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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有關于潛行和無雙

“龔哥,別睡了,輪到你值班了。”一個男子從山寨里的黑暗處走了出來,手上拿著火把,額頭上纏著黑布。

“這幾天咱們黑風寨巡邏的頻率夠勤的啊。”

一個山賊睡眼惺忪地應聲,他的聲音里帶著剛睡醒的不耐。

“還不是因為那個姓唐的小子,大寨主現在下令讓弟兄們有一個算一個都在腦門子上裹上塊黑布。嘿,要我說啊,屁用沒有。”

“噤聲!讓當家的知道了,沒你小子好果子吃!”

“要我說啊,不如攢個局設個套把那小子宰了,總好過現在天天巡邏,苦的還是咱們。”

“沒招啊,沒人看到過那人到底長什么樣,跟個泥鰍似的,想抓也沒地方使勁去。”

“咱們在黃河壺口那的點子被他拔了,只是看那架勢,不像是知道那幫雜魚和咱們之間的關系。”

“誰知道那小子怎么想的。”

“聽說也是名門大戶出來的,那唐門做得分明也是人頭買賣,偏偏和咱們這幫人過不去!”

“小心!”

一柄袖劍從黑暗中竄出,刺穿了那人的咽喉。

“敵襲!”重物落地的沉悶聲響里,安裝著袖劍的手甲陡然彈開,一張機關弩對準了想要點燃煙花的山賊。

嗤的一聲響,一柄飛刃從機關弩彈出,精準地貫穿了山賊持著火信的手腕。

緊接著有黑色的殘影閃過,一記膝撞頂在山賊的咽喉,發出咯的一聲脆響,含在嘴里的口哨含糊著血液噴射而出。

飛速壓低身子,這人在掉落在地上有些搖晃的火光里顯露出了身影,他飛速伸手,抄起了下一刻就要落在地上的煙火筒。

那是一個身披短袍的身影,皮革質地的短袍覆蓋住那人周身,只留一只手臂裸露在外。

手臂上有制作極其精良的機關在其上盤桓,就在剛剛如同刺穿一塊豆腐一樣擊碎敵人咽喉的利劍隨著機括的轉動聲縮回安裝在臂甲之上的鞘。

火光搖曳著,照亮了遮伏住那人面容的兜帽,衣領以及袖口處的暗紋在火焰的照耀下閃爍著幽暗的光芒。

他全身都在那短袍的遮掩里,火光閃爍沒有照耀出他的面容。

“唐重...”那人低聲念誦著剛剛這兩人談論的名字,飛速低下身子,袖劍彈出,刺穿已經倒在地上的山賊的咽喉。

他的聲音里有些生澀,像是不太習慣漢語的發音一般。

他向躺倒在地上的死尸投去最后一眼,轉身向著黑風山寨里潛行而去。

愛德華那老家伙說的沒錯。

那道身影再度融入黑暗之中,順著夜色向著下一個巡邏的哨點潛行而去。

他又看到了有兩個人手持火把沿著山路向他走來。

他又想起了這句話,那道帶著輕佻的,蒼老的聲音在他心里回響著。

那個叼著煙,噴吐著嗆人氣味的老酒鬼手里拎著半瓶威士忌,醉醺醺地對自己傳授所謂的他那十余年刺客生涯所總結出的寶貴經驗:

“把所有發現你的人都解決了,自然就沒人再能夠發現你了。”

他默默地將手里的袖劍再度彈開,另一只手向著別在身后的刀柄摸去。

“愿洞察之父指引我等,萬物皆虛萬事皆允。”他低聲念誦著,閃身到那兩個毫無察覺的山賊身后。

他揚起手中利刃,毫不遲疑地揮刀,另一只手捂住敵人驚愕間下意識想要張開的嘴。

鮮血無聲地綻放著,在這安靜的夜幕里像是一場啞劇。

......

“黑風寨...三面傍山一面傍水,易守難攻。”

唐重站在一處高山之上,他低頭看著腳下依山而建的山寨,他將手里的地圖放入懷中。

“按照那黃河三十賊人的口供...應該就是這條大魚了。”

他看著這頗有惡名的山寨,那山寨正中間有一張大旗獵獵作響。

演武場,糧倉,塔樓一應俱全,顯然這黑風寨不像那黃河壺口處的三十個毛賊,排兵布陣上也有著自己的一套章法。

山寨門樓上,甚至有一塊牌匾上書黑風寨這三個大字在其上,甚是囂張。

暗夜里,好幾處星星點點的火光在黑風寨子里閃爍著。

由于依山傍水占得了地利,所以幾次官兵剿匪都是鎩羽而歸,久而久之官府也就聽之任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是每隔段時間都象征性地派幾隊人馬來這里晃上幾圈。

再之后世道動蕩流民遍地,官府干脆也就不管或者說也沒法管這幫盤踞在這窮山惡水的土匪,只是掛幾張懸賞令在衙門門口了事,連每段時間派官兵來震懾這一步驟都省略了。

這時,黑風寨算是在黑道上混出了自己的名堂,好幾次官府的鎩羽而歸讓黑風寨在當地的土匪山賊里當仁不讓地成了龍頭老大,不少山賊馬首是瞻,甚至每個月都向其送上一份月錢來試圖求得庇佑。

對于這種尋求庇護的山賊,黑風寨也是來者不拒,對于繳納保護費的山賊也是答允其入伙的請求,以建立分寨的名義讓他們在當地為非作歹,甚至在一些時候還會給予武力支持。

而唐重之前收拾掉的壺口處的毛賊,便是屬于這種情況。

繳納費用后建起一座聚義堂便算是入伙的標志,再派遣一位好手坐鎮,一來反饋那些山賊每月的供奉,二來將其培養為自家的眼線據點,好掌握這地盤周圍的風吹草動。

唐重回憶著在壺口處與那幾個毛賊動手時候的場景,相比于名義上的二十九盜,隱藏在暗處的第三十人身手明顯高超了許多,想來便是黑風寨派出的好手了。

他往著黑風寨的方向沿著山路向下走去,腳掌與山地接觸間沒有一絲聲響發出。

他走到了黑風寨建立在寨子外的哨樓旁,皺了皺眉。

好濃重的血腥氣。

他感受著彌漫在空氣里的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唐門出身的他即使經過了這些時日的殺戮,對其仍舊十分敏感。

他翻身而上,順著哨樓無聲地攀爬著。

月色的照耀下,他像一只蝙蝠,攀附在由實木搭建而成的哨樓墻壁上,他看到了有一個山賊背對著自己站在哨臺上望著一輪明月。

不對勁。

唐重手指扣入實木之中,他沒有察覺到哨臺上的山賊有發出任何呼吸聲。

是個高手么?

唐重想著,派出一名高手守夜對于這種戒備森嚴的幫派不算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他想著,壓住自己的呼吸聲,屏息凝神。

那山賊此刻正對月亮,自己從背后翻身而上,是絕好的偷襲機會。

唐重想著,再沒遲疑。

兔起鶻落間,唐重無聲地在哨樓之上跳動著,每一次腳尖點在哨樓的凸起處,都使他向上躍出一大截距離。

他無聲地落在地上,他看到那人頭頂纏著一塊黑布。

他飛速地前進著,腳掌與地板相碰間沒有半點腳步聲。

他悍然出手,手刺無聲而又疾迅地穿過仍舊欣賞月亮的山賊的后腦,帶著血花從眉心處飛出。

唐重有些疑惑,因為那人直到此刻仍舊沒有任何動作。

手刺在空中打了個旋,回轉著在唐重周遭盤旋。

跟著高師叔的那段時間里,唐重對御物之術也學了個七七八八。

咦?

唐重有些疑惑,他看到那被洞穿后腦的尸體搖晃著倒在地上。

映著月光,他看到那山賊的脖頸上有血肉模糊。

那是被利刃刺穿脖頸才能夠所造成的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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