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曹昂乃我曹氏麒麟兒
書名: 三國曹昂:我才是曹賊作者名: 溜烏龜的阿基米德本章字數: 2256字更新時間: 2024-05-09 08:00:00
曹昂在等著曹操的應對,而曹操的應對就是狠抽出手里的鞋底。
還好蔡邕并非單純的文人,劍術高超,所以出手也異常迅捷。他一把握住曹操的手,勸解道:“孟德此舉雖然于禮不合,有損辱名士后人之嫌。可話又說回來,畢竟張氏主動搬入了你的院落……”
曹操更加惱怒了。聽蔡邕這意思,他也相信豎子的胡言亂語了!
“蔡公,我曹孟德何許人,怎么會做出這種事?”
結果蔡邕卻給了他一個表示會意的眼神:“我懂,我懂,情趣而已。既然張氏沒事,天色已晚,我就先告辭了。”
曹操傻了眼,這分明就是有理說不清了。
蔡邕行個拜別禮,曹操連忙還禮,并且抓住他的袖子:“蔡公,此事絕非小兒口中所言!”
蔡邕只是笑笑,推開他的手:“張氏,還須好好安撫,省得傳出不諧的傳聞。”
他蔡邕其實也是沒有辦法。如今清流備受壓迫,敢于出頭的人實在太少。曹操雖是閹宦之后,可他從政之日起便一直在與宦官貴戚斗爭,比起那什么四世三公、好名樂亂的袁紹來更加靠得住。
縱然他心里對曹操亂來辱弄張氏很不恥,也知道時勢所屈,不得不妥協。
曹操和蔡邕想的并不相同。他曹操根本就沒這么做過,怎么能因為豎子胡說而憑空污自己清白。現在對于他來說,獲得清流支持和認可是重中之重的事。
他扯住蔡邕的袖子,死活不讓走,一邊指著曹昂,怒吼:“豎子,我看你不說實話!來啊!扒光了吊到樹上!”
前堂的庭院中有一棵粗壯的榆樹,幾個部曲上來拖著曹昂出去,結果從他的懷里掉出了一抹白絹,上面細細寫了些字跡。
蔡邕還在和曹操拉扯,曹操畢竟年輕,早就看清了那白絹是什么東西,心頭一跳。
好家伙,那分明就是肚兜!
自己欺負張氏也還罷了,若是傳出豎子也欺負人家,那整個曹氏都別想抬頭了。
他雙腿比心跳得更快,迅雷不及掩耳縱到曹昂身前,也踏住了那抹肚兜。
蔡邕只覺得眼前一花,曹操就不見了人影,轉頭一看,發現他又站到曹昂面前作勢要打。
他連忙上前拉住曹操袖子:“孟德息怒,我告辭了。”
說著,也不等曹操反應,他就快步走出了大堂,騎驢跑路。父親打兒子,再怎么說都是人自家事,自己在這摻和反而容易傷了彼此的臉面。
看著蔡邕消失在門外的黑暗,曹操才松了口氣,收回手里的鞋子穿上,指著曹昂:“吊起來!”
曹昂知道現在多說沒用,還不如先讓老曹氣順了,于是一聲不吭地任他擺弄。
大堂中靜下來,只剩下曹操一人。
他這才挪動腳步,素白的肚兜少了他衣擺的遮掩,顯露出來。
他拔劍挑起,認出肚兜上是兒子曹昂的字跡,仔細一看,發現是首不著調的艷詩。
好么,背首《采薇》,比殺了他還難受,結果亂七八糟的小詩倒作的挺熟練!
曹操眉梢挑了挑,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豎子雖無賴,可畢竟今日歪打正著試探出了清流對他曹操的態度。
蔡邕是目前文士中少有的全才,且因為數次上疏貶斥宦官而被迫害流亡,他在士族中的地位可以說相當之高。
清流領袖陳寔已經垂垂老矣,怕是來日無多。到時候,論才德,也就只有蔡邕最突出了。
所以,他的言行很有影響,他的態度相當能說明問題。
曹某人,原來如此不可或缺。
……
……
夜已深沉,曹氏宅院燈火通明。
前院的大樹上,曹昂被綁在高高的樹干,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氣鼓鼓望著夜空墨色漸變。
樹下,曹操特意命人搬來書案,跪坐于后,掌燈慢慢看著竹簡。
父子兩誰都不搭理誰,但是劍拔弩張的味道依然很足。
“啪啦”一聲大響,終究是曹操沒能憋住,將竹簡摔到書案,指著曹昂大罵:“豎子!你認不認錯?”
曹昂嗤之以鼻,心想,你現在又夠不著我。
“我沒錯。”
“你還沒錯?距離陳氏舉辦的秋季鄉射不足一旬,你弓術弓術不精,詩書詩書不讀!反而來戲辱良人,作弄老子!你還沒錯?”
曹昂側過頭,不搭理。
“那你就吊著吧!”曹操對這個與眾不同的兒子,是相當無奈。
這豎子打小聰明得緊,莊園里的水渠、堆肥、排車以及園中產業各色人員的分配,都是他帶人設計改進。無災的年份里,農產每年都有增長,買賣四通八達。
最重要的一點,是曹氏馬匹驢子的繁殖。光和四年,也就是六年前,皇帝新設騄驥廄丞,領受郡國作為調賦送上來的馬匹。豪強們借此囤積居奇,馬價一匹到了二百萬錢,翻了十多倍。
多虧了豎子,招收各地懂得畜牧的流民為奴,將之編隊,專門負責實驗養馬,集思廣益要提高馬匹繁殖量。三年時間,還真給他弄成了。
曹家也因此大大發了一筆橫財。
當時老爺子曹嵩就摸著曹昂的腦袋,自豪地說:“此吾曹氏麒麟兒也!”
老爺子沒說錯,可是麒麟既是祥瑞,也是猛獸,還不服管。不說這豎子武勇過人,愛好以打獵為名圍剿匪寇抓獲流民,就單說他不愛讀書這一點,就讓曹操傷透了腦筋。
前一陣子,小混賬為了不讀書想了個餿法子。借口沛國黃巾余孽出沒,生生將老爺子曹嵩花大價錢搜刮來的幾車竹簡攏了旺火,還喜滋滋給他們寫信說黃巾賊闖入焚之。老爺子自然心疼不已,干脆讓他跟著自己學習經綸世務。
曹操無奈之下,只能提出帶他去京城讀書的主張,于是就惹出了今日的糟心事。
他抬頭瞪著曹昂。
“吊就吊著,反正阿母不在,也沒人心疼。”曹昂腦袋一偏,更不看曹操,聲音卻微微哽咽。
可他這句話卻像枝箭一樣插進老曹心里。
曹操臉上的怒色收斂,眼底透出疲憊和遮遮掩掩的心疼來。
娃確實挺可憐。出生的時候,生母劉氏難產死了,由大婦丁氏撫養。但即使丁氏把他捧在手心,也擋不住各種流言和白眼。
莊園里打小就傳他是不祥之人,一出生就克死親娘。世上哪有不透風的墻啊?孩子自然會聽到這些話……
曹操嘆了口氣,語氣軟了下來。
“你……你給阿父認個錯。阿父帶你吃酒、烤全羊。阿父……”
“阿父,我錯了!我剛才是故意亂說,其實張氏是我自己惡作劇……”曹昂笑容燦爛得可恨。
沒想到豎子順竿爬得這么快,曹操一愣,隨即瞇眼:“認罪,就要伏法!”
很快的,曹昂的笑容就轉移到了曹操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