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黃龍山的寶藏
- 興元之大宋科技興國
- 獨行的班馬
- 5241字
- 2023-02-06 06:47:28
褒河便橋上,煙塵滾滾。范戈跨坐馬上腰都直不起來了,連續八天,每天只歇息兩個時辰,終于回來了。
“見過劉府尊,見過盧大人!”一眾老兵都跳下馬來。
劉子羽抬了抬手說道:“免禮!你們都辛苦了!這一路傷亡幾何!你們一路翻大雪山,闖岷江,不計生死!
大宋子民都會記住你們的!千里奔波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
你看我們鍋灶都架好了,等你們的米下鍋!你們先稍事歇息!喝口熱茶!等盧大人登記造冊分派完畢再互送你們回褒城大營。”
眾人齊聲謝禮:“謝劉府尊!”
劉子羽看向范戈問道:“你是范家二小子吧!聽說你在戰場上很勇猛,跟你們父輩一樣!這次有沒受傷。”
范戈向劉子羽作了一揖說道:“些劉府尊關心,受了點小傷,已經無礙了。到時家堂弟腿骨折了,在藏民家養傷,等開春雪化了再回來!”
劉子羽關切的問道:“他現在好些了吧!”
“可以自如行動,就是沒辦法長途顛簸。這是家弟臨行送別是寫的一首詩,沒想好題名,還煩請劉府尊賜名斧正。”范戈將范澤的詩稿遞給劉子羽。
劉子羽拿起詩稿就讀了起來:“僵臥孤村不自哀,尚思為國戍輪臺。夜闌臥聽風吹雪,鐵馬冰河入夢來。好詩啊!小小少年竟有如此志氣。”
劉知府拿著詩讀了一遍又一遍。向盧大人喊道:“盧大人,來,看看這詩如何!”
“好文采,好氣魄!劉府尊,你啥時作的這么好的詩!”盧大人也是愛不釋手!
劉子羽沒好氣的說道:“你何時聽過我作詩,這是一個少年郎作的。”
盧大人看向范戈問道:“少年郎,范家小子,你作的,不愧是文正公的后代!”
范戈一臉窘迫,說道“我那作得了詩,這是家堂弟作的!他是在我們出發回家那天錢一晚上作的。”
“人家讓我題個名,我沒你文采好,盧大人你給題一個!”劉子羽把起名字活推給了盧大人。
“劉府尊,還是你來吧!我要是題不好,人家記恨我們兩呢!”盧大人又推給劉子羽。
劉子羽推不過,說道:“嗯,我給題個名,沒題好,他就只記恨我一個人!盧大人好算計!哈哈哈!
送別作的,而且你回來是要去前線,他詩里的意思也是想去前線。
那就送兄長歸興元府!簡單直接!我們抄錄一份回去給同僚賞析一下。”
劉知府略做思忖就提好了詩名。
范戈又向兩位大人作揖道謝:“謝謝劉府尊,盧大人!”
歇息過后,糧草軍械登記造冊過后重新分車裝好,分成五路進發,牛皮牛筋全部送回府庫。
其他糧食羊皮,褒城大營,周家山大營,梁山大營,十里鋪大營,府庫,按照人數分別分配。
范戈終于可以躺在寬闊的馬車上了,望著頭頂藍藍的天空,鼻子里全是田野里麥苗、有菜苗清新的氣味。
枕著雙手很快就在搖晃中進入夢鄉,正夢見阿娘做的湯餅,耳朵就想起來趙叔的吼聲,“老二,到家了!”
空蕩蕩的大營里一下就熱鬧起來了,有哭的,有笑的。
斷糧三天,周圍山上的野菜根都被挖光了,褒河里小指頭長的魚都沒了。
有小孩子去田野里偷偷拔有油菜苗吃,被大人逮到了一陣好打。
趙叔讓范戈直接回家,他自己去交割諸類手續,等明天早上再去點卯。
趙叔兒子在和尚原,老妻已經過世,早回去晚回去一個樣,準備交割完手續去找老兄弟喝酒,揣了一羊皮囊青稞酒一路沒舍得喝一口。
“娘,孩兒回來了!”范戈還在到處找家在哪一眼就看到阿娘,大娘,大姐,還有算是大嫂吧,都站在幾間草棚門口四處張望!“大娘、大姐、大、大嫂,你們都在這啊!”
“嫂子,你看這孩子一點禮節都不懂!戈兒,澤兒呢!還有花狗子呢!”范澤母親還有大姐、大嫂,還在四處張望,看著都要搖搖欲墜。
范戈回答道:“大娘,老四腿受了點傷,我們回來走的水路,他還在松州藏民家養傷,花狗子和老賴叔在照顧他。
沒事的,他在那邊挺好的,說不準開春就能帶個弟媳婦回來!”
范戈娘說道“嫂子,你看這孩子,盡說笑話!澤兒他們沒事就好!”
范澤娘說道:“妹妹,都是一家子,哪那么多見外!戈兒,你說澤哥兒帶個弟媳婦回來啥意思,那草原上竟是野蠻人,澤兒不會帶個野人女子回來吧!”
范戈向著范澤娘說道:“大娘,那可不是野人。老四受傷掉河里被水沖走了,是那個藏族姑娘救起來的。
老四在河里凍久了,打了好久擺子,那姑娘天天晚上抱著老四,老四才能那么快好起來呢。
老四嫌那姑娘身上有羊味道,結果大冬天的達瓦天天跑河里洗澡。
你說這樣的姑娘好不好,而且人家漢話也說的很好。我都羨慕老四太有福氣了。”
“可是畢竟是個藏族姑娘啊!”范戈娘還是覺得不太靠譜。
“妹妹,藏族有啥!你看戈兒這一腦袋的卷兒,戈兒他祖爺爺原來不就是羌人嘛!跟老老祖宗改姓過后誰還會在乎他是羌人。”范澤母親到時不在乎。
范澤娘有些擔心的說道:“澤兒讀書那么好,將來是要考取功名的,這要是娶個外族女子,怕將來麻煩!”
范戈娘說道:“現在天下動亂,現在好好活著才是正事,只要他愿意,納作妾室就可以了。
別看我們現在窮困,啥都沒有,這地方山好水好,只要勤快點,不出兩年,過得比以前還要好。”
范戈娘說道:“嫂子,你倒是寬心得很!光顧了說話,都忘了,現在糧食回來了。
戈兒,趕快和你大姐去領糧食。嫂子,今天就在我們這一起吃飯。戈兒帶回來了一大塊臘羊肉。”
范戈正在想京娘姐姐倒地怎么稱呼呢!教大嫂好像也不對,大哥不在了,她和大哥沒有完婚。叫姐姐吧,以前一直叫大嫂,現在改口又顯得生分了。就向大姐問道:“大姐,京娘怎么也在這。”
大姐回答道:“她不在這,你讓她一個人孤零零怎么辦,可憐京娘姐姐,他阿爹在富平戰場上沒回來,就剩他一個人。
她以前也經常在我們家跟我一起住,阿娘舍不得她一個人孤零零的一個人。
哎,哥哥在軍中一呆就是四年一直沒能回來完婚,不然也不至于京娘姐姐一個人孤零零的現在這么難。”
范戈又問道:“大姐,你說我是叫她大嫂還是叫她京娘姐姐。”
“我們更希望你叫他京娘姐姐,雖然顯得生分了,但是真希望他走出陰影,重新找到幸福。”
“大姐,那你呢?”
“我能怎么辦,他都跟他爹投金了,此生就是不共戴天仇人。”蕓娘姐姐雖然啥都沒表現出來,只能偷偷抹眼淚。
范戈趕快岔開話題,“大姐,老四越來越厲害了,他調配的火藥比我們以前用的厲害過來,我們回來時多虧有他配的火藥才能順利到達都江堰。
而且他還做了一首詩,劉知府都夸他好文采,好氣魄呢!我背給你聽!”
“背來聽聽,看老四又有多少進步!”
團聚總是讓人愉快的,雖然少了很多人,但是活著的人還是要繼續活下去,還要活得開心,活的快樂,才能對得起所有的犧牲與付出。
都江堰的今年水漲的很快,陸三覺得很奇怪,往年到二月份外江的水量才會超過內江水量,這臘月份外江水量都比內江水量多了,這很不正常。
得趕快報告指揮使讓他看看是怎么回事。
陸指揮使說道:“陸三,這岷江二月份漲水全是上有雪山雪融化了的水,現在漲水,肯定是,冰雪提前大量融化了,難道是發生了山火。不對,雪山上冬天雪那么厚,不會有山火,難道是地火,也沒感覺到震動。
到底發生了什么,對了,大概是是發生了雪崩。陸三,你繼續守著,我這就上報,時刻注意提防。”
陸指揮使看到江里漂下來的冰塊,泡沫,看著已經漲的很高的水。
知道情況緊急,陸指揮使說道:“老劉,趕快寫文書報上去,讓沿江這段時間做好疏散準備。
半年沒有清淤,河床已經很高了,讓下游撤掉河兩邊的臨時碼頭,水車,攔水壩什么的。
看這架勢,這么多浮冰,泡沫,上游必定是大范圍雪崩。陸三,趕快吹集合號,我們要做好應對突發狀況的準備。”
范澤也很郁悶,由于他們的帳篷離岷江邊太近,現在需要搬家了,估計要被水淹了。
范澤坐在扒犁上帶著一伙閑人又去逛山谷了。山谷口是過不去了,一條大河從山谷里流了出來,裹挾著大量冰塊,泡沫,洶涌的沖進不遠處的岷江中。
翻山越嶺爬上山谷兩邊的矮山,幸好有爬犁,不然范澤只能打道回府了。
山谷中冰雪還很厚,不斷的有冰雪垮塌進已經融化的雪水中,垮的越快,就化的越快,化得越快,就垮的更快。
山谷里不斷傳來冰雪垮塌的聲音。看樣子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全部化完了。
達赤問道:“澤哥兒,要不我拉個繩子下去放個炸藥包,炸開,明天就能全部化完。”
范澤想了會兒說道:“算了,我們這炸開倒是化的很快,但是一下子化那么多雪水下游怎么辦,一個弄不好成都府就要遭水災了。但愿不會出現啥問題。”
每天爬上矮山視察山谷成為了日常。
臘月二十四,小年,今天也是范澤以前那個時代的生日。
以前在老家時,臘月二十三是殺年豬的好日子,每年媽媽都會把豬養的肥肥的留到臘月二十三下午殺,正好臘月二十四做一大桌豐盛的皰湯(殺豬菜)請周圍四鄰一起來吃飯,同時也為范澤慶祝生日。
雖然搬離老家已經很多年,但是依然很想念媽媽做的皰湯。
不知道現在那邊爸爸媽媽怎么樣,今天有沒有做一桌豐盛的飯菜。
京娘姐姐和大姐昨天跑了大半天才從本地農戶哪里借了五個雞蛋,一碗白面。
今天在田地里找來好久,才找到了一把別人娃漏掉的薺菜。
阿娘包了一盤薺菜雞蛋餡餃子,“澤兒,今天你生日,包了你最喜歡的薺菜雞蛋餃子,今年窮,只有這一點。早點養好身體,阿娘等你回來。
蕓娘,給你二娘他們端過去,明天戈兒要隨軍去和尚原了,我們過去送送。這還有兩個煮好的雞蛋,都給戈兒送過去。
這世道,一家人想在一起過個年就這么難,啥時才是個頭啊!”
達赤今天把家里最后一頭牛也殺了,還殺了三頭羊,正在一片一片的慢慢片著被凍硬的牛肉,大伙兒應范澤要求吃涮牛肉。
三頭羊也烤在架子上。沒有辣椒,沒有孜然,幸好有大蒜。
在這里呆久了,也慢慢適應了,也能大口大口吃全是膻味的羊肉了。
大伙兒左手拿著烤羊肉,右手拿著涮牛肉,時不時灌一大口青稞酒。唱了大半晚上的歌,跳了大半晚上的舞。
全都倒的東倒西歪的,酒量都不咋地,這才喝多少,按照啤酒來算,一個人還不到半箱。
范澤高估了這具身體,按照以前還沒喝到一半呢!范澤是被達瓦抗到帳篷里的。
迷迷糊糊的,范澤抱著懷里這具軟軟的身體,一陣摸索,“老婆”突然停下,大小不對!瞬間清醒。
趕快翻個身背對著達瓦,輕輕的鼾聲慢慢的起來了,小弟也慢慢躺了下去。
早上起來,范澤一臉尷尬,不知道怎么面對達瓦。
達瓦一天都沒和范澤說話,范澤也搞不清她生氣到底是因為啥!
這事也沒法問,也不好解釋。
今天河里的水小了,估計快化。
騎著馬就來到山谷口,山谷里只剩下一小股淺淺的水流了。可以騎馬直接進去了。
一路進去,慘不忍睹,有爛糟糟的尸體,有破爛的木頭,越往里面尸體越多,有的尸體還保持著向前奔跑的姿勢。
走到山谷最里面,還有好大一塊沒有化的冰塊。還能從外面看到冰塊里的模樣。
范澤趴馬背上吐的昏天暗地,這些年輕小伙子也都好不到哪去,都是抱著肚子一整狂吐,就賴叔和灰老鼠沒事。
灰老鼠還趴到冰塊上看里面那個赤身裸體的女子。被賴叔一巴掌抽腦袋上,“小小年紀不學好。”
灰老鼠說道:“這個是曹黑虎的女人,是山寨里最漂亮的一個,我看下怎么了,四哥就比我大一點,天天都能抱女人著睡覺。”
“還頂嘴,哪有盯著死人看的,也不怕晦氣!”說著又是一腳過來。花狗子靈活的躲開了。
“賴叔,那邊有個山洞,我們進去看看。”花狗子對賴叔說道。
“那是二當家的山洞,大當家的山洞就在冰塊后面。”灰老鼠對山谷里還是相當熟悉。
等范澤吐完,緩過勁,就讓灰老鼠帶路,進山洞查看。
山洞挺深的七拐八彎的,除了剛進去那一段有水,里面竟然是干燥的。
穿過長長的通道,里面豁然開朗,地上橫七豎八的躺著六具男尸,尸體都非常完整,沒有一點腐爛,都是臉色烏青,有兩具喉嚨被抓破了。
范澤一看這就是窒息死的。旁邊大桌子上還有一桌酒菜,估計是正在喝酒,一個都沒跑掉。
“這六個都是二當家的近衛。這里有好多叉洞。”灰老鼠一具一局的翻看,搜出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有各式武器,有金銀首飾,有碎銀子,都被放到了一起。
還搜出來肉干餅子之類的東西,都被他丟的遠遠的。
對灰老鼠來說,只有能吃的對他才有吸引力,現在不缺吃的了,要是換著以前,估計他會把金銀丟到一邊。
大家很快就一起查探每一個叉洞,里面搜出來幾具女尸,一堆亂七八糟的金銀飾品之類,還有幾個小箱子,全是金銀細軟。全都擺放在一起。
“快來看,二當家在這里。”灰老鼠找到了二當家住的的叉洞。
三具女尸,一具男尸,范澤還認得這是二當家。
看來這黃龍山作惡太多了,光從二當家這里搜出來的財物箱子二十多個,有兩箱還是碼放的整整齊齊的銀錠。
還有一小箱子金粉,范澤掂了下,估計有五六十斤。墻角還有一堆銅錢現在都沒法計算。
繼續搜索,一條很長的通道,臭烘烘的,走進去里面很寬敞,一大堆羊倒在地上,估計有百十只,達赤說這些羊肉都還是好的,可以吃。
肯定可以吃嘛,低溫,無氧環境下,根本就不會腐壞。
旁邊一個用原木搭起來的大架子,上面全是碼放的整整齊齊的糧食,估計有個四五百袋。范澤打開看了一下,還很新鮮。
發達了,光二當家這里都搜出來這么多東西,那大當家哪里估計還更多。
這些糧食羊和糧食帶不回去,但是光這些金銀細軟都夠買好多糧食了。
范澤看著這么多東西,就這幾個人根本搬不回去,就對達赤說道:“達赤大哥,你拍幾個人回去,叫鄉親們過來運糧食。
糧食和羊我們回去也帶不走,全部分給鄉親們,我們只要這些金銀細軟。帶回去能換好多糧食。
還有把我們的雪橇和馬都帶過來。我們先把旁那塊冰炸開,注意少放點火藥,一次炸不開多炸幾次,免得又把雪崩引來了就麻煩了。
灰老鼠你熟悉,你和花狗子帶兩個人去搜尋其他小山洞。”
范澤見到這么多財貨,根本就掩飾不住滿臉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