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
謝恒說完后,李毅便吩咐兩個看守將門打開。
隨后帶著二人走進屋內(nèi)。
在里面的姚知遠聽到動靜,急忙掙扎起身問道:“是謝恒來了嗎,不,是謝幫主來了嗎。”
他被關(guān)在這已經(jīng)快一個月了,起初渾渾噩噩的倒還能堅持下去,可后來清醒了之后,就一刻也不能待下去了。
整天吵著要見謝恒,弄得幾個守衛(wèi)無奈至極。
若不是謝恒交代過不許上刑罰,他們早就收拾他了。
兩個守衛(wèi)見狀急忙上前架住姚知遠,不讓他靠近謝恒。
謝恒朝兩個守衛(wèi)揮了揮手道:“把姚員外放下,他在這待了這么久了,我相信應(yīng)當是足夠冷靜了。”
“你說是吧,姚員外?”
關(guān)了一個多月,還不能冷靜下來的話,這貨也就只能蹲一輩子巴黎子了。
守衛(wèi)聞言將姚知遠放了下來,不過并未走遠而是站在他身旁盯著。
這人精神有些不太正常,若是沖撞了總鎮(zhèn),他們便是有十條命都不夠賠。
再說了,對這種人謹慎些總是沒錯的。
姚知遠呆在原地深吸兩口氣,平復(fù)了一下情緒后開口直奔主題道:“謝恒,我要和你做個交易。”
“交易?”謝恒笑了笑:“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還能拿出什么來和我做交易?”
“如果是姚家的話,我勸你還是不要想了,你出事這么多天,他們可是一點動靜都沒有,說不好這會連家主都已經(jīng)換了。”
“這些你不用管,”姚知遠沉聲道:“我既然說了,就自然會有相應(yīng)的籌碼,”
謝恒坐在李毅搬來的椅子上說道:“好啊,那你說說想怎么交易。”
姚知遠說道:“你只要放了我,我就告訴你一個天大的秘密。”
“姚員外不愧是生意人,”謝恒笑道:“這算盤打的還真是響亮,區(qū)區(qū)一個不知真假的秘密就能換取自由。”
謝恒盯著姚知遠語氣兇狠的說道:“不知姚員外是覺得自己不值錢,還是覺得謝某好騙不成!”
姚知遠冷靜道:“我可以先將這個秘密告訴謝幫主,謝幫主聽后可自行考慮放不放我。”
謝恒思索片刻后點了點頭:“好,那你先說,我聽了再考慮放不放你。”
對謝恒來說,這件事怎么都是穩(wěn)賺不賠的,再說了姚知遠現(xiàn)在在他手上,放不放全部取決于他。
姚知遠看了看左右的看守說道:“這個秘密很是重要,還請謝幫主屏退左右,走近些來聽。”
“姚知遠,你昏了頭不成,這種把戲,戲耍他人便罷了,竟敢在此胡言。”沒等謝恒開口,李毅便上前怒斥道。
這貨也是關(guān)久了失了智,竟然想玩這么下三濫的把戲,簡直是把他們當成三歲小孩一般糊弄。
“別這么激動,”謝恒起身拍了拍李毅的肩膀,看著姚知遠笑道:
“在這都是我的心腹,姚員外想說什么就在這說吧。”
他可不是智障,姚知遠鉤都直成這樣了,他再上鉤豈不是智障都不如。
“不行,這個秘密我只能說給謝幫主一人聽,他們要是不走,我就不說。”姚知遠堅持道。
“好啊,”謝恒點了點頭:“那就等姚員外愿意開口了咱們再說吧。”
“李毅,把姚員外好好看著,等他什么時候愿意開口了再通知我!”
說完便轉(zhuǎn)身向門外走去。
他才懶得慣著姚知遠,一個階下囚還敢提上條件了,真是……
姚知遠看著謝恒走到門口時突然大喊道:“慢著!”
謝恒轉(zhuǎn)過身饒有興致的看著姚知遠說道:“怎么,姚員外這么快就想好了不成?”
“想好了,我說,我現(xiàn)在就在說。”姚知遠有些無奈的說道。
本來他確實是想跟謝恒耍耍花樣來的,但沒想到這小子這么機警,完全不上他的道。
不僅如此,還反手將了他一軍,把他架在了這里。
謝恒能對這件事無所謂,他可不能,關(guān)在這的畢竟不是謝恒。
謝恒走到椅子旁坐下,抬手道:“好,你說,說的好了,說不定我會考慮放了你。”
姚知遠平復(fù)了一下心中情緒,開口說起了之前自己知道的一件密辛。
……
府城,知府衙署。
“現(xiàn)今為府城生死存亡之際,只是要諸位只是出些糧草而已,我想算不得什么難事吧。”
林秉義在一邊踱步一邊說道:
“眼下賊人勢大,若拿不出糧草供給易指揮,因此導致其吃了敗仗,那可就麻煩了。”
“林某不過一介流官,死便死了,但諸位可不同,家業(yè)親眷可都在這府城,要是到時那漁賊攻進府城,諸家數(shù)百年之積累可就難存了。”
林秉義一揮衣袖坐到堂上繼續(xù)說道:“孰輕孰重,還請諸位自查。”
說完也不去看堂下眾人的臉色,自顧自的端起茶杯喝了起來。
他今天本就吃定了這些人,此刻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這糧食他們是捐也得捐,不捐也得捐,唯一的區(qū)別只是捐多捐少罷了。
“林大人,這漁民鬧事不應(yīng)該官府來管嗎,又與我們有何干系。”
“是啊,算上這次,咱們家今年已經(jīng)交了快八次糧食了,加起來都快一千多石了,這么弄誰來也頂不住啊。”
“沒錯,咱們再要捐糧恐怕就只能賣田了。”
堂下眾人瞬間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倒也不能怪他們喊冤,實在是這官府純把他們打提款機,什么屁事都要先分攤一下。
知府修城墻要找他們,巡撫缺餉也要找他們,朝廷加派還是他們。
今年這才過去八個月,就收了八次糧食了,這么玩下去,便是萬貫家財也敗不起。
林秉義放下茶杯冷哼一聲:“我方才說的難道還不明白嗎,漁賊攻破府城,受害最大的只能是你們。”
“這會不捐糧,等到漁賊進城,這些糧食你們還能留得住不成?”
“這等利害關(guān)系關(guān)系都弄不明白,真不知道你們是如何攢下這許些家業(yè)來的。”
“林大人你這等做派,又和那賊寇有何分別。”下首一人不服的說道。
“你說什么?”林秉義扭過頭眼神陰翳的盯著那人。
那人被林秉義看的心頭發(fā)毛,低下頭道:“我,我沒說什么。”
“哼,孬種。”林秉義見那人服軟不屑的轉(zhuǎn)過頭去問道:“還有誰不服的,盡管說!”
目光所至,眾人皆是低下頭去,俗話說得好,民不與官斗。
為了這點事得罪本地父母官,怎么看都劃不來。
要不是是在座的幾位實在家無余財了,不然早就湊錢買官把林秉義送走了。
這尊大佛,一般人實在頂不住。
見下面無人反對,林秉義滿意的收回目光說道:“好,沒人反對的話,那咱們就來分分這一千八百石……”
“慢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