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查司的人僅在一墻之外,林靈緩緩抽出佩劍。
“一會通查司的人進來,我會與他們交手,你乘機從后面的窗戶溜出去。”
何予晨也想溜,但是他現在沒了系統(tǒng)的體力強化,僅憑他只有“2點”的力量數值,估計跑不了多遠便會被追上。
何予晨暗下決心,等這次通判公子的風波過去,他一定要努力學武,將自身戰(zhàn)斗力不足的缺點給彌補上去。
不過眼下,他不能跑。
跑不遠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想狠狠刷林靈的忠誠預期。
眼下危機當頭,隨時會丟了小命,沒有比現在更合適“獻上忠誠”的時候!
“林姑娘,我不走。”
林靈一聽何予晨不走,當時便有些惱怒。
行走江湖,她最煩婆婆媽媽的人。
如果沒有何予晨,僅憑這總兵府的這些人馬,她就是殺個三進三出都沒有壓力。
她之所以打算留在原地和通查司的人周旋,就是為了給何予晨逃跑創(chuàng)造時機。
結果何予晨竟然說他不走?
林靈本想板著臉呵斥何予晨,讓他不要感情用事,清醒一點。結果,何予晨卻先一步行動,先手握住了她持劍的右手。
男人粗糙的手掌覆蓋在她白嫩的手背上。
那種觸感難以言喻。
像是將手放在沙地中,又像捧起一捧白米。
此前出現過的心慌的感覺,現在再次出現。
林靈有一種功行岔路,走火入魔的錯覺。
呼吸急促,心跳加快,皮膚發(fā)燙……
“林姑娘,把劍給我,我掩護你走。”
何予晨全力想象自己是長坂坡七進七出的猛將趙云,林靈是那個不中用的廢物主公阿斗,自己必須“赤膽忠心”,護送主公安全離開!
何予晨此話一出,原本被林靈壓下去的心慌感覺,又再次涌現在她的心頭。
她沒有就打算放棄手中的劍,于是何予晨便一直握著她的手。
眼下兩人面對面,離得極近……
林靈甚至能清楚地察覺到,何予晨熾熱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臉頰上。
“你不會武功……”她低聲說。
何予晨斬釘截鐵地道:“沒關系。只要我拖住一些時間,能讓林姑娘安全離開便好。”
“你為何對我做到這個份上……”
“林姑娘,我不光是為你。我也是為了天下受苦受難的無數百姓。我乃是一介病弱之軀,死不足惜。姑娘與我不同,你前途無量。姑娘留著有用之軀,能更好的幫助天下百姓,還這片土地一個朗朗乾坤。能為林姑娘而死,何予晨死而無憾。”
何予晨這一字一句,盡數說在林靈心上。
她方才還對何予晨心有怨氣。
現在不但怨氣盡失,心中還多了一些難言的情愫。
何予晨是贅婿不錯,可能為她做到這個份上的男子,天下又有幾人?
林靈此時此刻,甚至可以聽到她自己不安的心跳。
撲通撲通的。
像是心臟在敲門,要從她身體里飛出去一樣。
何予晨的目光,暫時從林靈身上離開。
他現在的注意,全集中在剛剛刷新的系統(tǒng)獎勵上面。
不得不說,他這一次鋌而走險收獲頗豐。系統(tǒng)一次性就獎勵他足足十點忠誠預期!
【你方才的言論讓林靈大為感動。她覺得你是世所罕見之人,是她的知己。她已經開始逐漸開始相信你對她的忠誠。林靈上調了對你的忠誠預期。】
【忠誠預期:35→45】
【忠誠預期大幅增長,觸發(fā)獎勵暴擊】
【您獲得了兩萬兩銀子】
【您獲得了12點成長點數】
【您獲得了兩次過目不忘的機會】
【您獲得了一次完美悟性的機會】
兩萬兩銀子?12點成長點數?兩次“過目不忘”?一次“完美悟性”?
不說后面那些成長點數之類的,單說最膚淺的兩萬兩銀子。
這可是兩萬兩銀子啊!
足夠一個小型家族,衣食無憂地過一輩子了!
一些京城家族,大家閨秀的出嫁嫁妝,也不過就是這個數目!
這次的富貴險中求,何予晨顯然是賭對了,收獲頗豐!
何予晨有心助林靈離去,林靈也不是那種喜歡吊著別人的綠茶姑娘。
何予晨留下掩護她走,何予晨必死無疑。她留下掩護何予晨走,她大概率是可以走得掉的。
最好的選擇,自然還是她來斷后。
不過,不等何予晨和林靈爭出誰來斷后。外邊的通查司和總兵府,最終吵出了對策。
總兵府有陸魏武的親兵把守,通查司真強行動武,還不一定打得過。
可是,如果通查司不搜查書房,他們回去又沒法交待。
兩邊商量一下,各退一步。
總兵府這邊打開書房的門,通查司的人只能站在門口搜查,不許進屋。
何予晨和林靈在屋內將他們的對策聽了個清楚,當即不爭誰斷后了,果斷找了個門口看不見的視角盲區(qū)躲了進去。
書房木門緩緩打開,通查司的人站在門口,仔細審視屋內他能看見的每個角落。
而在通查司看不見的屋內的某處,何予晨腰背挺直靠在墻邊,林靈則滿臉通紅地跨坐在他身上。
林女俠雖然經常練武,可她的身上卻完全沒有被汗浸的臭汗味,反倒有一種非常清爽的桂花香,就像她的性格一般。
她的身體并不柔軟,不像是練武練得,更像是因為羞恥而下意識地全身緊繃。
林靈將下巴微微揚起,根本不敢與下方的何予晨對視。
何予晨此時只能看見某人雪白的脖頸,看不見臉,他忽然覺得這林女俠是有點可愛在身上的。
不過這種姿勢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總兵府的書房不大,能不被看見的地方沒有多少。
他們又需要藏兩個人。
身體接觸是無法避免的事情。
更討厭的是,通查司的人在門口久久駐留,似乎相當不愿意離去。
這可為難何予晨了。
眾所周知,他是個雛。
理論知識心中無碼級,實戰(zhàn)經驗為零的那種。
有些事情,非他所愿。年輕人,氣盛,容易激動,沒辦法的事情。
不氣盛那還叫年輕人嗎?
更何況,林靈并非是什么難以下嘴的黑暗料理。
恰恰相反,她是個相當漂亮的美女。
與李云依那種端莊大齊的極致美貌不同,林靈的美麗,更多了些青春和颯爽的英氣。
書房的門終于被關上了。
林靈像是被火燒了手般,光速從何予晨身上彈開,并和他保持了距離。
何予晨滿臉無奈加歉意地對林靈拱了拱手,正式地鞠躬道歉道:“何予晨此前從未和女子如此親近過,眼下失態(tài),實非本愿,還請林姑娘原諒。”
林靈狐疑道:“和你娘子也沒有?”
“沒有。說出來不怕林姑娘笑話,我和我家娘子,連手都沒拉過。”
聽到這話,林靈的心情不知為何,好了許多。
不過成親一年,連娘子手都沒碰過的贅婿,也實在太罕見了一些。
一時間,兩人誰都沒有說話,既有劫后余生的慶幸,也有各自心中的一些難言的情緒。
再過了一會,何予晨回過味來,忽然感覺腰間有些疼痛,像是被什么東西硌到了。
他轉頭一看,墻上有個暗格。
林靈顯然也注意到了。
兩人再次湊在一起,打開了暗格。
里面是一堆信封。
林靈一瞧,當即失態(tài),從何予晨手中將信封搶了過來。
何予晨疑惑道:“林姑娘,這是……”
林靈瞪大眼睛,嚴肅道:“這信封口的火漆有特殊圖案,是清河會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