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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陰云密布的長安城

“確認位于神策軍中軍大帳,簽到成功,獎勵精鹽提煉方案,額外獎勵鹽礦圖冊?!?

薛恒哪里來得及顧上這些,此時已經殺紅了眼,若非黑洞洞的槍口團團包圍,恐怕外面的那些兵就已經沖進來了。

領教了火器的強大,無人敢輕舉妄動,每一槍堪比爆竹的聲音響起,都有人驚嚇到倒地抽搐。

“你你、你想干什么?你敢造反?”劉光琦伸出顫抖的手指指著薛恒,他聽到動靜的時候,還有些不可思議,以為軍中又嘩變了,但見到薛恒闖入軍營的時候,意識到了事情比自己想象中的更嚴重。

“我造反?不如劉監軍去問問陛下,相不相信我會造反?”薛恒接過了一支銅火銃,此時銅管還在發燙,不小心燙了手的薛恒努力掩蓋著痛苦的表情,此時可不能露怯,“監軍不是說要以兵馬之禮,來拿軍印嗎?現在兵馬就在此處,還不交出軍印,是要我來自己來取嗎?”

“我一定要啟奏陛下,你擅闖軍營,強搶軍印!罪無可?。 眲⒐忡晨堪概_,艱難地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在薛恒的火銃剛剛對準他的時候,就嚇得遮住了眼睛。

“說完了?我會替你把話轉達給陛下!”薛恒知道這手中的燒火棍還有很大的改進空間,但時間上不等人,點火擊發后一聲炸響,手腕都抖了一下,噴出的子彈也是一堆不大不小的粗糙鋼珠,只是在這十步的距離之內,打死一個人綽綽有余。

“薛中郎,這劉光琦雖是閹人,可他也是朝廷命官吶!你就這么殺了,會不會有點不妥?”范希朝察覺到自己說話的語氣都有些不同以往,心中自嘲,原本以為已經對眼前此人刮目相看了,沒想到還是大大地小看了他。

“奪回兵權,哪有不流血的?!毖銋s是無所謂,陛下需要丹藥,對自己必須言聽計從,太子已經被敲打了一次,短時間內肯定不會再提監國的事情,現在就是奪回軍權的最好機會!“這只是一枚左神策軍的軍印,右神策軍還在俱文珍手中!范將軍不和我一同去取嗎?”

看著一排訓練有素的新式火銃,范希朝捏了一把自己的胡須,看來軍隊將迎來巨變,自己被陛下點名了來接管軍隊,又豈能半途而廢,“好!既然是陛下的意思,那一切聽從薛中郎指揮。”

薛恒望著長安的方向,不知道此時城中是何局面,今日的天空分外的陰郁,有一種黑云壓城城欲摧的感覺,而黑云下的長安城內,無數百姓正舉著農具毫不客氣地朝著身穿官服的閹人打去。

最后所有穿著官服的官員都沒有放過,閹人平時強取豪奪,以為皇宮補充物資的名義,公開搶奪百姓的資源,又以捕鳥的名義用網封住百姓的家門,想要外出,就要給錢才撤網。

原本所有人都敢怒不敢言,畢竟天子腳下,沒有人敢和朝廷作對,可是朝廷分發的胡餅里,竟然鼓勵所有人誅殺閹黨,這說明天子都被閹黨鉗制,百姓反抗也有了理由,毫無察覺的閹人再次搶奪物資的時候,孫久直接帶著集市上的百姓開始反抗,很快就引起了無數百姓的共鳴。

“孫哥,前面好像是朝廷的軍隊?!?

孫久抬頭見到了朝廷的兵馬正在靠近,心中也打起了退堂鼓,畢竟他們只是民,手中只有簡陋的工具,和朝廷官軍不可相比,“是朝廷的官軍,但是人不多,咱們只要拖住,等薛監軍的消息就夠了!”

“孫哥,不好了,他們直接沖進來了!”

孫久眼睜睜地看著原本都在報復閹人的百姓被摧枯拉朽般地打了回來,面對尖銳的長槍,一步一步退縮到了集市內,隨后一位紫袍宦官走在了前面。

“你們誰是主謀?”俱文珍抬腳下馬,看著市集上被包圍的刁民,還有許多倒地不起的宮中寺人,臉色十分難看,宮市也是先皇定下的,當年叛軍勢大,朝廷無錢,只能取‘民脂民膏’來應急,并非無憑無據強取豪奪,“不說的話,那就全部以反賊處置!”

俱文珍做出了斬首的手勢,強而有力地在空中揮動,士卒聞言,立刻一槍刺向了最前方舉著農具的刁民,眉心洞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大家不要怕,圣人要誅滅的就是這種閹狗,我們人多,今日一定要響應號召!”

然而,這一次警告并沒有引起恐慌,畢竟矛盾和仇恨早已不是一朝一夕的結果,隨即有人舉著屠戶的屠刀沖了上去,然而沒有跑出幾步遠,就被一箭射穿眼珠,一命嗚呼。

俱文珍知道眼下不立威,這些人不會妥協,往遠處一看,還有浩浩蕩蕩的刁民正在加入其中,自己帶來的這點人甚至不夠用,于是冷哼一聲,當即下令,“放箭!把這些反賊的尸體堆在集市上示眾!”

在軍營專業的弓弩面前,一批一批毫無準備只有一腔熱血的百姓成片倒下。

孫久額頭和收心都布滿了汗,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心中不斷地祈禱著監軍快點出現,聽著此起彼伏的哀嚎聲,他不斷地喘著粗氣,呼吸越來越重。

最后,一咬牙,一跺腳,從原本安全的角落中現身,朝天大喊,“我是主謀!”

說完這句話,頓時感覺釋然了,只是遺憾到死自己還是奴籍,幸好沒有留后,否則兒女也是奴籍。

“哦?”俱文珍沒想到這種情況下還有人會站出來承認,“說說,你的同伙是哪些?你是怎么煽動這些刁民的?”

“煽動?”孫久慘白的臉上露出了冷笑,“百姓需要煽動嗎?在你們這些狗官的迫害下早就走投無路了!只要有人站出來,就會有更多的人跟上來!”

他雖然害怕、恐懼,聲音都有些發抖,但是吐字清晰,絲毫沒有后悔的意思,身后的百姓無不落淚。

他們從未感受過貞觀盛世和開元天寶的繁華,有的只是外敵的侵擾和朝廷的剝削,雖然生活在大唐的長安,卻吃一口飽飯都很勉強。

“放肆!”俱文珍毫不客氣地上前踢了一腳,踢得孫久捂著胸口倒地不起,口吐鮮血,臉色變得更慘白了,“我先帝德皇帝,勵精圖治,救社稷于水火,忍陜州之恥,平四王二帝之亂,堪稱千古一帝,爾等身為我大唐百姓,不知體恤圣上,為了區區一點錢糧就敢大鬧長安,若是叛軍和蠻夷來了,把你們掠去做奴隸,你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聽到奴隸兩字,孫久反而笑得更加大聲了,他本就是奴籍,過得豬狗不如,“家父為了保衛長安戰死沙場,沒有任何榮耀可言,朝廷從不在意,最后只能把我賣為奴籍補貼家用,大唐如何能不?。 ?

一句話說得在場的士卒都顫抖了兩下,原來眼前人也是唐軍之后,這就是他們的下場。

“原來還是個奴隸,哼,你不僅背棄了主子,還敢聚眾鬧事,依照律法,當斬!”俱文珍聽到奴隸的身份,更為不屑。

“只要你放過這些百姓,現在便可砍我頭顱!”孫久的語氣突然變得堅定,不再顫抖,看著一地尸體突然意識到了,人死不過頭點地,沒什么大不了的。

“你有什么資格和我談條件?”俱文珍瞇著眼睛,本想斬首立威,但手中的刀卻突然砍向了孫久的身邊人,人頭落地,鮮血濺了兩人一身。

“你!”孫久沒想到低著頭沒有說話的兄弟就這么一聲不吭地倒下了,頓時一股怒火涌上心頭,剛想要上前反抗,就被士卒反手扣了起來,觸碰到舊傷,緊咬的牙關鮮血四溢。

“只要供出同伙,我就可以多放幾個刁民,你若是不說,我就一個個殺過去,既然你說得這么大義凜然,定然不想見到有人因你而死吧?”俱文珍甩了甩刀身上的血,百姓過得苦,宮市是搶百姓的財富,他又何嘗不知?但是作為宦官只對皇室負責,百姓如何不是他要考慮的。

孫久痛得說不出話,伸著脖子想要用牙齒咬住閹人的手,但顯然夠不著,反而被一棍子打碎了牙,頓時血肉模糊,孫久感覺到自己漸漸開始脫力,心里覺得今日就要交代在這里了。

“你個蠢貨,打碎了牙,他說不了,如何招供!”俱文珍卻是板著臉,嚴厲地呵斥了擅自打人的士卒,“算了,既然人已經無用了,那就全殺了吧,敢在皇城下鬧事,每個人的戶籍都給我扒出來!”

“俱監軍!刀下留人!”就在士卒手中的刀正要手起刀落的時候,身后的動靜暫時留下了人。

俱文珍看了一眼來人就撇過了頭,“柳御史有何高見,這斬不斬反賊,輪不到柳御史來說話吧?”

作為宦官之首,神策軍所有軍官都要聽他的調遣,又怎么會把區區文臣放在眼里。

“沒什么,只是想說,這些百姓不可能是主謀,你看這個木簽,是有人刻意打造了一批,號召百姓起事?!?

俱文珍接過木簽,看了上面的字后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何人如此大膽,敢污蔑雜家和圣人的關系!”

“所以,這些百姓也只是受了蠱惑,還是讓他們趕緊回去吧?!绷訓|也頗為無奈,不知道另一頭薛恒究竟進展得如何,如果不順利,今日長安城又要被血水沖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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