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尚公寓5號樓1002室,大門敞開著,門口松松散散地拉著一道警戒線,并無警察值守。公寓屬于高檔住宅,一梯兩戶,隔壁1001室的房門始終緊閉,似乎對警察的調(diào)查工作毫不關(guān)心。
房間裝修的清新雅致,各處都擺放著鮮花,梔子花的香薰散發(fā)出一陣陣淡淡地幽香,彰顯著屋主人的格調(diào)和品味,墻上掛著一些照片,都是韓樺的獨照,不見她與家人的合影。
房子是兩室一廳,主臥顯然是韓樺自己獨住,無論是床品的顏色還是床頭使用的護膚用品都屬于高檔貨。次臥雖然也有一張單人床,卻沒有床上用品,顯然日常并沒有人使用,桌上放著一部臺式電腦,上面有一層薄薄的灰塵,顯然也許久未用。
周墨瞥見門口鞋柜里擺放著一男一女兩雙拖鞋,其余的全部都是女士皮鞋和運動鞋。
“這雙男士拖鞋,帶回去重點檢查一下?!敝苣珱_著一個現(xiàn)場勘驗的警員,吩咐道。
“是?!绷⒖逃芯瘑T應(yīng)道,隨即小心翼翼地將拖鞋裝進了物證袋。
周墨走進廚房,廚房里并沒有一般家庭常見的煙熏火燎,無比整潔,好像她從不開火做飯一般。周墨拉開雙開門的冰箱,冰箱里裝滿了各類半成品的食材,食材上大都印著外國的文字,顯然是在附近最大的進口食品超市購買的,還有一排易拉罐裝的德國黑啤。
“啤酒?這似乎與韓樺的品味格格不入。”周墨心下暗忖,剛要開口提醒辦案的警員注意這一細節(jié)就聽到門外小李的聲音響起。
“頭兒,這有一份離婚協(xié)議。”小李拿起茶幾上的離婚協(xié)議書大聲跟周墨匯報。
周墨關(guān)上冰箱,從廚房轉(zhuǎn)出來,眼睛的余光掃到茶幾上扔著一只空的牛皮紙袋。接過小李遞來的離婚協(xié)議書,只一眼便看到了代理律師一欄赫然寫著周瑞欽的名字。
“您看,要不要問一下……周律”小李謹(jǐn)慎又遲疑地問著,周瑞欽的大名他如雷貫耳,況且還是頂頭上司的父親,處理起來必然謹(jǐn)慎。
周墨不置可否,從褲袋里掏出手機,調(diào)出馬步一發(fā)給他的照片,照片上周瑞欽與韓樺在咖啡廳門口交談,韓樺的表情很冰冷,手中拿著一只鼓囊囊地牛皮紙袋,周墨的目光移向茶幾上那只空空如也的牛皮紙袋,紙袋上的褶皺和壓痕清晰可見,顯然與照片上的是同一只。
米小米領(lǐng)著一個畏畏縮縮地中年男人進來,男人的目光有些閃躲,似乎很不情愿進入這里,“周隊,這是隔壁1001的業(yè)主,叫肖朗。”
周墨抬頭看向來人,眼神犀利,語氣卻客套:“肖先生,你好,麻煩你說說情況?!?
肖朗剛剛伸出去一半的手掌,憑空頓了一下,又快速松握成拳縮了回去,他猶豫著開口道:“我們雖是鄰居,但是也不熟悉,平時碰面的機會并不多,不知你們想了解些什么?”
周墨用盡量和緩的語調(diào)說:“肖先生,不要緊張,請問韓樺平時是一個人在這里住么?你有沒有注意過她家有什么客人來訪?”
肖朗想了想答道:“她平時都是一個人住,沒見有什么朋友來過?!?
“你確定?”周墨追問了一句,目光炯炯,可放在肖朗眼中卻滿含威懾力。
被周墨這么一問,肖朗的話語有些結(jié)結(jié)巴巴,他撓了撓頭,老實作答:“其實,我不常在家,總共也就見過這家業(yè)主兩三面,我媳婦比我在家里待得多,可能更了解情況?!?
“你老婆人呢?”米小米平素最膩歪這種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得男人,見他說話溫吞吞的,不禁起了急,升高了調(diào)門兒追問。
“我們……我們倆中午吵了一架,她……她回娘家了?!毙だ时痪熳分P問,顯得更加緊張,說話都快連不成句。
周墨知道從這個男人身上是別指望能夠問出什么了,也不想多浪費時間,快速從身上掏出一張名片,安撫似的輕拍了下肖朗的肩膀說:“沒事兒,你回頭問問你愛人,如果有新情況打電話通知我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