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呀!今安這是怎么了?”,樊尋剛剛準備開口,突然發現陸今安面色慘白,好像身受重傷一般。
“無事無事,快說說到底是什么秘密?”,陸今安也犯了八卦癮,催促樊尋快說。
原先,喬野與陸今安二人跟隨趙大柱回家確認情況。而樊尋則獨自前往紅生客棧,他倒是要看看這彭越在搞什么鬼。
樊尋道:“你們可知龍鳳山莊找那么些郎中所為何事?”
彭澤在與喬野的比試中受傷,但是道宗傷勢哪里用得著民間郎中醫治。況且彭越精通煉丹之術,就連醫術都所知不少。
而且彭澤受傷雖重,卻不致命。有彭越在,自己醫治一二便是。
喬野與陸今安同時搖頭,表示不知。
“為了煉丹!”
“煉丹???”
樊尋點點頭,繼續道:“我只見那彭越活生生將剛才的郎中扔進他房間內桌子上的一鼎煉丹爐,幾息功夫后,一枚青綠色的丹藥從爐中滑出。彭越就將那丹藥喂給彭澤”
樊尋話中信息太大。
首先,煉丹爐多是體積頗大的物件,若是擺在桌子上的煉丹爐體積畢竟很小,這樣小的東西能裝下整整一個大活人?
其次,為何要取郎中煉丹,而且這活人煉丹可是道宗大忌,若是被其他門派知道,可是要受譴罰的。
再者,最后這青綠色丹藥到底是什么?既然是給彭澤所用,大概是與治療他傷勢有益。但是,區區傷勢,用得著犯道宗忌諱么?
喬野手指點著眉心,實在想不明白。
樊尋也只知道結果,并不明白其中緣由。
唯有陸今安,這位精通醫理毒物的鬼醫,思索片刻后,開口道:“我曾聽師傅說過,有一種叫青冥百壽丹的丹藥需要取天下百草煉制而成”
“郎中常年沁則草藥,不管多少,體內已有藥草殘留。且落桑城為江州大城,能在這里開藥鋪的,要么是祖上傳承,要么是醫術高明。這樣的人,體內的草藥堆積量定是比普通城鎮的郎中要多上許多”
“一個不夠,就兩個,兩個不夠就三個。落桑城的郎中不夠,還有豐京。這么煉下去,總比自己去深山老林摘取草藥來得快的多”
“這青冥百壽丹到底是何用處?”,喬野不解,聽名字并不是治療傷勢一類的丹藥,反而是延年益壽之用。
“這還用說么,自然是長生之用”
“長生?”
看來自己還把彭越等人想得太好,延年益壽對于他們來說,真是委屈了!
聽完陸今安所言,樊尋怒啐道:“去他娘的狗屁!為了煉個什么長生的百壽丹,竟然以活人做引!真是道門敗類!”
道門之人無人不向往長生之路,并不奇怪。道宗大家多是以功法修為走仙途,其他門派沒有道宗大家這樣深厚的基礎底蘊,便想著尋別的法子,但多數都在天理范圍之內。沒想到龍鳳山莊這樣的小門小派功法羸弱,自以為難有出路,就打起了這等歪心思。
彭越為了他這個難得生出來的兒子,也真是費盡心思。
“不過,彭越這等煉丹法,功效如何還是個未知數。且青冥百壽丹到底是不是又長生之能也不得而知,到最后怕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喬野不禁呵呵道:“做他的春秋大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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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幕峰頂。
上半日的比試已經結束,喬野幾人趕回時剛剛好輪到裴寂師兄的比試。
與他對陣的,乃是祝明熙門下的李夫唯。
祝明熙平日里多掌管宗門內賞罰之事,門下又弟子眾多。這樣一個看上去平平無奇的李夫唯居然能走到這一輪,讓人實在沒想到。而且,上一輪還是擊敗赤血宗的弟子,莫名中加大了對他的期望。
樊尋更是評價他為“劍中公子”,看來此人并不像表面那樣普通。
只見視野最好的丙子臺上,裴寂一身巖石灰長衫,位于比試臺左端。飛揚的發絲散在臉頰周圍,為那張不茍言笑的臉龐增添了一抹隨意。而李夫唯則是常見的內院弟子服,位于比試臺右端。
“裴師兄,還請手下留情”
“嗯”
見比試即將開始,場下氣氛轟然熱烈。
但是,裴寂冷眼一瞪。
那眼中的寒光簡直比死氣還要冰冷,只這樣一眼,剛剛熱鬧起來的飛羽臺下瞬間安靜。就連觀賽臺上的各大長老,都不禁面色微變。
“玄清道人,你這弟子脾氣可真大”
玄清道人保持著一如既往的味道,道:“哈哈,云生長老說笑了。裴師侄乃是江師弟的弟子,脾氣自然個性了些”
云生長老正過目光,只說了一句“原來如此”后便不再多說。
比試開始。
只聽“叮”的一聲,李夫唯拔出長劍,劍光一閃,劍氣撕裂了四周,劍勢排空而至,強勁至極。
正是‘穿云訣’第四式,蛟龍式。
同樣是‘穿云訣’,在李夫唯手中竟使得神出鬼沒,似實還虛,似虛還實,每一招都招里藏招,式中套劍,劍勢如虹,奇詭莫測,指東打西,指南打北。
劍影連連,驚得場下之人呼聲不斷。
這樣迷幻的劍勢,需得極高的修為才能抵擋。
祝明熙嘴角微揚,看向對面一直雙目緊閉的江籬,心中得意。
哪料,“錚”的一聲巨響。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就見裴寂已將李夫唯擋下。
只一柄劍鞘,就將如翻天蛟龍之勢的劍氣全數攔在身前。
“這...”
場下眾人看得呆了,來不及驚呼,就見裴寂第二招已出。
雪亮的劍鋒在陽光下反射著炫目的光芒,劍身緊貼著李夫唯的胸口劃過,紅色的鮮血順著劍縫流淌而出,漸漸地滲到衣袍之中。
飛羽臺下弟子可能尚未察覺,但觀賽臺上的各大長老卻面色突變。
道宗之人都知道,劍招不在復雜,而在于劍氣凜冽。裴寂第二招看上去樸實無華,那如高天之氣一般的凜冽劍氣滲入體內,宛若萬年寒冰。
李夫唯看上去只受皮肉之苦,但是體內早就如刀絞般。
根本無法動彈。
“哈哈哈,看來我還與裴師兄的距離,真如鴻溝一般難以跨越”
“嗯”
如此簡單的兩招,已讓李夫唯無法再戰。
不過,已然能讓裴寂長劍出鞘,且連出兩招,足能看出李夫唯修為高深。
且,李夫唯在這等壓迫下依然能保持神智清晰,口舌便利。若是換了旁人,早就昏迷不醒了。沒個十天半月,根本無法下床。
“裴寂師兄真是深不可測”,喬野不禁感嘆。
段灼與李清序皆昂首挺胸,自豪道:“那是自然!”
祝明熙早就臉色鐵青,見江籬依舊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越看越覺得他是成竹在胸,祝明熙越看越氣。
牙齒被咬得咯吱作響,緊握著拳頭,也不管周圍是否有人聽見,恨恨道:“走著瞧!”
另一邊,自上一場將黎宿師兄擊敗后,花盈盈已經成為此次會武除裴寂外的奪冠熱門。這一場與蘇禾師伯門下池青鳶的比試自然吸引了眾多目光。
不過這一場,結束的更快。
池青鳶在花盈盈手下撐不過半招,便速速落下陣。
讓一眾天玄宗弟子始料未及。
再一看觀賽臺上九霄劍派長老的神情,與江籬如出一轍,也似是成竹在胸般,更是不禁讓人覺得可怖。
兩個參與會武的弟子尚未淘汰,還越發順利。
真真不知道他們的極限在哪里。
李清序有些擔憂道:“裴寂師兄下一場是不是要對上花盈盈了?”
“沒錯”
“不會......”
久未現身的蘇晏禮出現在李清序身旁,淡定說道:“無需擔心,那可是裴寂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