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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每臨大事,須有靜氣

  • 紅樓之黛玉師兄
  • 二墨三酒
  • 2391字
  • 2023-08-21 17:30:00

錢孟喬一路快馬加鞭,到夜間趕到揚州城巡鹽御史府。

小書房內。

聽完錢孟喬的話,陳致默然不語,心頭稍稍轉了轉念想,笑道:“我知道了……文純兄和孟章兄受了磨傷,我找人給你們拿藥。”

錢孟喬因家學緣故,騎慣了快馬。萬文純和孟建章卻沒這樣的家學,雖會騎馬,但很少騎。

兩人心頭擔心,一路快將馬抽死了,忍著痛半點也不敢耽擱。大腿都被磨破了皮,淤血都滲出來了,褲腿上都是血漬。

萬文純急的都快跳起來了,道:“你現在還想這些做什么,我死不了!”

陳致一臉鎮定、沉靜,微笑道:“每臨大事,須有靜氣。”

萬文純忍不住扶額。

孟建章是三人中最為沉穩的,心思微動,道:“陳兄早就有準備了?”

陳致道:“我料想他們必定會發難,這是早晚的事情。”

他怕三人沒有底氣,沒有完全說明。這波發難,他早有預料,甚至是他刻意刺激的。

天欲其亡,必令其狂!

三人稍稍安心,陳致心頭稍稍思慮,然后道:“文純兄和建章兄先敷藥,我去尋恩師說明一番,不然恐家師擔心。”

此次他必定要去走一朝,林如海如今的身體容不得情緒波動太大。必須提前讓林如海知道,免得事情到頭一時激動,損傷身體。

錢孟喬忙道:“我和你一起去。”

林如海臥室內

現在已經是亥時初,林如海早早就已經入眠。

見陳致深夜到這里來,醒來臉色頓時嚴肅起來,道:“出什么事情了?”

錢孟喬搶先一步,將貢院檢舉一事全盤說明。林如海看了一眼陳致的表情,沉聲道:“事情你有辦法解決嗎?”

陳致躬身道:“心中已有謀劃,只是害怕恩師擔憂,所以提前來說明。”

林如海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只管去吧。”

陳致告辭離去,沈姨娘從屏風后走出來,林如海閉目微思,道:“去一份空白的奏章來……再取幾封信封。”

沈姨娘道:“夜已經深了,老爺如今需要好好休息……小致不是都說已經謀劃好了嗎。”

林如海搖頭,道:“他去闖他的關隘,我做老師的,不能不為他想。未謀勝,先謀敗。多準備一些總沒有壞處。速去取來,我給圣上和同年寫幾封信。”

從林如海臥室出來,陳致和錢孟喬并肩而行,錢孟喬不由得嘆道:“這鹽商發難就是致命一擊,端地狠毒。”

陳致默然。

錢孟喬話中之意,他此前就已經明了。

如果只是一般的舞弊,按本朝律,是三屆科舉不許參加鄉試科舉。

但先讓他取得解元功名,再按一個舞弊的罪過,極為惡毒。解元是一省讀書人都注目的名次,若以解元功名被指控舞弊,就算三屆之后允許他繼續考試,也是人人都看著,考官自然要考慮錄取后的輿情,不予錄取。

比如唐伯虎,就是因為名氣太大,鄉試解元,就算舞弊查無實據,僅僅是有嫌疑,被罷黜后就一蹶不振。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但難道要因為害怕風浪,就甘為腐草嗎?

按下心頭思緒,對錢孟喬道:“孟喬兄,我料想此番我估計要去大牢中待上一段時間,等案件了結。此前我相求之事,恐怕還要多維持幾日。”

錢孟喬知道他說的是安排暗衛保護林如海和他的家眷一事,點頭道:“放心。”

……

次日一大早,揚州城宵禁剛剛解除,城門剛打開,一隊從南京來的衙役橫挎腰刀,齊齊奔向揚州巡鹽御史府的方向。

初起的揚州城居民議論紛紛,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領頭的中年文官當先一馬,躍下馬蒙拍大門。門子剛開門,就被按到一旁,急道:“做什么,這里是江寧巡鹽御史府!”

中年文官在大門口,高聲喝道:“我是南京禮部左侍郎許鋮,揚州舉子陳致何在,他科舉舞弊,案發了!”

圍觀群眾一陣嘩然,流言頓時從巡鹽御史府門口,匯入整個揚州城。

內院,林家的下人、沈姨娘、宋姨娘、賈璉、林黛玉都聽到了消息。

宋姨娘臉色頓白,雙齒打戰,心頭一慌,不知所措。見到賈璉和林黛玉都往林如海的臥室走,才跟著一起走。

衙役正準備沖進內院,一聲高喝:“住手!”

許鋮回過頭來,見是一青年學子,問道:“你是何人?”

來人是錢孟喬,他大步走到許鋮的面前,道:“我乃吳越錢氏嫡子,錢孟喬。”

許鋮微微一愣,瞇起眼睛:“原來是國舅爺。”

錢孟喬對“國舅”二字深為痛恨,但如今不得不借這個名頭了,他既然答應了陳致,就不能讓人沖擊了林府家眷。

許鋮心頭轉了幾圈,看了看門外圍觀的揚州居民,道:“國舅爺是要包庇舞弊舉子陳致?”

錢孟喬哪里會上這個當,故意高聲道:“不敢,只是這里是蘭臺寺大夫,巡鹽御史林大人的府邸,內院林府家眷具在,豈能隨意沖擊。怎么?南京禮部還有了不定罪就抄家的權勢了嗎?”

許鋮微微一愣,然后道:“我恐走了舞弊舉子,不得不為之。”

話音剛落,就聽陳致高聲道:“我就在這里!”

許鋮沉聲道:“你是舞弊舉子陳致?”

陳致高聲,慨然道:“我是陳致,也是舉子……是舞弊二字,卻不知從何說起。”

許鋮手一揮,喝道:“拿下!”

就有衙役上前去拿陳致的肩膀,陳致伸手將衙役推開,衙役正準備動手反擊,就聽陳致呵斥道:“好膽!我如今是舉人功名,本朝律令明文規定,可以見官不拜,刑不得加身。你們好大的膽子,敢對我刀兵相向?”

那被推的衙役怒道:“你科舉舞弊,這個舉人還做得真?”

陳致拂袖冷笑:“我舉人身份乃是鄉試所得,爾等說當不得真就當不得真?如今案件還沒有審明,你們口口聲聲說我舞弊,不怕誣告反坐嗎?莫說是你們,就算是金陵學政官要拿掉我的舉人,還需要神京城里禮部批復。你算什么東西,也配說這話?”

陳致又轉過頭來看向許鋮,冷笑道:“許大人,如今我依舊是舉人之身,家師也是朝廷官員。許大人率眾手持刀兵,沖擊朝廷府衙,是要謀反嗎?”

歷朝歷代,官府衙門,下到縣衙,上到六部,都是朝廷的顏面。帶刀兵沖擊衙門,不論什么權勢爵位,都是罪同謀逆。

許鋮兩眼微微瞇起,斥道:“巧言令色。”

不過陳致所言確實有理,如今案情沒有查明,還未定罪,他這個舉人身份還在。他冷笑道:“便不給你上刑具了……舉子陳致,有人檢舉你鄉試舞弊,請你到南京禮部衙門問話。立刻上路,不得耽擱。”

陳致回身,對錢孟喬道:“錢兄,家中就拜托你了。”

錢孟喬點頭應下,陳致回身道:“走吧,許大人。”

許鋮冷哼一聲,讓衙役將他圍在中間,但到底不敢上來捉拿,只防著他逃跑。

正準備走,管家林忠走上前來,對他道:“許大人,我家老爺請你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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