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朱琳化身容嬤嬤
- 1978:我的黃金時代
- 淡飯清茶
- 2368字
- 2024-05-26 14:33:08
“完蛋了,哥們今天是上不成課了,你幫我請個假!”
次日上午,方遠平躺在床上抱著肚子哼哼。
他在陜北插隊的時候,饑一頓飽一頓,本來有點胃病,昨晚上逮著涮羊肉一頓猛造,又喝了不少冰鎮北冰洋,結果從下半夜開始鬧肚子。
去了不下十趟衛生間,都快拉虛脫了。
“行,老六,不過看你這樣,有點脫水啊,還是去醫院吊個水吧。”劉振云一臉擔心地道。
“知道了,等會我就去。”
“要不要我陪你?”
“算了,就兩步路,我一個人去就行。”
方遠平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今兒是嚴加炎的現代文學,他最煩人缺課遲到,要不人家咋叫嚴加嚴呢!”
“行吧,那你小心點,看完病就回來歇著,中午我們給你帶飯。”幾個室友出門上課去了。
“感覺身體被掏空,不想動啊!”
方遠平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腦海中突然閃過那張令人難以忘懷的臉蛋,卻突然瞬間有了力氣。
穿衣、洗臉、刷牙、把頭發梳成大人模樣,揣上幾塊錢,雄赳赳氣昂昂地走進校醫院找醫生看病開藥。
……
校醫院,護士臺。
“……大概情節就是這樣,但我口才比著人家方遠平差太遠了,只能復述個大概,你們要是喜歡,不妨也過去聽。”
朱琳正在和幾個護士講昨天在五院門口聽的《血色浪漫》的情節。
“行,那晚上咱們一起去!”
方遠平用塑料筐端著兩瓶生理鹽水和幾瓶藥劑走了過來:“護士,我要打針……”
看到方遠平胸前的校徽,幾個護士都是眼前一亮,齊齊站起身來:“跟我來吧!”
“我來我來!”
這幾個女孩都在適婚年齡,做夢都想找個燕大學子當對象。
開玩笑,燕大學子啊,那以后都是國家的棟梁之材,有接近的機會還不要緊緊抓住。
“我來吧,我技術最好,扎針一點都不疼,就好像螞蟻叮了一下。”
朱琳連忙放下手里的病歷和鋼筆,美眸放光,雀躍而期待地看著方遠平。
看著幾個滿臉膠原蛋白,青春四溢的女護士,方遠平心中暗樂,環肥燕瘦,各有千秋,咋有點后世會所選妃的感覺。
方遠平抬手指了指朱琳,道:“我點她,啊呸,要她給我打!”
朱琳芳心猶如小鹿在撞,抹身走出護士臺,甜甜地微笑道:“你跟我來吧!”
“為啥選她不選我?不一樣都是扎針嗎?”有個女護士不甘心地道。
方遠平笑道:“我覺得她長得……啊呸,人家不是說了嗎,她技術最好,打針不疼!”
“你可歇了吧,你就是看人家漂亮,就想接近人家唄。”
女護士毫不客氣地拆穿,酸溜溜地道:“我告訴你,你沒戲,人家不僅漂亮,國家醫學科學院學生,而且家境好,爹是二級教授,媽是協和醫院的主治大夫。”
“追人家的人能從這里排到三里屯,還有人沒病裝病,過來甘心讓她扎針呢!不會你也是吧?!嘻嘻!”
大家紛紛起哄,道:“朱琳,瞧瞧,又是一個主動過來挨扎的,待會你使勁扎他!”
“別亂說,人家就是大作家方遠平!”朱琳有點小得意。
“啊?!他就是!”
“朱琳你回來,我來給他扎針!”
“朱琳她是學檢驗檢定的,打針根本不專業!”
“方作家,讓我來,你看我還有機會嗎?”后面幾個護士全叫了起來。
朱琳一邊往注射室走去,一邊回頭看了一眼方遠平,催道:“快過來,別理他們,一群無聊的瘋丫頭。”
“你們沒機會了,我就要她扎!”方遠平跟了上去,看了一眼朱琳那微紅的側臉。
來到注射室。
朱琳拿起注射器用酒精棉球給針頭消了毒,微笑道:“那個……褲子退下來!”
方遠平笑道:“我剛剛在樓道里掛了一耳朵,你好像很喜歡《血色浪漫》?”
“是的,昨天晚上我還去五院門口聽你講小說了,你講的特別精彩……”朱琳柔聲道。
“姐姐真有眼光,不愧是書香門第啊!”
方遠平笑道:“現在見到作者本人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你如果想要簽名合影啥的,別不好意思,只管開口,我這人寵粉,啊呸對讀者最好了,你們都是我的衣食父母!”
“你這人說話可真逗,跟鐘躍民一樣!”朱琳玉手掩著嬌唇,噗嗤一聲笑了。
方遠平忽然想起徐志摩的詩句,那微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原來覺得他寫得特酸,現在才發現多么恰當。
“見到你,我是挺開心的……”
朱琳笑道:“聽話,把褲子褪下點,我給你打針,打完肚子就好了。”
你是把我當成臭弟弟了,方遠平一手提著褲子,一手撐著桌子,趴了下來:“對了,你相信前世嗎?”
“封建迷信!咱們講究唯物主義,我們都是新時代的大學生,怎么能信這些?”
朱琳用注射器的活塞芯桿把消炎藥玻璃瓶敲了,把藥水抽進針管,動作行云流水。
“可我就感覺上輩子見過你,實不相瞞,小說里的周曉白,就是按照你的樣子寫的,鐘躍民則參考了我的部分形象,都一樣英俊……”方遠平只是想逗逗她,但卻忽略了時代特色。
這年頭特含蓄,哪怕男女朋友間示愛,都是“我愿和你結成革命戰友,一起為建設社會主義現代化戰天斗地”。
朱琳哪里經過這種撩撥,頓時芳心大亂,似嗔似喜道:“你可別亂說了,我要打針了!”
“你可輕點,我這人最怕疼了,疼了我可會哭的啊!”方遠平提醒。
“放心吧,我技術還挺好的,我會慢點打的。”朱琳輕輕扎了進去。
“啊——!哎呦呦——哎呦!”方遠平疼得渾身緊繃,慘叫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
哪想到方遠平這么怕疼啊,朱琳一緊張,推動活塞速度就快了點,方遠平屁股上腫起一個大包。
“你這是螞蟻叮一下,你這是容嬤嬤吧?”方遠平提起褲子,郁悶道。
“容嬤嬤?是誰?”朱琳一臉呆萌。
“傳說中她是乾隆朝宮里一位擅長扎針的老嬤嬤,”
方遠平道:“小燕子、紫薇和金鎖都被她扎過,她一生致力于扎針,而且從來沒有被扎錯過!”
可惜朱琳不懂這個梗。
以為方遠平夸她,她倒有點不好意思,柔聲細語道:“對不起啊,剛剛你一叫,我太緊張了,打得太快了,鼓包了,你自己慢慢揉揉。”
“沒關系,馬有亂蹄,人有失足,我這人一向寬宏大量。”方遠平揉著屁股。
醫生還開了生理鹽水,他躺在病床上,這次朱琳倒是挺專業的,很快就找到了血管,輕輕扎了進去,一點都不疼。
“有什么需要,就叫我。”朱琳長吁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細密的汗水,輕聲道。
“早上沒吃飯,餓得前胸貼后背,你能給我買點水果零食嗎?”方遠平立刻順桿爬。
“我有橘子,你愿意吃嗎?”朱琳問道。
“我不挑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