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圣上駕到!
- 被逼在晚唐簽到,大唐竟然中興了
- 飛洋0712
- 3119字
- 2023-10-14 17:20:00
薛恒知道,如果讓俱文珍聯合太子逼迫李誦同意太子監國,那么離逼李誦下臺,就只剩下一步了,自己沒了李誦的支持,名不正言不順,必然是太子的眼中釘。
果然癱瘓的皇帝那也是皇帝,要是太子上臺,那一切就都不同了,雖然李純在晚唐的歷史上算是一個有中興之才的皇帝,但他迷信煉丹,寵信方士,最后又被閹人給殺害了。
這還不如李誦好掌握呢,癱瘓在床,靠藥丸控制著,就整不出什么幺蛾子。
“李內侍,立刻以陛下的名義說明日要求早朝,你去通知太子那一頭,我去找東宮,東宮那些人最怕的也是太子上位,肯定會不遺余力地站在我們這一邊?!?
如果太子監國,那么東宮二王所做的一切努力也都白費了,因為是俱文珍推著李純上位,所以太子一定會死命保住俱文珍。
“可陛下這身體根本上不了朝啊!太子如果以陛下身體為由,要求參與國事,行監國之事,再有北司支持,這憑東宮那些耍耍嘴皮子的,如何能扳倒太子一邊???”
李忠言知道,誰都可以倒向太子,但他不行,如果陛下倒了,他不是陪葬就是守陵。
“盡人事聽天命,陛下原本失語癱瘓,早已無藥可醫,我不也沒有放棄嗎?”薛恒拍著胸脯把癱瘓復原丹的功勞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是是是,先生說的對,我這就去安排?!崩钪已月勓员砬榻K于緩和了一分。
太子這一派,是薛恒到現在也沒有接觸的,李純雄才大略,要是當初寢宮里的不是李誦而是李純,那自己必死無疑!
同樣為了太子監國一事而感到驚慌的宰相韋執誼,此時正召來了所有文士商議此事,東宮的氣氛變得比之前更為凝重。
“我們尚未對宮市下手,為何俱文珍已經要求太子監國?太子對于革新之事是何態度?”面對宰相的發言,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太子的老師陸學士身上。
陸質抹著額頭的汗珠,搖頭說道,“太子不太支持革新,我只是向太子詢問了一次對于革新的看法,他就生氣地離開了,讓我只管教書,不要問其他的事。”
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了,以太子對革新派的態度,顯然不會繼續支持。
“為今之計,只有請陛下上朝,才能壓制太子那一頭,太子與陛下并無矛盾,只是因為俱文珍妖言惑眾,認為陛下身體已無力支撐,這才同意監國?!?
韋執誼的話并沒有緩和大家心中的擔憂,因為李誦的身體就是很糟糕,這一點沒有錯。
“可是,要如何才能讓陛下上朝呢?”翰林大學士王叔文此時也在來回踱步,他與大夫王伾都見不到陛下,每次都要通過李忠言和牛昭容作中間人,根本不知道圣人如今的真實情況。
“韋相,聽聞陛下那邊也已經得知了情況,明日我們上朝時,應當會有陛下的支持?!绷訓|出言提醒,他身穿朝服,表情嚴肅,既知道了薛恒的計劃,又感受到了北司閹人的威脅,長安這一年開春,就是如此風雨欲來的局面。
“此話當真?若有陛下的支持,我們還能機會把這件事情壓下去?!表f執誼的眼眸中多出了一抹神彩,身上的紫袍也隨著身體的動作伸展開來。
“應當不會有誤,是薛中郎說的。”柳河東說出這個名字后,韋相又沉默了下去。
“此人行事過于天真,未必可靠?!表f執誼搖了搖頭,又惴惴不安了起來。
已經知道了薛恒計劃的劉柳二人卻是相視一笑,天真兩個字,和薛恒絕對沒有關系,“韋相不必擔心,薛中郎絕非草率之人,他會這么做,顯然已有對策?!?
“當真?”韋執誼擰著眉頭,看了一眼眾人,大學士王叔文和大夫王伾也沒有多余的話要講,畢竟俱文珍手中的軍權一直是他們的心頭刺,“那只能到明日早朝再見機行事吧!”
伴隨著宵禁,飽經滄桑的長安在太陽落山后,很快歸于沉寂,早朝的時間很早,凌晨便要開始準備,丑時便要起床,寅時就要騎馬上路。
靖安坊距離皇宮有五里路,騎馬小步前進,半個時辰便能趕到皇宮,劉柳結伴而行,為了應對凌晨的寒冷,官服之上都戴著厚厚的氈帽。
“子厚,你覺得今日之事究竟會如何收場?”
“今日之事如何收場,恐怕非你我二人能左右,靜觀其變吧!”柳河東自覺事態的發展已經超出了個人的能力范圍,反而放寬了心。
二人在大殿上見到太子,短暫錯愕之后立刻行禮,“見過殿下?!?
這是太子第一次這個時間出現在朝堂上,是一個很強烈的信號。
“王大夫,陛下圣體欠佳,這是宮中人盡皆知的事情,可國不能一日無主,所以我已經上奏陛下要求太子監國,陛下可以安心養病。”
面對俱文珍的逼問,王伾并沒有什么好辦法反駁,若是逼急了他,直接動用神策軍,那么宮中無人能擋。
“陛下尚能理政,也從未下旨要求太子監國,此事可以再緩一緩。”王伾就算知道這么說會得罪太子,但現在也只能硬著頭皮解釋。
果然,此言一出,太子銳利的眼神就停留在了王伾身上,乃至于東宮所有人都沒有逃出他的視野。
“陛下尚能理政?敢問王大夫今日可曾見過陛下?陛下所言,皆由王大夫轉述,我們要如何確認,都是陛下的真意?”俱文珍同樣一身紫袍,在大殿上一步一前,無人敢阻攔,反而被他盯上之人,只能不斷后退。
“混賬,陛下的話豈能有假?老臣懇請殿下明察,老臣雖然未曾見到陛下,但對于李內侍的話向來不改一字!如若不信,問一問李內侍便可!”
李純一身華貴的衣裳,面容俊朗,眼神堅定,看了一眼身旁的皇位,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神采,“本王會親自詢問父皇,本王無心皇位,只是擔憂父親身體,想替父親分憂?!?
“圣上口諭到!”就在這里,急急忙忙趕來的李忠言高喊著圣人的口諭,闖進了大殿,讓大殿內的紛爭暫時告了一個段落,李忠言還沒有來得及喘氣,立刻清了清嗓子,“朕近日身體無恙,并無大礙,太子年幼,尚需時日,不必為監國之事分憂。”
王叔文和王伾二人立刻松了一口氣,陛下才剛登基,當然不會愿意就這么下臺,年號都是沿用先皇年號,沒有來得及更改。
這么一來,李純的臉色就變得有些難看了,但俱文珍立刻沖了上去,黑著臉詢問道,“李內侍,這真的是陛下口諭?”
“俱中尉,你什么意思?這么重大的事情,老奴還敢胡說?”李忠言雖然壯著膽子和俱文珍對視,其實腳下都在顫抖,同為閹人,他只是個奴才,而俱文珍卻是實打實的軍旅出身。
“陛下既然身體無恙,那為何不能來朝堂?”俱文珍依然步步緊逼,他知道李忠言的話是真是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革新派有陛下支持,而這些人玩弄權術,盯上了自己的地盤。
“混賬,陛下行動不便人盡皆知,你敢質疑陛下?”李忠言努力瞪著眼睛,其實額頭上已經冒出了豆大的汗珠,盡管李誦的情況確實好轉,但還是下不了床。
“臣自然不敢!”俱文珍后退了一步,李誦的位置名正言順,盡管握有神策軍的軍權,俱文珍也不敢公開反對,否則可能有外地的節度使以勤王的名義奔向長安,場面就失控了,“但是事關重大,依然希望陛下當面直言!”
“俱文珍!你別太過分了,陛下的意思已經說得清清楚楚,陛下登基才剛滿月,本朝開國已有一百八十余年,可有過百日皇帝乎?”
這時候,王叔文終于有了底氣,義正言辭地對著俱文珍呵斥,這一幕太子李純都看在了眼里。
“那本朝也不曾有從不上朝的圣人,王學士,你要清楚,是陛下圣體欠佳,我們都是為陛下考慮,莫非你就想陛下永遠臥床不起,然后可以學那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
一句話戳到了痛處,東宮的人都義憤填膺。
就在場面焦灼的時候,李純突然站了起來,“夠了,不要吵了!我親自去見一見父皇,如果父皇身體當真無恙,那本王也可以安心回宮讀書!”
這一句話,讓二王還有劉柳都緊張了起來,陛下癱瘓又失語,這在登基時就已經如此,現在也沒理由突然康復,尤其是那俱文珍還跟在太子左右,直接表明了態度。
太子年富力強,又有俱文珍的神策軍支持,陛下恐怕無力反對,只能被逼著禪位,太子只要掌握實權,投桃報李,必然會朝著與閹黨不對付的東宮下手。
盡管許多人都想要阻止這一幕,但是終究沒人能跨出腳步,畢竟誰也不能阻止太子和陛下父子相見。
柳河東和劉夢得也苦笑著露出了灰心的表情,和這些人相比,他們還說不上話。
“圣上駕到!”
在所有人都無法踏出一步,只能等待太子和閹人去見圣上的時候,柳河東和劉夢得突然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扯著嗓子大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薛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