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開赴
- 三國:創(chuàng)業(yè)艱難,從官渡之戰(zhàn)開始
- 狂楚生
- 2266字
- 2024-04-21 19:28:25
袁紹的謀士們相互使絆子,的確給了田鈞可乘之機。
田鈞指了指草圖上安陽、衛(wèi)河兩地,向李廟下令。
“算成,今夜四更,人困馬乏,你將溫園的部曲點好,先行一步。”
“就依之前的計策,將衛(wèi)河掘了。你務必繞過安陽,提前趕赴?!?
“可!”李廟點點頭,應道:“承蒙公子信任,廟敢不竭心盡力?請公子安心,我一定請來滔天之水。”
至于如何繞過安陽,他心中已有主張。
“好!算成,我自然信得過你!”
“這是立足黎陽的首戰(zhàn),你我二人只許贏不許輸!”
李廟甚為認可,心中也這般考慮。他唯一擔心的是,沿途或許會被關(guān)卡攔截盤問,于是又提醒田鈞。
“公子還需給我一件信物,否則被沿途的袁軍部曲糾纏,只怕不好解釋?!?
“不知州牧府委任縣尉的文書何在?”
“這是自然。”田鈞解下腰間吊著的錦囊,從中拿出一方小小的印璽,示意在李廟面前:“有此物在,何需文書!我現(xiàn)在就寫下一道委任文書,擬錄你為黎陽門下賊曹?!?
說罷,將幡紙取來,寫下招募李廟為門下賊曹的委任書,再蓋上縣尉印璽,遞到李廟手中。
“縣府屬官委任,本應由縣令派發(fā)。我本想到黎陽之后,借縣令的印璽加蓋,如此才名正言順。”
“只不過眼下事態(tài)緊急,已容不得我再從容布置。請算成勿憂!”
田鈞所說不錯,縣府招募屬官,自有一套完整的流程體系。他只是一個縣尉,此舉實屬越權(quán)。若是遇上較真之人,其大可不認這委任文書。
但李廟心中理解,田鈞從領(lǐng)職到上任,攏共只有幾天。何必還要苛求他,在強敵環(huán)伺的環(huán)境下布置的完美無瑕?
因此這看似輕飄飄的委任文書,被李廟接在手心之后,卻顯得沉甸甸般。從這一刻開始,他的命運就與田鈞緊緊地綁定在一起。
他緊了緊拽在手心的文書,作揖一拜。
“事急從權(quán),不能從容規(guī)劃。公子的難處,廟知也!”
“眼下的黎陽,實處于水深火熱之中。此事,沿途關(guān)隘無不心知肚明。今有加蓋縣尉寶印之文書在手,料定無人尋釁,可以通行無阻?!?
“請公子放心,出鄴城、過漳水之后,我便不走官道。一來躲過袁軍盤查,二來可以盡快抵達?!?
田鈞撫掌贊同,走大路招搖行軍,的確不好再方便做事。他為防陳團等部曲不好節(jié)制,又寫下一封手信,遞給李廟。
“持此信私下交與陳團?!?
“信中我已將事情緣由寫明,陳團看后一切清楚。從今夜始,直至黎陽,這溫園的五百部曲,算成,我就托付給你了。”
李廟趕緊將信收好,小心放在胸前貼心處,然后鄭重拜倒。
“請公子放心,廟一定如期而至?!?
“我與溫園部曲,不過是此行的協(xié)從。公子與解厄營一部,才是關(guān)鍵所在。請務必小心謹慎,切莫中了審配等人奸計。”
見田鈞不住頷首,李廟遂道別,趁著夜色快步離去。
次日一早,田鈞先將趙倫喊來,以催促糧秣及各部人事任命為由,將他再次打發(fā)到州牧府。
用過朝食之后,田鈞又自導自演,讓解厄營中一員士卒假意傳來急報,說是袁曹兩軍正在黎陽開戰(zhàn),大將軍府十萬火急,讓田縣尉速速率部前去支援。
田鈞當即點起部曲,二話不說就要率部開拔。
趙云見李廟、陳團不在當場,心中起疑。但是他不便明言,便借趙倫一事暗問。
“勢先如此急促,豈不知曼英尚在城中?何不稍等片刻,我這就騎快馬將他送回?!?
送回?不存在的!趙倫是被田鈞故意支走的。
因為害怕他暗中與審配勾結(jié),將軍情泄露出去。田鈞這才提前將他支走,然后找個借口,趁機開溜。
他怕趙云有疑,便臉上裝出焦急之色,只不過眼神堅定,口吻從容,仿佛一切都是真的一般。
“戰(zhàn)事緊急,不容耽擱。否則黎陽有失,弟有何面目見人?”
“兄長,我只好騎卒托付給你。待曼英回來后,可讓他隨你同往?!?
趙云允諾稱是,拱手道:“勢先放心,我一定將曼英和騎卒按時送抵!”
田鈞向他作揖告別,在耿并的攙扶下翻身躍上馬背。他也不廢話,將手向下?lián)]動后,領(lǐng)解厄營迅速離去。
耿家被滅門之前,這一世的田鈞曾在父親耿武的教育下,練習過騎術(shù)??墒瞧駷橹梗呀?jīng)九年不曾爬上馬背,再加上后世的田鈞從來沒有騎過馬,因此顯得生疏。
耿并落后田鈞半個馬頭,為了幫助田鈞掌握騎術(shù),他將坐騎速度放得極慢。至于解厄營,則在田奇的率領(lǐng)下,有序朝前行進。
“勢先,我實在忍不住,因此不得不問。”耿并見離開塢堡已有距離,再也按耐不住內(nèi)心的疑問,“從今晨起,就不見李廟與陳團,不知他二人——”
“他二人昨夜就已提前開赴?!碧镡x面無表情,語氣十分平淡,“此行萬分風險,我擔心袁紹身邊的謀士從中作梗,就讓他二人率溫園部曲先行一步,為我們掃除風險。”
什么?
耿并聞言,心中更加疑惑,對此事愈發(fā)想不明白。
田鈞見他不答話,又補充道:“勢安,我們先去安陽,進城之后,一切聽我計較。”
昨夜趙倫送來消息時,耿并也在場,因此對安陽的狀況不無擔憂。他本來還想提醒田鈞提防審榮等人,見田鈞已想通利害關(guān)系,就不再多說什么。
耿并披掛完整,手心里攥著一桿長矛,將胯下馬腹夾緊,道一句“勢先,我到前方開路”后,縱馬沖了出去。
田鈞見狀,有心與他比較,也揮起馬策,奔馳起來。
鄴縣南城墻上,立著一位文士,獨自眺望遠方官道。
此人雖作文士打扮,可衣袍之下,卻露出臂鞲肩甲,儼然一副儒將模樣。他身材高大,身軀筆挺,從黑白相間的兩鬢中,依稀可以推算出四十多歲年齒。
他面容算不上英俊,但五官十分立體。冷峻的眉眼中,流露著北國士人的剛毅。左腰吊掛錦囊玉玨,右腰懸負寶劍。不怒自威的神采,無時無刻不在散發(fā)著。
“報——”
傳令聲由遠及近,就見一個斥候快步登上城頭,小跑到文士身側(cè),拱手作禮道:“稟監(jiān)軍,田縣尉率塢堡部曲,已啟程開赴。”
“哦,已經(jīng)開拔?”被稱為監(jiān)軍的文士捋起長須,自言自語:“逢紀的謀劃,想必已經(jīng)傳到他耳中。只怕提前出發(fā),也于事無補?!?
他搖了搖頭,臉上看不出是喜是悲。半響后,才對斥候下令:“通知沮鵠,一旦黎陽附近有戰(zhàn)事發(fā)生,即刻搶下鷹洋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