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曠世巨作
- 吳地從戎
- 吃不飽的鬼
- 2140字
- 2023-08-25 11:51:45
天色漸黑,張機將魯謙二人引到了位于城西的一座小宅中。
院門微張,似是不久前有人曾來過。
魯謙正欲進去時,卻被裴沈攔在了身后。
“少君,門后有血腥味。”
聳了聳鼻尖,裴沈將手撫在腰間,眉頭緊皺,半弓著身子,警惕的看著張機。
“玉鳳,把劍收起來,這是客人!”
“吱呀~”
隨著張機的斥責聲響起,小宅的大門也被人從里面推開。
魯謙定睛看去,先前刺殺韓玄的那名舞女,此時全身正裹著粗布麻衣的站在門后,肩上的傷口滲出血來,順著手臂滴在地面。
喘著粗氣,曼妙的身體依靠在門欄上,手中的寶劍點在地面,嬌嫩的臉上露出倦色,似是放下了戒備。
再看向裴沈,他也重新將身體擺正,對著自己點了點頭。
“潤生!速來將樊姑娘扶回屋去,我有要客人招待。”
張機對著宅中喚道,隨后便有一青年男子打開了房門朝著這邊走來。
“祖父,這兩位是?”
張霖走了過來將樊玉鳳扶住后隨即問道。
“江東名臣之子,魯謙,是來問我治療疫病的方法的。”
“你先回去幫樊姑娘療傷,若有事我則會叫你。”
“明白了,祖父。”
注視著張霖將樊玉鳳扶回房間后,張機的臉上盡是無奈。
從背簍中掏出了一些石灰粉灑在了剛剛滴有血跡的地方。
再回過頭來對著魯謙稍有賠笑道。
“讓少君看笑話了,還望莫要怪罪,樊姑娘并非有意如此。”
“怎敢,小子還有求于先生您呢,又怎敢怪罪呢。”
“哈哈哈哈,甚好甚好,少君,里面請。”
“先生您請。”
跟隨著張機走進了屋內,待他點燃了一盞油燈后,二人便坐在了席上。
“老先生,剛剛的那名舞女可是當年桂陽太守趙范的嫂嫂?”
“正是。”
此時張機已經坐在了自己的眼前,魯謙反倒是沒有了剛見面時的那番焦急。
見張機的目光仍時不時的向外瞟去,臉色沉重,想來是在擔心張霖與樊玉鳳,自己不如先聽聽老人家的擔憂,幫其排解一下。
“那如今為何又會出現在老先生家中?趙范當初從劉玄德手下逃走時理應將她帶走才是。”
“此事...可就說來話長了。”
“老先生不妨詳談,小輩說不定可以幫上一二。”
老人的眉毛隨著火光一起跳動,攥著衣襟的手隱隱松懈了下去。
張機撫著胡子,神情由憂慮變得稍稍放松了些,開始細細的為魯謙說道起了樊玉鳳之事。
月上三更之時,伴隨著宅子外擊柝的聲音響起,張仲景總算是將先前的繁瑣之事一一道完,略顯疲憊。
原來自從趙范想將嫂嫂嫁給趙云失敗后,他便一直處在惶恐之中,寢食難安,最終在212年趁劉備開始攻打劉璋時,趁荊州防守空虛之時發生了叛逃。
但由于叛逃之時過于匆忙,便只帶了隨行的幾名侍衛,只留下嫂嫂樊玉鳳一人在桂陽城中無依無靠。
孤身難安,那郡中的鄉豪見樊玉鳳有國色之美,便想將其納為小妾,但被樊玉鳳當眾拒絕。
使那鄉豪頗為惱怒。
也幸好樊玉鳳自身便有些武力,能和趙云相持一段時間。
如若是換成尋常的女子,恐怕此時早已被捆了起來,扔到鄉豪的床上了。
得罪了鄉豪,自知在桂陽城中繼續待著恐不會有好結果,樊玉鳳便逃到了長沙郡內,和一樸實的農民完了婚。
隱于農田之間。
但好景不長,僅僅是過去一年,便又遭到了禍患。
同村之人為了討好韓玄,遂將樊玉鳳之貌相與告知。
見過一番后,韓玄也貪圖上了她的美色,便假造禍事,將其夫君害死,以便納其為妾。
巧言蜜語下,計謀將要得逞之際,張機的孫子張霖發現了此事的真相,便悄悄的告訴了樊玉鳳。
由此,便才有了先前魯謙在酒樓撞見的那一幕。
“老先生可有什么擔憂?”
見張機仍是緊皺眉頭,魯謙便趁機詢問道。
“唉,想必少君也能看的出來,那樊姑娘已經與潤生暗生情愫,老朽怕今日之舉會連累到他。”
“屆時...必然沒有好下場啊!”
扶額嘆息著,張機又突然抓住魯謙的肩膀,似是抱住了希望一般。。
“少君可否將他二人帶至江東,若是能保其無憂,老朽愿意將全身本事盡數傳授。”
張機懇求道,若是張霖也出了什么事,他張家算是徹底絕后了。
說罷,張機又從懷中掏出了一串鑰匙,呈在手心說道。
“城北有一棟瓦色小屋,里面存放著的是老朽奔走三十年所寫下的書籍,名曰《傷寒雜病論》。”
“只要少君愿意將張霖二人帶回江東,那些書籍就都歸少君了!”
張機狠下心來說道。
魯謙聞言也是大吃一驚。
自建安初年以來,張仲景的族人開始紛紛因疫病而死,原本兩百多人的大族,到現在只剩下兩人存活。
為此,張仲景痛下決心,潛心研究傷寒病的診治,發誓一定要徹底制服瘟神,還世間百姓一個安寧。
他開始行醫游歷各地,親眼目睹了各種疫病流行對百姓造成的嚴重后果,也借此將自己多年對傷寒癥的研究付諸于實踐,一步步的豐富了自己的經驗,不斷的提升自己的認知范圍。
最終,經過來數十年的努力,他寫出了一本曠世巨作《傷寒雜病論》。
張機開始嘗試著向各地展示自己的研究成果,想要拯救更多的生靈,但一切并沒有如他所愿。
《傷寒雜病論》最終只在荊州本地進行了流傳。
荊州的百姓們開始尊稱張機為神醫,官員們開始向他獻上金銀財寶,只為得求平安。
張機名震一時。
但在他心中,他仍沒有滿足,張機仍是想要救治更多的人,他向那些官員請求能否多刊印些樣本,將《傷寒雜病論》推向整個中原大地,但他被拒絕了。
或是成本過高,或是得不償失,不斷的碰壁后張機漸漸的對官員們失望,他按照自己的方法開始推廣《傷寒雜病論》,他開始行走在各地為傷者治療。
所到之處,百姓無不歡顏相接。
但近幾年有件事開始懸在張機的心頭,他張家要絕后了,他的孫子喜歡上了一個國色。
一個會給他張家帶來禍患的國色。
張機開始為自己的孫子尋找后路,想要為張家留下一絲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