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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涂夫人苦笑地搖搖頭，“就為這個……你認為我是兇手嗎？太可笑了，說不定兇手只是一時手誤寫錯了而已呢？難道肇事司機開著一輛卡車，那么全世界的卡車司機都要被處斬嗎？！”

“唔……”為什么我以前沒有覺察這個女人竟然如此巧言善變呢？還是說……死到臨頭，她在做著最后一絲掙扎嗎？“涂夫人，整個案件下來，我們搜集到的當然不光這一點證據，在謝小詩拍攝平面照片的啟明大廈里，我們可是和兇手親自對峙過的！那個時候，我就覺察到了問題的所在……首先，兇手打暈了保護謝小詩的姬……警員，咳咳……”姬警員？這么說還真別扭，那家伙哪點兒像警察了？我還是假裝咳嗽糊弄過去算了，“之后，兇手帶走了小詩小姐，將她拖進廁所里。然而就是那個時候，兇手暴露了自己是女性這一點！因為他選擇了‘女廁所’。”

“什么……什么意思？”

“是性別導向理論嗎？”坐在一旁的秋科長看了看我。

“沒錯！”我連忙點點頭，“……20多年前，美國賓夕法尼亞大學的某心理學教授得出一個結論，證明人在對性別的選擇上會存在某種‘偏見’。也就是說，潛意識覺得和自己性別相同的環境……更具有安全感！比如，一個女兵生初次來到男兵宿舍，她就會覺得環境里有種威脅的感覺，覺得全身都不自在。而回到女兵宿舍，她就會覺得安全，覺得舒服。再比如……女吸毒犯通常會選擇在女廁所吸毒，因為那更讓她們有安全感。而兇手在犯罪的時候，正是出于一種受威脅的狀態，那個時候大腦皮層的活動基本都出于亢奮期，全身就像是長滿了雷達一樣注意著四周有沒有其他人，所以，就只剩下潛意識在控制一些細小的判斷力。當你綁架謝小詩的時候，是你的潛意識幫你選擇了貼近你性別的女廁所……潛意識把你放在了一個安全的區域，對你的潛意識來說，‘女性’是安全的，所以……也是你的潛意識暴露了你是女性這一點！”攤攤手，我繼續說道，“除非是性變態，否則，潛意識是不會帶你進男廁所的！”

“胡扯！……這根本就是謬論，什么都說明不了！”面前的中年婦女開始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不斷地用手砸著沙發的靠背。

“這只是一點點心理學而已，涂夫人請不要著急，更進一步的說明還在下面呢……”房間里的空氣越發的稠密起來，我特意停了一下，觀察著涂夫人的表情，繼續說道，“謝小詩拍攝平面照片的啟明大廈，那里的防盜和安全監控還是比較嚴密的。我曾經留意過，地下室停車場里遍布攝像頭，電梯里也有，可以說幾乎沒有死角。但是……就是在那樣的情況下，兇手為什么還毫無顧忌地選擇在那里動手？打扮成那樣古怪模樣，帶著一桶汽油去火焚一個女孩，之后還大搖大擺里坐上電梯逃走。他就不怕被監守的警衛抓住？或者被監控錄像拍下她的模樣嗎？然而，之后我才發現，很不湊巧的……因為控設備維修的關系，攝像頭暫時被關閉了，所以，什么都沒拍下來。”拖著下巴，我作出一個若有所思的表情，“啊啊，早不修晚不修，偏偏選在兇手動手殺人的時候……難道不覺得有點太過湊巧了嗎？”

“你……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是想說，或許那并不是湊巧呢？啟明大廈控設備維修根本就是兇手早就預料之中的……比如，兇手是一個經常出沒啟明大廈的人，或者是一個大廈內部的工作人員，他從一開始就很清楚那段時間監控設備正在維修，不能使用，因此才毫無顧忌地實施自己的計劃的話……這樣是否能解釋的通呢？”說著，我湊近了涂夫人的臉，“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涂夫人，你在啟明大廈的雜志社做化妝師已經有3年多了吧？對于啟明大廈的事務……你應該很清楚才對。”

涂夫人不再說話了，似乎含著一口惡氣，她的臉色慢慢漲紅，呼吸沉重而使得肩膀不斷地起伏著。

“還有一點！涂夫人……土星賀珊珊小姐的尸體是在大安森林公園的某處發現的，按照土星的設定，兇手本來是打算把尸體埋起來的，但是恰巧被那附近水果店的一個家伙看到了，于是兇手落荒而逃，結果將挖土用的鐵锨落在了原地。警局的鑒定科對那把鐵锨進行了分析，那是一把新鐵锨，雖然在上面沒有找到兇手的指紋，但是卻找到了其他的線索……通常使用鐵锨的時候，人們都會‘手腳并用’來節省體力，也就是說，雙手握住鐵锨的把手，用腳去踩锨的頂端，手腳一起用力將鐵锨扎進土里。然而，在分析中堅定科卻發現，锨頂端只有左側才有嚴重的磨損，而右側卻很平滑，也就是說，兇手在挖坑的時候，只配合使用左腳，而不使用右腳……這不是很奇怪嗎？要用鐵锨挖坑，尤其是要挖一個一米深的大洞口，只用左腳去出力，時間長的話一定會很酸痛，很辛苦吧，為什么兇手不使用右腳呢？難道……兇手的右腳有什么疾病？”我揚了揚眉毛，壓低了聲音，“綜合上述的線索，我們為那個狡猾的兇手做了一張犯罪畫像——兇手很可能和涂軒有直接的關系，是一個在啟明大廈工作，不太了解五星女孩，而且右腿有疾病的女人！涂夫人，怎么看都覺得兇手和你的條件完全吻合啊！你之前不是也說過，自己有風濕的毛病，一疼起來就難以忍受嗎？大安森林公園的濕氣相當重，在那里作案的時候，想必你一定相當痛苦吧……？”

“胡扯……！都是胡扯！”涂夫人的臉上像是罩了一層陰云，那原本犀利的表情此刻竟被一種憤怒和痛苦扭曲了，“這些都是你們瞎猜而已，你沒有證據，就指控不了我！”

“證據嗎？……”我再次撥弄了一下耳麥，“當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