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反推據(jù)點
- 1635南洋霸主
- 新釣的河
- 2235字
- 2024-05-18 12:00:00
戰(zhàn)爭其實就像回合制游戲,一方出招,另一方回應。
荷蘭人野外浪戰(zhàn)打了個大敗虧輸,朱燁損失輕微,自然也沒有見好就收直接鳴金收兵。
雖然雨天行軍對士氣的打擊極大,但對于一幫子成天水里來浪里滾的海盜來說,也不算什么難事,更何況是打了勝仗,又被許諾兩成戰(zhàn)利品的情況下呢。
他們這不是行軍,分明是去撿錢,去晚了可撿不到大頭了。
荷蘭人的前哨據(jù)點說起來高大上,可說穿了也就是個木柵欄圍起來的行軍大營,可能建筑規(guī)模還沒幾百人的村社大。
當初漢斯·普特曼斯選擇這塊地作為據(jù)點,一方面是為了借助被收服的新溪社拱衛(wèi)自身,另一方面也是為了部署兵力壓制眾多仆從軍使他們不敢妄動,最后才是作為前進基地,看能不能同朱燁控制的蔴豆社掰掰腕子。
只是想法很好,部署上也是老成穩(wěn)妥的安排。
只可惜碰到個莽夫指揮官,一朝喪師,所布之局皆成空談。
這么一想,竟有些諸葛亮和馬謖的CP感,可如此一來,那自己豈不是成了曹睿這個短命鬼?
朱燁此刻正坐在主位上,頗有些無聊的胡思亂想。
主要是難做的活計都被他做完了,如果不給手下們表現(xiàn)的機會,他們還怎么進步?
朱燁之前可并不輕松,他擊潰側(cè)翼不知名社兵后,沒去理會那些四處奔逃的潰兵,在這東番地界,社兵才是本地人熟門熟路的,外加又下著大雨,這些人更是如魚得水,滑不溜丟宛如泥鰍,一時半會根本抓不完。
所以他就沿著小山丘繞到后軍,準備支援蔴猛,給新溪社的社兵來個鉗形攻勢。
沒成想蔴猛這小子平常一副莽夫模樣,打仗竟然也會用腦,扮演起智將來,也耍得一手好招降。
朱燁見此果斷許諾給薄溪地半年考察期,如果考察滿意就給予新溪社同蔴豆社同等待遇之后,新溪社兵直接加入隊伍。
這樣三股兵合兵一處返回中軍,就看到荷蘭人潰敗的一幕。
雖然連番大戰(zhàn),可是在重要的節(jié)點他們都做出了正確的選擇,所以勝的并不艱難,算得上輕取。
趁著全員士氣正旺,朱燁和武岑一合計,果斷再次分兵,由朱林和朱火帶本隊大部打掃戰(zhàn)場順便收治雙方傷兵回老巢本部。
而朱燁則帶著他的百人隊和兩部社兵,驅(qū)趕著荷蘭的潰兵直取他們的前哨站。
事實證明驅(qū)軍沖陣確實好用,被抽調(diào)走大部分兵丁的荷蘭前哨據(jù)點本就防御空虛。
潰軍入城又乏約束,這幫人像是解開了封印的野獸,連自己人都搶,一時間據(jù)點內(nèi)就處處傳來喊殺聲,各種暴力事件層出不窮。
這樣原本留守據(jù)點的少部分荷蘭殖民者和隨軍商人仆從們就倒了大霉,錢財損失一空不說,運氣不好的還有性命之危。
緊接著朱燁的聯(lián)軍就突破無力抵抗的據(jù)點大門,就像本就敞開大門的小姑娘,又被更強壯的壯漢侵襲,怎一個慘字了得。
說是攻占不如果說是帶隊平賊,因為荷蘭人成建制的部隊已經(jīng)消失,負隅頑抗的都是三三兩兩的劫匪。
朱燁領(lǐng)著小隊四處平息暴動,直到入夜時分,據(jù)點里才稍稍平靜下來。
幸好大雨使得火器失效,也幸好荷蘭人自己先亂了陣腳,否則哪怕是這樣的木柵欄哨站,面對密集的建筑物,想要攻下并清掃干凈也需要耗費不少的人命才能填平。
打巷戰(zhàn)從來都是血肉磨坊,當然能夠打巷戰(zhàn)的隊伍也極其少見,因為他們都是精兵。
武岑腳步沉重,將自己摔在椅子里好半天都不說話。
【驅(qū)寒姜茶(5)】
朱燁發(fā)現(xiàn)這些零食飲料一類只能滿足口腹之欲的東西,在商城里都不貴,就是不知道為什么一到糧食鋼鐵就貴的離譜,否則他哪還需要這么麻煩的開疆拓土。
直接買出來個王朝霸業(yè),每日無事,盡是勾欄聽曲,多是一件美事啊。
將竹罐包裝的姜茶扔給累成細狗一般的武師爺,他也不急著問話,否則跟個周扒皮一般的,豈不成了自己曾經(jīng)最討厭的樣子?
對于自家東家這段時間總能摸出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武岑也有些習慣了,一口姜茶下肚,香甜又帶著老姜特有的辛辣,在他肚內(nèi)升騰,不說瞬間驅(qū)散疲勞,但確確實實讓他恢復些精力。
又喝一口咂摸起嘴巴,倒是比外面給士兵們大鍋熬煮的姜湯滋味更甜,姜味更淡。
“東家,據(jù)點里大部分荷蘭人都不愿意離開,我看著都是些農(nóng)夫商人之類的,士兵能跑的估計都跑光了。”
武岑對此也是輕車熟路了,不管是海上還是陸地,他們隊伍里的異族人都有一些。
可能受限于語言問題,異族人想要做到頭領(lǐng)的職位有些困難,但這種困難并不是人為的刻意控制,因為存在困難并不是不能克服,朱燁手下的荷蘭船長打起荷蘭東印度公司來甚至比明人都要兇狠,這就是例子。
所以對于這種客觀存在的困難,異族要么努力融入團體,要么做好本職工作,兩者都能獲得不錯的報酬,目前看來他們也并不抱怨。
這年頭出海掙錢的人,本就不認什么國家,有奶便是娘,說的就是這群人,不論海盜還是軍隊,忠誠只因為利益足夠。
更何況距離現(xiàn)代國家概念雛形的《威斯特伐利亞條約》的簽署還有十幾年,雇用荷蘭人打荷蘭人這種放在現(xiàn)代社會有些魔幻的操作,放在當下的17世紀稀松平常。
荷蘭人也不會說自己是荷蘭人,而是說自己是哪個省甚至是哪個市的人,國家更多只是種區(qū)別他者的標簽,現(xiàn)在還并不存在什么神圣性和民族性,當然也就不存在強大的凝聚力。
要知道作為荷蘭直接競爭對手的英格蘭,它有大半的商船和戰(zhàn)艦都是荷蘭人建造并賣給他們的,這種奇葩的事情放到現(xiàn)代就好比二戰(zhàn)時期,日本和美利堅一邊在太平洋上開片,美利堅的造船廠還一邊賣給日本自己制造的軍艦。
朱燁不得不承認,他果然是個狹隘的國家主義者。
但也未嘗不能偽裝成一個國際主義者,他自信可以夷入華夏則華夏之,如果不能華夏之?那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老祖宗都教過了,這還不懂?
所以點頭沖武岑吩咐道:“既然如此,那就還按照原來的流程處理:請客、吃飯,不是,是抽丁、打散、階梯分權(quán)。”
“反正這次之后,熱蘭遮短時間也無力再戰(zhàn),正是咱們大量引進移民的時候,等咱們?nèi)丝谄饋砹耍@點荷蘭人也翻不起什么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