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諸胡,未必靠得住
- 扶蘇:秦末亂世,我在草原刷副本
- 陌上星洛
- 2811字
- 2024-04-09 10:15:36
三路大軍,如同三條黑色的長龍,浩浩蕩蕩,走向北方初春的草原。
秦人要表現得足夠張揚,足夠霸氣,因為,在陰山防線,不光是有秦人和漠南諸胡,還有一些重要客人。
“想要結盟,歸附,要有誠意。”
面對爭相示好的諸胡部落,秦墨列出了一系列要求,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入質。
于是,諸部的人質,使臣,親眼目睹了,這場匪夷所思的大交兵,然后,就是這場令人膽戰心驚的軍事行動。
這就是秦人的風格,不動如松,動如狂風。
看到曾經雄踞漠北的冒頓單于,被秦人戲耍到崩潰,諸胡已經得出結論,無論是軍事還是智商,秦軍都是碾壓一般的存在。
對待這樣的軍隊,只有聽話,別無他法。
東胡、鮮卑、烏丸、烏桓、丁零、昆堅的使者,隨著秦墨站在城頭,呆呆看著這幅場景。
這就要開戰了?或者說,終于要正兒八經的開戰了?
城頭上的秦墨,不知道胡人心里的真實想法。更不知道,這一戰對諸胡造成的心理陰影,遠超他的想象。
最初,秦墨的想法很簡單,最大限度的震懾胡人,讓他們不敢去反抗秦人,只能歸附,毫無保留的歸附。
因為,秦墨明白,諸胡未必靠得住。
這些部族,都成為秦人最鐵桿的盟友,但鐵桿歸鐵桿,只有勝利,才能讓諸胡心悅誠服。
秦人,需要一場勝利,諸胡,也要看到秦人的勝利。
如果是弱者,想要在草原上生活,就要學會當一株墻頭草。
雖然,這些部落的使者,都相信,這支恐怖強悍的軍隊,真的可以橫掃漠北,蕩平匈奴。
但,萬一呢?
現在,一切都鋪墊完了,火候也到位了,是時候,看看最終的結果了。
秦墨看著諸胡使者人質,眼中閃著嗜殺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用極為陰冷的聲音問道:“本公子要北上了,如果本公子沒記錯的話,你們答應出兵協助,答應贈送給大軍補給、安排足夠的向導,現在,大軍馬上就要開拔,我希望,你們不要出什么問題,不然,秦人會很生氣,后果,也會很嚴重。”
諸胡臉色微變,急忙拱手,“公子,三路大軍所到之處,軍械,錢糧,我們都以準備到位,青壯之士,任憑公子大軍挑選,衣甲,兵器,戰馬,補給,自有我們諸部解決,不用公子勞心。”
“匈奴暴虐,我大秦引正義之師,吊民伐罪,諸位能擇善而從,本公子很高興。”
說著,秦墨神色嚴峻,看向眾人,抽出一支羽箭。
“諸位部落君長,與我秦人結盟,共討匈奴,如有違誓,必如此箭!”
秦墨將手中羽箭,折為兩段,扔在地上,拔出腰間長劍,“起兵,出發!”
“恭送公子!”王離沖著秦墨背影,拱手施禮。
“恭送公子!”諸胡人的使者,也慌忙有樣學樣。
秦墨哼著一些熟悉的旋律,坐在馬背上。有些感慨。
烏隆嘎騎著駿馬來到他身邊,和他并排而行。
“兩路兵馬回報,都很順利,東路軍已經和東胡、鮮卑、烏桓、烏丸接觸上了,各部很恭順,送來了大量糧草補給,也組織了一支仆從軍,有五六萬人。”
“西路軍行進不快,他們跟著冒頓的隊伍,冒頓現在挺慘,每天都有逃跑的,也有不少投降的。正如你所說,冒頓的人,精銳不多,行軍拖拖拉拉,只要再有兩日,咱們就能追上他們。”
秦墨沉思片刻,說道:“現在左賢王,左谷蠡王,渾邪王什么動靜?”
“前方斥候,還沒有看到三部的蹤跡,我們出塞方才幾百里,左賢王部還得上千里。”
秦墨沉默不語,想著自己的心事。
“扶蘇,你想什么呢?從出塞,你好像就心事重重。”烏隆嘎心細如絲,察覺到秦墨有些怪異。
秦墨嘆了一口氣,“等打完這仗,你就不要叫我扶蘇了。”
“那叫你什么?”
“叫我。”秦墨猶豫了一下,“就叫我秦墨吧,大秦的秦,筆墨江山的墨。”
“你怎么回事,我覺得你神神叨叨。”
“我昨晚,做了一個夢。”秦墨低聲說道,“一個很熟悉的夢。”
“噩夢?”烏隆嘎警惕起來。
“不是,不是噩夢,也不是好夢,只是看到了一些熟悉的場景。”
“什么場景?”
烏隆嘎看著秦墨神情越來越嚴肅,眼神變得深邃,甚至有些空洞。心里咯噔一下,升起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你,別嚇唬我。”
秦墨搖了搖頭,“我沒嚇唬你,可能是我自己嚇唬自己吧。”
兩人正說著,前方飛來一騎,“報,公子,斥候來報,北行四百里,看到了匈奴人,應該是左谷蠡王部。”
秦墨睜大眼睛,“有多少人?”
“幾千人,都是精壯,他們在向北聚集。”
“向北?”秦墨沉思片刻,“繼續探,繼續報!”
“得令。”
不多時,李垕從前面騎馬而來,“公子。”
“李兄弟,有什么事情?”
“西北方向,據咱們五百多里,有一路匈奴,有幾千人,向北而行。這已經是第三支隊伍了。”
秦墨抖開羊皮紙地圖,“三支隊伍,都是幾千人的隊伍,都是青壯,左谷蠡王的人,沒錯了,渾邪王沒有這么闊綽。”
秦墨用手指著一個地方,“狼居胥山,左賢王的地盤,匈奴祭天圣地,三路兵馬的方向,應該是狼居胥山。”
“傳令官!”
“下官在。”
“立刻傳令東西兩路兵馬,加速前進,不要管匈奴殘部,迅速向狼居胥山靠攏。”
“是!”
李垕看著秦墨,認真道,“這是左賢王要征兵,他們有大動作。”
“墻倒眾人推,這幫胡人,本來就不靠譜,現在,冒頓單于已然失勢,左賢王這是要摘果子去了。”
李垕笑道,“我們來的正是時候,匈奴人若是分布各處,還真很頭疼,若是集中在一起,就可以一舉擊潰,反而輕松了。”
“英雄所見略同,這一戰,不但要把左賢王打疼,也要把整個匈奴打殘。記住,打殘,但不要打死。我們千萬不要給他人做嫁衣。”
“公子是在防備東胡那些部落,還有丁零,昆堅人?”
“諸胡都不可相信,這幫人分明把秦人當刀子使,匈奴沒了,漠北依然是胡人的天下。難道匈奴沒了,東胡不會成為第二個匈奴?”
“只要有一方過于強悍,草原就永無寧日。”
秦墨松了一口氣,似乎放下了一個大包袱,“好了,下令弟兄們,加快行軍。”
左賢王大帳。
意氣風發的左賢王,聽到一個又一個好消息。
冒頓單于帶領四十萬大軍南下之時,著實把他嚇了一跳。為了保存實力,不讓單于懷疑,他也象征性的出兵了。心里卻七上八下。
左賢王無比矛盾。
他不知道該希望冒頓單于勝利還是失敗。對于這場秦人和匈奴之間的巔峰對決。
除了秦墨,和單于以外,左賢王算是最關心戰場局勢的人了。
情況讓他有些茫然。原以為的大打出手,變成了一場荒誕無比的對峙。
秦人仿佛變了性一般,變得像一只縮頭烏龜,長達一個月的對峙中,秦人沒有一次主動出擊。甚至連出城都沒有。
秦人也被冒頓的四十萬大軍嚇傻了?
左賢王不得不改變計劃,坐收漁利的算盤,已經落空,他只能實行第二個計劃,逼宮。
冒頓單于即使損失不大,威信也會蕩然無存。草原上,誰還是左賢王的對手呢?
想到這里,左賢王越發得意。
“渾邪王!”
“屬下在。”
“你現在有多少精銳。”
“一萬精騎。”
“左谷蠡王的兩萬精騎,已經在路上了,算上我手下的五萬精銳騎兵,八萬精銳,清一色草原騎兵,整個漠北,整個天下,誰能阻擋?誰敢阻擋?”
“大王,如今就算漠南的秦人,也不可能有這么多精銳騎兵,單于,不過是大王的囊中之物而已。”
“哈哈哈,說得好,說的好,冒頓這小子,終究嫩了點,匈奴,該要改朝換代了。”
“報!左谷蠡王先鋒已達到,后續軍隊,兩日后即可到達。”
一名精壯的匈奴武士,恭敬回報。
左賢王矜持點頭,仿佛這一刻,他已經是匈奴尊貴的單于。
只是,左賢王不知道,三路秦軍距離他,已經不過五日的距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