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事不至于，禍水東引也有些形容不當。

但想借此解決麻煩，倒也貼切。

讓其得見高山，自然能放下無謂的空想與夢幻。

“好久不見，是不是哥德巴赫猜想，已經被你完全解決了？”

陳樹剛落座，許俊賢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光是他簡單的消化，都幾近把梅森素數猜想給證明出來，更別說群構法的創始人陳樹。

注定要震驚天下。

“謝謝，我最近沒搞數學，側重材料學去了。”

一點都不可愛，陳樹有些后悔對他的投資。

不過即便沒有聯合署名，應該也能算陳樹的貢獻，接著在下次聲望結算的時候反映出來？

陳樹認真思考起這個問題。

如果沒有結果的話，那事后肯定得改變使用手法。

比如……

在對象身上使用一級學術智慧光環的啟發效果。

這才是循環正道！

“糊涂啊，陳君~”

情真意切，許俊賢甚至感覺陳樹是不是遇到了困難，所以才會做出無腦選擇。

“江城理工大學的環境確實不好，需要我給您換個地方嗎？”

許俊賢人脈不弱，再加上陳樹水平足夠，哪怕沒有足夠的學歷支撐，可扎實過硬的成果，到哪里都是響當當的人物。

謀個研究型的教職，不難。

北美名校？家鄉南韓那邊？還是澳洲歐洲的寬松環境。

真難選擇啊。

“二者完全沒關系，全部出于我自身的興趣，許教授不用過多聯想。”

陳樹連忙喊停，他是來挖人，不是被挖的。

“好吧，那業余調劑完了，回到正軌也不失為迷途知返。”

許俊賢很狂熱地，拉起陳樹開始討論他研究中的疑難。

“請先給我點時間，許教授。”

霍桑沒說話，一直在觀察，終于斷定陳樹是他板塊缺乏的最合適人選。

因此比起簡單的數學問題，肯定是人類未來更加重要。

洗腦&傳教，正式開始！

……

無獨有偶。

衛東陽跟幾位長者在一起，交流的同樣是關于群構法，以及其與各大相關數學猜想或難題的結合。

可惜饒是他們多番準備，深入攻關，最后仍舊沒得到多少有價值的東西。

但可以肯定，并非方式方法有問題。

只是他們沒有抓住那一閃而逝的白鴿？

空守金山，卻淬煉不出真金，是很讓人無奈的事情。

“衛，你的水平有限吶！我在你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能赤手空拳打出一片天，可你現在的狀態，我對你很失望。”

愛德華威滕點燃雪茄，吹出口裊裊香煙。

不是甩鍋，很公正的評價而已。

“你個老家伙的進度很領先？”

被貶低的衛東陽不服，哪怕這個評價從廣義角度來說，并沒有錯。

可實話總是傷人心。

“虛幻繁榮太迷人，把你們都晃了眼，慢慢來！我都不急你們急什么。”

丘老慢條斯理地圓著場。

天才難得，靈感也難得。

學術嘛，就要受得住寂寞。

像他自己，上次有重大突破是什么時候啦？

可能要數六七年前那篇共同論著的《Nature》，關于動態演化的經典論文。

此后收獲寥寥他說什么了嗎。

道理很通俗。

人要接受自己的平凡。

“那把陳叫過來指導指導？”

德利涅教授早就有這想法，無奈身邊的一老一小，個個童心未泯。

還要比個高低爭長短，那不是舍近求遠嗎。

“很不錯的提議，我有看到許俊賢教授，邀請了陳樹同學在附近的切斯特埃爾德咖啡館見面。”

王院士同樣列席面前的高端學術沙龍。

可惜水平不大行的他，無論是具體的前沿研究，還是相關迸發的思維，都不太趕得上趟。

也就在其他小事上，能起到點作用。

這點便是丘老，都沒王院士能干。

畢竟是國內土生土長的學術界權威。

“難怪姓許的能那么快發文章，原來是近水樓臺先得月，就這還敢褒獎自己獨立署名？”

當即衛東陽有些炸裂。

新仇舊恨，得一并算起！

……

咖啡館。

百無聊賴的陳樹，開始懷念剛才跟許俊賢純粹的數學碰撞。

盡管不太懂，可是把自己掌握的東西分享出去，然后看他們就此如獲至寶，進而推動人類進步。

感覺是相當美妙的。

哪像現在被霍桑疲勞轟炸。

這年頭，沒錢也能稱作貴族啦？

陳樹眼里露出些鄙夷，對他的藍圖完全沒有概念。

“有朋友過來了，許教授方便多加幾個位置嗎？”

散亂在外的目光很敏銳，陳樹發現了那浩浩蕩蕩的一群人。

以及提前到來清場的先鋒。

但他們這桌，卻是沒受到影響。

難道是許俊賢的菲獎，被區別對待？

差距比較明顯，陳樹不做聯想都不科學了。

于是看向許俊賢的目光，微微染上些憐憫。

好吧。

讓他占便宜，也勉強能容忍。

沒過過什么好日子的小市民是這樣的。

“來人，把這里包場。”

霍桑感受到被打擾的冒犯，叫來洋人面貌的經理要特殊服務。

這家正宗咖啡館，源頭來自歐洲，霍桑當然有足夠的影響力支配他們。

“可能有點困難，幾位先生過來找您的客人，而且他們都是朋友拜訪……”

洋人經理無奈。

入鄉隨俗概念沒有嗎？貴族就能打破規則啦。

又不是在你的領地。

“那就……”

霍桑接二連三受挫，正想撒幣。

愛德華威滕走在第一個，進來的時候看到了他。

“我道誰那么財大氣粗，這不是普林斯頓的肄業生嗎！”

說話間，跟在后面的德利涅教授擺擺手，讓無關人等退下去。

可能存在誤會，不過都是互相認識的，自行處理即可。

“親愛的威滕華，我最敬仰的老師！您怎么能如此概括您天賦最過人的學生呢，當初我發表的幾篇數學年刊，難道還不夠普林斯頓大學的學士畢業標準？”

上前來了個大大的擁抱，霍桑氣也不生了，言辭間極為熱切。

對于引領過他道路成長的老師，自然得致以無上禮遇。

“不在古堡賺你的錢，跑到這邊的學術會議干什么，這里可沒人缺你的銅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