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曹老三讀得,我兒就讀不得了(求收藏)
- 紅樓之滿庭芳
- 小學生會長
- 2362字
- 2023-11-10 09:28:52
統共十幾步路,片刻曹云開就回了家里,看著老婆丁杏嬌,和兒子曹信都在院子里,臉上的笑意再也止不住了,老婆孩子熱炕頭,不外如是。
曹信也看著曹云開,人長的不帥,也不算魁梧,但是看著很結實,皮膚有點略黑,五官湊在一起憨憨的,看上去給人一種踏實的感覺。
“當家的/爹,回來了。”
“你們在院里干啥,信兒的身子剛好,可吹不得風。”
“爹,沒事的,我覺得自己都好了。”
“好了,你回屋去吧,當家的,今年咋說啊?”
“唉,漲了,一丁一千二百文,咱爹說了,今年不交錢,出丁。”
“出丁?出唄,又不是輪到咱。”
“咳,嗯,那個。”
一看他的表情,知夫莫若妻。
“不會是讓你去吧?”
“嘿嘿,大哥腿腳不好,老三是讀書人,總不能讓咱爹去吧,我不去誰去,再說了,一千二百文,你舍的出啊。”
聽了曹云開的話,再看他不以為意的樣子,丁杏嬌一下就炸毛了。
“憑啥啊,這丁錢以往可是公里出的,輪到他們就出錢,輪到咱們就出丁,這也太欺負人了,你就是個死人呀,嘴不是光用來吃飯的,你得說啊。
合著就你是冤大頭唄,你出丁去了,咱家地里活咋辦?
啊,難道指望我和信娃子?
老大是人,老三是人,合著就你曹老二不是人唄,不行,這事他們不一碗水端平,我肯定不依,得找他們評評理去。
要真不中了,咱們就徹底分家,就是交丁稅老娘也認了,姑奶奶還不伺候了呢,心都偏到狗國去了。”
“好了,好了,少說兩句,事都定了,說啥啊說,等老三考上秀才,免了丁稅,咱不也跟著沾光嘛。”
“可拉倒吧,老三都考了五六年了,不還是個童生,錢是沒少糟蹋,你在地里干活,他在縣城瀟灑,要有那錢咱們是不會吃,還是不會喝啊。”
曹信聽到二人吵架,便止住回屋的腳步。
這是個機會啊。
“爹、娘,你們別吵了,不就是丁稅嘛。
要不,讓我去讀書吧,等我將來中了秀才,咱可就不用求別人了,丁稅自然就免了,以后誰再想欺負咱,都得掂量掂量。”
曹云開看了一眼曹信,有點不可置信。
自己種,自己清楚。
怕不是病糊涂了,想瞎了心,這滿口的大話,不要錢一樣。
“你?別胡鬧了,等你身子徹底好了,跟我一起學學泥瓦匠手藝,等攢上幾年錢,再給你找一門好親事,那才是正事,讀書可不是田里割草這么簡單。”
哪有這么說自家孩子的,這還是親生的。
丁杏嬌聞言不干了,張口就來。
“當家的,讀書怎么了,我覺得信娃子這么機靈,讀書一定能有出息,再說了,他曹老三讀得,我兒就讀不得了。”
“別胡攪蠻纏了,咱們家啥條件,你又不是不知道老三什么情況。”
“好你個曹老二,看你就是個吃虧受窮的命,我算是瞎了眼了,咋就找了你這個窩囊廢,沒錢咱們不會去賺啊,會跟我大聲了,你有本事找你爹說去。
信娃子,走,咱們進屋吃月餅去,讓他自己一人在院里吃風吧,想吃月餅,做夢,有你這當爹的,兒子想上進,你還不愿意了。”
丁杏嬌拉著曹信就進了屋里,還用力摔了一下門。
曹云開嘆了一口氣,自家娘子這脾氣啊,沒法子說,攤上了咋辦。
在院里坐下來,仔細思索一會,娘子說的對啊,自己的兒子說的也沒毛病啊。
求人不如求己。
再說了,讀書求上進的事。
也是好事。
要是曹信真的讀出一個名堂,一想到這曹云開居然有點興奮,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啊,不說當官了,就是中個舉人,嗯,就是秀才也行,那也比老三強啊。
弟弟雖好,終究不如兒子來的親。
即便是曹云開憨厚,這事情也是能拎得清楚的。
只是這事不好辦,曹家幾代都是泥瓦匠,在這大洋口鎮也是小有名氣,農閑的時候走街串巷攬些活干,日子過的還是不錯的。
家里也有水旱田合計三十二畝,銀錢也有不少積攢,只是自己三兄弟因為丁稅,約定的是分家不分產。
曹家的錢量都是母親周槐花掌管,每到年底算賬分錢,當年收成的七成三家平分,其余留作公用,動用公錢那是要經過父親曹金泉同意的。
自己從成家以來,分的糧食每年也就是夠吃,銀錢倒是攢了有三十幾兩,比照著老三讀書的花銷,那可是遠遠不夠的。
因為讀書,老三每年都能從公錢里支取一部分作為貼補。
而父親每次都出錢出的很爽快,說什么他是家里的指望,等他中了秀才,就可以免了全家的丁稅云云。
至今不曾兌現,依舊是個童生。
比鎮上那公塾先生劉仲懷那是差了好遠,人家可是秀才功名,聽說今年去了省城金陵府去趕考了。
不過讀書也得看天分,老大曹云來的兒子曹堅小時候,也曾想要讀書,但是讀了半年不曾有成,便跟著學起了泥瓦匠的手藝。
即便是母親周槐花向著曹云來家,為這事還是大發雷霆,要是自己的兒子想讀書,以母親的對自己家的態度,恐怕連試試的機會都不一定會給吧。
思來想去,不行,兒子必須得試試。
萬一能成呢。
說不定我兒是個考狀元的料子,不試他一烙鐵,那可就虧了。
要真中了,嘖嘖,自己可就是狀元爹了。
越想,心里越是火熱。
再也按耐不住,站起身,拍拍屁股,起身推門進了堂屋,只見自家媳婦和兒子坐在堂屋的桌子前,見他進來。
丁杏嬌有些傲嬌的將裝月餅盤子推到曹信面前。
“兒子,月餅都給你吃,不給你這個沒良心的爹吃,我兒一看就是個讀書種子,將來讀書一定能中了狀元、探花的。
到時候,娘可就風光了,戲文都說了,娘還能被封了誥命夫人呢,兒子,只要你想讀書,娘就是砸鍋賣鐵,也供你讀書。”
曹信又把月餅推回來。
“娘,你也吃,爹,你也吃。”
“瞧瞧,兒子都比你懂事,還知道給你月餅吃呢。”
曹云開伸手摸了摸曹信的頭。
“信娃子,爹問你,你要老老實實的跟爹說,以前可沒有聽你說想去讀書,為什么今天想要去讀書了呢?
人家讀書可是都打小開始的,你是真的想去讀書嗎?”
丁杏嬌撇嘴,翻了一個白眼,正要說話。
被曹云開制止了。
她冷哼了一聲,也看著曹信。
“爹,我是真想讀書,三叔不是常說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嘛,要是我有功名,那鎮上的孫大夫對爹也會客氣的。
這次您帶著我去看病,那孫大夫都不正眼瞧咱們一眼,對著吳財主的家丁點頭哈腰的樣子,真是惡心。
娘說了,我要是能考上秀才,咱們家丁稅就全免了,到時咱們就各種各的田,爹你也不用受大伯他們家的氣了。”
丁杏嬌聞言,臉上露出就是這個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