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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片寂靜中,姜綠寶輕緩的聲音響起,“臣女聽說長公主下嫁彭家一直未曾生育,多次提出為駙馬納妾均遭到拒絕。駙馬言他心中只有長公主,便是一輩子無嗣而終也不會碰其他女人一根手指頭……”

嘉和帝聞弦歌而知雅意,冷笑道,“你的意思是,彭駙馬既有了癡心就不該有忠心?”

帝王的語氣里隱隱有了殺意,姜綠寶的回答若是有一絲一毫不合心意,就要承受天子的雷霆之怒。

“非也。”綠寶迎著嘉和帝的目光,臉上是這個年紀的女孩兒尚未褪去的純真,“臣女只是覺得,不該是這種大張旗鼓還主動網羅罪名的方法。如此迫不及待給長公主安上‘弒君’的大罪,不知道的還以為駙馬同長公主有什么深仇大恨呢?況且……”

綠寶歪了歪頭,“刺殺陛下、令太子監國,這種餿主意若沒有旁人提點,長公主的腦子應該想不出來。”

太子殿下無語望天:我謝謝你啊,能不能不要再提這句話了?

言皇后迅速從綠寶的話中拎出重點,她看了一眼嘉和帝,側身詢問福雅,“你一向深居簡出,是哪個奴才把蕭池墨在徽州被擒的消息傳到你耳中的?”

福雅原就慘白的面色又白了幾分。彭照說的每一句話都在她耳邊回響,她雖單純,卻不傻,現在想來,統統是引她入甕的陷阱。

她一直以為彭照對她,就像她對蕭池墨。這四年來,他在她身邊扮演忠犬的角色,她從來不曾疑他別有居心。

福雅半張著嘴,在這沉重的打擊中許久不能回神。

應召而來的彭駙馬卻坦蕩而磊落,跪在嘉和帝跟前,對自己說過的話供認不諱,“臣替長公主殿下關注蕭池墨的動向,確實和殿下傳達過蕭池墨在徽州被擒的消息。臣也確實說過太子仁善,若是監國,蕭池墨或有一線生機。”

已經麻木了的太子:“……”

彭駙馬伏地磕頭,“原是勸誡長公主殿下的話,沒想到令殿下生了魔障,臣有罪。”

當真是一派風光霽月,直叫人懷疑冤枉了他。如鎮北王世子所說,蕭池墨在徽州被擒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彭駙馬鸚鵡學舌說給福雅長公主聽也沒什么不對。

比起嘉和帝,太子也確實仁善,彭駙馬說的倒也沒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沒道理去怪說話的人。

嘉和帝自然更不能輕易定彭駙馬的罪,不然以后誰還敢如此大義滅親地去忠君?

綠寶的猜測在大局面前不值一提,誰讓福雅長公主真的就弒君了呢?

只福雅心中有數,喃喃問,“為什么?為什么?”

彭照鄭重磕了一個響頭,又在嘉和帝跟前刷了一波好感,“彭家世代忠良,自當以陛下安危為已任,請長公主恕罪!”

“長公主有罪,駙馬亦有罪!”綠寶擲地有聲地站了出來,頗有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氣勢。

彭照微微皺眉,他不認識姜綠寶,不知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是哪個銘牌上的人物。但能出現在這種場合,想來身份不會低,彭照略一分析,對姜綠寶并不敢小覷。

“彭照無愧于心,請貴人賜教!”

“你在折子上說這折子是在長公主殿下進宮之后寫的。但是在召你進宮之時,陳公公趁機秘密審訊了你身邊的丫鬟。你的丫鬟證明,這折子是你前一天晚上就寫好的。”

陳立:???

姜綠寶氣定神閑踱步到嘉和帝身側,踮起腳尖在帝王的耳邊悄悄說了句話。嘉和帝面沉如水,深不見底的眼眸看向彭照,直看得彭照膽戰心驚。

他額頭沁出冷汗,不知道這姑娘和嘉和帝說了什么,只得努力回想陳公公在彭府傳了圣上口諭之后的行蹤。

他與隨行的小太監進宮的時候,陳公公似乎并不在隊伍中……

還沒等他想明白,姜綠寶已展臂指向他,“彭照,你明明早就知道福雅長公主意圖行刺陛下,卻心懷鬼胎、知情不報,做那事后諸葛亮,置陛下安危于不顧,論罪當誅!”

“混賬東西!”嘉和帝隨手抓起茶盞砸在彭照面前,喝道,“來人,把他給朕拖出去!”

彭照頓時嚇得面無人色,顧不得一地的瓷器碎片,前額觸地,“陛下,臣絕無此意……福雅弱不禁風,臣知道她絕傷不了陛下……才出此下策,以圖借陛下之手與福雅……分開……”

比起謀害圣上,陷害公主的罪名顯然小多了,彭照知道取舍,立刻就說了實話。

福雅看著痛哭流涕的彭照。第一次覺得他與府里的奴才沒什么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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