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衛生紙，還江湖救急？
鐘玨微微愣了一下，然后認真打量了一番對方，卻看見了大掌柜滿額頭的汗珠！
這是......肚子痛，要憋不住了？
川渝地區的靈魂，燒烤夜啤酒，鹵菜夜啤酒，無辣無歡！
這樣的人，能不懂那腹中翻騰，不斷催人汗下的感jio？
所以，遇到這種情況，能幫一把，大多都是愿意幫一把的，哪怕彼此之間不那么對付。
鐘玨表示同情地讓開了門口，他指了指院落的一座極小的房子道：“去吧，那里面有衛生紙！”
大掌柜提起長袍的下擺就往小房子沖去，沖到一半，卻突然停住了腳步？
這是拉了？
鐘玨皺眉，眼睛里卻流露出一股同情！
子欲養而親不待，上茅房而屎不待！
這都是很濃厚的悲傷。
前者時間可能會持續很久，后者時間也會持續幾天！
當然，后者的味道卻更重了些。
鐘玨忍不住往后退了兩步，他和大掌柜顯然沒有熟悉到那種能聞對方身上惡臭的程度。
然而，轉過身來的大掌柜卻在靠近！
你不要過來啊！
鐘二郎想殺人。
大掌柜卻道：“鐘郎君，某，不是來如廁的！”
都是汴梁人，怎么可能不清楚城里一座小院里的程設？
大掌柜剛剛也是沖昏了頭，鐘玨隨手一指，他就朝著那地方沖去，跑到一半醒悟了！
“鐘郎君！”
那大掌柜拱手苦笑道：“所以，還請不要打趣某，某此來只是單純的想買點衛生紙去樊樓用！”
“哦！”
鐘玨哦了一聲，原來咱想復雜了！
不過，他的臉上倒是沒有露出任何尷尬的神色，對眼前這位......犯不著！
“是客人們鬧騰了？”
鐘玨瞇著眼睛笑問到！
“是！”
大掌柜有些尷尬，老子前兩日都還在叫囂堅決不買衛生紙，今天店里有人鬧騰就被猜到，要是臉皮再薄點，不扣個三室一廳出來？
大掌柜低著頭，用夜色掩蓋著自己的臉色，他道：“今日晏同叔升職宴，來了好多貴人......！”
所以，因為沒有衛生紙，貴人們鬧騰了，然后樊樓又得罪不起！
真是活該啊！
鐘玨想笑，可行政總監的素質，不允許他當著人的面揭人家的短，更不允許他當眾嘲笑他人。
“明白了！”
鐘玨點了點頭，認真道：“抱歉啊，衛生紙......賣完了！”
“賣......賣完了？”
大掌柜瞠目結舌，你這是騙誰呢！
誰不知道你作坊里可是躺了整整一倉庫的衛生紙，怎么可能賣完了！
你這是報復！
大掌柜想轉身就走，可走容易，走了之后的事情只怕沒有那么好面對。
大東家都生氣了??！
就這樣灰溜溜的回去，等著卷鋪蓋走人？
汴梁城里，可沒人興N+1！
“鐘郎君！”
大掌柜只能硬著頭皮道歉道：“讓人出來放話，確實是某錯了！只要你賣衛生紙給某，要某跪下認錯都行！還請鐘郎君大人有大量，饒過某這一回！”
“大掌柜的意思，是鐘某小氣？”
鐘玨聞言，卻是咧嘴一笑：“咱不熟，你可前往別誹謗我啊！汴梁城里誰不知道，鐘某最喜歡以德服人！就連劉使君都稱某義薄云天！”
你不小氣么？
潑皮們為何被流放？
陳堯佐為何進宮請罪？
馬行街那家冰飲店的食盒采購價格為何比別的地方高許多？
孫奭的名聲是誰搞臭的？
大掌柜能數如家珍的抖出你鐘玨睚眥必報的事兒來！
“沒有！您誤會了！”
大掌柜不但不敢說，反而順著鐘玨的話道：“某真的沒這個意思！就是因為鐘郎君義薄云天，某這才上門求助嘛！您看這樣成不，某回去就讓樊樓公開道歉，明日再安排幾輛馬車，光明正大的來拉一批衛生紙？”
說甚個光明正大！
無非是大張旗鼓這詞用在這里......不太合適而已！
聽著這話，鐘玨摸了摸下巴，笑著道：“大掌柜，其實你看人挺準！”
大掌柜：......！
“那行！”
鐘玨繼續道：“既然樊樓如此有誠意，那今日就送些給大掌柜的！你且稍等！”
請個客，用得了幾張衛生紙？
就算按照后世一百人左右規模的接待，餐巾紙也不過只需要放個十來盒而已。而且，這只是放在重要的區域，根本用不完好么？
鐘玨轉身回了屋子，轉身出來之時，手里抱著三疊衛生紙！
“衛生紙，家里不多！只有四盒的量！”
鐘玨笑著道：“某留了一盒的量，送給掌柜的三盒的量，夠不？”
“夠了夠了！”
大掌柜喜出望外，慌忙點著頭，伸手去接！
鐘玨卻朝著旁邊邁了一步，堪堪躲過！
這是？
大掌柜搞不懂鐘玨這是何意。
只見鐘玨繼續笑著道：“不急嘛！大掌柜剛剛說的，明日過來采買衛生紙，五車？”
“五車！”
大掌柜拍著胸脯保證道：“某親自來，再叫上鑼鼓和嗩吶！”
“好！”
鐘玨的臉都笑爛了，有了皇宮和樊樓這兩個龐然大物作為宣傳對象，咱這衛生紙還有火不起來的道理？
聽聞鐘玨說好，大掌柜再次將手伸向了衛生紙。
鐘玨卻再度躲過！
“鐘郎君，這是戲耍某？”
大掌柜有些不愉快了，要么干脆點不答應，老子大不了失去工作，也不想受這鳥氣??！
“沒有！”
鐘玨搖了搖頭，認真道：“大掌柜，還有一件事情需要確認！”
“您快說！”
“這衛生紙的價格......”
臥槽！
眼前這人太恬不知恥了！
竟然還想要賣高價！
大掌柜深吸一口氣，強壓住胸中的火氣，強笑道：“你說個價！”
“敞亮！”
鐘玨笑著點頭，要不是手里有東西，定然會伸出大拇指，他道：“大掌柜爽朗，鐘某也不小氣！以后樊樓用的紙，就按照二十錢一盒的價格定吧！只是......某不提供盒子！”
二十錢？
也就是最好的那個檔次？
衛生紙的單價，大掌柜自然有所耳聞，他聽到鐘玨的話，竟然有了一股錯怪對方的內疚！這小子，竟然沒有借機漲價！
“好！”
大掌柜拍了拍胸口道：“就按這個價格！只是......質量.......”
“某抱著，質量絕對沒有問題！”
“那就定了！”
大掌柜笑著從鐘玨懷里接過了衛生紙，還艱難地和鐘玨擊掌為誓！
這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