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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會盟

方針既定,便要以戰勝強敵為契機,昭告四海,重新制定南洋秩序。

“朕欲會盟南洋諸國,眾卿家以為如何?”陳文遠端著帝王的架子,正色道。

“爪哇海戰,打出了我天朝軍威,南洋諸國必是萬分敬仰,唯我大宋馬首是瞻,此時會盟,正當其時!正當其時!”劉彥昌諂媚一笑,趕緊第一個站出來進言。

“所言極是。”殿內幾名朝臣小聲附和。

“僅此一次的勝利,便要會盟,是否操之過急?若是響應者少,怕是顏面不存。”左相朱紫云有些顧慮。

“左相之言不無道理,但朕著急呀,我國人力單薄,這樣緩慢發展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積攢足夠的實力重返故土。”

“滿者伯夷對我軍的實力最為清楚,這次還是他們主動求援,不如先讓他們探探口風,當個說客,也算是還我們人情了。再給他個副盟主的位置,或許能有很大吸引力。”

“他們的前朝在南洋也是赫赫有名,應當還是有些影響力。”

“接連兩次大戰,國庫所剩無幾,這會盟是不是要大興土木、大散錢財?老臣可籌不出更多錢來啦。”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這時三司使李若水,他站出來拱手說道。

這老頭是逃難過來的賬房先生,新國初立,這便是人才,于是征召入朝為官。如今掌管鹽鐵、度支、賦稅三個與財政密切相關的部門,也稱計相。

此人為人正直、細致,就是有些摳搜,正是因為他的摳搜,才極大節約了國庫開支。

沒錢寸步難行呀,陳文遠心里感慨,隨即又眼睛一亮。

“朕有一策,或許可兩全其美。”

“臣等洗耳恭聽。”

“不如先舉辦一個博覽會,吸引各國前來觀摩。”

“博覽會?”

“近幾年,我國盛產各式鋼質農具,質優價廉,還有新式的蒸汽挖掘機、推土機、夯土機,這些可都是生產糧食、大興土木的利器。咱們就利用這個博覽會,展示最新成果,來個團購價,讓利三成,必能讓他們趨之若鶩。”

“那我們產量有限,讓利過多,豈不是會讓國庫收入大降?”

“那就擴大生產規模,薄利多銷。咱們蒸汽動力的流水線得抓緊投用了。蒸汽機這等機械物件,擴產會比較慢,可以給他們排訂單,先交定金,貨到結款。”

“如此也可一試。”

“最重要的是”陳文遠頓了頓,等著交頭議論的群臣都安靜下來,隨即繼續說道:

“我們可以賣武器,十倍、百倍利潤不在話下。”

看著眾人驚愕表情,陳文遠接著講道:“蒸汽戰艦、潛水龜船這種殺手锏當然不會輕易售賣,要賣估計他們也買不起。”

“火龍箭、手扔雷甚至魚雷這種,便于批量生產的消耗類武器,可是個長久生意。滑膛小鋼炮、燧發槍雖然是耐久品,但是彈藥是消耗品,只有我們生產的原裝彈藥才能完全匹配,發揮最大效能。”

“可是,這不是給自己樹敵嗎,若是他們用這些武器攻打我們真么辦?”劉彥昌有些擔心的問。

“呵呵,當年咱大宋也買過遼、金、西夏的戰馬,打過了嗎?”

“這些武器,沒有配套的工藝,他們想仿制也是不那么容易的,所以也不用過多擔心技術外泄的問題。”

“我們有更高階的武備力量,何懼之有?況且,他們消耗了不還得找我們補充嗎,沒有哪一個傻到敢輕易得罪我們吧。”右相趙虎爵也理解了陳文遠的想法。

“如果他們特別聽話,小型鐵甲艦也是可以賣出一些。總之就是可以淘汰一些老舊武器,換回些成本。”

“只要讓他們覺得有利可圖,這會盟不也就是順水推舟的事嘛。”

“就叫南洋博覽會暨會盟儀式,如何?”陳文遠見無人異議,便就這么定了。

“這次會盟不僅是一場禮儀盛典,也是一場政治博弈,禮部、工部共同籌辦,務必精細籌備,以維護我大宋的利益和聲望。”陳文遠最后又補充了一句。

很快,邀請南洋各國的文書發出去了。

一個月后,滿者伯夷、三佛齊、安南、占城、真臘、馬來亞、室里佛逝等國使團陸續來到京城——新開封,獻上豐富的賀禮。此外還有其他一些南洋小國也陸續到來。

他們有的出于或敬畏或崇拜的心態積極響應,更多的則是看重了會盟后的有利可圖。因為在送去的國書上又加上了一條:凡會盟之國,可獲贈神武大炮(也就是小鋼炮)10架、燧發槍100條、手扔雷200枚,配套的炮彈100發、彈丸10000發,常用農具200套、美酒100壇。

每每使團到來,陳文遠都親自出城迎接,并安排在特地新建的使館,以示友好和尊重。

會盟之日,陳文遠率領陳宋國的精銳軍隊,在新開封城外的廣場上列陣。不遠的岸邊,是威武雄壯的鐵甲艦隊,隱隱可以聽見蒸汽機的轟鳴。

身為國王的陳文遠,身穿冕服,配十二旒冕冠,大裘、玄衣纁裳。上衣繪日、月、星辰、山、龍、華蟲六章紋,下裳繡藻、火、粉米、宗彝、黼、黻六章紋,端坐在一輛華麗的金輅車上。

他身后是王室成員和百官文武。面前是南洋各國的代表團,按照地位和親近程度排列。最靠近他的是滿者伯夷國王亞薩和三佛齊特使梵摩羅,這倆死對頭眼神里充滿了火藥味。

最遠離他的是占城國王阇耶僧伽和真臘太師蘇利耶,這倆國家也是世代攻伐,積怨很深。陳文遠這安排也是夠損,想讓他們多買點武器么?

車隊中間還有安南丞相李公蘊、馬來亞蘇丹曼蘇爾沙、室里佛逝王子阿米爾等。

會盟也邀請了這片巨島原先的領主——伊班國國王,但被拒無情絕了。看著原本屬于自己的領土在他人手上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而自己自能茍延殘喘,他心中憤懣無比,卻又無計可施,真是憋屈。

一隊隊金甲銀盔的士兵,騎著高頭大馬,護衛著會盟的車隊,沿著寬闊的官道緩緩行進。

每輛車前都掛著鮮艷的旗幟,上面繡著各國的徽標。他們的步伐整齊劃一,發出咚咚的聲響。

沿途的百姓和商賈紛紛停下來,感受著大國威儀。

大約半個時辰,車隊來到了會盟廣場,只見一座高大的盟壇矗立其中,上面插著各國旗幟,迎風招展。

前方是一個方形的大坑,用于宰殺祭祀的牲口,那是一頭牛。

會盟開始時,先由陳文遠祭拜天地諸神,并奏報自己驅逐蒙元、促進南洋和平的功績。

另一邊,只見司禮官割祭祀牲口的左耳,置于珠玉裝飾的盤中,牲血盛入玉制的容器中,并蘸著牲血書寫盟書。

與此同時,一杯杯牲血端到陳文遠與各國會盟者面前,大家舉起玉杯,一飲而盡,此為歃血。

“各國當以宋國為盟主,服從宋國的指揮,共同抵御外敵,維護南洋的和平與繁榮;各國互不侵犯,互通貿易,互惠互利,共享資源,同享太平。”盟約宣讀完畢后,各國代表依次上前,在盟書上簽字畫押,并向陳陳文遠行禮致敬。

然后在盟主陳文遠的帶領下,對各自國家信仰的神宣誓盟書。

最后,幾名禮官把宰殺的牲口置于大坑內,將盟書放其上,一同埋起來。

盟書有數本,除了一本要與祭品同埋以外,參加盟誓的人還各持一本帶回國。

此舉意在借助神的力量約束所有的會盟者,如有違約就將受到神的懲罰。

會盟之后,宋國又安排了一系列的活動,讓各國代表欣賞宋國的風光和實力,加深他們對陳宋國的敬畏和依賴。

這也是各國代表最期待的。

參觀游覽中,陳文遠著重向各國代表介紹了鐵甲戰艦、魚雷、火龍箭發射車、滑膛小鋼炮、手扔雷等先進武器,引來陣陣艷羨的目光。

還有蒸汽挖掘機、推土機等宋國“本土特產”,好幾個國家當即詢問價格,表示想購買一些。

這次會盟持續了小半個月,最終圓滿結束。按照約定,宋國也為各國送上了“戰備大禮包”和“農業生產大禮包”。

臨行當晚,陳文遠大宴諸國王公貴族和使節代表,邀請他們品嘗宋國的美食佳釀,并欣賞宋國的歌舞雜技、焰火表演。宴會上,氣氛熱烈而和諧,各國代表相互敬酒祝賀,交流風土人情,結交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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