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起碗大口吃肉，放下筷大聲罵娘。

大概就是用來形容，這種不識好歹的老古板。

看在每年捐獻的大批資金份上，不能對金主給出點應有的尊敬嗎？

好歹面子上要過得去啊。

“威滕華老師，您這話說的不對，都是在踐行自己的科學真理，不能因為個人喜好，強行分出個高低吧?！?

平?；羯２贿@樣，可是今天陳樹在場，還真就要理個清楚明白才行。

剛好借這機會，也能給他再展示展示誘人的未來。

“經濟或者金融方向，對做大蛋糕有用？”

愛德華威滕臉上依舊不屑，雖然他碩士時在經濟學領域研究過一個學期，但眼下不是棄暗投明了嗎。

新一輪辯論，再次展開。

……

“威滕華，昵稱？”

旁邊聽著的陳樹很感興趣。

八卦可是人類難以拒絕的天性。

“嗯，應該是吧！但好像除了那個霍桑這么叫以外，其他人老威滕貌似都不樂意?！?

衛東陽也在悠閑觀戰，同時撇了眼隱隱被排斥在圈子外的許俊賢，心下連連冷笑。

他們之間的親密友好關系，豈是隨便一個妖艷賤貨，就能動搖的。

“霍桑很有名？”

感受到衛東陽語氣里的復雜，陳樹以為全是這霍桑的原因。

“我跟他有過簡單的接觸，但是霍桑志不在學術界，交流得很少?！毙l東陽點頭，但忍不住多解釋了句，“即便如此，他的數學水平也很強，就是沒擺出來而已。”

衛東陽的普林斯頓之行，可沒有受到過疏離。

相反，還有種被接納的意思，否則現在也不會如魚得水。

傻人有傻福吧。

錯有錯著，可能因為衛東陽自身的缺陷，帶來了某種莫名良性影響。

陳樹不由想到這點。

“咦，那這么說的話，霍桑的能力就是體現在了賺錢理財方面？”

忽然察覺到這個，陳樹的語氣透出些古怪。

“舍本逐末！陳君有大好前程，請莫要自誤啊?！?

許俊賢兜兜轉轉，到底還是年輕人的圈子最適合他。

盡管有個處處看他不順眼的衛東陽在，但許俊賢并不認為衛東陽比他厲害，他也比不上霍桑。

如果不是占據了家鄉人的便利，許俊賢覺得他才應該是陳樹最好的摯友。

但在此之前，有些共同利益，卻是要一起維護的。

“能學以致用，很不錯了?！?

陳樹眼神閃爍，思考著彼此間的相性。

“……別說的我們好像在做無用功似的。”

衛東陽開口吐槽，跟陳樹勾肩搭背，生怕他落入‘敵方’陣營。

“不是，你們都這么看我做什么，我會是為五斗米折腰的男人？”

想了一大圈，陳樹突然注意到他們異常的動作，哭笑不得，甚至連德利涅教授都過來攀談一二。

“你的家庭條件不太好，需要幫助請告訴我。太過優厚的條件可能無法給到，但提供幾十萬美元的薪水給你勤工儉學，還是很容易的?！?

德利涅教授很真誠地遞出橄欖枝。

任意頂尖水平的求道者，獲得這些其實都很簡單。

總不至于讓他們受困生計吧。

“……”

他們可能對幾十萬美元的購買力，有那么點小小的誤解。

陳樹落入末流，甘拜下風！

明明他如今的資產和身家已經不差了。

“餓了嗎，先吃點東西？這里的烤牛排可相當不錯呢，昨天我才讓人把肯塔基州的一頭土生土長黑安格斯牛送過來?！?

論戰很費體力，霍桑喊了次暫停。

“哼！”

愛德華威滕頗為傲嬌。

但這確實是他喜歡的口味食材，霍桑能一直記住，是很有心。

若能回歸正道上，那就更好了。

……

眾人來到咖啡館頂樓，風景絕佳之處。

“這里還不錯吧？喜歡的話，陳樹你以后可以隨便過來免費用餐，我把它買下來了?！?

霍桑在最優異的數學屬性之余，更明顯的，應該是豪門貴族的身份。

特別是在他學以致用后。

“不用，這里的消費挺低廉平價的，我想陳樹并不需要這個?！?

衛東陽身為坐地虎，當然無法容忍風頭被蓋過。

何況比錢比地位而已，衛東陽不覺得歐洲人士能在江城有多大影響力。

“哦？”

霍桑沒糾結這種小事，只是深深地看了衛東陽一眼。

這個小師弟，有點跟他掰腕子的意思。

有趣。

推杯換盞，氣氛重新熱烈起來。

“你們的報告會是過兩天開始的吧，霍奇猜想證明已經萬無一失？”

那幾篇論文，霍桑翻來覆去看過好幾遍，想找出可能挑刺出錯的地方，可惜最終卻沒有敗筆。

這讓霍桑相當好奇。

“為什么不呢，難道你有問題？”

愛德華威滕反問道。

千禧難題的證明，絕對能列入他學術生涯的最偉大作品，為其搖旗吶喊是必然的。

“沒有，到時我也去聽聽，看世界上有沒有我們漏掉的天才?！?

霍桑舉杯，滿飲了同樣空運過來的最正宗82年拉菲。

之后便再也沒說什么不中聽的話。

……

散場。

日常聚會而已，又不是什么告別飯局，吃飽喝足過后當然各回各家。

原先的矛盾爭議更是隨風消散。

只是陳樹握著手里的小紙條，有些發呆。

任憑想象力突破天際，他也難以接受這種被男人眉目傳情的好意。

“咦~”

陳樹暗暗把霍桑移出潛在對象考察范圍。

這家伙什么都不缺，跟自己的作用長處比較撞車，連許教授都比他有用，肯定得敬而遠之。

“干得好，你要是真存下他的號碼，我回去就把這事給小雅說，讓她制裁你。”

衛東陽和陳樹同路，趕去后面和丘老他們碰頭。

馬上大事件開始，肯定要查漏補缺。

雖然這的確有點多余，但很明顯他們沒多少拒絕的權力。

“你大概對兩性間的正常關系，存在誤解。”

陳樹無奈解釋。

似乎每個人都想強加意志到其他人身上。

不在乎合理性的嗎。

“所以這是你劈腿的理由？”

衛東陽似乎接受了現實，對此視若無睹。

“……你跟我聊這個干嘛，想想怎么講你那場報告吧。”

搖搖頭，陳樹說起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