暢銘義的視線落在了白榆手指壓著的那份資料上,慢慢又移到了白榆的胸口和半開的衣領上,最后落在了白榆笑瞇瞇的臉上。
這個林淵的新女伴到底是真的自己有野心,還是只是林淵手里的一根扯線木偶,暢銘義有點摸不透。他的手下跟他匯報的是這個女人很受林淵的喜歡,林淵幾乎天天都會去化工部跟她膩在一起。
“看來暢總是沒有這個心思了,”白榆站起身,拿起資料就準備離開。
“我要先看一眼資料,如果確實有價值,我們就合作,”暢銘義最后還是決定賭一把,畢竟弄死林淵的這個誘惑太大了。
“既然看好了,資料我就拿走了,”白榆從暢銘義的手里抽走了資料,“資料獨此一份,我不可能留給你的,”
暢銘義卻是不松手,還一把握住了白榆伸過來的手,笑瞇瞇地開口,“資料你可以帶走,但是我要先驗明真假,你也要留下,陪我一個晚上,這樣才能證明你是真心要跟我合作的,”
“你要怎么驗真假?”白榆用力想要掙脫開暢銘義的手,沒想到他的力氣也不是一般的大。
“我自然有我自己的辦法,”暢銘義還用力拉了一下白榆的手,想要把她拉近到自己的身邊,“至于你嘛,”
“今天不方便,”白榆一個反手擰,愣是掙脫開了暢銘義的鉗制,手腕紅了一片,“林總今晚還約了酒局,我肯定要去的,”
“你騙誰呢,我可是專業搞情報的,林淵有點什么活動,我會不知道?”暢銘義得意地瞥著白榆,一副看你還有什么把戲可做。
白榆也是冷嗤,“林總的活動我看你也未必都知道吧,不然也不需要我在這里了吧,”
暢銘義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尷尬,“總之一句話,今天要么你留下,要么資料留下,不然你給我看的這些我會直接報告給總裁,到時候你想要的就只能找總裁去要了吧,”
“資料留下的話,不用等到明天,林淵就會把你給辦了,我留下的話,林淵明天就會把你的部門給拆了,不信你可以試試,”白榆說著話還主動走近了暢銘義幾步,要主動送上自己的架勢。
“是嗎,那我就選你,”暢銘義一把將白榆拉到自己的身邊坐下,一下子就摟住了白榆的腰,“我還就要看看林淵一怒沖冠為紅顏的樣子,很久都沒有看到林淵為了女人生氣是什么樣子了,”
“你確定?”白榆倒也不掙扎,只是指了指暢銘義手邊的資料,“那這份資料我得趁早放回去,”
“你可別想溜,”暢銘義可不會讓這個女人輕易溜走。
“當然,”白榆就這么靠在暢銘義的身上,拿起桌上的手機發了一條信息給珺檀。
“你居然發消息給林淵的人?”暢銘義皺眉。
“對啊,只有她知道資料是放在哪里的啊,”白榆發完消息就把手機放了回去。
“她知道了,不就等于是林淵知道了嗎?”暢銘義感覺自己被耍了,很生氣地用力掐住了白榆的脖子,“你跟林淵到底在玩什么把戲!”
“沒有啊,是林總讓我保管這份資料的,她幫我把資料放好也是正常的啊,我保證林總不會懷疑的,”白榆只覺得自己快要喘不過來氣了。
“最好別給我耍什么花樣,”暢銘義松開掐著白榆脖子的手,一把拽起她,“我們還是換個地方說話吧,”
“行,聽你的,”白榆喘著粗氣指著資料,“放在這里就行,她自己會過來拿的,”
“行!”暢銘義當然不擔心,因為這里全都是他安排的人。
林淵眼看著白榆被暢銘義帶上了車,立刻給龔硯打了一個電話,“打電話給周宇,告訴他我找暢銘義有事,我在蘭奇等他,”
五分鐘后。
“什么?林淵在蘭奇等我?他說找我什么事嗎?”暢銘義沒想到林淵會在這時候找自己。
“他說是十分重要的事,而且必須當面說,”周宇回頭看向后座上的暢銘義。
暢銘義思忖了片刻后開口,“那就去看看,看他找我有什么事,你跟所有人都留在這里,白榆你也給我看住了,別讓她出什么幺蛾子,”
“好的,”周宇點頭。
說實話暢銘義對于林淵找自己心里還是有些慌的。他其實是有點怕那個活閻王的,但凡被他主動找的人都不會有什么好事。
“你慌什么,你跟他都是總經理,他還能吃了你不成,”白榆白了一眼暢銘義,“你能不能別一副慫樣,這樣怎么斗得過林淵啊,”
“我哪里慌了,我只是不喜歡跟林淵單獨見面而已,他這個人很粗魯,一言不合就要動刀動槍的,”暢銘義當然不能丟了自己的臉面。
“你們干的不就是動刀動槍的活兒嘛,”白榆一臉莫名其妙,“難不成你從來沒要過人命?”
“我只做情報生意,不像他一天到晚打打殺殺的,太粗魯,”暢銘義嘴上的不屑也只是掩飾他自己的心虛。
白榆了然地點點頭,“明白了,你打不過林淵,你怕一會兒進了蘭奇被他揍,是不是啊?”
“他不敢,我跟他又無冤無仇的,他揍了我,回頭我要是跟總裁說了,他也會被處罰的,”暢銘義嘴上說著,手指卻是因為緊張而不停地快速點著自己的腿。
白榆見暢銘義緊張得臉上都沒有表情了,“你要不想見就不見唄,他還能吃了你啊,”
“還是見一見吧,我可不想被人說不合群,”暢銘義突然意識到這個女人是林淵的女人,而自己居然莫名其妙地在她面前數落起林淵來了,真的是可笑至極。
“你就乖乖待在這里,我一會兒就回來,”暢銘義下車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一個人進了蘭奇。
白榆坐在車里眼見著暢銘義一個人走進了蘭奇,搖了搖頭,“這個人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什么意思?”周宇不明白白榆這話里的意思。
“這里可是亓楓的地盤,又是林淵找他,他就敢這么單槍匹馬的進去,不是膽大又是什么,”白榆心里猜測的是林淵為什么會在這個時候找暢銘義,是為了給自己逃走的機會,還是真的有什么突發情況要找他。
“我們暢總的信息網是很發達的,就算是蘭奇,也有我們暢總的人的,”周宇卻不是很擔心。
白榆沒再說什么。
突然她戴的耳夾的其中一只微微震動了兩下,白榆立刻把震動的耳夾捂住。就在白榆捂住耳夾的那一刻,耳夾里傳出了很細小的聲音,“趕緊進來,笨女人!”
白榆翻了一個白眼,這還是自己第一次被人叫笨。
白榆慢慢地挪動到靠近蘭奇進門口一邊的車門口。只要周宇抬頭,白榆就沖他笑,笑得周宇不自在地撇過頭,不再看她。
白榆瞅準了時機,一下子打開車門,用盡力氣快速奔跑進蘭奇。因為小腿上的傷口還沒有完全長好,白榆快跑的時候扯到了傷口,一個趔趄就要摔倒了。
就在白榆以為自己要摔個鼻青臉腫的時候,一個手臂有力地攬住了自己,一把就將她轉了個身站穩了。
“我說你跑那么急做什么?”林淵的聲音從頭頂冒了出來。
“你,你不是去見暢銘義了嗎?”白榆驚奇林淵怎么會在蘭奇的大門口的。
“你不按照我說的做,回去再懲罰你,現在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林淵松開白榆。
“去哪?”白榆才第二次來這里,完全不熟悉。
林淵遞給白榆一張門卡,“上面有房間號,自己去休息,我不來找你,你哪里也不許去,門也不許出,聽到了沒有!”
“好好好,”白榆接過卡一瘸一瘸地離開了。
林淵看著總覺得別扭,卻也沒再說什么。
“你把外面的人處理一下,別讓他們來煩我,”林淵命令一直跟著的提格。
提格領命離開了。
林淵這才漫步回去另一個包廂,去好好修理一下暢銘義那個混蛋。
“林總,你怎么才來啊?約我來的人自己居然遲到,這可不像你的風格,”暢銘義在包廂等了許久才見到林淵。
“我去處理一些家事,這樣我們才能不受任何妨礙地好好聊聊啊,”林淵是話里有話,語氣也是陰森森的。
暢銘義聽得也是一層雞皮疙瘩,“你要聊什么?”
林淵甩出幾張照片,“解釋一下,你們兩個在干什么?”
暢銘義只瞟了一眼就明白了,那是他正好拉白榆坐到自己身邊的照片。雖然說沒有坐到他身上,但是拍攝的角度還是讓人覺得他們是十分曖昧親熱的。
“你跟蹤我!”暢銘義還努力保持鎮定。
“錯!我是派人一直在暗地里保護白榆,沒想到居然被我拍到了這種照片,”林淵眼神犀利地盯著暢銘義,“暢總,你倒是跟我說說,你們在干什么?是她主動勾引你的話,我回去就宰了她,可如果是你主動的話,那你是不是也該給我一個交代,女人我不稀罕,但是名聲我可不能不在乎,”
“我們,我們只是吃個飯而已,在那種地方,能做什么?”暢銘義依舊假裝鎮定。
“只是吃飯?”林淵笑里藏刀。
“你的女人你自己最清楚,她請我吃的飯,難道我還能拒絕嗎?”暢銘義索性就全部推給了白榆。
“她為什么要請你吃飯?難道她也有生意要跟你談?”林淵繼續試探。
“生意?我跟她能有什么生意談,你別開玩笑了,她跟我說就是為了熟悉一下而已,她說她是新來的,跟我們都還不熟悉,”暢銘義也算是絞盡腦汁了。
林淵點了點頭,“她就沒跟你聊點別的?比如我最近在忙點什么,”
“這沒有,”暢銘義立刻矢口否認。
“沒有就好,暢總以后還請你避避嫌,如果她再請你吃飯,請你務必拒絕,再不行你可以來告訴我,我會處理的,”林淵也不想逼得太緊,這樣的力度正合適,正好讓暢銘義覺得自己剛才看到的東西是真的很重要的。
“自己的人自己管好就好,我也不想摻和進來,”暢銘義站起身,“林總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這么著急走做什么,既然來了就一起放松一下再走,”林淵卻沒有要放人走的意思。
“還是不用了,我還有些事要處理,”暢銘義就想要趕緊回車里把白榆帶走。
“那就不送了,”林淵展手,示意暢銘義可以走了。
暢銘義剛大喘氣走出蘭奇,就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自己的手下都被打暈了,車子里的人也不見了。
“人呢!”暢銘義弄醒了半死不活的周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