那邊是從某國的陸戰坦克的機載雷達開始!不是在飛機失事前,就處于世界領先了么???”
厚重的紅磚樓、高聳的大煙筒、幼兒園的鐵滑梯、門前的梧桐樹……一切深埋記憶里的都是滿滿的自己曾經熟悉的味道,我編織這里,但卻是一直戰斗工作在…
突然,陸巖知思路開始清晰起來“二丫(在這里),你比我快,我想起來一件事,我們得立即掉頭往家趕,不然爸媽可能要出事(這里的的時空要塌陷,一定要趕在勤快的父母擦拭沖洗自己那所謂從福州開來的吉普車之前,阻止爸媽),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