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的，已經結束了，這個問題不會被放在節目里面，算我私人問的。”
許冰冰噗呲一笑，指著蓋上了的攝像機，笑意盈盈。
“下次吧，下次一定。”
陳樹再揮灑自如，頭回經歷這樣的正式場合，到后面也變得心力交瘁，哪還有精力注意場外。
但對女生要有風度，陳樹就不計較了。
淺笑著抿了抿嘴，許冰冰作為代表，對陳樹和在場校長院長們表示感謝，算是圓滿結束。
然后一干人收拾采訪資料和設備，準備退場的時候。
許冰冰卻又湊到了陳樹旁邊。
“陳樹同學一會有空嗎，我難得接觸您這樣優秀的科研工作者，想請您吃個飯什么的。”
笑容含蓄委婉，再搭配許冰冰身上沒有太正式的裝飾，頗有些俏麗柔美，讓人不由自主心生好感。
“嗯，改天吧！院長找我還有點事，實驗室有些進度需要溝通?！?
陳樹帶著幾分歉意，更委婉地表示拒絕。
畢竟比起吃飯，陳樹感覺她眼里吃人的意思更明顯些。
沒有相關經驗的陳樹……毫不猶豫地慫了。
第一次，還是對自己好點。
不過退而求其次，陳樹倒是答應了她交換聯系方式的請求。
“那就改天吧，再見了陳樹同學，我這兩天結束行程就會返回京城總部，希望以后還有再見面的機會。
也請你多加油，做出更多的優秀科研成果。有機會的話，我會專門申請來江城的采訪任務?！?
帶著些許遺憾，許冰冰收斂起兒女姿態，鄭重地跟陳樹握手告別。
順便又留下了專屬于兩人的約定。
想想還挺浪漫。
許冰冰的小臉忽然浮現出幾分紅潤。
……
看著佳人離去的背影。
陳樹搓著留有余香的手指，忽然有些后悔。
吃虧是福，被占點便宜無關緊要。
但既然錯過了。
那還是往事隨風吧。
“舍不得就打電話給許記者嘛，你這么大人了，是該有個穩定的對象。C站記者，說來也不錯?！?
張松然帶著幾分羨慕，玩笑道。
“異地戀，還有代溝這些，不是一見鐘情那么簡單的，許記者都要三十了吧？”
嘆了口氣，陳樹估摸著。
看妝容打扮，感覺上沒有差太多。
“年紀輕輕的別老擺著老氣橫秋的樣，這是你現在該考慮的問題嗎，該不會你連女朋友都沒有過吧？”
張松然確實吃驚。
因為這水平比他差太多了，好歹當年老張也是有過初戀，談過校園戀愛的。
“身已許國，何以許卿！”
扯了句文的，陳樹翻著白眼。
“小張你別教壞陳樹，正要奮斗的時候瞎搞這些，談對象還不簡單！”
尤院長一把將張松然給推開。
這就是個豬頭，四六不通！
“表現得很優秀，學校以你為榮。”
轉過頭到陳樹這，尤院長瞬間無縫切換，笑容咧到嘴角，滿意得不能再滿意。
句句切中要害。
就算尤院長來效果都不一定有那么好。
這下學校要出大名了，特別是材料學院。
“對啊，這幾年的宣傳工作，都不用我操心了，看來等開學得給你頒個獎什么的?！?
寧校長也開口夸獎，對陳樹推崇備至。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陳樹撓撓頭，相當不好意思。
趁自己不在偷偷夸得了，當面來總有種羞辱or鞭尸的感覺。
……
沒逗留太久。
陳樹托口有事忙，就直接跑路了。
沒辦法。
之前老張有把話題引到個人感情那頭，好像讓校長院長他們有了危機感，一個個的恨不得馬上安排相親。
啊不。
是已經開始了行動。
晚上還說要一起到外面吃飯……
意圖和目的性太強，陳樹不大適應。
仙女也不行。
這年頭照騙太多。
心有余悸的陳樹腳步飛快。
甜甜的校園戀愛，當然得將緣分列為第一催化劑。
其它？
陳樹敬謝不敏。
嗡嗡嗡~
手機傳來幾聲震動。
驀然間陳樹心中出現了某種預感。
該不會……
“陳樹，你快來我家！我弄出來了，一種新的工具，你給我把把關！”
語氣之興奮，情感之迫切。
似乎陳樹先前的預感，也沒太偏移軌跡？
……
麗景花園。
衛東陽已經閉關三天三夜了。
連外面的采訪或者工作事宜都沒處理，當然是因為衛東陽有更重要的事。
頓悟！
自從被陳樹點撥以后，衛東陽就陷入了一種很奇異的狀態。
狂熱而熾烈。
所以衛東陽一鼓作氣地，把在霍奇猜想證明上的研究，又狠狠往前推進了一大步。
代數幾何的技巧，雖然是本身包含了包括零空間、值域空間、平面交點等在內的圖像，和實際計算代數間的轉換。
某種意義上更完全解決了，讓方程中含有不同指數的多項式概念。
可是這還不夠。
一個更廣泛的多樣性問題就壓垮了所有。
因此。
衛東陽自己做了翻過去的梯子。
比Freedman E8還要牛逼的流形。
對，就是牛逼。
除了這個詞，衛東陽難以用其它更親近的詞匯，表達他的心情。
具體地說。
即無論經過任何拓撲變換，都可以用某個多項式描述的四維流形。
所以在這種環境下，霍奇猜想的表述就變成了，找出能夠確保一個形狀在經過拓撲變換后能夠被多項式描述的條件。
也就是。
距離勝利只有一步之遙。
找出躲在里面的小貓咪就行。
呼~
桌板前被漫天草紙掩蓋的衛東陽，眼睛通紅，心臟跳動無比劇烈。
大概。
這就是真理的感覺吧。
衛東陽飄飄欲仙地，很舒爽。
……
屋外。
緊緊把著陳樹雙手的衛振國，眼睛同樣帶著點血絲。
“快進去吧，現在只有你的話他能聽了，這幾天不眠不休的，我是真怕這臭小子猝死?；蛘吣銕臀規н@杯水進去，里面融了片安眠藥。”
不止衛振國這位長者。
還有一位優雅端莊的中年女子，同樣目光懇切。
“放心吧叔叔阿姨，其實累了身體會自動休眠，不用太擔心?！?
陳樹無言以對，唯有稍作安慰。
衛東陽這家伙除了懂數學外，其它還真是不讓人省心。
搖搖頭，匆匆趕來的陳樹連凳子都沒沾，再次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