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樓煩王的絕望
- 扶蘇:秦末亂世,我在草原刷副本
- 陌上星洛
- 2458字
- 2024-03-23 10:17:13
匈奴單于各路信使幾乎同時出發(fā)了,接著,漠北諸部落的仆從軍也有了動作。
緊張的氛圍讓夏天的漠北變得令人躁動不安。
“烏木提!你干的好事,現(xiàn)在,現(xiàn)在樓煩人和秦人結盟,月氏人反目,單于震怒,叫我出兵兩萬,我,哪來的那么多人?”
右賢王的聲音如同炸雷,仿佛要把帳篷掀翻。
羊谷慘敗,讓右賢王損失超過兩萬人,即使他是匈奴的一方諸侯,也承受不了如此慘重的損失。
單于的震怒,更讓他坐立不安。
所有的憤怒,都宣泄到烏木提的身上。
如果,烏木提表現(xiàn)得恐懼,甚至痛哭流涕,右賢王的憤怒會減輕許多。
但他失望了。烏木提表情平靜,近乎木訥。
“烏木提!”
“屬下在。”
“你說呀,張嘴呀,你們中原人不是能言善辯,不是算無遺策嗎?”
烏木提看向右賢王,“出兵就好。”
四個字,幾乎讓右賢王吐血,“你,你。”
右賢王暴起,手中彎刀出鞘,落在烏木提肩頭。
烏木提紋絲未動,目光炯炯,盯著右賢王,居然讓右賢王感覺到由心底而生的恐懼。
“你,你以為,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大王,破局之道,全在于此。”烏木提用食指指了指腦袋,目光依然穩(wěn)如泰山。
右賢王營地的氛圍越來越緊張,烏木提面無表情向自己帳篷走去。轉到一處僻靜地。
一只手猛地抓住烏木提的胳膊,還沒等烏木提反應過來了,身子一輕,一只大手捂住烏木提的嘴,胸口微微刺痛,一柄冰涼的短刀蓄勢待發(fā)。
“烏木提。”
烏木提看向那人,神色如常,聲音沒有太多起伏波動,
“無名,好久不見,你有何貴干?”
“你干的好事,我死了三個弟兄,三個最好的刺客。”
來人帶著烏木提,閃進一處僻靜處,怒目而視。
“秦人,沒有你我想象的那么容易對付。”烏木提聲音平靜,
“你還是把短刀拿開吧,你們好像不會對雇主下手。”
無名冷哼一聲,短刀在手中輕輕一轉,瞬間消失,誰也不知道他把短刀藏在哪里。
“秦人?莫非傳說是真的,扶蘇沒有死,來到草原?”
烏木提點了點頭。“這次,我也漏算了一招。中原什么消息?”
無名伸出手掌,烏木提冷哼一聲,扔給他一個牛皮囊。
無名顛了顛,又打開看了一眼,“居然是金塊,看來,六國錢幣快要用完了,開始用這種石頭了。可惜,不夠純,勉強可以接受。”
無名嘴里吐著嘈,神情變得嚴肅起來,“那幫人輸了,被秦人打敗了。”
烏木提皺起眉頭,
“秦人在九原有三十萬,在嶺南有五十萬,鞭長莫及,難不成,他們把邊軍調(diào)到中原了。”
“不,是章邯的刑徒軍。”
“刑徒軍?”
“驪山七十萬刑徒,抽調(diào)了二十萬精銳,編入秦軍。陳勝吳廣,還是靠不住,不堪一擊。”
烏木提沉默半晌,“六國的人呢?”
“當了縮頭烏龜。”
烏木提冷哼一聲,終止了這個話題,“再給我?guī)讉€人。”
“烏木提,現(xiàn)在中原不安,消息越來越不好找,我手下人也不多了。”
“三千錢。我只要三個人。”
男人眼睛一亮,“時間,地點。”
烏木提輕輕說了幾個字。
“烏木提,你還真是個攪屎棍子,能折騰,十幾年了,居然還不累,我佩服你,這次又要沖樓煩下手了,行,祝你好運吧。”
無名冷笑著,轉身離開。
“我們,我們樓煩人,什么時候和秦人結盟了?”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樓煩王一大早醒來,被從天而降的黑鍋砸的暈頭轉向,瞬間怒火中燒。
“單于,單于。”樓煩王語塞,不知如何說下去,
派出去的使者,如今還沒有消息,漠北的異動,已經(jīng)影響到漠南諸部,再加上虎視眈眈的秦人,這是要斬盡殺絕嗎?
“報!大王,不好了,使者,使者讓人殺了!”
一名蠻人連滾帶爬闖入帳中。
“你說什么?我派去王庭的使者?”
“我們,在北邊一百多里,看到了咱們?nèi)说氖w,幾路使者的尸體,都在那里。都是被羽箭一箭穿喉。”
“報!不好了,西邊,西邊月氏人,月氏人向咱們方向來了。”
“月氏人?他們,他們也要落井下石?”
樓煩王被一個個消息沖昏了頭腦,似乎一夜之間,樓煩部成了眾矢之的。
可是,他到底怎么得罪這些兇神,他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
小小的樓煩部,居然同時要承受來自單于,月氏,秦人三個方向的威脅,像三只饑餓的狼,準備分食肥羊。
“投降。”樓煩王腦中,閃過兩個字。可是,他投降誰呢?
“報,月氏人的騎兵,有五六千人,離樓煩部不足二百里。”
“報,右賢王單于騎兵,一萬五千多人,已經(jīng)南下,距離樓煩部,不到三百里。”
“報,秦人,秦人出動了,兩千騎兵,向西,距離樓煩部,不到三百里。”
一個個消息,如同陰云,籠罩在樓煩部上空,絕望,除了絕望,只剩下絕望。
樓煩王木然走出大帳,一陣陣哽咽聲連成一片,哽咽聲變成啼哭,啼哭聲變成嚎啕大哭,嚎啕大哭連成一片。
女人,小孩,老人,甚至一些男人,也受到感染,忍不住流下眼淚。
一些老人,跪在了地上,雙手叉在胸前,不斷向天空跪拜。
許多人都在跪拜,祈禱,仿佛世界末日即將到來。
“哭,跪,磕頭,有個屁用!”
聲音在悲哀的協(xié)奏曲中顯得那么格格不入。
“誰?”樓煩王看向那里。
“我,烏木提,匈奴人。”來者目光深邃,看向樓煩王。
“匈奴人,匈奴人?”樓煩王身體劇烈搖晃,驚恐看著眼前的中年人。
“你們樓煩部,尚有五六千精銳騎兵,想要生存,還是亡族滅種,只需要你樓煩王一句話而已。”
“你,你到底是誰?”
“我說了,匈奴人,烏木提。”烏木提掏出腰間木牌,“我還有一個身份,匈奴單于特使。”
“單于特使?”
樓煩王驚呆了,樓煩部族人也驚呆了。
“你們派出的使者,被秦人殺了。”烏木提已經(jīng)磨練出,說假話面不改色的心理素質(zhì)。
一語驚人。
“另外,樓煩使者,是月氏人假扮的,月氏人已經(jīng)和秦人結盟。”
烏木提的聲音陰森恐怖,他的眼神,比盤踞在樓煩人心中的陰云,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從頭到尾,樓煩王沒有背叛大匈奴,大匈奴也從來沒有放棄過樓煩。匈奴大軍,不是為了攻滅樓煩,而是保護樓煩。”
“到底如何選擇,怎么選擇才是對的,我希望樓煩王想清楚。大匈奴軍的勇士,可以沖進樓煩人的營地,當然,也可以沖擊月氏人和秦人。”
“你,你說話算數(shù)嗎?”樓煩王盯著烏木提。
“你可以不信。”烏木提轉身就走。
“攔住他!”
慘叫聲響起,兩名樓煩王的侍衛(wèi)倒地而死,胸前各有一支羽箭。
“樓煩王,我會讓匈奴的大軍在樓煩部以北五十里停留一個時辰,月氏人,還是秦人,你們自己選擇,不要擔心腹背受敵,只要你們出兵,大匈奴精銳,會幫你們解除后患。”
烏木提沒有回頭,大步走出營帳,沒有一個人敢于阻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