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棋高一著
- 扶蘇:秦末亂世,我在草原刷副本
- 陌上星洛
- 2247字
- 2024-03-24 10:21:23
匈奴的大軍,距離樓煩部越來越近。
空氣中,仿佛彌漫著皮甲,金屬和若有若無,血腥的氣息。
“大王,怎么辦?”
“大王,下令吧。”
“大王,匈奴人不到一百里了。”
“大王!”
樓煩王的腦子亂成一鍋粥,耳邊嗡嗡作響,腦仁被這種嗡嗡聲音,搞得生疼。
逐漸的,樓煩王覺得,四周開始虛化,空氣變成了可見之物。
從模糊到清晰,樓煩王感覺自己被“大王”二字包裹,逐漸喘不過氣。
“閉嘴,都給我閉嘴,閉嘴!”
樓煩王忽然暴怒,拔出腰間彎刀,瘋狂向身邊砍去。
手下人嚇得急忙后退,頓時,嘈雜聲音消失,世界又恢復(fù)寧靜。
樓煩王終于從暴怒中醒轉(zhuǎn)過來,“匈奴人,匈奴人現(xiàn)在什么情況?”
“大王,匈奴人在五十里外停下來了,他們,在安營扎寨。那人,沒有騙我們。”
樓煩王真的煩了,甚至變得惱怒起來,他仿佛看到了那張可惡,囂張的臉,正在右賢王帳內(nèi),得意洋洋吹捧著自己的錦囊妙計。
“烏木提,我已經(jīng)讓大軍駐扎,真的可以嗎?”
右賢王看著眼前的中原人,如果往常,他會非常信任烏木提,但這幾次失利,讓他對此人的能力產(chǎn)生懷疑。
這次,單于出動五千精銳騎兵,還有數(shù)百車輜重,連同自己手下的騎兵,足足兩萬五千人。幾乎精銳盡出,右賢王不敢有半點閃失。
“大王放心,我料定,樓煩王會出兵。”
“他們會攻擊誰?”
“月氏。”烏木提毫不遲疑。
“按照消息,月氏這次出兵五千人以上,甚至可能有萬人。樓煩王精銳不過五六千,他們會找月氏人的麻煩?”
“他們不可能找秦人的麻煩。”烏木提眼神陰郁,
“秦人即使出兵兩千,足以對抗匈奴兩萬精銳。”
右賢王沉默不語,想反駁,卻無從反駁。
“報,大王,樓煩王出兵了,向西,朝著月氏人而去。”
右賢王和烏木提幾乎同時站起身,慌忙沖出大帳,向西方望去,雖然,什么都看不到,但還是希望能看到一些什么。
“將軍!匈奴人按兵不動,樓煩人忽然出動,好像要和月氏人拼命。”
子車峻擺擺手,示意了解,手下退下,子車峻悠哉游哉得倒了一碗馬奶酒,品著甘冽得佳釀。
“雖然秦酒也很好,不過,草原這馬奶酒,也不錯。”
“子車峻,你倒是悠閑。”屠駒也飲了一口,表情悠閑,
“公子還真是神機(jī)妙算,這三家果然各懷居心,這戲有意思。”
“有意思,就看看戲,屠駒,你覺得,真如公子所說,他們打不起來?”子車峻看向屠駒。
“公子說了,現(xiàn)在這局面,就和銅鑼灣打群架是一個樣,人越少,越容易打,人越多,越打不起來。也不知道是什么道理,據(jù)說勸架的肯定比打架的多,子車峻,銅鑼灣是啥?”
“大概是賣銅鑼的地方吧,我也不懂,大概公子讀書多了,見識多了,知道的自然比咱們多。”
屠駒想了想,似乎也想不出什么何理解釋,“那個姓陳的,是哪國人?”
“什么姓陳的?”
“就是公子說的陳浩南,聽他說的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打完仗,你去問公子。”子車峻扯下一塊羊肉,大口嚼著,絲毫沒有要決戰(zhàn)的氛圍。
陰山西側(cè)的草場,突然出現(xiàn)了數(shù)萬隊伍,蒼鷹的聲音穿透云霄,居高臨下,奇怪的看著地上如同螞蟻一樣的兩腳生物。
這幫兩腳獸,到底要干什么,蒼鷹有些蒙圈,這幫兩腳獸幾乎在同一時間,停住了腳步,北邊,西邊,東邊,都停下了。
他們不打,也不撤,把山里的兔子嚇得不敢出窩。
蒼鷹有些惱怒的凄厲悲鳴,在天空盤旋了好幾圈,不耐煩的飛走,去尋找另一個目標(biāo)。
右賢王呼吸越來越急躁,寬敞的大帳已經(jīng)容不下他的身影,他需要更寬敞的空間。
匈奴武士面容陰沉,看著焦躁的右賢王,
“右賢王大人,我得單于命令,帶兵南下,與大王共擊樓煩,如今,為何按兵不動?”
右賢王怒目圓瞪,“是單于下令,還是你想要知道?”
“不敢,大人息怒,敵人就在眼前,我們卻按兵不動,是何道理?”
“樓煩王已經(jīng)歸附匈奴,現(xiàn)在,他們正在攻打月氏。”右賢王說出自己都沒有底氣的話。
“可探馬來報,月氏和樓煩,在對峙,兩軍不足五里,誰也沒有進(jìn)攻。”
武士聲音冰冷無比,已經(jīng)有了淡淡殺意。
凄厲的鷹啼打破寂靜,接著,一叢叢不知道從那里逃竄的野鳥,化作幾團(tuán)黑影,逃命一般消失無蹤。
“著火了,著火了,輜重,輜重車隊著火了!”
“輜重?”匈奴武士大驚失色,只聽見北方山谷先是亂作一團(tuán),然后,火光和濃煙滾滾生起。
“我的輜重,我們的輜重!”
武士大步奔出帳外,右賢王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大叫一聲,險些昏倒在地。
秦人、月氏人,樓煩人都沒有動,匈奴主力,都在緊張的看著即將開始的大戰(zhàn),誰也沒有想到,真正的大戰(zhàn),已經(jīng)悄然而至。
五百多車輜重,被燒毀大半,匈奴人絕望的看著已經(jīng)成為焦炭的輜重糧草,欲哭無淚。
烏木提癱軟在廢墟中,哆哆嗦嗦看著半截殘箭,秦人的箭。
一切都是假象,秦人從一開始的目標(biāo),就不是樓煩,而是匈奴。
誰也沒有想到,秦人兩千最精銳的鐵騎,居然僅僅是障眼法,扶蘇拿一半精銳吸引匈奴人注意力,僅僅為了燒毀輜重?
烏木提眼神驟然變得恐懼。
“不可能,秦人不可能只是為了燒毀輜重?糟了!”
烏木提想到了一種更加可怕的可能性,“我們的老巢!”
匈奴人退了,毫無預(yù)兆的飛速退卻,得到這個消息,樓煩王再次懵圈。
一場大戰(zhàn),不知道為何,煙消云散。發(fā)生了什么?
接著,月氏人也開始退卻,只剩下東邊的五千鐵騎,他們開始移動,向樓煩王部落的方向移動。
其快如風(fēng)!
慌不擇路的樓煩部眾,氣喘吁吁回到營地,營地外,黑壓壓的秦軍鐵騎,如同移動的城墻,令人喘不過氣來。
“喀喀喀”
一陣陣盔甲兵器碰撞的聲音響起。
騎兵拔出了馬刀,步兵亮出了長矛,弓駑兵在盾牌兵的掩護(hù)下,將秦弩撐到如圓月一般。
兩翼粼粼作響,車軍居高臨下,正在冷漠看著脆弱如稻草一般的樓煩營地。
“我們,我們樓煩,降了!”樓煩王帶著哭腔,喊出了壓抑在心中的話。
漣漪消失,湖泊恢復(fù)了平靜,秦墨看看子車峻發(fā)來的戰(zhàn)報,長出一口氣,“塵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