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借人脈
- 攪亂文娛圈
- 余鳧
- 2229字
- 2024-01-17 17:45:42
車子停了下來,望著熙熙攘攘的人流,楊大同傻了。
“這是哪?”
“東關菜市場啊”楊玉祁得意洋洋道:“怎么樣,這地方好吧?再沒比這人多的地方了?!?
楊大同嘴角抽搐,很想罵一句腦子瓦特了。
這是小縣城,96年的內地小縣城,很多人剛剛填飽肚子,整日為幾塊錢奔波??纯茨且粋€個灰頭土臉,守著一堆白菜蘿卜指望一次掙個一分兩分的人,像能欣賞你賣唱的人嗎?
且你守在路口,一會引起堵塞怎么辦。
“去電視大院”楊大同丟下一句話,爬上了二八大杠的后座。
楊玉祁不服,想說什么,市場管理員氣勢洶洶:“又是你?!?
楊玉祁立馬閉嘴,跳上車子,蹬的飛快。
電視臺大院,簡單來說就是電視臺的家屬院。
“為什么來這里?”楊玉祁心虛道:“這里的人是有錢,但扣啊?!?
他這種心虛,是普通百姓面對公職人員的天然心理,不自覺的就會矮上一頭。
楊大同不理他,伸出手。
“干嘛?”楊玉祁納悶道。
“粉筆”
“你咋知道我身上帶著粉筆?”楊玉祁扭扭捏捏從兜里掏出一根粉筆,還是粉色的。
楊大同懶得理他,哪個賣唱的不寫個牌子,你裝什么裝。
最主要的,這年代,粉筆是稀罕物,誰不偷啊。
想了想,在地上寫下一行字。
然后便盤腿坐下,閉上眼睛,慢慢等待。
“你咋不唱啊”楊玉祁問道。
“沒人”楊大同沒好氣道:“等下班”
這點眼力勁都沒有,這個點除了老頭老太太帶著孫子孫女出門玩,哪還有人。
楊玉祁是個沒耐性的,等了一會實在無聊,瞧了一眼,見楊大同靠在樹上像睡著了。悄悄推著車子,跑別處溜去了。
雖然找了個樹蔭,但天還是熱了起來,楊大同擦了一下口水,抬頭望天。太陽到當中了,街上人多了起來。
電視大院門口開始有人進進出出。
楊大同清清嗓子,撥動了琴弦。
“一百年前我眼睜睜地看你離去
一百年后我期待著你回到我這里”
無論是琴弦的聲音,還是驟然響起的歌聲,讓周圍一下靜了下來,一雙雙目光“唰”的投來。
意味各有不同。
有的驚奇,覺得旋律動人,歌聲動聽;有人卻覺得怪異,這畢竟是內陸閉塞的小縣城,街頭賣唱對大多數人來說是新奇事物,一時難以接受。
不說覺得嘩眾取寵,也是不倫不類。
但無論是哪一種,唯一相同的便是都被吸去了目光。
很多人停下來,駐足靜靜傾聽。
“滄海變桑田抹不去我對你的思念
一次次呼喚你我的1997年”
有人提著菜藍,正要進電視大院,卻忘了回家做飯。有人剛出來,聽見歌聲,站著不動了。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很快便堵住了電視臺大院的大門,成了一個圈,將楊大同包在里面。
就連路人也停下來,推著自行車,翹腳往里看。
“1997年我深情地呼喚你
讓全世界都在為你跳躍
讓這昂貴的名字永駐心里
永駐心里永駐
1997年 1997年 1997年”
楊大同眼眸微閉,似完全沉浸了其中,隨著尾音落下,一首歌唱完,他睜開了眼睛。
唱歌一道上他沒有天賦,但前世畢竟是訓練過的,知道技巧。況且,他也沒打算走歌手這條路,他要的只是把“歌”唱出來而已。
隨著歌聲落地,周圍議論聲一下拔高了。
“這是什么歌,怎么從來沒有聽過?”
“你看寫的‘為香江澳城回歸獻唱,原創歌曲’,這莫不是他自己寫的?”
“可是他才幾歲,真是他寫的?”
“別的不論,唱的是真好聽”
“就是有點其貌不揚,黑了點”
“也丑了點”
“你懂什么,不過這小孩是真有才啊”
“就是看穿著,好像家境不怎好”
指指點點,說什么的都有,別指望96年的小縣城人的素質有多高。
不遠處,一個漂亮年輕女人牽著一個女孩慢慢走來。女孩看到前方圍著一群人,掙脫母親的手,跑上前去。
“月月,慢點?!逼僚嗽诤笞汾s。
女孩已經從縫隙處擠了進去。
聽到有人說自己黑,自己丑,楊大同差點沒破功。
強忍著才沒理會,開始唱第二遍。
“一百年前我眼睜睜地看你離去
一百年后我期待著你回到我這里
......
”
第二遍很快唱完,楊大同掃了眼周圍,路已經完全堵住了,只要那人從這里出入,就一定會發現自己。
‘奇怪,難道中午不回家吃飯?還是那人現在不住這里?’
楊大同想了想,撥動琴弦,另一首旋律從指尖流淌而出。只有曲,卻不再開口唱,天太熱,他有點口干舌燥。
還有,目標沒出現,他得留點體力。
“呀,這是什么曲子?”
“旋律似乎比剛才的輕柔低緩”
畢竟還是有人懂點東西,雖然不太多,但對曲子旋律還是能切中一二。
“這也是歌嗎?”
等他一首曲子彈完,一個六七歲的女孩突然問道。
“是歌”楊大同點頭。
女孩穿著連衣裙,背著雙肩書包,標準的城里孩子模樣,家境一看就不錯。
“那你咋不唱?”女孩疑惑道。
“嘴巴有點干”楊大同舔了舔干渴的嘴唇。
“你在哪里學的?老師是誰?你學幾年啦?”女孩問題一個接一個,眼睛亮亮的。
“呃”楊大同不知該如何回答,想了想道:“沒老師,自學的。”
“哇,那你真厲害,我學兩年啦,都還彈不好。”女孩佩服道。
“你剛才唱的什么歌,還有曲子,我怎么從沒聽過?”女孩又問道。
“我自己寫的?!睏畲笸槻患t心不跳道。
女孩呆了一下。
“月月”外面傳來女人的急切聲。
女孩忙擠出人群,喊道:“媽媽,這有個哥哥好厲害。琴彈的好,唱的也好,還會自己寫歌?!?
“月月?”楊大同愣住了。
05年,超級女聲有一位差點闖入決賽的女孩,就是春哥那一屆,她叫趙月月,來自柘縣。
因為跟自己同一個縣城,楊大同記得很清楚。
雖然沒有進入決賽,但柘縣電視臺緊隨其后播出了一期采訪節目,是采訪趙月月的。
楊大同一開始沒在意,只以為是一期普通的節目。
后來同城網上有人透露內幕,趙月月父親早年是縣臺的記者,家里更有省臺的關系。
不然,一個普通女孩,連決賽都沒有進入哪里這么容易登上電視臺呢。
那時,楊大同才知道鋪路二字。
從此以后,他再看新聞,就開始探究背后的意味。
此行,楊大同正是為她而來。
或者說,為她父親,為她父親背后的關系網,人脈而來。
楊大同要借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