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陳家的掌上明珠
- 重生快穿之我是惡毒女配
- 魅小權(quán)
- 8863字
- 2023-02-16 22:00:00
我從鄉(xiāng)下被接回城里的第一天就被假千金迎面甩了一巴掌,這我能忍?反手就是把她扇到嘴角流血。
然后我就被三個哥哥孤立了,冷嘲熱諷。
后來哥哥們終于看清了綠茶假千金的真面目,紛紛跪在地上哭著求我:“寶貝原諒我們好嗎?品牌包,奢侈品,想要什么哥哥都買給你。”
我只是冷笑一聲,用腳碾過他們的身軀,頭也不回的上了一輛邁巴赫。
才十八歲就低調(diào)研究出無數(shù)科技產(chǎn)品的我,趁著假期在一座礦山旁邊勘查土地做實驗。
在搞得渾身臟兮兮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寶馬轎車忽然停在了我的身邊。
村長和一個穿著黑色西服的司機(jī)下了車,對那人說:“她就是沈落,前幾年一直照顧她的奶奶去世后,孩子一個人可憐的嘞!”
那個司機(jī)看向我,說我是陳家的大小姐,小時候意外走丟了,現(xiàn)在媽媽病危,他們也終于找到了我,想要接我去陪媽媽最后一程。
媽媽?
這個詞匯太過于陌生,我竟然有媽媽?
由于太過于好奇媽媽這個物種了,在確定了眼前這個人不是騙子后,我跟著司機(jī)上了那輛車。
那個司機(jī)看著我臟兮兮的手,眼底掠過一絲顯而易見的嫌棄,他抽出了一張紙巾,拇指和食指捏住濕紙巾遞給了我,讓我擦干凈再上去。
上了車后,他一邊開車,一邊喋喋不休的念叨著:“那邊的按鈕是空調(diào),你在鄉(xiāng)下都沒吹過空調(diào)吧?還有那邊的是座椅按鈕,可以放平座椅,但你最好別亂動,因為這輛車是專門送清清小姐上學(xué)的車,如果不是因為家里的車子都送去保養(yǎng)了,我才不開這輛車呢。
麻煩你多注意一下,別弄臟座椅,我們清清小姐有潔癖,看到了會不開心的。”
陳清清,陳家在我走丟以后領(lǐng)養(yǎng)的女兒,現(xiàn)在是整個陳家的掌上明珠。
一路上,司機(jī)都在跟我講陳清清是多么的大家閨秀,舞蹈樂器樣樣精通,不但鋼琴前段時間剛剛拿了國際大獎,學(xué)習(xí)更是年級第一,眼看著即將保送國內(nèi)第一的大學(xué),是整個家族的驕傲。
在司機(jī)的交談中,我得知了我爸早早離世了,但我還有三個哥哥,每一個都是行業(yè)佼佼者,人中龍鳳。
在路上時,司機(jī)接到了一通電話,然后很快就將手機(jī)遞給了我。
“沈落是嗎?”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道低沉好聽的聲音:“我是你大哥,陳以澤。”
“大哥?”我喃喃地重復(fù)了一遍。
“嗯。”我聽見他輕笑了一聲:“今天公司忙,有好幾個會開,所以不能親自去接你,晚上見,哥哥很期待見到你。”
大哥真溫柔啊。
自從奶奶去世后,我就再也沒有親人了。
如今我有了媽媽又有了哥哥,居然……還挺開心的?
晚上見面的時候會是怎樣的場景呢?應(yīng)該就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緊緊的抱著我痛哭的那種吧。
三個小時后,車子終于停在了一座別墅面前。
司機(jī)把我扔在了門口,讓我等一下,他去停車。
我抬頭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建筑,雖然眼前這座別墅看著沒我剛在城南買的那套大,但是有家人在,也不錯。
就在這時,身后忽然傳來了一道不悅的聲音:“你就是沈落?”
我扭頭看去,發(fā)現(xiàn)是一個和我年紀(jì)相仿,打扮的跟個花蝴蝶似的女孩。
我點了點頭。
對方上來就扇了我一巴掌。
啪——
我措不及防的被打到偏過頭去,臉火辣辣的疼。
“介紹一下,我是陳家的大小姐陳清清。”她環(huán)抱著雙臂,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你一個鄉(xiāng)下來的窮丫頭,是誰允許的你可以坐我的車?別以為你現(xiàn)在回來了就能把我的東西搶走。我告訴你,哥哥們最疼的是我,他們對你根本沒有任何的感情,你在這個家就是個外人,懂嗎?
這次能接你回來也是看在媽媽的面子上,等到她咽氣以后,你就立刻給我滾出這里,否則我讓你好看,這一巴掌就是對你的警告。”
我摸了摸自己微腫的臉頰,然后二話不說,反手將這個巴掌給甩了回去。
而且力氣更大,打的聲音更響!
陳清清被我扇的整個人都踉蹌的摔倒了,嘴角瞬間溢出來了血絲。
她像是被我扇懵了,不敢置信的捂著自己的臉:“你敢打我?”
笑話。打你就打你,還用的著挑日子嗎?
我原本以為這種低端綠茶的賊喊捉賊之術(shù)只能存活在那種瑪麗蘇的小說里,可沒想到居然卻活生生的發(fā)生在了我身上。
陳清清被我扇到住院了你敢信?
病房內(nèi),三個哥哥齊刷刷的站在那里,關(guān)心完陳清清以后,將視線落在了我身上。
三哥陳以洛冷笑了一聲:“把人揍進(jìn)了醫(yī)院,你現(xiàn)在開心了?”
二哥陳以北對我命令道:“你現(xiàn)在就給清清道歉,她不點頭的話這事沒完。”
我看到下午還溫柔的與我通了電話的大哥陳以澤一直沒有說話,只是看都不看我一眼,攬著陳清清低頭輕聲的安慰著她,眉眼間皆是兄長間的柔情與疼惜。
我也跟著低下了頭,胸口莫名的發(fā)堵,竟然覺得有些難過。
不是久別重逢的家人嗎?這根本就不是我想象中家人重逢的場景。
他們?nèi)紘陉惽迩宓纳磉叄c站在門口的我完全對立。
正如陳清清所說的,仿佛我才是那個外人。
而我站在這里仿佛像個笑話。
可我做錯了什么?不過就是陳清清扇了我一巴掌后,我給還回去罷了。
一巴掌還一巴掌,公平的很。
我的嘴巴翁動:“是她先打的我。”
還不等陳清清出來辯解什么,陳以洛就跳了起來:“空口造謠是吧?清清什么性子我們當(dāng)哥的能不知道?把你接回陳家,你還真把自己當(dāng)大小姐了?我告訴你,陳家的大小姐永遠(yuǎn)只認(rèn)清清一個人。”
陳以洛和我年紀(jì)相仿,今年還在讀大學(xué),染著夸張的銀色頭發(fā),可能這張臉太過于逆天的帥吧,這個發(fā)色在他身上也并不會顯得非主流。
他鄙夷的上下環(huán)視了我一圈:“我可沒有你這種土包子的妹妹。”
我的喉嚨一梗。
我只是不愛打扮一心想搞科研而已,怎么就土包子了……
而大哥終于站了起來,原本對陳清清的溫柔在看向我時瞬間凝結(jié),冷聲道:“沈落,你實在是太沒規(guī)矩了!”
雖然我被認(rèn)回了了陳家,但是我堅持自己叫沈落,不肯改姓氏。
三個哥哥可能原本就不在乎我回不回歸,也就隨著我去了,對外宣稱陳清清依舊是陳家大小姐,而我這個親生的妹妹只是二小姐。
好在媽媽對我很好,但她因為身體的原因不能出門,一直在靜養(yǎng)。
媽媽對我說,這個周末哥哥們專門為我舉辦了一個宴會,希望我可以和哥哥們解開誤會,慢慢地培養(yǎng)一下感情。
哥哥們居然專門為我舉辦宴會,想要和我解開誤會?
我聽了以后有些詫異。
奶奶去世后,這么多年我一直都是自己一個人。
雖然才高三,但我靠著自己研發(fā)的專利和各種物理比賽,資產(chǎn)已經(jīng)過八位數(shù)了,我只身一人也沒什么花錢的地方,買的別墅雖然大,但還是只有我一個人。
天知道每逢過年的時候,我是多么的渴望家人,渴望親情。
“落落,清清雖然是陳家的養(yǎng)女,但是我們都一起生活十幾年了,肯定是有感情的。在我心里你們都是我的女兒。
媽媽真的很希望在我走了以后,你們兄妹幾個能好好地。只要你和你哥哥們討好關(guān)系,他們不會虧待你的,說不定可以像清清那樣,單單一個月的零花錢都十幾萬。”媽媽靠在床頭,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臉:“你哥哥都說是你打了清清,但是媽媽知道我們落落也受委屈了。”
或許因為從小就缺失母愛吧,媽媽說完這句話后,我竟然心間微顫,鼻子也有些發(fā)酸。
如果可以的話,誰不希望能和家人好好地在一起呢?
我一直都覺得,親情比愛情更重要。
況且他們那點錢我也不在乎,我只是希望能得到一些親人間的溫暖罷了。
我聽了媽媽的話,這些天一直在主動緩和和哥哥們之間的關(guān)系,可是漸漸地我發(fā)現(xiàn),自己不過是再自討沒趣罷了。
他們一直對我挺冷淡的。
宴會這天,我難得的褪去了平日里常穿的白t和牛仔褲,換上了一件銀色的碎鉆禮服。
剛剛走進(jìn)派對會場,我就看到了被眾人簇?fù)碇年惽迩濉?
她穿著一件紅色的禮服,在整個會場都非常的扎眼,所有人都在稱贊她今日是多么的多彩奪目,是整個宴會的中心。
可是當(dāng)我走過去后,周圍人對她的稱贊聲慢慢小了許多,大家的視線都落在了我的身上。
陳清清的臉色有些難看。
陳以洛覺察出了陳清清的不開心,走到了我身前低聲呵斥道:“沈落,你穿成這樣想干什么?”
真是奇怪了,他在氣什么?
“是媽媽讓傭人拿給我的裙子。”我看著他臉上的神情:“三哥,你真的就這么討厭我?”
陳以洛毫不客氣的對我道:“自從你打了清清那一巴掌后,我看見你都覺得惡心。”
我想過陳以洛會說一些嘴毒的話,但是沒想過會這么難聽。
“我們不是討厭你,只是如果你一定要和清清做對的話,那我們肯定容不下你。”陳以北也淡淡的開腔:“清清就是我們的底線。”
他們一人扔下了一句話后,便邁步朝陳清清走了過去。
陳以澤身為大哥,比這兩個人沉穩(wěn)了許多,他看向了我:“你別介意,那倆人就是這樣的性格,向來都是心直口快的。”
我自嘲的笑了一下:“大哥,我以為我回來,會收獲我從小就很渴望的親情,那天的誤會我也跟你們解釋清楚了,監(jiān)控你們也看了,的確是陳清清先動手打的我沒錯吧?為什么你們還要這樣咄咄逼人的對我,錯的人真的是我嗎?”
“夠了。”陳以澤皺起了眉頭,說出的話也鋒銳了起來:“清清的性格沒人比我更清楚,那天要不是你對她出言不遜的挑釁她,她怎么可能打你?她怎么不打別人,偏偏只打你?
況且親情這種東西,說得難聽點和血緣沒有直接的關(guān)系,就算你是我們的親生妹妹,也永遠(yuǎn)無法和清清相提并論。”
我本來還抱有幻想的心,伴隨著陳以澤的話徹底冷卻了下來。
原來親情和愛情一樣,也是強(qiáng)求不來的。
不遠(yuǎn)處,陳清清站在宴會的氣球墻前拿起了相機(jī),站在陳以洛和陳以北的中間,笑著招呼著這邊的陳以澤:“大哥,快來拍兄妹全家福。”
“來了。”陳以澤應(yīng)了一聲,側(cè)目對我說道:“待會宴會上會來一個重要的客人,你剛從農(nóng)村上來,第一次參加這么大的場合,少說話,免得惹人笑話。”
直到宴會過半了我才知道所謂的重要客人是清北大學(xué)的莫教授。
而這場宴會也根本就不是哥哥為我準(zhǔn)備的,而是為了找一個場合,將陳清清介紹給莫教授,看看能不能走走關(guān)系保送進(jìn)清北。
我端著一個高腳杯,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陳家兄妹幾個圍在剛剛到場的莫教授旁邊。
他們聊的很歡,陳以澤一直在介紹陳清清這些年拿的獎,可惜都是舞蹈鋼琴,這些對于考清北來說并不是加分項。
陳以澤將姿態(tài)放得很低:“莫教授,清清她剛剛進(jìn)了咱們市的奧數(shù)班,以后還望您多提拔提拔。”
“咱們市的奧數(shù)班?不錯啊,這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進(jìn)的。”莫教授對陳清清贊許的點頭:“是個學(xué)習(xí)的好苗子。”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這話一放出來,明顯就是有戲。
一時間陳家兄弟巴結(jié)的更甚,陳清清的臉頰紅潤,笑著附和著:“莫教授,我一直把能做上您的學(xué)生當(dāng)做整個高三的追求來激勵我自己,您就是我的榜樣。”
我旁邊的人都在說陳家和莫教授有點交情,陳清清應(yīng)該是穩(wěn)了。
哦?真的穩(wěn)了嗎?
我冷笑了一聲,將高腳杯里的香檳一飲而盡后,邁步走了上去:“莫教授,您看我有機(jī)會做你的學(xué)生嗎?”
“沈落,你在搞什么。”陳以洛那表情簡直像要把我吃了一樣。
“莫教授是什么人,你以為華清大學(xué)是你動動嘴巴就能上?有自討沒趣的功夫,先墊墊自己究竟幾斤幾兩。”
“我不是說了嗎,讓你少說話,免得惹人笑話。”陳以澤滿臉的不悅,走上前來低聲呵斥道:“說出這種話,你是嫌自己不夠丟人是嗎?”
在他們眼里,我就是鄉(xiāng)下來的土包子,怎配和陳清清比?甚至連和莫教授這種上流學(xué)者說話都不配。
陳清清站在莫教授的身邊,完全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然而讓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莫教授的視線在看向我以后驟然一抖。
他撞開了陳清清,激動的朝我走了過來。
然而莫教授的視線卻在看向我以后驟然一抖,他撞開了陳清清,激動的朝我走了過來。
“你是沈落?”
我點了點頭。
莫教授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測:“你當(dāng)真愿意做我莫某人的學(xué)生?”
陳清清在一旁攥緊了手,眼底想刀了我的眼神就快要藏不住了。
陳以洛連忙跳了出來:“莫教授,這是我剛剛從鄉(xiāng)下找回來的妹妹,沒見過什么世面,您不必理會……”
“住口!”從入場就很是好脾氣的莫教授神色陡然一變,手背在身后轉(zhuǎn)身看向陳家兄妹:“沈落可是我夢寐以求的學(xué)生!一年前就是她在國際大賽上拿到了物理競賽的一等獎,說她沒見過世面?人家為國爭光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
頗為打臉的聲音擲地有聲的落了下來,讓陳以澤三兄弟的神情徹底變了,滿臉的驚愕。
陳清清更是從一開始看好戲的模樣慢慢長大了嘴巴:“國際大賽的第一,就憑她?”
莫教授冷笑了一聲:“什么叫做就憑她?沈落同學(xué)的高度,是某些人蹦跶全身的力氣也追不到的距離!”
話閉,他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陳以洛:“鄉(xiāng)下上來的又怎樣,我當(dāng)初如果不是憑著自己的努力走出那個小山村,恐怕現(xiàn)在還在老家里種地呢,城里人不見得有多高貴,鄉(xiāng)下人有本事了,照樣能讓眼睛長在頭頂上的東西俯首稱臣,陳公子,我想陳清清并不適合做我的學(xué)生。”
誰也沒有想到宴會上居然會殺出來一個我,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輕輕松松的拿到了陳家兄妹費盡心思也想在莫教授那里拿到的名額。
原本這場宴會就是為了討好莫教授舉辦的,現(xiàn)在好了,竹籃打水一場空。
這可讓陳清清吃了一個啞巴虧,我看得出她很想要發(fā)飆,但在哥哥們面前很努力的忍住了。
倒是二哥陳以北轉(zhuǎn)頭看向我:“落落,你怎么從來沒有提起過你曾經(jīng)代表我們國家去參加競賽,還拿到了第一?”
這是陳以北第一次叫我落落。
我知道陳以北是個物理癡,如今正在科學(xué)院工作,莫教授是他很崇拜的一位教授,今天晚上的事情讓他對我有些刮目相看了。
我閉目養(yǎng)神:“沒什么好說的,這對我來說就是一場普通的比賽而已。”
陳以北輕笑了一聲:“我實在沒想到我這個妹妹這么厲害,以后有機(jī)會的話可以一起做實驗。”
我沒吭聲。
“哼,這也沒有什么了不起的。”陳以洛倒是接過來了話:“女孩子學(xué)什么物理,我們清清也是鋼琴比賽的第一啊,在我看來什么也沒有會彈鋼琴優(yōu)雅,這才是我們陳家的小公主。”
我睜開了眼睛,饒有興趣的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很喜歡會彈鋼琴的女生?”
相處的這段時間,我發(fā)現(xiàn)陳以洛是個很典型的外貌協(xié)會,最喜歡那種乖巧又多才多藝的女孩。
他環(huán)抱著雙臂:“我不是喜歡會彈鋼琴的女生,我是喜歡彈的像清清這么好的女生。”
說著,陳以洛看向了陳清清:“寶貝,下周校慶上鋼琴獨奏的機(jī)會你好好爭取,到時候選了上了,哥哥們都去給你助威。”
陳清清連忙擠出來了一個笑容:“三哥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我被陳家人安排在和陳清清所在的一所學(xué)校。
原本我的保送已經(jīng)十拿九穩(wěn)了,但我很有可能被莫教授保送清華的事情不知怎的傳了出去,那所學(xué)校就差八抬大轎請我去學(xué)校掛個名了。
只是我沒想到入學(xué)還沒兩天自己就被幾個男生給圍堵了。
“你就是沈落?”說話的黃毛明顯來者不善。
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是又怎樣。”
“給我上!”
黃毛一聲令下,身后的小弟們就沖了上來。
我朝后退了一步。
十幾分鐘后,這邊的哀號聲從未停止過。
我一手別過那個黃毛的胳膊,將他踩在地上:“不是說今天要我好看,讓我爬出走出學(xué)校的么?”
“啊——”黃毛被我別的痛苦大叫,他可能做夢也沒想到看上去比他矮了足足一頭的我,居然三兩下就把他和他身后的那幾個人給打倒在地。
此時他的臉貼在地上臉都快變形了:連忙求饒道:“沈同學(xué),是我瞎了眼來找你的事,你高抬貴手一下,我們也是受人所托……”
我將他踩的更甚。
“嗷嗷,別踩,別踩了!”黃毛將一切都招了:“是陳清清,是陳清清讓我們給你一點顏色看看的!”
很好,果然是這樣。
我轉(zhuǎn)頭就走進(jìn)了教職工的辦公室里:“老師,我也想競選校慶的鋼琴獨奏。”
我是誰啊?毫不客氣的說一聲我是被這個學(xué)校供起來的存在也不為過。
如我所愿的,陳清清被替換了下來。
這可把她氣的亂跳,回家就去找?guī)讉€哥哥哭訴了起來。
陳家三兄弟當(dāng)場將剛回到家,欲要上樓的我給攔了下來。
陳以洛激動的質(zhì)問我:“沈落,你是不是仗著自己成績好,在學(xué)校里霸凌清清了?”
瞧瞧他用的這個詞,霸凌。
如果不是因為我有點子功夫在身上,早就被那幾個不良少年給揍進(jìn)醫(yī)院了。
“落落,聽說你把清清鋼琴獨奏的名額給搶了。”陳以北的語氣倒是很客氣,好似真的因為上次宴會的事情對我改觀了:“二哥知道你學(xué)習(xí)好,但是鋼琴這一塊肯定還是得看清清的,畢竟她從小就學(xué),你別賭氣,將名額還給她吧。”
“名額,我是憑自己本事拿到的,你們要是不相信,大可校慶的時候來看一看究竟誰更有資格。”我懶洋洋的說著,從衣兜里掏出來了手機(jī),“至于你說的,我在學(xué)校里霸凌陳清清?”
語畢,我按下了錄音播放按鈕,下午那個黃毛的聲音清晰可見。
“沈同學(xué),求你高抬貴手,我們再也不敢來找你的事了,你就放過我們這一次吧,我們哥幾個也是受人所托,所以才想著來給你點顏色看看。”
“是陳清清!是陳清清她雇我們,想要給你一點顏色看看的!”
錄音戛然而止,周圍陷入了死寂。
陳以澤很是詫異的看向陳清清:“清清,你怎么能……”
陳清清的額頭上滲滿了細(xì)細(xì)密密的汗,她不安的攥緊自己的校服裙擺。
“哥哥,不是這樣的,其實我……”
陳清清焦急的跟三兄弟解釋了起來,我懶得聽她那些唬人的托詞,順著旋轉(zhuǎn)樓梯走向了二樓。
校慶如約的舉行了,最后的壓軸節(jié)目便是鋼琴獨奏。
上臺前,我看到了陳以澤,陳以北,還有陳以北都來了,此時此刻就坐在臺下。
包括陳清清,見我上臺以后,眼珠子都快不甘心的瞪出來了。
而我一襲禮服入座。
指尖彈奏的音符隨心而發(fā),沒有刻意的舞弄技巧,依然足夠惹人嘆息。
音樂停止,大堂內(nèi)沉寂了片刻,這才爆發(fā)出潮水般的掌聲。
起身鞠了個躬后,我明顯的在向來毒舌的陳以洛眼里看到了一絲驚艷與詫異。
也是,在他眼里登不上大雅之堂的土包子,怎么可能像現(xiàn)在這般光芒萬丈呢?
當(dāng)晚回到家后已經(jīng)很晚了,客廳里靜悄悄的,陳以洛意外的坐在沙發(fā)上正在看電視。
我視而不見的換好了拖鞋,背著自己的包就要往媽媽的臥室走。
每天回來以后第一件事就是去臥室看媽媽已經(jīng)成為了我的習(xí)慣。
怎料陳以洛卻忽然叫住了我:“等一下。”
我轉(zhuǎn)身看了過去:“有事?”
“你……”陳以洛輕咳了一聲:“沒想到你居然彈的一手的好鋼琴,你是跟誰學(xué)的?”
我直接嗆了回去:“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
“你……”陳以洛吃了個鱉。
從初見時他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我一開始為了討好陳家兄弟,盡量的放低著自己的姿態(tài),如今我這忽如其來的轉(zhuǎn)換倒讓他一時間有些無法適應(yīng)。
但看得出來,他還是忍住了脾氣,然后從衣兜里掏出來了一枚項鏈:“今天下午逛街的時候看到了這條項鏈很適合你,就順手買了下來,你也不用太感動,我真的是隨手買的。”
我瞥了一眼,那是一個音符圖案的項鏈,音符上鑲嵌著奪目的鉆石,一看就價格不菲。
“拿著啊。”陳以洛塞到了我的手里:“還挺貴的,好好戴。”
“哦。”我接了過來:“謝謝。”
然后轉(zhuǎn)頭當(dāng)著他的面扔進(jìn)了垃圾桶里,在陳以洛錯愕的表情中頭也不回的上了樓。
媽媽的病情日益嚴(yán)重,我也慢慢的開始消化著自己剛剛認(rèn)回了親生母親卻又即將失去她的現(xiàn)實。
說起來真是奇怪,我努力的想要討好陳家三兄弟的時候,他們對我愛答不理,甚至冷眼嘲諷。
當(dāng)我真的死心了,懶得去計較什么的時候,這三個男人就像是抽了風(fēng)一樣的一直在我面前繞。
世間萬物都是此消彼長的,我的關(guān)注度高了,陳清清自然就受到了冷落。
只是我萬萬沒有想到,她居然心狠到去拔媽媽的氧氣罩。
這是人干的事?
我原本以為這種劇情只限于八點檔的家庭倫理劇里,直到媽媽被緊急送進(jìn)了醫(yī)院內(nèi),陳清清哭的傷心,卻一口咬定這一切都是我干的。
“沈落,你的心怎么比石頭還狠,現(xiàn)在媽媽已經(jīng)無力回天了,你開心了?你既然對媽媽這么有怨念,那你為什么還要回來,為什么要裝作那么孝順的樣子?”陳清清哭的梨花帶雨,指著我繼續(xù)道:“你甚至連一滴眼淚都沒有,沈落,你真是太冷血了!”
陳家的幾個哥哥,包括我在內(nèi)根本就沒有人理會她,所有人的視線都緊張的落在那亮起紅燈的手術(shù)室。
媽媽最終還是離開了。
雖然我從小對這個媽媽沒有什么記憶,回到這個家,回到她身邊,也不過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但我卻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前所未有的難過。
這種難過不是哭得撕心裂肺,而是面無表情的難過。
處理外媽媽的后事后,陳家三兄弟,陳清清,我,五個人難得的一起坐在了陳家別墅的大廳內(nèi)。
“現(xiàn)在可以好好地算算這筆賬了。”陳以澤一襲黑色的西裝,聲音沙啞:“如果不是媽媽的氧氣罩被拔掉,她至少可以再多撐幾天,至少可以……”
一向冷靜自持的他居聲音里掠過一絲哽咽,他說不下去了。
陳以洛和陳以北只是低頭不說話。
陳清清站了起來:“哥哥,這一切都是沈落干的!不然媽媽完全可以在人間多逗留幾日,這一切都是沈落的錯!”
陳以澤聞言,看向我這邊站了起來,一個重重的巴掌聲落地。
我波瀾不驚的看著前方,坐在我旁邊的陳清清卻被整個人扇到在了地上。
陳清清被扇懵了,捂著自己的臉錯愕的趴在原地,眼淚在眼圈里堆積:“大哥,你……你打我?”
她長這么大,陳家三個哥哥把她捧在手心里都怕摔了,對她的要求無不順應(yīng),別說打她了,一句大聲的話幾乎都沒有說過。
可眼下,這一巴掌卻把陳清清的臉都給扇腫了。
“吃里扒外的東西!你以為我們不知道是么?在救護(hù)車將媽媽送往醫(yī)院的時候,媽媽早就在徹底閉眼之前,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告訴了我全部的真相!
陳清清,我自問這些年陳家沒有虧待過你,可是你這個白眼狼,為了嫁禍沈落,不惜拔掉疼愛了你十八年養(yǎng)母的氧氣罩!
我現(xiàn)在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沒有在沈落認(rèn)領(lǐng)回來的當(dāng)天,將你這個黑心肝的東西給趕出陳家!”
罪行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曝光,陳清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搖著頭:“我沒有,我沒有……”
說著,她連滾帶爬走到了最疼愛他的陳以洛面前,拽著他的褲腳:“二哥,二哥你說句話啊,你告訴大哥這都是沈落干的,這和我沒有關(guān)系。”
“滾。”陳以洛滿眼厭惡的踹開了她:“不許叫我二哥,我沒有害死我親媽的妹妹,你不配叫我二哥!”
陳清清最后是被警察帶走的,陳清清哭著乞求,甚至還跪在了我的面前求我?guī)退f句話。
可是,一切都晚了。
自古以來,殺人就得償命。
警車呼嘯著駛遠(yuǎn),陳家三兄弟決絕的好似從來沒有疼愛過她。
一切塵埃落定后,我一句話都沒有多說,只是上樓收拾完了行李搬了下來。
陳家三兄弟很是緊張的站在樓下看著我:“落落,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媽媽已經(jīng)離開了,我也沒有必要再留在這個家了。”
見我態(tài)度堅決,他們竟然直接給我跪了下來。
陳以澤的聲音沙啞:“以前是哥哥們不對,哥哥誤會了你,以后只想和你好好的守著這個家,和我們親妹妹好好地生活,你別走,行嗎?”
陳以北的眼圈發(fā)紅:“落落,我們還沒有一起做過一場實驗,留下吧,哥哥求你。”
陳以洛是哭的最大聲的:“妹妹,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一味的護(hù)著陳清清,要不是這樣,媽媽說不定現(xiàn)在還活著……給個機(jī)會哥哥疼你好嗎?名牌包,奢侈品,你想要什么我都買給你。”
我居高臨下的看著曾經(jīng)我努力迎合好臉相待卻對我冷嘲熱諷的男人,“你們到底讓不讓開?”
他們說:“妹妹,原諒哥哥吧。”
我托起行李,用腳碾過他們的身軀,頭也不回的上了一輛邁巴赫。
臨走前,只留給了他們最后三個字:
“不原諒。”
遲來的深情,我已經(jīng)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