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一臉鐵青看到這一幕,此時大殿里就像一個菜市場一樣。亂哄哄的!
朝廷不像朝廷,大臣不像大臣!
隨著皇帝大聲呵斥道。眾人都俯身跪下謝罪,不敢造次!
五位尚書,以及各科給事中,全都上前跪地道:“懇請陛下嚴厲懲治畢自嚴!”
“為何?”朱由檢語氣平靜道。
只不過大家都知道這平靜只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罷了。
“此人蠱惑君王,擾亂祖宗法度,唯恐天下不亂,實則罪該萬死”一位官員出身大聲說道。
“他的話也是朕的意思!”朱由檢終于忍不住讓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他打算親自下場!
陛下,祖宗之法不可變!
這些維護“道統”的士大夫義正言辭說道,朱由檢似乎能從他們的臉上看的到一種神圣的光芒。
朱由檢,隨口便說道,:“都說祖宗之法不可變,為什么太祖的《明大誥》不嚴格實施呢?”
“明大誥不也是祖宗之法嗎?”皇帝的反問一時讓殿內不少大臣頭皮發麻。
朕雖不熟知歷史典故,但也知道,管仲變法,使齊桓公成為五霸之首,李哩變法,使得魏國成為當時第一強國,商鞅變法,成就了秦國日后吞并其余六國的奇跡。
甚至我朝張居正變法,也增加當時國庫銀兩。增加當時國家的實力。
大明現在內憂外患,國匱民困,外有后金狼子野心,內有百姓處于困頓之中,朝廷也是連連虧空。這種現實問題大家都看不到嗎?
“為什么你們不能明白朕的苦心了?”朱由檢苦口婆心地說出來。隨即他走到大臣們面前大聲說道:
朕改革戶部,應用預算法,是希望國家財政制度,不要那么混亂;做到有的放矢,張目并舉。賬上處處皆是痕跡。這樣一目了然。你們經常說胥吏貪污腐敗,才導致國朝國庫空虛。
現在這些舉措不正是防微杜漸嗎?
這樣好的事,大家為什么要反對?不愿意做呢?
朕不是為自己貪圖享樂,而是為國家之大計著想。朱由檢沉重地說道。
爾等利益也沒有受到損失,各個部門每年編制財政預算,由戶部按時劃撥。
這時,劉宗周出聲道:“要想國富民強,皇上只需要,正君道,明臣職。親賢臣,遠小人!”不需要所謂的革新,殊不知王安石變革,又革出來什么樣子呢,如果改革真是好,宋神宗又為何把他罷免呢?
說得,朱由檢一口老血似乎要噴出來了。
看著這一群保守派代表為主的官僚,朱由檢心里同時感到一股涼意驀然從脊背透入心里。他腦袋嗡嗡作響,一時感到頭暈目眩。
隨即內心的悲憤,失望,痛苦,沮喪的情緒交織成一張又厚又重的網。讓他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慢慢地他感到頭昏眼花,天旋地轉:就直接暈倒在旁邊的大臣身上,他只是隱隱約約聽到大殿里一片驚呼。他就不省人事了!
紫禁城,乾清宮。
兩三個御醫,面色平靜,正在御榻旁邊,垂手站立著。御醫旁邊外邊又圍著一圈紅袍大臣。有英國公,張惟賢,保國公張國弼為首的勛貴,還有錢龍錫,李標,劉鴻訓等內閣大臣。
周皇后看著龍床上身體,轉身一臉擔憂地說道:“溫太醫,你說皇帝是怒氣攻心,昏過去了!可這有兩個時辰了,皇帝怎么還不能醒?”
只見為首的一個御醫躬身回奏:“啟稟皇后娘娘,微臣觀陛下脈象,已變強健,相信陛下不久就會蘇醒,”這位名叫溫太醫不急不忙得說道。
掌印太監曹化淳此時,對著皇后說道,娘娘,奴婢早些知道宮外有個姓傅的郎中還挺出名的。要不咱們換他試試如何?
“此人底細如何?可靠嗎?”周皇后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樣,一臉希冀地問道。
此人姓傅,名山,字青主;山西太原人。為人老實,可靠,在北京城還是小有名氣的,、
娘娘,傅青主算是微臣的師弟,如果娘娘一定要請他,微臣可以以項上人頭為其擔保。溫太醫這個時候說話了。皇后和太監曹化淳也是一臉驚訝,沒想到,傅青主與宮里的太監也有關系。
正當派人要把傅山請過來時,皇帝這個時候慢悠悠地醒了過來。
皇后趕緊端杯參茶遞過去,皇帝一股腦全喝完了。然后這才慢慢睜著眼睛看著周圍。
只見,所有的文武大臣,都立馬跪下了,恭賀道:皇帝龍體圣安!
朱由檢,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平身,自嘲地說:朕不被人氣死就好的了!這時王承恩,便悄悄來到身邊說道:劉宗周此人,皇帝將如何發落?
朱由檢這才知道,錦衣衛已經把御史劉宗周給鎖拿了,扔到詔獄了。
皇帝心知,鎖拿一個劉宗周如果能解決問題,那朕拍手稱快,可是這些遵守著三綱五常,名教的士大夫,在朝堂那也大有人在,難道全都抓起來,殺了?
他揮了揮手,便說道,把那老頭放了!朕暈倒與此人沒有關系!
王承恩聽完,便趕緊退出,出去傳旨出了。
“大家都散了吧。”明天朕將召開御前會議,內閣與六部的務必參加!
朱由檢沉聲說道,他不能放棄,趁著這個勁兒,他必須得趁熱打鐵。如果自己這次自己退了,那下次想要再次改革就更麻煩了。
眾人散去后,朱由檢又和皇后說了一會兒貼己話,便讓其跪安了。
朱由檢想了想,覺得自己今天算是冒失了,他以為自己只身下場,以勢壓人,可以把一些死硬保守派壓住,可是今天的局面他看到了,除了一些墻頭草,見風使舵的大臣沒有說話,反對的聲音并不少,而且不說話,不代表就愿意心甘情愿接受皇帝的改革。
今天算是徹徹底底給他上了一課。今天他做的實在是“粗糙”這次就算是皇帝以以勢壓人達到目的了,那下次再想用這種方法,估計大臣們都要撂攤子了。
王承恩,這時又悄悄進來。
“皇爺,錦衣衛指揮同知吳孟明,李若璉,以及北鎮撫司王通求見。”
朱由檢這才想起來,原先安排的接見錦衣衛等人的時間已經到了,王承恩,見皇帝愣了愣,便小聲說道:“皇爺,龍體為重,要不要讓幾人先離去,下次再見。”
朱由檢揮了揮衣袖,說道,來都來了,讓他們先到東暖閣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