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大奶奶薨了
- 我的表哥是康熙
- 天涯人望遙
- 2162字
- 2023-04-03 19:31:00
“二爺,昨夜主院鬧鬼了呢,老爺不在,那老虔婆聽說都被嚇哭了,哈,真是惡人有惡報。”
次日一早,法海這才剛晨練回來,雪晴就已迎上了前來,臉上滿滿都是幸災樂禍的笑容。
“別瞎說,子不言怪力亂神。”
法海心中暗笑,可臉卻是板了起來。
“真的,二爺,可不是我瞎說,后院里都傳遍了。”
見得法海不信,雪晴明顯有些急了。
“行了,行了,這事情知道就好,別亂傳話,回頭挨家法時,別怪爺沒提醒你。”
后頭的樂子還大著呢,法海可不希望讓外人產生什么不應有的聯想。
“呀。”
雪晴一點都不在意,沖著法海便做了個鬼臉……
當晚,奉旨前去西山大營校檢八旗營兵的佟國綱依舊未歸,富察氏只得傳府中的健婦們在主房內外戒備。
一開始時,倒也祥和,并沒什么動靜,可待得到了夜深人靜的時,怪聲再次出現了。
遍尋不見源頭之下,不止是富察氏被嚇壞了,那些健婦們也都被嚇得魂不附體,主仆齊齊遁逃,鬧得整個后院都不得安寧。
結果,富察氏當場就病倒了,嚷嚷著要人趕緊去請薩滿前來降妖除怪。
這一切,法海都看在了眼中,但卻并沒去理睬那么許多,天不亮就出了門,乘馬車往東長安門趕了去——殿試即將于辰時三刻開考,須臾耽誤不得。
“法海老弟,你這可是踏著點來啊,看樣子,應是胸有成竹了的。”
陳元龍與張伯行是一早就到了的,此時一見法海姍姍來遲,當即便笑著打趣了一句道。
“呵,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二位兄臺快看,宮門開了。”
胸有成竹那是肯定之事,法海最擅長的就是政務了,比起一干大多只知讀圣賢書的同年們來,在殿試這等只考時政策論的比試中,他無疑占優。
不過,這事,自己知道就成,說么,那就不必了。
“喲,還真就開了,趕緊,跟上了。”
殿試在即,陳元龍可就顧不得再多肆寒暄了,忙不迭地轉身便走,那急迫樣子,瞧得法海與張伯行都不禁為之莞爾。
一番常規的搜身檢查后,今科高中的一百五十名貢生已齊聚太和殿中,不過,康熙帝卻并未露面,主持殿試的是裕親王福全。
不過,這對背負巨大壓力的貢生們來說,其實是件好事,多少也能減輕些緊張感。
試卷很快就發了下來。
考題長達五百余字,是篇云貴總督范承勛所上的改土歸流奏本,問題是——改土歸流是否可行,若不可,述明緣由,若可,闡明具體方略。
這道題的難度極大,絕對堪稱是大清開科取士以來的最難考題。
要想答得好,可不光得文筆出眾,更關鍵的是得清楚土司制度的來歷以及利弊,不僅如此,還得通曉武略。
這等要求,未免太高了些,眾貢生們難免都為之頭大如斗,個個冷汗淋漓,唯有法海卻是鎮定一如往昔,概因他已經知道這道題究竟該怎么答了。
土司制度始于元朝,那時節,蒙元人才匱乏,又不放心讓漢人去統治邊疆,所以才會搞出了這么個世襲的土司制度。
結果不用說,自元以來,土司之亂就從沒消停過。
很顯然,改土歸流是肯定得實施的,具體的辦法當然只有一條——剿撫并重,武力彈壓在前,安撫在后,教化更在其后。
但最關鍵的一點還不是這個,而是實施的時機——-如今準格爾在西邊已經很不安分了,遲早會有一場大戰。
在此情形下,改土歸流顯然不能操之過急,否則的話,南北齊亂,勢必會影響到朝局的穩定。
思路捋清了,下筆自然也就不是什么難事,更遑論法海前世時看多了少數民族政策,此時信手拈來,真就輕松得很。
不過,考慮到殿試的重要性,他可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一千五百字的文章一揮而就后,就開始了逐字逐句的推敲,力求盡善盡美。
殿試允許提前交卷,問題是沒人會這么干,畢竟考砸了可沒再重來一次的機會,所有貢生都是熬到了最后一刻。
待得出了宮門,天早就黑透了,又累又餓之下,自是誰都無心寒暄,法海同樣也是如此,在跟陳、張二人約了個聚首的時間后,便即乘馬車趕回府去了。
“二爺,不好了,大奶奶薨了。”
卻不料這才剛在府門前下了車,就見門房管事已滿臉古怪之色地迎上了前來。
“嗯?怎么回事?”
法海“大吃一驚”。
“回二爺的話,今早薩滿來過,做了法事后,給大奶奶服了朱砂水,誰曾想大奶奶午睡后就沒能醒來,先前太醫趕來看過了,說是中了砒霜之毒,應是咱們府上的朱砂保管不當所致。”
見得法海神情有異,門房管事趕忙解釋了一番。
“怎會這樣?”
法海頓時更“懵”了幾分。
“小的不知。”
門房管事就只管門房而已,又哪會知道內院里的詳情。
“唉……”
法海沒再多問,搖頭嘆息了一聲之后,疾步便往府內走,腳步匆匆,看似滿臉憂色,實則心中暗樂不已。
不為別的,只因這一切就是出自他的精心安排——朱砂有鎮神作用,但,朱砂一旦過了火,那就含有砒霜,致死率極高。
法海提前幾天就已悄悄將過了火的朱砂換下了府中庫存的那些,算準了富察氏受了驚嚇后肯定會去請她相熟的薩滿額蓯前來做法事。
然后么,最喜歡用朱砂來當鎮定藥的額蓯肯定會給富察氏上這么副藥。
偏偏額蓯為人貪婪且吝嗇,絕對不會自己帶朱砂來,他能用的自然只會是佟家的庫存貨。
結果自然也就注定了。
“爹。”
這才剛轉過了主院門前的照壁,入眼便見佟國綱正端坐在廳堂正中,滿臉的倦色,法海自是不敢稍有大意,忙疾步搶上了前去。
“嗯……,去換喪服吧。”
佟國綱本來想問問自家兒子今個兒的殿試發揮如何,可話到了嘴邊,又覺得不是太合適,最終,也就只悶悶地吭了一聲。
“是。”
按清制,嫡子不用為庶母守喪,可庶子卻須得為主母守喪,規矩就是這么的操蛋,但,沒辦法,要想在這個時代混下去,那就只能守規矩。
“是你害死我娘的,肯定是你!”
卻不料就在此時,一身孝服的鄂倫岱突然從屏風后頭沖了出來,一拳便轟向了法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