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圍在會議室的桌子上，就把晚飯解決了。大家討論著案情，張無夢也聽不懂，就只顧著悶頭吃。

“對了夢夢，我上次就想說了，你的眼睛好特別啊。”姜姜看著她。

張無夢嘴里塞得滿滿的，根本沒空說話：“！@～#？……”

姜姜給她遞了杯水：“吃完再說，吃完再說。”

“謝謝。”張無夢轉(zhuǎn)過頭：“我的眼睛，是車禍導(dǎo)致的，這只眼睛看東西確實不太清晰，但日常生活倒不影響。”

“那你也好厲害啊。”

“沒什么，術(shù)業(yè)有專攻而已。”

程治康問她：“無夢，你看人是不是很準啊？一眼就能看到骨子里的那種？”

張無夢說：“倒也沒有，不要神化精神科醫(yī)生，我們需要通過問卷和量表，科學(xué)分析來訪者的心理狀況和精神狀況，才能得出結(jié)論的。”

姜姜倒是很感興趣：“那你快給我們出一個，我感覺我最近工作壓力太大，心理狀況很不好！”

張無夢放下筷子：“那我們就來一個小測驗吧。在你準備進電梯時，它剛好升了上去，你只差那么一小步。沒辦法，只好等下一趟了。在等待的過程中，你通常會做什么呢？”

“就這么簡單的問題？”程治康問。

張無夢點點頭：“嗯，給大家五個選項吧。A一直盯著電梯的按鈕，并且按了好幾次按鍵。B雙腳踏來踏去，不停地發(fā)出聲響。C朝上看，或是看周圍的告示板。D向下看。E一直盯著顯示層數(shù)的燈，急迫的想要沖進去。”

姜姜想了一下：“那我選B，海哥呢？”

“我啊，我A吧！”

程治康說：“那我選E，小劉嘞？”

“我C吧！”

大家不約而同的看向沈燮，沈燮道：“無聊。”

佟海說：“這事兒不用他選，我每次看見沈隊等電梯，他都盯著層數(shù)，急迫的小眼神老遠就能看見。他選E！”

張無夢開始揭曉答案：“這是日本心理學(xué)家淺田八郎設(shè)計的心理測驗，可以初步了解一個人的性格。

選A的話，屬于一想到什么就去做的行動派。這樣的人比較有幽默感，而且人緣很好。選B的人感覺敏銳，甚至有些神經(jīng)質(zhì)，能夠憑直覺來判斷事情。C是知識豐富的人，不喜歡別人看到自己的缺點，看上去會比較冷淡。選E的人非常謹慎，比較理性，深受別人的信賴。”

姜姜仔細想了一下：“好像還挺準的。”

“這只是一個初步印象，不起什么決定性作用的。”

“那也挺好玩的。”姜姜拉著她：“那我每天總是想吃東西，總想把沈隊碎尸萬段，我是不是要病了啊？”

“我看你是要沒了。”沈燮的聲音突然傳出來：“解剖的時候下手果斷，吃飯的時候胃口大好，這叫不想上班綜合征？”

佟海在一邊說：“我覺得我也有這病。”

“你對這個世界也沒什么眷戀了？”

“那倒也不是！”

張無夢說：“開心生活，樂觀積極，一般都不會生病的。”

辦公室門口正好有人敲門：“沈隊，孫凡找。”

沈燮抓起杯子灌了口水，趕緊起身：“走。”

孫宇極其冷靜的坐在那里，張無夢問姜姜：“剛才不是說孫凡找嗎？為什么見的是孫宇啊？”

“這就不懂了吧？這叫迂回。”

張無夢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審訊室里，沈燮開門見山：“說說你做了什么？”

孫宇直直的看著沈燮：“我什么都沒做。”

沈燮看著他：“現(xiàn)在是在給你機會，你先說總比我先說要好。”

孫宇笑瞇瞇地說：“你有證據(jù)嗎？”

沈燮看著手里的鑒定報告：“我們在案發(fā)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的絲襪和在孫宇住處發(fā)現(xiàn)的是同一批次，我們還在孫宇住處發(fā)現(xiàn)了和受害者身上成分相同的潤滑劑。”

“這都是間接證據(jù)。”

沈燮放下筆，說：“你們父母離異之后，孫凡隨父親生活，你隨母親生活，去年母親艾滋病去世，你就也同哥哥父親一起生活了。本以為兄弟重逢，會開始新生活，但沒想到，你發(fā)現(xiàn)你也感染了艾滋病。

你越發(fā)記恨母親的不良行為，加上你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就開始向生活泄憤，殺死了自己養(yǎng)了幾年的寵物貓，又開始虐殺小區(qū)附近的流浪貓狗。你經(jīng)常跟孫凡去工作室，是在尋找目標。你選擇的作案對象除了都很漂亮以外，也是與哥哥更親近的女生。

你知道孫凡對你的遭遇心存愧疚，所以他一定會替你頂罪。你故意把作案時間選在周五晚上，是因為你知道那段時間孫凡會獨處，沒有不在場證明，而你，與身邊的同學(xué)關(guān)系很好，他們一定會幫你做不在場證明……”

孫宇臉上的笑意慢慢退散：“這都是你們的推測。”

沈燮說：“如果我們沒有證據(jù)，你是不會坐在這里的。你哥哥希望我們給你一個自首的機會。”

“別假惺惺了！”孫宇突然暴躁起來，把自己的身體往桌子上撞。

程治康沖上去按住他，他大聲喊著：“你以為他是什么好人嗎？如果當年留在爸爸身邊的人是我，我就不會變成這樣！”

“很遺憾，孫凡對你的保護，毫無意義。”

姜姜敲敲門進來，把報告遞給他：“在被虐殺的寵物貓的肚子里，發(fā)現(xiàn)了一顆紐扣，提取到了嫌疑人和受害者的DNA。另外，水龍頭背面的液體里也提取到了受害者的DNA。”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