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貧窮與粗俗到了極致,品位自然就提升了。
──北野武
我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關注起“品位”和“粹”的呢?
你們也知道,我出生在東京的足立區梅島。要說是下町1倒也算是下町,但與谷中或千駄木那種富有情調的下町是大不相同的。在我小時候,住在我們那兒的都是些窮得叮當響、沒有學歷、人品極差的家伙。所以,那兒是名副其實的“下等町”。我當然也是其中的一員。
也不知怎么的,我這個生在下町,在淺草做窮藝人討生活的家伙,居然也發達起來了。如今手頭也有了兩個錢,還穿上了愛馬仕——連鞋子都是愛馬仕的。
無論怎么看,我都是個極端沒品的家伙。那么有人要說了,就你這么個沒品的草根,也有資格來聊“品位”嗎?
然而,根據我常說的“鐘擺原理”,正因為受過窮且懂得了極致的粗俗,當鐘擺朝反方向甩去后,才會懂得極致的高雅。總而言之,也不知從什么時候起,我就講究起“品位”和“粹”來了。
都說如今的時代不景氣、沒錢、沒工作,連睡覺的地方都沒有,又回到了從前那個足立區了。從前的人是本就貧窮,倒也覺得沒什么??扇缃竦娜藗儑L到了富足的甜頭,就再也接受不了貧窮了。想必是覺得貧窮讓人沒有歸屬感吧。
其實,歸屬感還是有的。
那就是“品位”和“粹”。
注釋:
1 指商人、手工業者等居住的平民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