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黃警員的電話又打過來了。
“喂!黃警官。”周接起來說。
“還有一件事。”黃警官說,“我記得總局有人跟我提過,Glock 17 gen 4這種槍XJ特警大隊曾經采購過一批,你們有機會的話找勘查現場的警員打聽一下,找到的那把槍的裝備編號。我們可以從兇器上進一步尋找線索。再有就是盜洞案的那些被舉報者的信息我都看了,其中一個我認識,大概5年前跟他有過接觸,他姓蔡,原先是某某市特色旅游服務中心的工作人員……”
“什么?”周說,“那不是謝工作的地方嗎?”
謝確實就是某某市特色旅游服務中心的內陜區域經理、內陜區域形象大使。
“你們說的謝是謝某某先生嗎?”黃警員問。
“是的。”周說。
“他是公開進行懸賞通緝的105投毒案的嫌疑人?”黃警員說。
“噢,對對!這一點在之前交流中我忘提了……”周急忙說。
“我說的不是這個。”黃警員打斷周,“這人怎么可能是105投毒案的嫌疑人?”
“……為什么……這么說?黃警官……”周十分不解的問。
“投毒案的經過我大致了解過了,案發時間是22時42分左右,但是當天的22時40分有人還在90公里外的ALS盟見過他,怎么可能是他下的毒?”黃警員說。
“你說……”周說到這里突然停住了,“我們約個地方見面談。”
周掛了電話對我倆說:“這個信息太重要了。你們在這兒等著。我去去就回。”
厲說:“我跟你一起去。”
倆人走后,我獨自在房間思索:謝居然有不在場證明?那么此前做的推演……真的就只剩下譚的保鏢了。這樣一來,謝是被作案的譚的手下一伙人利用,成為了栽贓嫁禍的替罪羊。如果但從罪行上看:謝是非法盜取機密信息,夏呢?他似乎什么也沒做,而且還成了舉報盜墓者的有功人員。他沒有下毒——這才符合周分析的他的大局觀行事風格,那樣三起案件就只剩下最后的槍擊慘案了……可是,兇器和指紋的破綻也確實太明顯了——如果連這也是遭人嫁禍的呢?!
但要說夏根本沒有犯下任何罪行,與三起案件毫無關系,我的情感上是仍然說服不了自己的——他為什么一直躲避著警方追查、從不現身?!
我在設想他復仇卻不現身的理由,沒有一個能經得起推敲。
中午我自己定了餐。吃完后一直等到下午4點多,仍然不見周和厲回來。
我只好打電話過去:“喂,老周。你們到哪兒了?”
“差不多還要半小時才能回!”周說,“我們去證實了一件事。”
掛了電話,我去找樓下的警察,希望他們能讓我再進何的房間看看。但是值班的兩名警員說,他們沒有準許進入的權限。
我的情緒雖然不再像以前那么低沉,但是終究還是感覺到一絲難以言喻的難過。
警方……
我想起周對我說的“相信警方”的話。已經第三天了,對于我來說似乎何能被找到的希望日益渺茫,我想到不光是我難以面對這一切——甚至何提過的她的父親——如果不是疫情阻礙,他在接到女兒失蹤的消息后會很快到達這里。那時,我們該怎么跟他解釋?又讓這位長者如何面對這一難以置信的現實?
我自己出了客棧,繼續一圈一圈的步行走著。
我不知道那天何的蹤跡究竟是怎么消失的。這無邊的沙漠仿佛茫茫海洋,人們常說的“大海撈針”在此時此刻成了我最最無奈的生命不能承受之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