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

陳樹是真的要吐了。

本來感覺應付高段女生是件難事。

可現在看來，還是學術討論的正確與否，比較燒腦殼。

特別是在身邊人，一個個都覺得他很行的時候。

陳樹有時候真想光明正大地說一句。

這道題，老子不會！

“怎么樣，沒有太大疏漏吧？”

目光期待，衛大院長同樣是需要得到認可的。

平日里只是些下屬無腦吹捧恭維，衛振國哪里甘心。

他堂堂數學院的大牛，數學領域數論方面的權威，長江學者頭銜。

學術追求是自始至終的。

現在，衛振國就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寶刀未老。

緊跟世界前沿第一線。

而也正是因此。

陳樹臉上的微笑，顯得更加無力。

為什么小菜雞身上，要承擔那么厚重的期望……

合理嗎？

不合理啊。

好在絕大多數工作，衛東陽都已經處理完畢。

最后的歸納總結，由衛振國這位資深教授親自操刀，當然很難挑出毛病。

至少在格式行文上，老輩的水平比年輕人強得多。

雖然這好像是僅剩的優點。

“衛叔，這得把你也列為共同作者才對。”

一個人的白嫖不好意思。

所以陳樹打算把衛振國也拉進來。

“你是說我理解整合的概念，沒問題？”

衛振國哪里在乎成果，到他這個地步再往上走，是很困難的。

何況他才真的是什么都沒做，不過對自己的一個小測驗罷了。

堂堂衛大院長，這些風骨操守還是有的。

OK

還沒開始就胎死腹中。

陳樹手心微微滲出點汗水。

衛東陽的水平可以相信，要是他出手肯定毋庸置疑。

可衛振國的話，陳樹感覺如果真有問題，然后還沒發現？

那事情的走向就會變得相當……撲朔迷離！

【消耗1天賦點，可輔助驗證衛陳流形的推導】

渾身打了個激靈。

陳樹瞳孔產生些微震蕩，發出明顯的擴散趨勢。

Unbelievable

不靠譜的金手指，終于生出了第一桶金。

兌換！

毫不猶豫地點擊同意。

盡管陳樹明白這要價比較黑。

但迫在眉睫的麻煩如果不解決，以后就真玩完了。

何況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才是最好的。

哪怕沒有性價比。

嗯。

陳樹到現在，仍舊沒有放棄成為科學家的夢想。

而且已經找到了實現路徑。

腦中的涓涓暖流，格外動人。

適應了的陳樹很快消化完這些知識。

“有問題？”

衛振國察覺到不對勁。

“小陳，拜托你實事求是，什么時候也搞起這些歪門邪道來了。”

琢磨過味的衛振國，開始板起臉。

然而這對于現在的陳樹而言，毫無威懾力。

“其實沒什么錯漏，只是有些地方可以更簡潔點。”

陳樹信心百倍。

再次翻閱的他速度很快，手上的筆更是勾勾畫畫起來。

“這里，拿來解釋說明的非奇異復代數簇，應該排除可視化推廣，直接給定四維或者三維的多項式因子……”

“還有這里對有窮復平面的表述，單純做最大連通子區域解釋，和霍奇猜想的核心就違背了啊，后面結果可能沒影響，但架構不通，應該……”

“衛叔你再看看第7頁的這個推論2.8……”

思路之順暢。

邏輯之清晰。

連陳樹自己都有些訝異。

天賦點的效果竟然這么好。

唯一可惜的，就是天賦面板依舊維持了它的宗旨。

打輔助！

陳樹的指導驗證，到底是局限在霍奇猜想證明的大框架內。

本來還以為能不能從中拆出些自己的東西。

可惜，天賦面板不讓投機取巧。

殊不知。

衛振國心中的震驚更甚。

被后輩學生狠狠打臉的感覺，可沒那么好受。

陳樹說的輕易。

實際上卻宛如刀鋒利刃！

如果換在公開的學術報告會上，那衛振國的匯報就不止是整段垮掉了。

而是很光明正大地，可以全部否定擱置其成果。

這竟然只用小毛病來形容……

衛振國的表情，難以描述。

到底是老了，腦子跟不上。

形容蕭索，疲憊感瞬間涌上衛振國心頭。

“還是都交給你們年輕人吧。”

擺擺手，然后衛振國錘了錘腰，慢步踱了出去。

啊？

陳樹一怔。

他剛剛這么給面子，然后互換角色，衛大院長就不耐煩啦？

但興致被勾起來的陳樹，沒管那么多。

學術研究是真有意思。

特別是在收獲達到預期的時候。

這種成就感很讓人著迷，陳樹能感受到體內分泌的多巴胺，迅速上升到了極高水平！

……

“討論結束？中場休息？”

衛母和衛小雅在客廳看著芒果臺的偶像劇。

因為裝修的時候就專門做了隔音設計，所以各自生活間很難被干擾到。

“哎~”

在最親近的家人面前，衛振國終究是卸下了大半盔甲，露出脆弱一面。

“干嘛，小陳哪里招惹到你？這孩子很懂事靈氣的呀。”

衛母眼中暗暗燃起熊熊火焰。

她聞到了八卦的味道。

然后一把拎開旁邊這個邊刷平板，邊玩手機的人形擺件，衛母讓衛振國在沙發上躺下，細膩地給他按摩著穴位筋骨。

“學了那么多年，發現最后還不如兒子他們隨便搞搞。難道我以后去世，悼詞和墓志銘上的最突出成果，就是作為衛東陽的父親，或者陳樹的引路人？”

衛振國仔細想了想，讓他被譽為國內數論大牛的幾篇重量級論文，然后發現……彼此的差距，實在有點大。

當還在填補空白，追趕國外先進水平的時候。

東陽和陳樹，已經著手在旁邊打造更完善精美的數學大廈了。

總之，相當令人挫敗。

“就這些啊，我還以為你問到了小陳的私人狀況。那個他的家庭關系和履歷檔案什么的，你能幫忙從江理那邊復制份出來嗎？”

衛母撇了眼專心致志的衛小雅，偷偷貼在衛振國耳邊說道。

“你想干什么，那是違規的。懷疑陳樹在研究中的獨立性？沒可能的，別瞎想。”

瞬間警覺起身，衛振國對這些問題相當敏感。

“能不能盼我點好，跟你那么多年了，我什么時候給你添過麻煩。”

衛母沒好氣地把手里的毛巾往衛振國臉上扔去。

“咱家的小雅，你看跟陳樹合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