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安陽
書名: 三國:創業艱難,從官渡之戰開始作者名: 狂楚生本章字數: 2447字更新時間: 2024-04-21 23:57:33
安陽,在漳水以南,黎陽以北,曾用名北蒙,是盤庚遷殷的首都。
戰國時因被秦昭襄王攻下,遂改名安陽。秦帝國實行郡縣制之后,才設置安陽縣,一度分屬于邯鄲和上黨兩郡。
安陽本是河北首屈一指的軍事、文化重鎮,到漢末時,尤其在袁紹以鄴城打造根據地之后,一度歸屬鄴城統轄。
然而安陽本身的軍事、政治、經濟和文化的意義,并沒有因此而丟失。在河北一旦面臨軍事問題時,它就躋身為鄴城的最后一道防線。
田鈞率部經過兩日行軍后,安城城墻終于肉眼可見。當然這還是田鈞刻意放慢了行軍速度的緣故,否則今日午時便能入城。
日暮時分,天涼風急。老樹寒影,哀鴉鳴啼。
田鈞扯緊轡頭,將坐下戰馬前蹄高高勒起。望著遠方那一片被斜暉染紅卻又覆著余雪的草蛇灰線,忍不住思緒綿綿。
從安陽南去,便正式進入戰場。這個天下的紛爭,就要滲入田鈞的生活之中,再也不會以個人意志為轉移。
這一刻,田鈞既興奮又渴望。因為這一天,他等了許久。
“勢先,在看什么呢?”
耿并縱馬來到田鈞身旁,也學著樣子,往遠方眺望,除了一片模糊,他并沒有看到任何值得注意的光景。
遂問道:“黑黢黢的,啥也沒有。也不知道李廟他們到哪里了,是不是已經到了安陽?”
田鈞搖搖頭,臉上泛起笑容。以他對李廟的了解,他絕不會從安陽進軍。于是應聲說道:“算成先我們一步,只怕早已離開了安陽地界。”
之所以這么篤定,一來是基于對李廟、陳團二人的了解,另一個原因就是,田鈞有意放慢了行軍速度,已為李廟爭取到足夠的時間。
“啟稟少主,安陽城到了?!碧锲婵祚R從前鋒趕到中軍位置,抱拳作禮后,面有難色,“少主,前軍已到安陽城下。本來我已將少主在城下駐扎的口令傳下,可是——”
田鈞瞧見田奇臉上的陣陣擔憂,當即喝令全軍止步,好奇問道:“有話何不直言?”
“少主,城內有多名守將出迎?!?
“為首之人正是大將夏昭,他說已在城中備好行營,讓解厄營盡數到城內駐扎。營中備有好酒好菜,今夜要犒軍?!?
“還有一人年齒不大,卻被人稱為審縣令,我猜此人便是審榮。他也讓我轉告少主,安陽城已備下酒宴,要為公子洗塵。”
田奇話音未落,耿并已將手中長矛挑起,攔在田鈞身前,惡狠狠說道:“多半是宴無好宴,勢先性命要緊,萬萬不可進城。”
他說完又看向田奇,指著一處空地說道:“田司馬,還不快將兵馬從城下拉走。你看,那一處平地靠近漳水,十分適合扎營。”
“勢安不可胡鬧?!碧镡x急忙打住。
“安陽城內都是上官,于情于理,我們本來就要前去拜見?!?
“何況,人家已經屈尊出城相應,又安排下好酒好菜,我們再不識禮數,豈不是要給人留下口舌。”
“可是,”田奇也不無擔心,他將眉頭擰起,臉上崩成一塊,“耿游徼所言不無道理。少主,萬一夏昭等人——”
能有什么萬一?
田鈞心中對此行有一萬個把握,語氣十分堅定:“我們只有區區一千多人馬,他們犯不著在此時下手??祀S我來,否則讓他們久等,就是我們的不是了?!?
說罷,狠狠抽起馬策,馬兒吃痛,向前狂奔起來。
“這,這……”耿并搖了搖頭,罵道,“勢先太魯莽了,依我看,還不如直接趁機擒住夏昭等人,直接將安陽奪來。”
他罵完后,吐出一大口唾沫,也縱馬朝田鈞奔去。
田奇聞言聳了聳肩,沒想到耿并說出如此猖狂話語。趕緊約束好部曲,又挑出幾個精壯之人,追了上去。
如果說夏昭與審榮等人懷了什么好心,田鈞當然是不信的。耿并有一句話說的很好,宴無好宴,只怕這安陽城眾將是受了審配的指使,不懷好心。
可是田鈞心下明白,以審配的計略,在田鈞與于禁起沖突之前,夏昭等人絕不會貿然出手。作為一顆重要的棋子,田鈞可謂有恃無恐。
來到安陽城下數十步處,果然看見城門大開,吊橋前已有數人等待。
為首兩人,都身披鎧甲。只是二人年紀相差有些大,看著不像是同僚,倒與父子有些類似。
年長者身高約有七尺八寸,長髯白須,虎目精光,顯然是沙場宿將。他兩臂壯碩無比,脖頸又短又粗,只怕武藝十分高強。
此人應該就是并州來的大將夏昭,袁紹讓此人守在安陽如此重鎮,可見對于他的重視,田鈞不敢小覷。
至于另一人,雖然只有三十左右年紀,但身材胖碩,面部虛胖,往夏昭身旁一站,如同拴馬石一般無二。此人,想必就是審榮了。
田鈞心下好笑,審榮這一副被掏空的猥瑣模樣,不愧是能做出開城獻門舉動的人。審配這人哪里都好,就是這識人上,讓人不敢恭維。
不過,這樣的審榮田鈞卻樂于見得,畢竟到了黎陽之后,田鈞自信可以十分輕易的將其捏在手里。
瞧見二人之后,田鈞臉上趕緊掛起燦爛的笑容。翻身下馬,將韁繩、馬策都交到部曲手中,急忙向夏昭等人迎上去。
來了。
瞧見田鈞走來,審榮附在夏昭耳畔輕聲細語道:“夏將軍,我叔父說過,田鈞今年尚未弱冠,身長體瘦,喜好扮文士做派。我看眼前這人,必然是他?!?
“好,一切按計劃進行。”夏昭點了點頭,道一聲好。
他臉上也擠出笑容,將步子邁開,走到了吊橋邊上。
田鈞快步走過吊橋,來到夏昭等人面前,作揖見禮。
“小子田鈞,后學末生,豈敢勞煩諸公相迎?!?
“鈞乃鉅鹿人氏,表字勢先。承蒙大將軍不棄,忝為黎陽縣尉一職。路經安陽寶地,幸會諸公?!?
田鈞拱手,再次向眾人一一作揖見禮。
彼此通名之后,田鈞這才發現果然與自己預料一模一樣。這出迎的人中,除了夏昭、審榮之外,其余人不是安陽的守將,就是縣令、縣尉等縣府屬官。
“賢侄不必如此客氣,在場諸位,多是別駕舊人。”
別駕,指的自然是田豐。
田鈞聞言微笑,也不知夏昭所說是真是假。
眾人聞言也都不住點頭稱是,臉上洋溢起笑容,直夸田鈞年少有為,仿佛確實與田豐相識一般。
夏昭挽過田鈞手臂,輕輕拍打其手背,安撫道:“一路行軍辛苦,城中已備下薄酒,勢先今夜務必要賞臉,來吃這碗酒水。”
夏昭這一壺酒,田鈞無論如何,不管早晚都要喝。
與其日后得罪人,田鈞不如借此機會,先摸清楚夏昭等人的盤算。再者這一頓酒水,也與他后續的計策息息相關。
田鈞開懷大笑,應聲說道:“固所愿也,不敢請爾。區區在下,多謝夏將軍、審縣令以及諸公款待。鈞今夜一定要借城中之美酒,酬謝諸公之厚意。”
于是與夏昭攜手,一同進城。
至于解厄營,早就由城中守將交割過去,領到城中駐營之地。
田奇與耿并見田鈞已經入城,便帶上部曲和武器,尾隨在后,以備隨時策應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