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黑化的袁譚(二)
- 我為漢帝
- 薄荷熱豆腦
- 2192字
- 2024-03-21 00:32:48
劉塵聽袁譚這么說,倒沒有太大意外,而是沉著道:
“兄長與我既以兄弟相稱,又特地從青州趕來,想來是愿意相信我的。”
“相信你?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聲很有節(jié)奏感,層層遞進(jìn)。
袁譚突然用手一撐,腳尖踮起,蹲在樹墩上,指著劉塵興奮道:“你這個人好有意思,臉皮好厚,哈哈哈……比我想象的好玩!”
說著,他開心地?fù)]舞臂膀,好似一只發(fā)狂的猿猴。
“呃……”
劉塵被袁譚這神經(jīng)病弄得有些愕然。
上一秒,這人還像一條咬人的毒蛇,怎么瞬間就開始發(fā)癲了?
還能不能好好聊?
印象中,袁譚比現(xiàn)在正常得多,真不知這幾年受了什么刺激,竟變得如此神神顛顛。
還好興奮搖擺的袁譚,只持續(xù)了幾個呼吸。
他突然安靜下來,凝眸看向劉塵,“既然賢弟覺得我信任你,那為兄就信你一回,你快說說,開陽與我如何合作,如果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袁譚語氣轉(zhuǎn)為陰冷,“我可以辦一場狩獵大會,地點就選在開陽……”
說著,袁譚咧開嘴巴,舔了舔舌頭。
他喜歡看別人絕望時害怕的樣子,尤其那些不聽話的,不愿意順服他意志的,袁譚喜歡狠狠蹂躪一遍,再讓他們恐懼地死去。
多美妙啊……
劉塵不清楚袁譚腦子里在想什么,只覺得對方眸子驀然變得詭異可怕,充滿放縱殺欲的渴望,嘴角的笑容也變得越來越陰森。
“賢弟,是不是沒想好怎么說呀?”
袁譚的嘴,咧開得更大。
“兄長,你笑得好丑,能不笑嗎?”
劉塵聲音冰冷。
從進(jìn)來到現(xiàn)在,袁譚的氣勢就一直掌控著全場,這讓劉塵如芒刺背,他必須打破這種被動局面。
他可以和傻子打交道,也愿意和瘋子打交道,唯獨不想和變態(tài)打交道。
袁譚被劉塵這句話弄得一怔。
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口中淡淡說了句“有意思”,就真的收斂起那副扭曲的面孔,他又變成翩翩公子哥,看向劉塵,晏晏而笑道:“我的耐心有限。”
劉塵看著他,“信里,我已和兄長闡明利害關(guān)系,泰山軍承諾不反抗,只要你出兵南下,徐州就是你的后花園。開陽能讓兄長肆無忌憚入城,就已經(jīng)是泰山諸將最大的誠意,兄長還想如何?”
袁譚搖搖頭,笑笑,“這還不夠。”
“兄長還想要什么?”
“利益!更多的利益!”
“我已經(jīng)給你了!”
“給……給我了?哈……哈哈……”
袁譚坐在樹墩上,腳掌拍打樹墩,笑得前俯后仰,眼淚都笑出來,仿佛被人點了笑穴。
劉塵皺眉,真怕他笑岔氣。
過了好久,袁譚才用手擦了擦眼角淚水。
“賢弟,別再玩了,我真的很喜歡殺人……開陽兵馬被呂布損耗得沒剩多少,臧霸現(xiàn)在不是我的對手,我若想學(xué)曹操屠城,真的能學(xué)得有模有樣……對了,屠城前我一定先挑斷賢弟的手筋腳筋……”
尾敦大怒,猛然向前。
“回來!”
劉塵聲音中同樣帶著絲怒意,但想到自己面對的是一個變態(tài),似乎又沒什么必要。
尾敦聽到劉塵的聲音,壓下殺意,重新退到劉塵身后。
“嘎嘎嘎……”
袁譚見尾敦如此,竟毫無懼意,反而笑得更放肆。
他指著尾敦,“這個人,對對對!還有這個人,我要把他扔在大缸里,然后倒上滿滿一缸酒,不知道喝了他泡的酒,會不會變得力大無窮?”
“那兄長就虧的太大了!”
劉塵冷笑。
袁譚瞇起眼,看向劉塵。
“兄長能坐在這開陽城內(nèi),是我為你說的情,你可知,臧霸迫于曹操的壓力,最早想要交好的是誰?”
袁譚舉起樹墩旁的酒壇,飲了一口。
“誰?”
劉塵徐徐走到袁譚身邊,按住他手中酒壇,于耳邊輕輕說道:“袁尚,泰山諸將覺得,交好袁尚利益更大。”
“你說什么!”
袁譚的臉?biāo)查g變得扭曲,仿佛聽到最不想聽的字眼,他有些癲狂地扯住劉塵衣領(lǐng),怒吼道:“你再說一遍!”
劉塵有些喘不過氣。
但還是第一時間張開雙手,攔住身后的尾敦,然后大聲道:“我說,泰山眾人覺得,你不如袁尚!”
砰~
酒壇被摔在地上。
劉塵被袁譚大力一推,蹬蹬蹬往后退,差點摔倒,好在被尾敦一把扶住。
“主公,沒事吧。”
尾敦關(guān)心道。
“沒事!”
劉塵搖搖頭,回頭看向袁譚。
卻見袁譚一個人蹲在樹墩上,自言自語,“為什么,為什么我會不如他……我哪里不如他……父親,我也是您兒子!我是長子,什么事我都愿意幫助您,為什么……為什么您這么偏心……我恨……我好恨啊……”
劉塵見狀,心里一嘆。
果然,被他猜對了。
像袁譚這種位居高位的將領(lǐng),金錢,女人,名譽,生死,都很難動搖他的內(nèi)心,也許只有情感,才能讓他在短短數(shù)年內(nèi),變成這副樣子。
而劉塵所能知道的,就只有他和弟弟袁尚兄弟相殘的事。
這么看來……
袁家爭位已經(jīng)越來越嚴(yán)重,就是看不出,袁譚還蠻看重和袁紹的感情。
“兄長莫要傷心,在我眼里,袁尚遠(yuǎn)遠(yuǎn)不如你。我已說服泰山諸將,他們愿意站在兄長這邊。”
袁譚瞬間停住自語,但卻陰森地看向劉塵,“你在挑撥我們兄弟感情?”
話音剛落,他猛地從樹墩上跳了下來。
隨著他的動作,那件黑青色絲制錦袍被甩下肩膀,瞬間裸露出強(qiáng)壯的上半身,只見筋肉一塊塊隆起,皮膚上的傷疤密密麻麻,縱橫交錯,讓人心驚。
這絕對是一位沖鋒在最前線的戰(zhàn)士!想不到堂堂袁家大公子,會有如此多傷痕。
袁譚從樹墩后抽出一把長刀,遙遙指向劉塵。
劉塵強(qiáng)裝正定,沉聲道:“我所說的,都是掏心窩的話!我心向兄長,袁尚什么的根本看不上!否則為何幫你說服泰山諸將,又為何特地寫信,讓兄長帶兵馬來徐州?不就是想把將曹操逐出徐州的功勞,算在你頭上!只要袁公知道,曹操不但沒拿下徐州,還損兵折將,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兄長出兵,那你在袁公心目中的地位,難道不會水漲船高?”
一口氣講完一大段話,劉塵注視著袁譚,生怕對方真的一刀捅過來。
好在袁譚的面孔,從猙獰轉(zhuǎn)為冷漠,又從冷漠變?yōu)榘d笑,他扔了刀,重新跳上樹墩。
“我真是越來越喜歡賢弟了呢,賢弟講話真是好聽,嘎嘎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