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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仙長,這世上哪有沒翅膀的雞?

  • 大明公敵
  • 全村希
  • 6190字
  • 2023-02-07 16:49:14

自上了馬車,王凡就覺得頭腦昏沉,倚在馬車里隨著車顛簸左搖右晃,像是沒有骨頭的棉花。

車內(nèi)只有明月隨著伺候,若是在往日,這小道童必然得推他一把,再問一問師兄怎么打起瞌睡來了。

但昨日里這一通鬧騰,王凡大發(fā)神威,明月在一旁瞧的真真的。

此時對自己這位師兄,那是一百個害怕,一千個敬畏,又有一萬個擔心。

見王凡閉著眼隨馬車晃悠,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扶著他,聲若蚊吶:“師兄,師兄。”

王凡沒有任何反應,明月大了大膽子,用了些力氣,又推了一把,聲音里透著焦急。

“我只是有些難受,并無大礙,不用擔心。”王凡有氣無力的說了一嘴,眼皮猶如千斤重,睜不開也不想睜開,動了動身子,就覺得渾身上下像是從醋缸里撈出來,又扔進花椒堆中滾了三滾,說不出的酸,道不明的麻:“睡一覺就好。”

“哦哦哦...”明月趕緊扶著讓他躺下,不多時就聽到細細的呼嚕聲,方才放下心來,在一旁守候著。

這一覺睡的是天昏地暗,噩夢連連。

夢里陳忠、秦環(huán)二人只剩骨架,手捧著肉泥向著他張牙舞爪而來,他想要躲開,身后又有一個無頭尸體提著腦袋追趕:“妖道,還我頭來,還我頭來!”正是那商師爺。

終于在這三個死鬼馬上要抓住自己的時候,王凡大叫一聲,睜開了眼睛。

“師兄,師兄。”旁邊打盹的明月被吵醒,趕忙詢問:“你怎么了?頭上怎么那么多汗啊!”

不等王凡回答,馬車外響起左亮的聲音:“仙長醒了么?”甚是關(guān)心。

“左千戶,貧道醒了。”王凡撩起簾子來,先是察覺到外面已經(jīng)天黑,意識到自己睡了一天,又見到左亮關(guān)切的面孔,強顏歡笑。

噩夢做的著實有些太過嚇人了,以前也做過有死人鬼怪的夢,但之前在現(xiàn)實里沒有見過尸體殺人,因此夢中這類的素材都是馬賽克畫質(zhì)。

今個的夢,因為大腦有了真實的素材,夢中渲染的那商師爺比4k藍光都清晰。

左亮見他越睡越憔悴:“仙長,這是夢到鬼怪了?”

王凡也不否認,嗯了一聲:“夢到了商師爺。”

左亮暗暗點頭果然如此,王凡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十四五的少年,被昨晚的場面嚇到實屬正常。

對王凡反倒是多了些親近。

昨日里的王凡表現(xiàn)的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讓人只能仰視,敬而遠之。

但現(xiàn)在的王凡,就可愛的很,像極了自己手下剛開膽的新兵,那些新兵第一次親自處決罪犯后,就是這副樣子。

嘴上寬慰:“仙長放心,以后再休息,卑職便在左右侍候,他若是敢來,卑職再殺他一次。”

言語之中,絲毫沒有任何對殺了商師爺?shù)男睦碡摀?

旁邊有人插嘴:“這姓商的已經(jīng)都被你殺成鬼了,你豈能再殺他?”

正是叫做張云起的刀疤臉,他爽朗一笑,沖著王凡行禮:“小人張云起見過仙長!”

王凡細細看他,這人與左亮一般,身材高大,卻不如左亮魁梧,整個人精神頭非常好,一雙眼睛里透著精明,笑起來憨厚老實,只是醒目的刀疤告訴他人,張云起并不是看起來那么簡單。

不過王凡也沒有太過關(guān)注,湘王府不管怎么說也是藩王府邸,府內(nèi)臥虎藏龍,能人輩出方才正常。

接過明月遞過來的水喝了一口:“鬼被殺了成聻了。”

“聻?”張左二人頭次聽說:“仙長,聻是什么?”

王凡也借著這個機會和倆人閑扯起來,解釋了“人死成鬼,鬼死成聻,聻死成希,希死成夷”的說法。

說完之后,二人連帶著明月方才恍然大悟,張云起更是翹起拇指來:“仙長知道的真多!”

“那是自然,我家?guī)熜挚墒悄芨Q探天機之人。”明月得意洋洋起來,被王凡瞪了一眼,縮頭不言。

“兩位將軍,咱們假扮道士前往北平,切莫再以仙長稱呼。”王凡緩和了許多,吩咐道:“若是讓人瞧出破綻可就壞了,以后便以師兄弟稱呼吧。”

倆人聽罷連忙推辭,說什么也不敢當王凡的師兄,爭執(zhí)了好一會,方才確定,眾將士以“小師叔”稱呼王凡和明月,其他的道童則是他們的師侄。

這一上一下,明月平白漲了兩輩,之前稱呼師兄的道童反倒要叫自己師叔祖,心花怒放起來,伺候王凡更加賣力。

“我睡了一整天么?”確定好稱呼,王凡又問道。

左千戶點了點頭,只說中途想要叫醒王凡吃飯,但見他睡的香甜便沒有打擾。

又說沒有王凡的命令,眾人也不敢停下歇息,唯恐耽擱了到北平的時辰,因此一直趕路,錯過了投宿。

王凡聽罷哭笑不得,這些王府親衛(wèi)執(zhí)行起湘王的命令來,當真是實在。

正巧遇到一間破廟,王凡吩咐眾人停車就地生火休息,左千戶帶著人警戒。

黑夜之中,王凡坐在破廟的篝火旁,拿著紙筆一邊啃著干糧,一邊描描畫畫。

刀疤臉張云起坐在一旁,伸長了腦袋看著王凡聚精會神的在紙上鬼畫符。

“師叔,你這是在畫符咒么?”

看了半天,張云起也沒看懂王凡畫的這像是一只公雞的玩意是個什么東西。

打王凡開始畫的時候,明月也跟著觀瞧,一開始也以為師兄是在畫符,但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張云起一問,他為了能夠當?shù)闷鸬劳瘋兊膸熓遄妫靡獾溃骸斑@是自然,我?guī)熜之嫷哪耸俏业兰易罡呱畹恼嫖浯蟮圩窖!?

“扯淡,我在畫地圖,也就是輿圖。”王凡白了他一眼,然后將簡筆地圖擺正,張云起再看,方才恍然大悟:“師叔不說是輿圖,我還不認得,您一說是輿圖,我越看越像,這個雞頭便是咱們荊州吧。”

王凡看著給自己捧哏都捧不到點上的倆人,又白了他一眼:“這里是遼東,再往下一點就是咱們的目的地北平了。”王凡伸手指了指雞脖子處。

研究歷史的人,必須要配合著地圖。

一來可以對史料記載的事件有更清晰的認識,二來也能分辨出哪些史料是那幫寫史的胡編亂造想當然。

《明史》之中就有很多史料,讀起來匪夷所思,但只要對著地圖看,馬上就能分辨出哪些是胡編亂造的。

最經(jīng)典莫過于靖難之役的“濟南之戰(zhàn)”,明朝史書上煞有其事的寫朱棣帶著大軍在濟南城下吃了敗仗,被鐵鉉打的差點歸西,不惜要決黃河之水,淹濟南。

甚至網(wǎng)上還流傳著,朱棣打濟南,鐵鉉在城墻上掛老朱的牌匾畫像,朱棣就不敢再攻打。

只要對著地圖一看,就知道是扯淡的。

朱棣壓根就沒帶兵去過濟南,更沒有想水淹黃河。

因為黃河是清朝才改道濟南的,朱棣靖難時,想要決黃河水淹濟南,壓根就是癡人做夢。

二來,朱棣在整個靖難之戰(zhàn)中,最擅長的就是繞后迂回“捅菊”運動戰(zhàn),最忌諱的就是攻打堅城戰(zhàn),因為他是以一藩王實力對抗大一統(tǒng)朝廷,兵力和補給,雙方壓根就不是一個體量的。

朱允炆可以敗十次,二十次,但靠著老朱留下來的那幾乎見不到血槽上限的家底,怎么都能卷土重來。

而朱棣只能采取運動殲滅戰(zhàn),不斷消滅朝廷的有生力量的同時,盡力保存自己的實力。

因此攻打堅城一旦失敗,就是死路一條。

最重要的是,當時朝廷最重要的補給線,是徐州——濟寧——德州線,濟南雖有一定戰(zhàn)略意義,卻并不是燕軍南下的必經(jīng)之地。

更要命的是,當時在石家莊和滄州還有朝廷兩個加起來超過十萬邊軍的精銳部隊,朱棣一旦攻打濟南,背后這兩支軍隊直接包餃子將燕軍全部吃下。

關(guān)于明朝的史書中,之所以有許多前后矛盾的地方,主要的原因就是明末清初那幫修史的文人夾雜了太多的私貨,同時還缺乏最基礎的地理知識。

簡單點說,加私貨是“壞”,不懂地理則是“蠢”。

當然這也怪不得他們,古代文人不知地理乃是正常的,饒是寫《三國演義》的羅貫中,在寫關(guān)二爺“過五關(guān)斬六將”時,也因為對地理的不熟悉,讓本直接北上就能找到劉備的關(guān)羽,非要繞一大圈,多走上千里路,唯恐曹操追不上他似的。

前世里,王凡靠著一手正史資料,一手高清無碼地圖,把明史里那些胡編亂造,既不符合邏輯,又不符合自然規(guī)律的史料扒拉出來,做成視頻,養(yǎng)活自己。

因此,對于地圖,王凡有一種極其固執(zhí)的信任。

“咱們從荊州出發(fā),去往北平,直線距離大約兩千五百里路...”王凡畫好草圖后,心中大爽,忍不住講解起來。

“師兄,什么是直線距離?”明月好奇問道。

“就是假設我們直接飛過去,要飛多久。”王凡并沒有因為這弱智問題而生氣,反而耐心的解釋。

“原來如此...”張云起則若有所思的看著地圖點頭。

“但實際上,我們至少得走三千里,所以,水路是最快的。”王凡一邊說一邊隨手拿起木棍來在圖上畫出一條線。

只因為很多繁體字不會寫,再加上紙張?zhí)。约寒嫷挠质呛笫赖娜珖貓D,因此并沒有標注地點,只是在金陵和北平處,畫了兩個圈,畢竟靖難之后沒多久,明朝就是“兩京一十三省”嘛。

“咱們向東出發(fā),到了這里,白洑驛,便可乘船,北上過隨州,可能需要換馬,隨后到開封,繼續(xù)坐船北上,順著衛(wèi)運河過德州、滄州,而后一直便可到天津,隨后就是北平。”

在湖廣境內(nèi),王凡還有些不熟悉,可一旦出了河南到了山東河北境內(nèi),那就和到了自己的被窩沒什么區(qū)別。

畢竟這兩個地方乃是靖難的主戰(zhàn)場,王凡在兩省之間畫了無數(shù)遍戰(zhàn)線,閉著眼都不會畫錯。

張云起和明月聽的是目瞪口呆,尤其是老張,下巴都快要掉下來。

“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這八個字看起來輕飄飄的,但在歷史上,能夠做到這兩點的將領(lǐng)無一不是青史留名的名將。

李廣當年但凡“知地理”,沒有在漠北之戰(zhàn)中迷路,早就封侯了。

王凡不僅知地理,甚至還能描述的如此詳細,當真是天人也!

“仙長,你們在說什么?”

驚呆間,左千戶帶著人走了進來,見張云起一臉的呆滯,好奇問道。

“沒事,為了能夠快些到北平,我畫了張路徑圖。”

王凡若無其事的回了一嘴,心里卻有些得意。

張云起的樣子他是看在眼里的,畢竟這畫地圖乃是自己看家的本領(lǐng),可不是穿越來帶的福利,靠著自己的本事獲得別人的佩服,誰都會有虛榮心。

“路徑圖?”左亮詫異起來,身后的胡大上前一步接過來,倆人一同觀瞧。

“這...”倆人看不懂了:“這只雞...”

“這便是我大明的輿圖。”張云起主動起身講解:“乃是仙長夢里飛在天上看到的。”

王凡眼睜睜的看著他當著自己的面?zhèn)髟掃€添油加醋,想要解釋,但身子還是乏,尤其是消耗腦細胞畫了這張圖后,懶得開口。

反正他們已經(jīng)把自己神話了,解釋也沒用。

“啊?”左胡二人再次一驚,張云起道:“雞頭處乃是遼東,北平在雞脖子處。”

“雞頭處乃是遼東?”倆人迷迷糊糊的看著地圖。

張云起起身伸出手指道:“這里是荊州,咱們現(xiàn)在就在這。”

他一指荊州,倆人恍然:“原來是這么看的!”

“仙長說了,咱們要去北平,最快的方式就是走水路,只要從這里,白洑驛,一路坐船向北,這畫圈的就是北平了。”他說著,有心強化自己畫地圖的能力,拿起樹枝在地上學著王凡的樣子,將記憶中的位置畫出來。

王凡見他又當著自己的面簡化路線,也沒放在心上,知道他是有心賣弄。

果不其然,只見張云起的手指在地上一劃拉,點了點終點:“直線距離是兩千多里路,咱們要走三千里路,你們倆知道什么叫直線距離么?”

二人搖頭,張云起得意的解釋起來,聽的倆人連連點頭。

最后左亮看了看地圖,又看了看張云起在地上畫的路線圖,了然的點了點頭道:“仙長,那明日起,咱們便按照這張圖行進。”

王凡還是有些難受,聽張云起邀功似的鬧騰,心里反倒是愈發(fā)的平靜,裹了裹衣裳,點頭嗯了一聲,閉目養(yǎng)神起來。

“那這張圖...”左良見狀,也不敢再打擾。

“本就是為你畫的,左千戶收好就是。”

王凡說完,打了個哈欠,左亮千恩萬謝的收下,囑咐明月和張云起好生照顧王凡,帶著胡大便出去了。

一夜無事,天亮繼續(xù)出發(fā),王凡卻越來越難受,待到中午時,到了集鎮(zhèn)上,讓大夫看了,只說是驚嚇過度,太過勞累所致,并無大礙,眾人方才放心。

開了方子,抓了藥,讓王凡吃下,傍晚時便好了些,醒來后囑咐左亮不要耽擱,盡早出發(fā)。

又見那大夫看自己等人的眼神閃爍,王凡不敢大意,黑夜里讓其他沒露面的衛(wèi)士假裝差役上門詢問,果然問出破綻來。

那大夫只說,白天這群道士十分可疑,道童生病了,居然自己不會醫(yī)治,反倒找他這個大夫,多半是假道士。

王凡聽了冷汗連連,制止住想要殺人的左亮,畢竟此時剛出荊州境內(nèi),就算這大夫報官也無關(guān)緊要。

更何況他們假扮的差役,在這大夫看來,官家已經(jīng)知曉。

連夜帶人離開,囑咐左亮接下來一路上能不和路人說話就不說話,至于吃喝,讓人統(tǒng)一大量購買,絕對不要胡亂打聽,防止被人發(fā)現(xiàn),留下線索引來追兵。

如果迫不得已遇到官差,必須說去哪里,就說遵龍虎山張?zhí)鞄熤钕鹊酆槲浠实壑家猓瑵M天下遍訪張三豐。

張云起又連連夸贊,畢竟洪武皇帝尋找張三豐一事天下皆知,只是后來找不到就不找了,并沒下旨說停止尋找。

這種理由說出來,就算是遇到官差,檢查了他們貨真價實的度牒,又有陳忠秦環(huán)的御賜令牌,那是誰也不敢阻攔的。

王凡吃了大夫開的藥,病情漸漸好轉(zhuǎn),只是精神不振,十分嗜睡。

好在內(nèi)有明月伺候,外有左亮主持,他也落得清閑,一邊休養(yǎng)身體,一邊養(yǎng)精蓄銳,偶爾醒來后,發(fā)覺車廂換成了船艙,又是晚上,不忍打擾左亮等人,自己則靜靜的躺著,腦子里不斷修改計劃,以達到能讓湘王一派在靖難中如何取得最大利益。

就這么睡了十余日,王凡的病算是徹底好了,睜開眼時,就聽到外面嘩啦啦的水流聲,走到船艙旁,撩起簾子,見到水面波光粼粼,已然是黃昏時分,夕陽照下,給湖面撒下一層金黃,遠處蘆葦蕩里水鳥游弋,聳動翅膀,濺起萬千水珠。

“咱們這是到哪里了?”王凡聽到門口有響聲,見是明月進來,笑著詢問。

不等明月回答,左亮急匆匆的闖了進來,神色十分慌張,一見王凡醒了,臉色愈發(fā)難看。

“怎么了?”王凡心里涌起一絲不詳?shù)念A感。

“仙長,咱們迷路了...”左亮咬著牙。

“迷路了?”王凡一愣,不是給你們地圖了?張云起還給你們解釋一遍,一路向北,就算迷路能迷哪里去?

聽到是迷路,王凡反倒放下心來,古人沒怎么出過遠門,不迷路才叫奇怪。

“可是按照我給你們的地圖,一路向北?”

王凡問道,左亮點頭:“是按照仙長地圖所畫路線走的。”

“那就沒事,問一問當?shù)厝诉@是哪里便是,放心,走水路,用不了半個月就可以到北平。”

王凡聽到他們是按照地圖走的,心中不詳預感消失,笑了笑,示意左亮不要緊張。

“可是,咱們,咱們現(xiàn)在馬上就到浦子口了!”左亮臉色慘白。

“浦子口?”王凡也是一呆,突然跳了起來:“怎么可能到浦子口!”

浦子口在后世浦口區(qū),浦口區(qū)在南京境內(nèi),而南京便是金陵——明朝的京師!

“卑職也不知道...”左亮欲哭無淚,自己明明是按照仙長地圖上的路線走的,怎么就到了金陵了?

“你確定是按照我畫的地圖走的?”王凡也跟著著急起來。

“萬萬沒有錯,卑職幾乎每天都會看好多遍。”左亮從懷里拿出有些破舊的紙張展開。

“雞頭的地方是遼東,這里是荊州,坐船一路向北,這個圈就是北平。”

左亮用手指在地圖上點著,顯然這段時間里,他對這張圖早就爛熟于心了。

王凡坐在對面,看他指指點點沒有絲毫的猶豫,也跟著納悶起來,可目光落在地圖上,卻皺起眉毛。

“左千戶,你說哪里是雞頭?”

王凡心里一咯噔,嘴角止不住抽抽,左千戶被他看的發(fā)毛,顫抖著手,放在了廣東、海南的版圖上點了點:“這里,是,是遼東。”

又伸出手來在江蘇上海處點了點:“這里是雞脖子...這里是荊州,一路向北,到雞脖子。”

“你,你怎么能認為這里是雞脖子啊,明明是這,這才是雞脖子!”王凡點了點代表北平的圈,又點了點黑吉遼和新疆的版圖:“這是雞頭,這是雞尾巴啊!”

“啊?”左亮瞪大眼睛:“這倆不是雞翅膀么?您說這像雞,可這世上哪有沒有翅膀的雞?”

一句話,直接給王凡整無語了,很有道理,既然像雞,那肯定得有翅膀。

王凡聽到這,再無任何疑惑:完了,地圖看反了!

剛想說,你們就沒懷疑過?想起他們對自己奉若神明的態(tài)度,咽了下去。

又想說,你們就不問問路人,想起自己因為大夫那事,讓他們盡量別與人交談,咽下去后,給自己一巴掌:病的真他娘的不是時候!

“仙長,這該如何是好...”饒是左亮殺人不眨眼,遇到這種事也沒了注意。

王凡坐下來,腦袋嗡嗡的響,自嘲一笑:自己之前讀史書的時候還嘲笑李廣迷路,結(jié)果自己比李廣還離譜。

人家迷路至少是繞著戰(zhàn)場轉(zhuǎn)圈,自己則南轅北轍,直接扎進大明的老巢了。

可事到如今,發(fā)火著急也沒用,剛想說馬上調(diào)頭,船艙急慌慌進來一人,正是張云起。

“仙長,不好了,迎面來了一條官船,讓咱們停下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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