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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狐裘商甲案【求追讀喵!】

適逢夏季,仙女山上許多果子都熟透了。

為滿山遍野的青綠添了一抹紅色。

不提尋常的西瓜草莓櫻桃,臨安特有一種名為“洋蒲桃”的水果,外表大多呈深紅色,切開后像是蘋果一樣飽滿。

可謂是清甜可口,水嫩多汁。

相傳,洋蒲桃是大周最美的水果,外形像是鈴鐺的它放在地上跟個蓮臺一般,又稱“蓮霧”。

而藥用的名字同樣很美,扶桑,藥效則是止咳解熱,寧心安神。

仙泉客棧的四樓,廊房處。

徐長青坐在陸月兒隨身攜帶的太師椅上,晃晃悠悠,身后,沈初白的一雙素手搭在肩上,輕揉慢捏。

“輕了點,稍微用點力。”

感受著肩上的手指微微發力,頸部被小臂碾過,徐長青頓時得寸進尺道:“除了揉肩外,還提供什么別的特殊服務嗎?”

沈初白眉兒一彎,湊近他的耳邊,吐氣如蘭:“徐公子是坐著不嫌累,小女子站都站不穩了,也不知道關心一下人家~”

徐長青一驚,這定是青傘女出來搗亂了。

好在聲音微弱到只有他能聽見。

“哎呀,我這不是忘記了。”

徐長青低聲講道,起身的同時不忘在沈初白的紅唇上輕啄一口,占些便宜。

亦是提前收費。

沈初白蹙眉瞪了他一眼,嬌聲道:“徐公子真是貴人多忘事呢~”

不一會兒,兩人角色互換。

沈初白從丫鬟變成了公主,徐長青則從公子變為了面首。

揉肩捶背又摸腿,端茶倒水還喂果。

不亦樂乎。

小桔趴在沈初白的大腿上,貓臉愜意。

蛋蛋泡在打滿清水的木髹里,降溫中,發出咕嘟咕嘟的聲音。

旁邊放著條白石茶幾,上面擺了盤時令水果,一壺水仙烏龍,另有些許茶食糕點。

陸月兒正倚靠在圍欄上,修長的大白腿搭在長椅,雖是在觀山間美景,卻是不時瞅向打情罵俏的兩人...

有道是“蛾眉憑間憑蛾眉,美人靠上靠美人”,自古臨安多美人。

廊房的雅名便是美人靠,指的是宅樓上天井四周的靠椅,類似陽臺,供人憩息和賞景。

“長青哥哥,聽苔米坊的花師說,蓮霧花的花語是四季長青呢~”

“真的嗎,初白妹妹,我聽說花語里還有富貴鴻運一說,就和你一樣富有且慷慨,看來你我二人是天作之合啊。”

“嗯哼,你說的是我們沈家有錢嗎?”

“哎呀,別點明啊,我這小白臉當的多不好意思。”

“沒關系,你就乖乖當我的面首好了,我養你。”

“來,啊~”

眼看兩人變本加厲的親密互動,臉都要貼在一塊了。

陸月兒嗔而不言,一臉嫌棄的暗道:“恬不知恥,荒淫無恥,奸夫淫婦...狐媚子,負心漢!”

大抵是嫉妒使人面目全非,她有些坐不住了。

陸月兒起身,氣急敗壞的跺了跺腳,咬牙切齒道:“你們兩個,夠了!”

“占著我的椅子,還還還...明目張膽的說些輕薄話語,做些不雅之事...”

“嗚嗚嗚...”

陸月兒越說越氣,轉眼間撅起紅唇,低眉垂目,流下幾滴不甘心的淚水。

小桔從腿上驚起,貓毛豎立。

徐長青輕咳了兩聲,與沈初白深深的對視一眼,隨之作罷。

......

這一晃,便到了夜里。

徐長青面無表情的坐在溫泉之中,臉上全然寫著“嚴肅”兩字,硬朗如山。

溫暖的泉水滋養著昨夜的疲勞,皮膚、四肢、腰背、筋骨。

連同肌肉。

其實在三清山上修行十年,他早已練就了一身強壯的肌體,何況還有靈氣滋養,但,此疲勞非彼疲勞。

溫泉的水面上飄滿了紅色的花瓣,有一股淡淡的花香。

可是,抵不過坐在兩側的女子體香。

岸邊擺著一個圓形的木盤,上面放有一壺杏花酒。

這本是清明時節喝的酒,無奈仙泉客棧前段時間生意不好,剩了許多,索性拿出來贈與客人。

杏花酒入口柔順,各種香味協調的很舒適,味道柔和甘甜,滋潤不苦澀。

最重要的是,酒量不佳者在不知不覺間就會喝斷片。

“長青哥哥,泡溫泉怎么能不喝酒呢?你說是吧。”

沈初白饒有意味兒的看了一眼陸月兒,在閑聊中得知她不是臨安人,雖然比她大了許多,卻很少沾酒水。

這意味著...

將她灌醉后自己就可以獨自享用徐長青了。

何嘗不是一件令人愉悅的事情。

“佳人相陪,確實應該小酌一杯。”

徐長青頷首,瞥了眼沈初白。

今夜穿的稍微保守了些,里面是荷花錦鯉肚兜,外面套著件碎花短衫。

陸月兒秀眉微動,裝出一臉鎮定道:“不就是酒嘛,本姑娘又不是沒喝過,只是味道苦了些,你想喝的話隨時奉陪。”

無非是她自以為有靈氣解酒。

但,沈初白現在可是一只化形大妖精,酒量之好,深不可測。

真是單純的可愛啊...

要是曉得昨夜他們以天做被,以水為床,怕是要震驚到下巴都合不上。

徐長青面無表情的想著,余光不由放在了一旁的陸月兒身上。

她今夜穿的有些單薄,最終還是選擇了那件背后僅有兩根吊帶的心衣,領口開的很低,一抹雪白倒映在池水里。

拂藕玉背,曲線光滑到想讓人給她拔罐。

里面穿著白色抹衣與褻褲,腰上略帶些腴肉,但腹上平坦至極,凸起的腹肌,以及清晰可見的馬甲線。

徐長青默默評價:不愧是元氣滿滿的傲嬌少女。

沈初白嘴角勾起,將身后的木盤放在了水面,往酒盞里倒了三杯。

“妹妹先敬姐姐一杯了。”

語罷,微微仰頭,一飲而盡。

不知是她刻意而為,還是無心之舉,一縷酒水沿著紅潤的唇珠,下巴,玉頸,落入鎖骨之中。

沈初白眨了眨眼,伸出柔夷接了一捧水,灑在自己的云鵝頸,白柳窩。

沾著溫泉水的肌膚,再配上水面上朦朦朧朧的白霧,荷花與錦鯉之間,赫然構成了一副美景。

我一眼就看出你是好大的妖精...

小道定要用盡全力去降服。

徐長青無聲吶喊,腹部莫名勾起了一股火氣,只怕是這青傘女又在做壞事了。

陸月兒眼看著他一臉呆滯的模樣,蹙眉不悅,從木盤里拿起酒盞就往嘴里倒。

不曾想卻是被嗆了一口。

“咳咳咳...好辣...”

陸月兒臉蛋漲紅,不由吐出香舌,連忙扇了扇風,剩下大半杯的酒盞卻是平穩的落在了水面。

緣道是徐長青替她接住了,轉而輕拍她的玉背,心疼道:“算了,不能喝就別喝了。”

“初白你也別勸了,我們兩個慢些喝吧,小酌怡情就是了。”

她確實能解酒,可讓一個不沾酒的女子喝酒,無疑是遭罪了。

俗話說的好,勸酒不勸不會喝的。

沈初白挑了挑眉兒,將酒盞里重新倒滿杏花酒,靠著池壁,望向天邊的月光。

明媚如初,卻因為今夜多了些煙火氣。

顯得更為皎潔、耀眼。

沈初白抿了一口杏花酒,看向兩人的眼神卻是柔和了些,帶著些酒味兒感慨道:

“挺好的。”

以往的她很孤獨,可以說是沒有朋友,但,現在不一樣了。

徐長青看著她失神的樣子,淺笑了一下,舉杯示意,輕酌一口。

陸月兒從玉鐲里喚出些瓜果,往嘴里塞的滿滿當當,全然是為了借助這些果子,來消除令人不適的酒氣。

方才她不信邪,又喝了一口,結果不言而喻,還是被辣的合不攏嘴。

悶酒當然不好喝了,喝酒要有知己才行...

徐長青跟沈初白這兩個臨安人,笑而不語。

溫泉蛋妖在溫泉里咕嘟咕嘟的冒著泡,白色的蛋清肚皮朝上。

小桔趴在岸上不肯下水,過了一會兒,便睡著了。

......

午時在客棧吃罷飯后,三人踏上了歸家的旅途。

剛好趕在哺時回了臨安,徐長青和陸月兒與沈初白告別,兩人便乘著馬車回了鎮妖司。

中堂里。

似乎剛開過集會,還有幾位除妖科的官差朝門外走去,沒有對耽誤吃飯感到不耐煩,反而是步履沉重,滿臉陰沉。

陸月兒目送他們的背影消失,走入其中。

緊接著,她朝站在墻側的父親陸德正問道:

“阿爹,出了什么大事嗎?”

“你們倆外出欽差的這兩天,青江坊里死了個販賣狐裘的商甲。”

“死人了?!”

陸月兒驚呼道,瞬間就聯想到前些日子的塵冢怪王。

“難不成...”

陸德正嘆了口氣,回應道:“尸首在灰坑里的排水道里找到,雖然不確定是否為塵冢怪王所害,但,無論兇手是誰,總司都有理由拔除妖怪了。”

“畢竟人命勝天,這狐裘商甲還跟衙署里的官差沾親帶故,催的厲害。”

鎮妖司負責的地方死了人,總歹給個交代,哪怕這交代不一定是真兇。

可背鍋嘛,自然是妖怪來背再為合適不過了。

徐長青站在原地沉默不語。

納悶的同時,思緒不斷。

好端端的一個人為什么會跑去排水道?

何況鎮妖司已然安排人手在灰坑周圍,難不成這人早就死在里面了...

此時又有一個問題存在,若是早就死在里面,發現尸體的人怎會不清楚?

此事疑點重重,就這樣草草立案真的好嗎?

但,反正他也不是除妖科的人,調查案件雖然需要紀妖科來做,可現在的情況明顯用不上他們了。

陸月兒歪了歪頭,困惑道:“阿爹,死者的尸首還在鎮妖司嗎?”

陸德正輕咳了一聲,擺了擺手:“衙署要過去了,此事你不準摻和進去,老老實實的待在鎮妖司紀你的妖。”

“塵冢怪王不也是妖怪嗎?”

陸月兒聲調不由提高,橫眉質問道:“哪有沒確定是否妖怪行兇就拔除的,該不會是隨便編了個理由,糊弄完事吧?”

陸德正瞪了她一眼,余光瞄向一旁交流的莊衛總司和司徒先生,又道:

“你這姑娘去了一趟仙女山,怎么變得這么不懂事,瞎說什么在。”

“你師傅司徒先生都確認了,此事是妖怪所為,不信的話你自己去問。”

陸德正皺了皺眉頭,自然清楚自家姑娘的性子,厲斥道:“再說,妖怪終究是妖怪,哪怕未害過人,拔除了又如何?”

陸月兒雙眼圓瞪,不敢相信這是父親會說出的話。

“阿爹,你怎么變成這樣子了?!”

“徐小友,你們還沒吃飧食吧?”陸德正朝他使了個眼神,示意道:“路途勞累,早些去吃飯,回去了好生休息。”

徐長青微微側目,抓著陸月兒的手臂,眼見她執拗的不肯離去。

無奈,只好在她耳邊低聲道:“你先出來,想查案的話我有辦法。”

陸月兒雖然不大相信,可也明白,這件事恐怕不是她瞎折騰,就能摻和進去的,況且摻和進去也不會影響總司的決定。

除非...拿出確鑿的證據。

唯有查明兇手的身份,才能讓這起狐裘商甲案水落石出。

任由徐長青拉著手臂,陸月兒用力掃了一眼中堂里刻著“明鏡高懸”的牌匾,咬牙離去。

......

桂花樓,雅閣內,

陸月兒氣鼓鼓的往嘴里塞著糕點,語氣不快道:“這就是你說的辦法?”

“是啊,我想到的解決辦法就是讓月兒多吃些糕點,心情變好罷了。”徐長青手肘放在飯桌上,手背撐著下巴道。

“就你會說好聽的話,不過我吃了糕點,心情也沒有變好。”

陸月兒朝著他嘟了嘟嘴,苦惱道:“我不明白,為什么他們對除妖這件事情如此執著,人有善惡,妖也有,與我們到底有何不同?”

“你多想了。”

徐長青搖了搖頭,解釋道:“你把此事當作為民除害好了,防患于未然,鎮妖司的大家都是視死如歸,不能讓百姓陷入任何危機。”

“可是...”

陸月兒神情黯然,知道他是想給自己找個理由,找一個欺騙自己的理由。

許是見不得少女委屈,徐長青柔聲講道:“你若真想查案,我帶你去衙署一趟,不巧,我老爹和朋友的父親,皆在里面當值,而且...”

“官職很高。”

“真的?”

“真的。”

陸月兒往他臉上親了一口,眉開眼笑。

甜甜的,澀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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