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就沒有任何問題了，至于他們能不能弄到養功，只要價碼足夠高，也是并非不可。

青石的小流派處境艱難，雖然養功是不傳之秘，也正因如此，路成沒有一個個過去交心，否則恐怕幾個月都不夠。

這個方法他必須先入門成為弟子，然后一步步展露頭角，最后大師傅才會教他養功。

這樣太浪費時間了！

群內對此也是展開了熱烈的討論，實際上增加獎勵，刺激到了幾乎所有人。

“等他們給我更新個幾萬字，我再看。”他把手機放好。

數分鐘后，裝甲車前方空地。

與吳旋碰面之后，路成站在他面前做熱身。

站在穿了背心、牛仔褲的吳旋面前，他忍不住道：“老師，你有沒有碰到過這種女孩子，她……”

“你媽的。”吳旋惱怒道：“給勞資閉嘴！”

在他眼里，路成如同某種RPG游戲的boss，正在吟唱大范圍攻擊咒語。

路成當然沒有閉嘴：“行吧，今天我們多打一個小時，我想試探一下極限。”

吳旋咧嘴笑了：“既然你已經做好覺悟了……”

另外一邊。

錢莎莎從車上下來，進入教室之中。

空蕩蕩的教室桌椅都被移開，里面只有一個人。

赫然就是周蓮，此時正穿著黑色練功服，背對著她。

“老師呢？”她奇怪地問：“怎么就你一個啊？而且你這個頭發……”

“稍微一丁點的心情轉換而已！”周蓮嘆了口氣，隨后問：“莎莎，你知道‘夢想家’嗎？”

“呃……？”錢莎莎愣了愣：“干嘛？說這種哲學話題是什么意思？”

“不不不，不是哲學話題。”周蓮微笑道：“所謂夢想家，指的就是一群強者，這群強者無法維持真實精神力的穩定，所以選擇封閉精神，以生物素體的方式，打開新的人生，如同夢境一般的人生。

當然，他們不承認自己是‘夢想家’，他們的目的是活出第二世，真正的涅槃重生，他們喜歡將自己稱之為——重生者。”

錢莎莎一愣。

周蓮看見對方這個反應，便清楚錢文真沒有跟他說過類似的東西。

恐怕錢文真也跟自己父親一樣，對周圍的人都下了封口令，既不提及，也更不希望親人去接觸這種對象。

“嗨呀，其實我老爹跟我說過類似的東西。”錢莎莎坦白道：“還要我不要接近這種人，可是，他們到底有什么危險的？”

周蓮想了想，斟酌著道：“普通人接近精神力龐大的存在，自身就會被對方扭曲。”

錢莎莎若有所思，“就是變成瘋子，或者別的什么？”

“雖然有點不一樣，但是很類似。”周蓮笑著肯定。

接著，錢莎莎很不解道：“蓮蓮，你跟我說這個干嘛？”

周蓮面露猶豫之色，隨后似是做了什么決定，壓低聲音道：

“我就是重生者。”

“……”錢莎莎愣了一下，隨后拍了拍周蓮的肩膀：“那我跟你這么久，你怎么沒事……？”

她清楚自己的朋友是個內心很纖細的家伙，雖然表面上不是這樣，更不會在兩個人的時候騙自己。

至于重生者是什么……不是娛樂電視劇的那種，錢莎莎略有耳聞：根據父親說的，他們就是一群無法維持自身穩定的可憐人。

重生者必須通過不斷‘重置’自己，來維持穩定。

至于無法維持了，會變成什么樣，她也不知道。

莎莎為什么一點反應也沒有……周蓮心中莫名道：“這說明你的精神天賦非常優秀，身體與真實精神力的相性很好。”

說完這句話，周蓮就回了神，沒有反應難道不也是一種反應嗎？

錢莎莎‘嗯……’了一聲，然后鄭重地點了點頭：“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路成也不告訴嗎？”周蓮問。

“不告訴！”錢莎莎神態自然，又好奇地問：“你們這個重生者，真這么神奇嗎？老爹說你們可以回憶起前世記憶，那……？”

“經受劇烈的沖擊就會想起一點東西。”周蓮回憶了一下：“我的話，第一次是小時候被綁架那次，第二次是小學被暗殺那次，第三次是初中遭遇恐怖襲擊那次，第四次是……父親親手干掉了另一個重生者那次。”

第五次是被路成抓住那次……她在心底補充。

“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老師。”

“啊這……你認真的？”

·······

···

午間，在裝甲車前。

路成的衣服都被撕碎了，身上掛了幾條破布，褲子也爛了一大半。

他全身通紅，頭頂冒出白煙，武道元力增加了5.1。

武道元力總數抵達了8點整。

仿佛就是在極限壓力測試，連續三個小時，十多門武學的更迭連打。

而他面前，吳旋卻仍舊很輕松。

“嗯，進步了很多，但還是不夠。”吳旋根據這三個小時的對打，評價道：“上次那個盧義，是銅皮極限，綜合指數50，但穿上裝甲空戰，差距會被縮小，因為空中極其難以發力，同時他對裝甲的操縱也很粗糙。”

操縱裝甲完全就是依靠精神力天賦。

因為裝甲始終不是自己的身體，而且還會主動推人的身體，需要極其敏銳的感知來控制。

用得好了，那就是合力，用不好了，那就是兩股力道打架。

路成拿起水壺，咕嘟咕嘟往肚子里灌水，然后問：“老師，你知道君主道嗎？”

吳旋愣了一下：“什么道？”

路成斟酌著措辭：“我們之前碰到的祝水風，就從屬于君主道。”

吳旋疑惑的看著他，問：“你怎么這么清楚？”

“周云升告訴我的。”路成答。

吳旋沒有任何懷疑，神色有些凝重道：“我也不是很懂，你說的這個名字我聽都沒聽過，因為我只是個管后勤的，不過有人很懂，特別懂的那種。”

莫非是巡查組的符龍……路成奇怪道：“誰？”

吳旋說：“符龍，他巡查組的，肯定負責這方面，那祝水風我之前還以為是都市傳說！

現在看來，恐怕是保密資料。

你也別奇怪，就中遠那邊的制度，信息繭房是很嚴重的，專業劃分也很嚴格，不是這個領域的，跟學生了解的程度差不多，再說了，我又不是那些教授，我只有二十五歲！

算了算了……你去裝甲車里，就可以找到符龍。”

說到這里，吳旋嚴肅起來：

“不過這符龍……也許是帶著什么重大任務來的，這些巡查組的成員，接觸的都不是普通的東西，特別是符龍！他爺爺可是云龜開拓的理事！

所以，你也最好別去刺探什么，總而言之……他愿意回答就是好事，不愿意回答拿他也沒什么辦法。”

路成看了看時間，十一點半。

又確認手機，錢莎莎還沒有發信息，便跟吳旋打了個招呼進入裝車。

很快他便看見穿了白色T恤的符龍在看網絡劇。

“你知道君主道嗎？”路成問。

符龍頭也不回：“君主道是吧？一個重生者組織，具體的不能說，程序上保密。”

路成心中冒出一堆問號。

重生者？

是他認知里的重生者嗎？

“就是老妖怪。”符龍摁下暫停鍵，“這些老妖怪的目的，就是為了活出第二世，他們的共同特征，就是精神力極其不穩定，有的還瘋瘋癲癲的，實力越強越瘋狂。

真實精神力如果不穩定，就會把你的思維變得歪歪斜斜，往詭異的方向發展，你應該知道——首當其沖改變的就是自己。”

原來如此，這就很合理了……路成接受了這個說法：“難怪那些祝水風看上去都跟神經病一樣。”

符龍略作補充道：“君主道么，普通的祝水風進不去，能進去的基本都是重生者，他們有一條鐵律——就是必須認可他們的觀點。”

路成確認道：“真實祝水風？”

“是的。”符龍有點意外，“你怎么知道這么多？”

“周云升告訴我的。”路成道。

他做好了打算，如果往后符龍再質疑他，一律告訴他：周云升說的。

實在不行就錢文真說的。

“那這就正常了……”符龍很明顯思索起來，捏著下巴道：“他們進行了一場長達千年的造神游戲，到現在也沒有結果，這些祝水風零零散散遍布整個局部文明，成員有好有壞，嗯……他們其實是一個中性組織，偏向學術。”

中性！？還……學術？路成眉心跳了一下，忍不住道：“他們難道沒有手握大權的唯一頭領？”

這玩意真他媽是個學術組織，而不是暴力性質的？

符龍笑了：“只有真實祝水風可以領導他們，這個詞聽不懂嗎？除了真實的祝水風之外，其余全都是假的祝水風，按照他們那個奇怪的價值觀——在我見過的人之中，你也有可能就是那個真實祝水風。

任何人都有可能，只是可能性的大小。

對君主道來說，最重要的就是尋找那個君主，他們相信，這個君主會告訴他們——重生者的道路究竟是什么，我的爺爺是云龜開拓的理事之一，這些還都是他告訴我的，原本我也沒有資格知道這些東西。”

路成雖然不知道符龍見過什么人，但他大受震撼。

自己也符合對方的標準？

他只感覺自己碰到了一堆詭異的玩意。

路成深深呼出一口氣：“那這樣看來，祝水風更像是一種精神，祝水風的精神，只是這是一個有病的精神。”

符龍卻搖了搖頭：“他們有做壞事的成員，也有做好事的成員，或許你很快就能看見了。”

“那我就告辭了。”路成盡了禮貌，轉身離開。

回到板房中，他從床底下拿出一個袋子，里面裝著昨天的金屬盒。

他拿出藥劑，注射器，把裝有合劑的管子安裝了上去。

接著一針扎在腹部的血管上。

隨著注射完畢，路成感覺身體漸漸冰涼下來，渾身輕微亮了一下。

“有效。”路成感覺到身體在迅速恢復，按照李德說的，他也是精英班的，肯定也是類似的‘全才’。

啪啪。

視野變藍，三支連打！

在路成的視野之中，他的精氣神上升了一點。

第一瓶是0.1，第二瓶還是0.1，第三瓶仍舊是0.1。

一瓶等于是0.3。

“……”他認為這是個很可觀的幅度，因為這完全是消耗品，每天都可以用三支。

一個月下來，就等于是九點武道元力，等于徹底掏空一門半武學了。

而且，最重要的，據說是可以增加一點身體的堅韌程度，他目前最缺少的就是這個。

目前：

精：9.5。

氣：9.5。

神：9.5。

“之前到5似乎是沒有變化，也許10會有某種變化。”

一滴水，一勺水，一碗水，一鍋水，一水庫的水。

雖然都是水，但概念也是不一樣的。

可以做的事也不一樣。

一念至此，路成心中一動，武道元力從8降低至6.5，精氣神被推動至10。

很快就可以讓吳旋拿出真本事……他心中默念的同時，渾身散發出明亮的藍色光芒。

體表的第二外皮顯現，上面絲絲縷縷地多出一條條紋路，看上去就像肌肉組織。

紋路赫然就是一條條的線，這些線條紛紛蠕動起來——路成看著自己的手掌，那上面有一層明顯的半透明‘物體’包覆了整個手。

這個物體的表面變得比之前更像是一層‘皮膚’。

整體來看，路成的手掌之外，仿佛就套著第二只手。

他仿佛是被一個更大的‘自己’罩住了。

他集中精神，皺起眉頭，繼續看手掌。

接著……

奇妙的事情發生了。

當他想象著‘手動了一下’，一只虛幻的手居然就真的抬了一下，全程他自己的手根本沒有任何移動。

他甚至感覺一股微風拂過——是被虛幻的手所推出來的。

“這看上去就像……”

精神力所構成的第二個路成，也就是‘自己’。

緊接著，他心中冒出一個更大的構想！

“我可以讓精神力，那個虛幻的身體自己推演武學！”

他心頭火熱，開始嘗試讓精神力構成的虛幻軀體，去打最熟悉的云龜六式！

路成表面的一層第二外皮，緩緩向前移動，打出云龜一式。

一個虛幻的藍色影子往前做出拍的姿態，整體幾乎與路成脫離，唯獨只剩下后腳跟與他前腳位置鏈接著。

接下來他嘗試了數個動作，也不僅是云龜六式，還有日常生活中的小動作。

這個精神個體也都可以做出，同時也都與自身在一個位置徹底鏈接著。

精神個體不能徹底離開自己。

路成放緩速度，讓這個虛幻的精神個體……他打算將其稱之為‘外我’。

簡單的來說就是——外部的我自己。

外我緩緩地打完了全套云龜六式。

路成瞇起眼睛觀察起來，雖然很微弱，但是他看見空氣中出現了藍色的細小顆粒。

這種顆粒變多就會霧化，說白了，云龜六式他都打了上千套了，武道元力的潛力已經幾乎消耗殆盡，除非他去學習后面三式。

但對路成而言，他認為后續三式能帶來的武道元力也極其有限。

“既然如此……這玩意跟我打同一套武學呢？”路成深吸一口氣，抬起雙手，擺出起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