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斯特洛有些流著先民血液的人，可以將意識附著到動物的身上，進而控制動物，這樣的人被稱為易形者。

在他們明白自己的天賦前，就已經會作一些夢，夢里雙腳化作四足，如狼或鹿，在林中奔跑，又或是以手作翼，翱翔于空中。

他附身的動物死時，自己的精神并不會死去，而自己的肉體在附身時死去時，精神亦會在肉體中彌留，直至被同化而遺忘自己。

先民的語言和弓箭已在諸多長夜中腐朽，可他們的血還是流傳了下來。布蘭，你的血，你們史塔克的血，就是先民的血脈。”——老奶媽

“我現在要說的只是一個猜想：現代戰斗，已經不是比誰力氣大的比賽——我能拉動十匹馬，你能拉動三匹，所以我會取勝——要是這么簡單就好了。”

扎卡里說，

“……我有些焦慮。在《素晴》世界的時候，我們憑蠻力就可取勝，而在《DQ5》里，需要借助外力，而在‘疤瘌城亂流’中，我們的常規、非常規手段都用不上了……‘未來視’不是‘無所不能’的能力，我能看到謎題，但倘若手上無解，亦無從下手。”

“……無從下手？”亞里不敢置信地微微皺眉。

“我做不到的事可不少，比如用不了天空之劍，比如無法殺死‘無面之神’，比如無法復活一個已經死了的人。”

扎卡里補充，

“我們生來皆一無所有，故擁所有可能。或研習魔法，或鉆修劍術，便有兩種可能性，有三個人，那就有三種。我看到的‘謎題’也許我解不了，可你或許做得到，即便你不行，布萊頓、羅納德、小山雀……他們總會有辦法——但需要你的時候，你就是那個唯一的解，非你不可。不管怎么說，我尊重你的意愿。等我們回到布姆贊，你再回復也不遲。”

“……扎卡里先生……我攢了一些技能點，我想學一些技能。”

——

“情況。”

“三十六只烏鴉，在黑城堡外端的城墻上空盤旋。”

長城上的空氣還是這么粘稠……

這對他們來說是個好消息，長城的魔法并沒有消失。

但好得很有限，墻垛的四百余名弓箭手表情緊繃，在暴風雪中流下冷汗。

“這樣多久了？”扎卡里從城垛向外看去，隱約可見一小片黑影在風雪中盤旋。

暴風雪——這也是某種魔法效應么？長城上視野開闊，往日能一眼望到先民拳峰，望到鬼影森林，可現在百米之外就只有白茫茫一片大幕。

“不過十來分鐘。”教官艾里沙爵士如是答。

“叫莫爾蒙總司令下令，全防線，原地睡覺。”

“……是……？”艾里沙爵士一怔，過了一會才糾結著應了聲“是”，而隨著這一聲“是”，他頭上開始出現一枚骰子。

事件骰。扎卡里迅速查看完結果，改口道：“不是和談，墻下有兩千尸鬼。叫養馬的做飯的這些事務官去國王塔避難，讓四千戰士上城墻，其余戰士在城里警戒。”

不是和談，是送命。

暴風雪下藏了兩千尸鬼，可那些尸鬼無法穿過長城，它們會不斷沖擊城墻，直到無法行動并最終失去“生命體征”……除非完全不抵抗，否則沒有人會死亡。

以最壞作猜測，這只是佯攻……但為了什么？黑城堡如今并沒有不能舍棄的戰略目標。

“阿——！”一聲聲刺耳的鴉聲穿透風雪，那三十幾只渡鴉向他們俯沖而來，

“舉弓！”守夜人帶領著北境的弓箭好手拉弓準備應接，“向下射。”扎卡里朝鴉群舉起手，復數高機動性目標，“魔法飛彈”是最好的選擇——目標設定為頭部，填充九環。

十一枚飛彈立刻從扎卡里身邊射出，鴉群瞬間散開，比箭矢更快，比隼更靈活，那些死物為這機動折了翅膀，骨頭外翻——卻還是被削去頭顱。

和情報一樣……這些被附著的動物并沒有異鬼的防御能力。

超魔，瞬發法術——

——《論術士超魔法的拓展和開發》這本書的作者是一位術士兼職法師的大冒險家，曾立志復原“法師使用術法點和超魔法”這一技術……可他因為名譽過高，被覬覦他財富的……龍，給吃掉了。

扎卡里在別龍的龍窩里讀過這本書，瞬發是超魔法的技巧之一，可以在六秒的奧術施法間隙中間以高速再釋放一次法術。

扎卡里立刻再指定十一只渡鴉，幾息之間又有十一只渡鴉死去。

還剩十四只……不對，只有十三只。

那十三只渡鴉向各個方向散開，意欲翻過長城向城堡飛去。

過了六秒的施法間隙，扎卡里重新吟唱魔法飛彈和超魔瞬發魔法飛彈，將這十三只渡鴉一掃而空。

最后那一只渡鴉在城墻外拍打著盤旋——那是一只渾身白羽的渡鴉，它從未靠近，只是一直居高臨下地看著城墻，望著依墻而建的諸多城堡。

冷漠……或者說淡漠更為合適。扎卡里看著那雙眼睛，向它伸出了手，但它立刻轉身遁入風雪，消失不見。

“放箭！”

增援已經趕來，數千箭雨向緩步朝城墻走來的尸鬼大軍傾瀉而去，它們離墻近了，才讓人看得清，那些是野人的裝束。

“不用放箭了。”扎卡里對他們說，“帶上龍石島開采的黑曜石武器，開門去殺。尸鬼靠近長城就會失去行動能力……不要離城墻太遠，它們走近，就殺，不走過來，不管就是。”

風雪隨那只烏鴉的遠去而遠去。

和預見到的結果一樣。

“扎卡里大人……”莫爾蒙總司令也登上了城墻，“它們是不是看到了？”

“一味瞞是瞞不住的。”扎卡里回過頭，看著工匠們正在修建的“大型煙囪”，說，“洗手貼符喝藥，然后輪番排查尸鬼，決不能讓內鬼泄露這個裝置的情報——還有，這幾天這樣的襲擊估計會很頻繁，不要覺得贏得很簡單就放松警惕……”

要是看不到，反而麻煩些。

一般啰嗦著的扎卡里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