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尋,你可知這九霄劍派的來歷?”
“這門派神秘的很,我只知道是由一女子創(chuàng)派,且門派收徒不看出生,不看天賦,只看緣分。所以幾百年過去,門下才不到一百弟子。至于其他,就不甚清楚了”
連樊尋都只知道這點,看來這門派真是不可小覷。
開派祖師為女子雖然不多見,但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不過門中收徒居然不看出生與天賦,只這兩條就足能見其特殊,不與別門道宗同流。
這樣的門派,不免引人好奇。
喬野光顧著關心九霄劍派的事情,差點誤了自己比試的時辰。
在接二連三的催促下,終于趕到“丁”字比試臺。
新弟子中只剩四人,天玄宗,紫霄宗,及青陽宗各剩一人。除了幾大道宗外,封天谷也有一人闖入。
喬野此陣對戰(zhàn)之人,便是來自封天谷的封少商。
“這個封天谷是個異類,別宗開山建派都是選自天地靈氣濃郁之地,或山清水秀的清凈之處,封天谷卻選在自家宗廟。而封天谷三個字并不是山谷之名,乃是封家當日建派的族長之名。說白了,這封天谷就是個大家族,門下全是封姓之人或其親族”
比試之前,樊尋特意向喬野科普道。
“這個封少商原本姓方,乃是封家外戚。不過,方家示勢弱族中已經沒什么人了,這人又自小父母雙亡,無人照養(yǎng)。有一次,封家長老封益恰好路過,見命息奄奄的封少商可憐。自己這一脈人丁不旺,多個養(yǎng)子也是不錯,就收在自己膝下了,這才改了封姓”
“這個封少商也是爭氣,年少之時就展現(xiàn)出不俗的天賦,算得上封家年輕一輩中的翹楚。隨后被當今家主封無涯看中,過繼到自己門下。我聽說,為了這件事情,封益與封無涯之間還有了嫌隙”
“不過,封天谷這次來參加會武倒是沒想到。他們這類家族,最是閉塞。都是地處江州的門派,常年只待在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內,甚少與外人接觸”
被樊尋這么一說,喬野確實覺得有些奇怪。
新弟子的比試本就沒多少人關注,只是在喬野與彭澤那一場后,才略微有人注意。除了這個原因不曾注意過封少商外,更多是因為這人就像從來不存在過一樣,茶余飯后的話題內也從來沒有聽到過封少商的名字,飛羽臺下也幾乎沒有見過封天谷的弟子。就連觀賽臺上,當今家主封無涯也只是會武開始那日出現(xiàn)過,之后幾日接連缺席不在。
“這就是傳說中的社恐吧”,喬野不禁想到。
但是,就算是社恐,也不會誤了比試時辰。
太陽自東出已向西彎過了半扇月牙的距離,比試開始也已過了半個時辰,但是封少商還沒到。
在各大長老的裁定下,喬野無奈吞下這場莫名其妙的勝利。
作為第一個進入最后決賽的人,面對眾人那似是譏諷似是衷心的祝賀,喬野照單全收,嬉皮笑臉,飽含熱情回道:“多謝!”
夏日漸現(xiàn),天幕峰頂已能感受到烈焰灼灼,落桑城內更是。好在北方氣候干旱,就算頭頂烈陽大汗淋淋,只要在樹蔭下避一避,燥熱感便會被陰涼氣帶走。
惠安寺內綠樹成蔭,正是避暑的好去處。
且今日乃是七月初一,正是惠安寺住持緣一大師的講經日,寺中早早就擠滿了人。
唯有一人,不同于身前虔誠叩拜的信徒。
只見她雖身著布衣,氣場卻是凜冽。身姿挺拔獨自一人站在院中,高高扎起的馬尾隨著風吹方向擺動,凹凸有致的身材被身影完美記錄在地面上,修長的影子一直延伸到身后那顆梧桐樹下。
此人正是白山。
“阿彌陀佛,施主若是前來聽主持講經,還請進入佛堂”,寺中小和尚見白山一直站在佛堂門口,并不入內,善意提醒道。
白山側過下巴,沖著小和尚的方向點頭示意。
小和尚覺得此人奇怪,心中暗道:“這位施主這幾月來時常來寺中,每次都只停留不過半刻。今日倒是有耐心,這樣的烈陽下已經站了兩個時辰......還是師傅佛法高超,竟聽得如此入迷”
不忍打擾,連道兩聲“阿彌陀佛”后就安靜離開。
不過,他不知道的是白山并不是在聽佛法。
而是在看人。
自從三生莊歸來,白山便時常來惠安寺查看。寺中僧侶她已經見了個大概,并沒有馬福壽嘴里所說的嘴角有痣之人。
而且寺中一切正常,根本沒有異常的影子。
惠安寺畢竟是江州第一大寺,信徒眾多。修煉之人多是最求道門,但道門高遠不可攀,民間百姓更多信奉佛教。尤其是大乾皇室,將大相國寺定為國寺,足可見其皇室中人對佛門的重視程度。
在沒有足夠證據的情況下,白山不敢直接打草驚蛇。而且沈傲將軍不在城中,萬一出了什么亂子,自己擔當不起。
不過尋了這么久,總算有些頭緒。
惠安寺住持每年于七月初一及中秋節(jié)現(xiàn)身講經,其余時間皆閉于內堂不見外人。
寺中每一個僧侶白山都見過,唯獨沒有見過緣一住持。
今天,終于見到了!
但是,僅憑嘴角那顆痣還不能完全斷定。天下有痣之人萬萬,對方又是惠安寺住持,不能這么草率。好在馬福壽已經被關押在落桑城地牢,只需將他帶出親眼驗證,便可知緣一住持是不是那三生莊的妖僧!
“副將!”
這時,九方彥穿盔帶甲手持長槍,突然闖入寺中,引起不小慌亂。這段時日,城中多是往來士兵,百姓都說要有戰(zhàn)事發(fā)生。見到九方彥恒橫沖直撞,都覺得出了大事,一時間寺中軒然不止。
九方彥哪里想得到那些,他只知道自從白山從三生莊歸來后只要不在軍中定是在這個惠安寺。尤其是在將馬福壽關押到牢內后,更是來得頻繁。
最近這段時間江州不甚太平,荊江的事情還未處理完,而且越發(fā)嚴重,沈公子又突然身亡。
白山歸來后,便將全軍調整被戒備狀態(tài)。
“入寺,卸甲除兵”
此乃大乾立律的規(guī)定。
但是此時事態(tài)緊急,九方彥想也不想就沖了進來。
不過騷亂過大,已經驚擾到在佛堂講經的緣一住持。
“阿彌陀佛,諸位若是有事,還請移步寺外”
緣一住持靜坐于佛堂深處,蒼蒼的聲音卻如直穿云霄的雷聲一般,震得人耳蝸鳴動。
白山與九方彥身軀同時一震,不由暗道:“好厲害!”
這兩人都是武道出身,知道這樣剛猛的氣勁需要多么強勁的肉體才能支撐住。
“打擾到大師了”
白山彎身道歉,隨后帶著九方彥離開惠安寺。
翻身上馬后,問道:“何事?”
“沈將軍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