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按照林淵的安排一步步地做著,而自己這邊與自己聯系人這邊卻像是斷了聯系似的,幾乎沒有機會好好溝通。
這是因為白榆現在除了在洗浴間,幾乎都有人在身邊。珺檀作為保護她和照顧她的人,幾乎是二十四小時不離開的。
白榆只有在珺檀需要上洗手間,或者是洗澡的時候才有時間偷偷發一兩個消息。發消息的時候還得蒙在被子里面,生怕房間里有監控。
白榆幾次提出想要回去自己的房子住都被林淵拒絕了。他的理由是她腿上的傷還沒有好,進出公司都需要人照顧,再加上她的那個房間離公司太遠了,接送特別不方便。
白榆為了能得到林淵更多的信任,只能先按照他的要求。
沒半個月,暢銘義果然就上鉤了。他的下屬報告說是林淵跟新的化工部總經理白榆在策劃一個重要的行動,還說計劃都藏在了白榆的辦公室的保險箱里。
“這么重要的東西,林淵為什么不放在自己的辦公室,而是要放在白榆的那個化工部的辦公室里?”暢銘義總覺得這里面有些古怪。
“確實古怪,聽說那個白榆跟林淵走得很近,甚至有人傳出了她是林淵的新一任女伴,”暢銘義的助理周宇匯報著最近收集上來的信息。
暢銘義琢磨這里面肯定沒有那么簡單,“林淵這個人心思重得很,他很有可能只是利用了這個女人,很有可能是為了以防萬一,萬一行動計劃泄露了,他可以說那個女人自己的主意,與他無關,這樣他最多就是一個管理不當,”
“那要不要派人去看一下那個計劃到底是什么?”周宇覺得或許知道了計劃就能知道林淵到底在想什么。
暢銘義其實一直都很想知道,但是自己的人最近被何際云除掉了很多,已經所剩無幾了。
“最近我們的人被除掉了很多,現在想要潛入那個白榆的辦公室偷取那份資料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暢銘義不禁長長地嘆出一口氣。
就在暢銘義一籌莫展的時候,自己桌上的內線電話響了,號碼顯示是化工部那邊打來的。
暢銘義立刻接起電話,“哪位?”
“我是白榆,化工部的,”白榆說話語速很快,“有空出來吃個飯嗎?”
“林總找我有事?”暢銘義可不覺得這個女人會單獨找自己。
“是我不是林總,暢總就不想知道我手里的資料是什么嗎?”白榆提醒了一句。
“你這是做林總的女人做膩味了?”暢銘義可不敢隨便相信林淵身邊的人。
“從來就沒有真想要做他的女人,”白榆語氣變得有些不耐煩了,“你要不要來?不來我就去找錢蔚然了,”
“你說個地址,”暢銘義還是放不下這么大的一個誘惑。
白榆笑道,“還是暢總自己選個地方吧,這樣你會覺得安全一點,我們談話也能順暢一點,”
“行,一會兒我把地址發你,”暢銘義剛說完這句話,就聽到對方把電話掛掉了。
另一邊,林淵的手按在電話上,“這樣足夠了,暢銘義就是一個只相信自己搜集的資料的人,你說得再多也沒有用,還不如讓他自己去查,”
白榆點頭,“那他會選我們選好的那幾個地方嗎?萬一他選擇了其他地方該怎么辦?”
林淵很自信地笑道,“依我對暢銘義的了解,他不會選擇一個自己完全陌生的地方,他一定會找一個自己的信息能掌控的地方,而且這個地方不會離公司太遠,因為萬一出了什么事,他手底下的人還能來得及救他,”
“所以你就選了這幾個地方?”白榆還是覺得僅憑林淵的這些推測根本不可能選出這幾家店。
“我讓幾個跑腿人去查了周邊所有的店,只有這幾家是被暢銘義安排了監控的,”林淵指著辦公桌上自己預先寫好的幾個店名。
“原來如此,你是讓跑腿人都去查過了啊,”白榆突然反應過來,“你這是什么時候做的事?還有這周邊幾十家店呢,他們都跑過了?”
“這是很久以前就做過排查的,這只是這幾天讓他們再去核查一下而已,”林淵語氣淡淡地解釋。
“你是領導,做什么自然是不用都告訴我,”白榆低聲嘀咕。
“確實,有必要讓你知道的事會讓你知道的,這些小事就不用你知道了,”林淵只一句話就把不告訴白榆的事都歸到了不用她知道的小事了。
白榆也是被林淵說得沒了脾氣,剛想要再說點什么,手機就收到了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消息。
白榆拿給林淵看,“這是他發來的?”
“對,他發消息習慣用假的虛擬號碼,”林淵指著手機上面一連串的數字號碼,“他覺得這樣別人就查不到他發消息的地點和真實的手機號了,”
“真的查不到嗎?”白榆想知道。
“怎么可能,只要是我想要知道的,沒有查不到的,”林淵顯得很不屑。
“哦,就你牛,”白榆看了一眼暢銘義發的地址,眉毛都揚起來了,“還真的是你給的幾個地址里的一個呢!”
“說得沒錯吧,你要相信我的判斷,”林淵點了點自己的腦袋,“暢銘義只靠他的信息,而我不只是靠外界的信息,”
“那接下來該怎么辦?”白榆指著自己面前的資料。
“不要給他,只給他看一眼,然后,”林淵似笑非笑地望向白榆,“用我教你的方法,不要有肢體的接觸,只要用語言挑釁他就可以了,”
“你確定?”白榆不太相信。
“相信我,你頂著我林淵女伴的頭銜,只要用語言誘惑他就足夠了,”林淵很清楚暢銘義是個什么貨色,“對他來說這就已經可以算是美人計了,”
“明白了,”白榆看了看自己的職業裝,“那我要不要回去換身連衣裙?”
“不用,這就挺好的,”林淵伸手靠近白榆的脖頸處。
白榆脖子一僵,但沒有后退。
林淵只是幫白榆解開了襯衣最上面的兩顆扣子,“這樣就可以了,女人也可以有制服誘惑,”
“你很懂嘛,”白榆自己拉了一下領子,讓自己的鎖骨變得若隱若現。
林淵盯著白榆雪白的脖頸片刻,眸色變得有些沉重。
“怎么了?”白榆抬頭就見到林淵正盯著自己看得有些出神。
“這樣就可以了,”林淵收回視線,轉過身,“走吧,我送你過去,”
“你送我過去?”白榆有些不可思議,“這不好吧,我可是背著你聯系他的啊,”
“沒事,我的車子是單面鏡像玻璃,”林淵拉開門,沒有給白榆拒絕的機會。
到了目的地。
林淵遞給白榆一對耳墜,“戴上這個,”
“耳環?竊聽器?”白榆有點犯愁,“我沒有打過耳洞,”
“我知道,這個是耳夾式樣的,不用耳洞也能帶,”林淵觀察過才特意讓人給她定做的。
白榆接過耳夾,戴了很久也沒有帶好,不是太緊夾著疼,就是太松了夾不住。白榆感覺自己手心都在冒汗。
“真懷疑你是不是個女人,”林淵拿回白榆手里的耳夾,側過身熟練地幫白榆戴上一只。
白榆為了方便林淵給自己戴另一只,身體自然地側傾,臉幾乎貼到了林淵胸口的襯衣上,能感覺到林淵呼吸時胸口的一起一伏。
林淵也清晰地感覺到白榆的一呼一吸輕輕噴在自己的胸口。戴好耳夾,林淵轉正身體,白榆也立刻坐直身體,因為她的動作幅度有點大,耳墜也晃得很厲害。
“為了清晰接收信號,你之后的動作最好幅度小一點,”林淵說著話還整理了一下自己胸口的襯衣,上面有淡淡的口紅印,但因為林淵是色盲,所以對他而言,看到的就只是一個深色的污漬。
“好的,”白榆的視線也隨著林淵的動作看到了他胸口雪白的襯衣上沾到了自己的口紅,“那個,我不是故意的,”
“什么不是故意的?”林淵沒明白白榆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是指什么。
“口紅,”白榆指了指林淵胸口的一小點口紅印。
“沒事,”林淵皺了一下眉,“你趕緊進去吧,他應該已經來了,”
林淵透過擋風玻璃看到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走進了餐廳。
白榆下了車,徑直走進了餐廳,而林淵就坐在車里戴上耳機,監聽他們的談話。
林淵并沒有注意到一個問題。他是有潔癖的,如果是以前,他無論如何都會立刻回家去換一件襯衣,把這件臟了襯衣扔掉,可現在他卻沒有絲毫嫌棄,就像是那個污點根本不存在似的。
“暢總,”白榆笑瞇瞇地坐到了暢銘義的面前,很自然地將手機和一袋資料放在自己手邊的桌子上。
“你遲到了,”暢銘義看了眼手表。
“總要想好理由讓林總放我出來吧,”白榆依舊笑瞇瞇地看著暢銘義,“萬一讓我們林總懷疑了,我們兩個就都要倒霉了,”
暢銘義想到了薛旸的下場,嘴角微抽,卻依舊伸了手,“資料給我看看吧,”
白榆抬手壓住了資料,臉上也是笑靨如花,“暢總,我們是不是應該先談談你能給我什么好處呀?”
“你想要什么?”暢銘義靠回椅背上,“你已經是林淵的女人了,而且還管理著化工部,這都不能滿足你,你覺得我有什么可以滿足你的?”
“如果我幫你了林扳倒了林淵,你要把物流部給我管,”白榆越過桌子湊到暢銘義的面前,語氣充滿了魅惑,“而我,就成為你的女人,怎么樣?”
“你這女人,野心不小啊,”暢銘義怎么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女人居然野心這么大,“之后是不是我就會成為第二個林淵了?”
“怎么會呢,錢蔚然就是一個沒用的女人,不需要我們出手,她自己也是臣服的,”白榆還對著暢銘義眨了眨眼,“最后嘛,除了總裁,就是我們的天下了,”
“你確定總裁不會殺了你?”暢銘義可不覺得總裁是會任由她在北域國際做大的。
“我有這個,”白榆指了指自己手邊的資料,“總裁也會讓我三分,”
“你這個到底是什么資料?林淵到底想要做什么?”暢銘義這下更加好奇了。他可從來沒有聽說過一份資料就可以弄死林淵,還能讓總裁讓三分的。
“我就問你,你答不答應我的條件,答應了,我才能給你看資料,”白榆笑瞇瞇地用手指在資料上畫圈圈,“你要是不愿意,我也可以把這資料送給錢蔚然,雖然她沒有什么本事,但是我相信,只要是有能弄死林淵的機會,她也會很樂意跟我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