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給李懷德講述怎么做無肉的蒜腸，怎么僅靠淀粉和油脂來制造午餐肉。描述的很精彩，制作步驟也說的很詳細，而且傻柱以自己的廚藝保證，這樣做出來的各類熟食，工人們挑不出毛病。

一旁聽著的劉嵐是滿心歡喜，她知道傻柱從來不在工作方面撒謊，只等李懷德一聲令下，自己就開展做熏腸和蒜腸的工作。

李懷德聽完并沒有表態，只是溫和地微笑著，拍了拍傻柱的肩膀，聊起了閑天：

“胡同里街面上，街坊四鄰常說有些人德高望重。什么是德呢？就是德行。行的端，坐的直，多做好人好事。什么是望呢？是聲望，也等同于別人對他的尊重。只有這德和望都高了，人在社會里辦事情，別人才會聽你的。

要是你今天跟我提出來，用兩、三倍的肉量來制做蒜腸、熏腸，以求達到最佳的風味，我都會贊同這事情，而且打今兒起還高看你一眼。

傻柱，光靠一點小聰明是沒法進步的。眼界要寬，立意要高，所思所想要常遠，要時刻把群眾的利益放在心上，要時刻把廠里的榮譽放在心上……”

傻柱下班的時候沒有急著走，他將今天留下的一只紅鹵豬蹄用飯盒裝了，塞到劉嵐手里，問道：

“你家老李這通官話，你聽出音兒了么？”

劉嵐白了傻柱一眼，抿著嘴說道：

“看不上你那點小算計唄。怕你扣扣搜搜的做粉腸，壞了咱廠食堂的名聲。關鍵是錢省不下幾個，有些人還會拿這事做文章。李主任讓你想點既有實惠，別人還挑不出毛病的項目。”

傻柱騎車子回家的路上，腦海里還在琢磨這事情，被一個心術不正的壞人教育起自己的德行來，還真是晦氣。

而且還說他眼界窄，這更是冤枉。自己隨便想點什么事情，都得領先這時代多少年的。他還想在珠峰上炸開一個五十公里寬的缺口，把印度洋的暖濕氣流引進來呢，可時代不允許啊。

興許是心里有事，傻柱沒注意自己的衣著，一路上就這么敞著棉襖騎回了家。

到家之后，傻柱就覺得自己大概是著涼了，頭有些發懵，鼻子也不通氣。

他打算喝點水就睡下的時候，高菲推開門進了屋。

“這不打好了一件毛衣，趕著給你帶過來。”高菲向傻柱笑著展示手提的布兜。

“行，先擱這兒吧。我有些感冒，這就睡下了，要不你先回。”傻柱脫著罩褲準備休息，并沒有和高菲多客氣。

高菲摸了摸傻柱的額頭，感覺有些發熱，對傻柱說道：“你先躺下，我回去拿點兒藥，你這兒什么藥都沒有。”

高菲騎著傻柱的車子飛快地跑了一趟，從自己家里帶回了些感冒藥，以及一支體溫計和酒精棉球。

傻柱也就迷糊了半個多小時，體溫明顯又升高了。高菲看了看體溫計，赫然為40℃。

高菲親手帶大兩個弟弟，對常見的小病很會處理。她給傻柱喝了感冒藥，擺了濕毛巾擦洗了頭臉，用酒精棉球擦了腋下。傻柱燒得迷迷糊糊，任憑高菲擺布。

夜已經很深了，高菲擔心傻柱后半夜再起高熱，就沒離開屋，而是在傻柱的身邊睡下。

高菲伸手摸了摸傻柱額頭上的濕毛巾，傻柱這時已經燒的有些糊涂了，潛意識里他所在的是現實世界中的那個家。

“……你去買四瓶脈動，還要袋切片面包……草莓醬或藍莓醬都行。他把明天的書都拿好了沒？……車要充電……貓糧和水加了沒……”傻柱閉著眼睛喃喃自語，感覺自己回到了60年后的家中。

高菲就在傻柱身側躺著，睜大了眼睛留意著傻柱每一句夢話。

傻柱畢竟是30歲的體質，第二天清晨一醒，就感覺精神了很多。只是他被身旁睡著的高菲嚇了一跳。

高菲攏了攏頭發，向傻柱問道：“要不要再睡會兒？”

傻柱看著高菲小背心上滿是破洞，說道：“你也太省了。”

“穿在里面，又沒人瞧見。”高菲大大方方的一笑，靠著傻柱的身側繼續睡覺。

兩人又迷糊了一個來小時，傻柱穿衣服起床。高菲坐在床上，揚著脖子問道：

“昨晚上夢見什么了？說的話都特奇怪。你夢里頭好像還有老婆孩子……”

“嗨……這不燒糊涂了么。夢見自個兒在非洲當皇上吶……”

四合院就這么大點兒地方，高菲夜宿傻柱家瞞不住誰。她前腳剛走，易中海就進屋來過問這事情。

傻柱給易中海解釋說：“我昨晚發高燒，高菲在床邊伺候了一整夜。”

易中海說道：“老高家的閨女人不錯，你倆盡快把證領了，省得被人拿這事說嘴。”

傻柱覺得自己恢復的還可以，也就沒請病假，徑直騎著車子去上班。

他推車出院門的時候，撞見了倒馬桶回來的婁曉娥。

婁曉娥把馬桶放在地上，一臉嫌棄地對傻柱說道：

“哎，傻柱。你后天下午有空沒，有桌席面的活兒你干不？”

“干，怎么不干。”傻柱聽到能賺外快的事情，滿口應承著。

原來是婁曉娥的父親請傻柱上家里做一桌席面。傻柱欣然答應了下來，問了婁家的地址，表示會早早過去準備。

和婁曉娥搭話耽誤了時間，傻柱一路上騎的很快。

等他到了機關食堂，劉嵐著急地說道：“今兒送來了100個豬蹄和一袋白蕓豆……”

原來是廠工會下了單子，要做100份奶湯蹄花，提供給哺育期的女工和職工家屬，算是慰問的營養品。

這個年頭國內還沒人拿肽白粉做食品添加劑，三花淡奶之類的東西更是買都沒地方買。花生漿或鮮牛奶的成本已經高過豬蹄了。傻柱沒有什么黑科技好用，只得老老實實的調整火候，燉煮著豬蹄。

幾小時后燉出來的蹄花湯色奶白，看著就富含營養。白蕓豆軟糯香郁，蹄花是一抿就脫骨。

傻柱讓劉嵐先給廠工會主席送了一份，說是必須得領導先品嘗驗收，看看質量上是否合乎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