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哪里出了問題，為什么基本滿足所有特征，卻不是他？她突然對自己的分析產生了懷疑。

張無夢嘆了口氣，就看見沈燮從她面前飄過：“你去哪？”

“廁所。”

“哦?！?

“五分鐘后開會。”

“又開會？”

沈燮沒理她，朝著衛生間去了。

辦公室里，大家都差不多到齊了。在辦公室里開辟一個隔間做會議室，真的是太明智的決定了。

沈燮從外面進來，把手上的水在褲子上抹了兩下，說：“說說進展?！?

佟海把幾張紙遞過來：“我和姜姜去查了那個藥，兩個月前，孫凡在網上購買了這個藥，是合理渠道，有處方單?！?

姜姜問：“那咱是不是就結案了？”

程治康搖搖頭：“但是孫凡他不承認啊。”

“證據不都在了嘛？怎么還不承認？”

“他說他那天是偷偷出去接私課，怕被人發現，才鬼鬼祟祟的，藥是因為他跳舞長年受傷，腿上疼痛導致有睡眠障礙，所以買了藥做鎮定。案發的幾天他說他一個人在工作室訓練，沒有人能作證?！?

佟海繼續說：“孫凡的家我們也勘察過了，他的家十分干凈，當然也沒有受害者的痕跡?！?

大家突然就陷入了安靜，張無夢開口問：“他有弟弟嗎？不一定要是親弟弟，關系好的那種弟弟也行?！?

“弟弟？”大家齊刷刷地看向她。

程治康翻看著資料，眼睛瞪得像燈泡：“你怎么知道？”

“走，抓他弟弟！”張無夢激動的站起來。

大家繼續齊刷刷的看著她，她問：“不走嘛？跑了怎么辦？”

“你是土匪嗎？”沈燮看看她。

張無夢乖乖坐下，沈燮示意程治康繼續說下去：“我這邊查了一下孫凡的人際關系，父母都是本市人，早年離異，孫凡跟父親生活，孫宇跟母親生活，父親是開長途貨車，收入還不錯，母親在酒吧推銷產品，你們都懂得，所以去年你年底因為艾滋病去世了，有個弟弟還在上高中。”

“這個弟弟什么情況。”

“孫宇，南津市第三十二中學高二學生，成績中等，播音主持特長生，性格挺開朗的，老師同學的評價都還不錯?！?

“就這？”沈燮沒有從中間看到任何異常：“聯系一下，叫回來看看先。”

“那孫凡呢？”

“給他買份午飯，讓他先睡會兒?！?

張無夢聽著午飯兩個字，肚子都餓了，是時候去吃個午飯了。

“散會?！?

張無夢“蹭”地從椅子上彈起來，拎著包就要往外走，沈燮在后面叫住她：“去哪？”

“吃飯啊，餓了。”

“吃得下？”

“為什么吃不下？馬上就要結案了。”

沈燮用好奇的眼神繼續打量她：“你怎么知道要結案了?！?

“感覺?！睆垷o夢的第六感準得很。

“跟我走?！?

“我要吃飯啊。”

“我請你。”

“請我？我要吃麻辣燙！”

姜姜和佟?？粗鴥扇说谋秤?，默默地搖了搖頭：“看來，又多了一位受害者?！?

市局的餐廳很高級的樣子，張無夢老遠就聞到香味兒了。

張無夢沖過去：“阿姨，要一份麻辣燙，大份的?！?

“15，刷卡還是微信？”

“微信……”

沈燮搶先一步刷了卡：“我跟她一樣，一起刷卡?！?

張無夢說：“謝謝。”

沈燮吃飯飛快，張無夢甚至懷疑他都沒有嚼過。

他吃完，就直勾勾的看著張無夢，催她：“快吃，抓緊時間。”

“別催我??！吃飯呢！”

“你省下一分鐘，我們就離真相近一步……”

“停！”張無夢喊住他：“不要PUA我，我必須慢慢吃?！?

沈燮慢慢看著她吃，她吃的不快不慢，食堂都吃了很多年，哪位阿姨的手藝一嘗就知道了，但看她吃飯就很香。

程治康的電話打來：“沈隊，孫宇不見了，家里沒人，也沒去學校，手機也關機?！?

“讓小劉去定位?！?

“明白?！?

“對了，有件事你去辦，把我們調查孫宇的事情透露給孫凡?！?

“明白。”

見他依舊是擰著眉毛，張無夢問他：“找不到孫宇嗎？”

“你這耳朵還挺機靈?！?

“去他家看看吧？”

“程治康去過了，家里沒人?！?

張無夢把飯吞下去：“再去看看，我再最后一口。”

沈燮說：“今天要是抓不到人，就把你頭打歪?！?

“你抓不到人跟我有什么關系？”

兩人還沒出發，程治康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孫凡招了，他承認了三起案件?！?

沈燮反而是呼了一口氣：“知道了。”

“還有，孫宇的手機定位在家里，要不要再去看一看？”

沈燮看向身側的張無夢：“我和張無夢過去看看，你們再審孫凡?！?

張無夢跟著沈燮去了孫凡家里，這是孫凡租的房子，只有他和孫宇兩個人住。

沈燮在門口等了很久也沒人開門，便去物業叫了人。

屋子沒開燈，很小很暗，勉強夠住兩個人。張無夢看著緊巴巴的屋子，甚至有點不知道怎么落腳。

張無夢緊緊地跟著他往里面走，推開臥室的門，里面的東西整整齊齊，從書桌到衣柜，都整齊的碼好。

沈燮道：“這么干凈？”

“這是孫凡打掃的?！睆垷o夢指著陽臺上的衣服：“你看那件校服，應該是孫宇的，上面頑固污漬很多，還有那雙球鞋，雖然沒什么磨損但已經刷不出來了，說明他是比較調皮的性格?！?

沈燮說：“常用的洗漱用品也只有一套，另一套很新，所以孫宇應該不常住這里，他也不住校，所以應該是有其他住處。”

“孫凡名下沒有其他住處了吧？”

“沒查到不代表沒有?！鄙蜊瓢涯抗饴湓陂T口的垃圾袋上，推門把垃圾袋拎出去，悉數倒在地上。

“您還有這翻垃圾桶的愛好？”

“人總想把廢棄的，骯臟的東西放進垃圾桶里，但是總有人要解決骯臟的，比如我們?！?

除了生活垃圾，幾個果核，沒什么其他的東西。

就在張無夢有些失望的時候，沈燮倒是被門口閑置的快遞盒子吸引了：“在這兒?！?

“是哪兒？”

“四海區學府花園?！?

張無夢反應過來：“是孫宇的學校附近。”

“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