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額~咳~
陳樹如坐針氈。
誠然，有時候陳樹是喜歡一些善意的謊言。
可是在嚴肅認真的科學研究面前，弄虛作假是當真不可取的。
“要不我讓衛叔叔一起進來看兩眼？”
陳樹果斷按下場外求助按鈕。
“他懂個屁的霍奇猜想。”
衛東陽心情煩躁，往沒關的屋門外扔了一拖鞋。
“走開！”
嘶~
陳樹不能理解，并且大受震撼。
要是自己沒給到滿意的答復，該不會被提到窗戶那扔外面去吧。
這么特立獨行，不是件好事啊。
咂吧著嘴。
有心勸解的陳樹，又不知道該怎么說。
人家的家事既然能穩定運行，貿然插手觸雷可不好。
不過要是真能有個像衛東陽這樣優秀的兒子……那貌似縱容些，好像也不是問題？
陳樹思維無限發散，就是集中不到手里的疑難。
他何德何能，可以對霍奇猜想證明置喙。
“看不懂，但我感覺是對的。”
審時度勢。
陳樹給了衛東陽無比堅定的眼神。
該出手時就出手。
何況麻煩要是真被攬到自己身上，陳樹也解決不了。
不如彼此放過。
“好，好！”
精神一振，衛東陽沒有因為這草率模糊的評價，而出現什么不良的情緒，舉手投足間反倒更加信心滿滿。
從數學角度。
有時候直覺比思路還要關鍵。
畢竟后者，仍舊有陷入死胡同的可能。
但前者，卻是注定只有正確和錯誤的選項。
“這個流形，我打算用我們的姓氏來命名，衛陳流形！”
衛東陽說著說著，嘴里就沒了聲息，倒在了座椅上。
哎！？
陳樹心中震驚。
這個情景真的是有那種遺愿托孤的感覺。
不是吧大佬。
咕~
咕~
沉浸式的呼嚕聲傳來。
陳樹才發現衛東陽手邊的杯子已經空了。
雙管齊下，他能再堅持這么長的時間才徹底關機，已經是意志力極其堅韌的緣故。
【成果檢測，衛陳流形有效】
【獎勵天賦點*10】
嗯！
還有這種說法？
陳樹瞬間站立起身。
那之前……可能那篇初稿，只是拋磚引玉的那塊磚吧，沒有真正解決什么問題……盡管打開了突破性的缺口。
可天賦面板的認證，顯然和普遍意義上的學術認可不一樣。
怦然心動的陳樹，心里生出諸多想法。
“睡啦？”
衛振國聽到里面沒了響動，偷偷探了個凸面鏡到門口，然后語氣驚喜地小聲確認著。
“叔叔阿姨你們進來吧，東陽呼嚕都打起來了，幫忙搭把手把他搬床上吧。”
按下躁動，陳樹招呼道。
這可是自己的大寶箱，必須照顧好嘍。
可持續發展的路子，沒想到會這么輕易地走通。
衛東陽果真是個自帶幸運的人才，以后可以考慮加大投入。
陳樹眉開眼笑，動作間溫柔了不少。
“小陳你先等會，東陽他不喜歡在床上睡覺，挪幾把椅子讓他在桌前能躺下就好。現在天氣也暖和，加張薄被也不會著涼。”
絮絮叨叨的，衛母快步上前把陳樹推開，細細照顧起寶貝兒子的感受。
雖然奇葩是奇葩了點。
但……尊重祝福吧。
無奈地皺了皺眉頭，陳樹把手上的幾張稿件，轉交給衛振國。
“東陽在霍奇猜想上的新突破，衛陳流形！真正有實際意義的有效工具，比之前發的第一篇，還要算得上階段性成果。”
陳樹直言道。
而且并沒有蹭署名的打算。
白嫖也得有個度。
況且命名方面都有所傾斜，其它的……要不還是改個名字？
陳樹嘴里多念了幾次，感覺有點給魏晨打廣告的嫌疑。
但他不追星啊。
何況平常也沒怎么聽他的歌。
“你們，這么快？”
衛振國驚喜不已。
這些天的委屈是有一些，不過能換來如此高效的突破……那就算天天過這樣的日子，衛振國也愿意。
誰沒有個望子成龍的夢呢！
自己飛不上天，能給寶貝兒子營造出良好的環境，也不失為人類進步事業上的大功績。
“東陽的數學天賦您還不知道嗎。”
陳樹同樣連連稱贊。
拋開別的不說，衛東陽是真給力。
天賦9的數據就是高人一等。
“這次的話就沒必要加我名字了，我那點討論真不算什么，更談不上學術價值，還有那新式流形的命名，您之后再跟東陽商量商量，衛陳流形是有些奇怪的。
不然就衛東陽流形算了。”
陳樹想到了個好名字。
這光宗耀祖，名垂千古的恩情，陳樹得先幫衛東陽給領上。
“不錯啊。”
下意識地，衛振國就想點頭應下。
可緊接著又想到在兒子心里，他這做父親的地位，當即搖搖頭。
沒必要在些許小事上爭。
何況。
陳樹盡管說得很輕巧，可衛東陽一路以來的成長，衛振國這手把手扶持引導的，最清楚不過。
合作者的功勞，絕對不能抹殺。
而且東陽也未必愿意。
心思百轉。
衛振國身為江大數院之主的智慧格局，上線了。
“之后你們好朋友間討論決定吧，不用考慮我們這些老家伙的意見，再怎么說這都是華國的優秀科研結晶！”
抑揚頓挫，擲地有聲。
要是換個環境，直接當報告來看待都沒問題。
你這樣就沒意思了啊，衛叔。
心中腹誹，但沒再糾結這個，陳樹看沒什么事情了，就準備告別離開。
“別著急走嘛小陳，老衛你也真是的，就站在這里干說啊，這孩子大老遠跑來，不弄點東西來招待。
先一起吃個飯吧！這飯菜都有，熱熱就行的。你等著啊，阿姨馬上弄好。”
輕輕關上屋門的衛母，也恢復了往日嫻淑的姿態，智商同樣重新占領高地，很是干練。
就是……陳樹感覺他們話里有話。
該不會跟寧校長尤院長似的，手里都有相親的需要？
嘴唇發干。
陳樹真的想走。
“對對對，是我不好，凈想著東陽了，陳樹你在咱家也安排個房間吧，平常來往方便些。”
多年夫妻，一個眼神衛振國就明白隱含意思。
于是態度更親近熱切了幾分。
之前還不好說兩人的交情，可從現在的鮮明對比來看。
沒有陳樹的話，他們老兩口還真壓不住兒子衛東陽，哪怕是在家里。
剛好家里別墅房間多。
就當是不情之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