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噴子
- 死在1931的一萬種方法
- 我家美短會空翻
- 2080字
- 2023-08-28 20:03:00
在通道被填平的隔天。
顧云抽空去了趟房東家,用每月二十塊大洋的價格,把時晴齋給租了下來。
這價格,雖然只有市價的三分之一,但房東依舊感激涕零。
北平城里都傳遍了,警署在時晴齋附近剿殺丐幫,槍響了兩個小時,死傷無算。
如今這宅子不僅是鬼宅,還成了兇宅,Buff疊的太滿,就快疊到地府去了。
這幫人居然敢租?這得是多硬的命,多大的膽!
因此,房東不僅滿口答應(yīng),還大方地免了頭倆月的房租。
顧云挺開心。
現(xiàn)在雖然手頭寬裕了,可今后用錢的地方還多著呢,能省一點是一點。
此事敲定,劇團成員立刻拿著工具,進入時晴齋施工。
花了一下午功夫,就將原本的通風孔,拓成了一個豎直向下的通道。
下面可謂是一片狼藉。
血跡和垃圾需要清理,一些不必要的通道需要封閉,每個房間都需要搜索,還得滅蟲滅鼠。
幸好這些瑣碎的事情,都由林晉榮一力承擔。
顧云總算有空回到錢凜的辦公室,繼續(xù)翻閱密電,從中尋找可供利用的線索。
一小時、兩小時……時間匆匆流逝。
最后一封密電看完,顧云雙眉緊鎖。
同之前猜測的一樣,“泉”故意放出消息,將共榮會當成誘餌,擺在桌面上。
然后在天津制造暴亂,趁機接走末帝。
但,這只是計劃的一部分。
這次暴亂投入的人力不多,規(guī)模也不算太大,主要目的,是為了探明天津保安團的虛實。
如今情報已經(jīng)掌握,人員已經(jīng)到位。
很快,第二次暴亂就要發(fā)動了。
這次暴亂,依舊是密查組領(lǐng)銜主演。
他們自己的成員,還有他們控制的“便衣隊”,大約兩千多人,已經(jīng)在天津待命。
計劃進攻警署、保安團部、港口、電廠、電話電報局等要害目標。
暴亂發(fā)動之后,48小時內(nèi),日軍就會以“保護僑民”為借口迅速增兵,企圖趁亂控制天津。
一旦成功,就能與關(guān)東軍遙相呼應(yīng),截斷東北軍的退路和補給線,促其投降。
顧云猛地站起。
怪不得,地道作為密查組的重要財源,駐守在此的核心成員卻并不多。
原來他們?yōu)榱诉@次行動,幾乎將所有的力量,都轉(zhuǎn)移去了天津。
得趕緊通知吳銘!
對方還未發(fā)動,現(xiàn)在還來的及。
她剛剛起身走了兩步,就聽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團長,不好了,天津出事了!”
老六甚至等不及開門,就在門外扯著嗓子大喊,聲音沙啞而焦急。
顧云神情一凜。
此時,天津。
金剛橋渡口附近,一處隱蔽而漆黑的牢房里。
吳銘剛剛從昏迷中醒來。
痛,劇烈的疼痛像是烈焰,在身體的每一寸地方熊熊燃燒。
覆蓋在他身上的,是密密麻麻,一層疊著一層的傷痕。
有皮鞭抽的,有烙鐵烙的,有針刺的,有剪刀剪的。
從頭到腳,除了雙手和舌頭之外,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那是因為,漢奸們希望他的手,能寫出一些期望中的文字。
也希望他的舌頭,能說出一些期望中的話。
但這種期望,終究是錯付了。
審訊持續(xù)了兩天,吳銘說得話著實不少,可都是些日爹操娘的臟話。
有時候,漢奸都想不通。
這么個文質(zhì)彬彬的人,怎么罵起人來,活像個潑婦一般?
又難聽又惡毒,花樣還賊多,連著罵一百句,都沒有重樣的。
他們對吳銘施加物理攻擊,吳銘就對他們施加精神攻擊。
互相傷害了兩天,吳銘尚有余力,他們卻氣得暴跳如雷,恨不得一槍把這人斃了,落個清凈。
可惜斃不得。
日本主子不要尸體,要吳銘的口供。
口供沒拿到,誰要是敢把吳銘給弄死了,那下場估計比吳銘還要慘。
因此,行刑的人,不僅得忍著暴風驟雨一般的臟話攻擊,還得小心控制用刑的力道。
以免稍有不慎,失手把這人給殺了,自己也得跟著陪葬。
到了第三天,漢奸似乎疲了、累了、不愿過來了。
吳銘用了點力,睜開被血痂糊住的雙眼,卻一個人都沒看到。
他有些失望。
罵人能夠很好的轉(zhuǎn)移注意力,讓疼痛不那么難以忍受。
現(xiàn)在撈不到人開噴,身體上的痛楚,就一浪接一浪地涌來。
令他的額頭上的血管凸出,一抖一抖地跳動著。
好難受……得想點辦法。
吳銘舔了舔起皮開裂的嘴唇,努力發(fā)出一聲呼喊:“有人嗎?老子餓死了,想吃東西!”
聲音在房間中回蕩著,又順著走廊傳了出去。
但,沒有任何回應(yīng)。
就好像,這里已經(jīng)沒有人了似的。
奇怪了……
這種反常的情況,讓吳銘皺起了眉。
他來天津,表面上是奉參贊之命,將一份會議紀要,送到日本領(lǐng)事館。
實際上,也是想趁此機會聯(lián)絡(luò)同僚。
一來給他們提個醒,二來順手查查許忠武。
可沒想到,剛剛走進領(lǐng)事館,氣都沒喘勻,就被警衛(wèi)給逮了。
說是使館縱火案與他有關(guān),讓他接受調(diào)查。
難道是那些通行證出了問題?
吳銘有些吃驚。
那些通行證既是偽造的,也不是偽造的。
紙張、印鑒,這些都是真的,唯獨上頭的簽名,是他模仿丹羽的筆跡,自己寫上去的。
簽發(fā)之后,抹去一切痕跡,照常歸檔。
要查,也該查到丹羽這死鬼頭上呀?怎么發(fā)現(xiàn)自己的?
但這些疑惑,顯然不能問出來。
吳銘大聲申辯,說自己對此毫不知情,但警衛(wèi)根本不聽。
不由分說,將他捆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嘴巴也給塞住了。
可奇怪的是,這倆警衛(wèi)既沒有帶他去禁閉室,也沒有直接押著他去見大使。
而是將他塞進汽車,運到了這個牢房,交給一群漢奸擺布。
這些人雖然不懂得審訊技巧,刑也上得馬馬虎虎。
卻把自己看的很緊,不分晝夜,二十四小時都有人盯著。
怎么今天反而沒人了?
是臨時有事?還是在耍什么陰謀?
吳銘苦苦思索著。
砰!砰!
就在此時,牢房外忽然響起了一陣槍聲。
那槍聲非常密集,還伴著陣陣慘叫。
這些慘叫聲里,有好幾個聽著非常耳熟,正是這幾天自己罵過的人。
這是……有人來營救了?
吳銘心神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