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聊了，過來。”沈燮的聲音從那邊傳來。

姜姜無奈地攤攤手，就聽他說：“我讓她過來。”

“我？”張無夢不情愿的過去：“什么事？”

“把你的工位收拾一下，五分鐘后跟我去看監控。”

“知道了。”

張無夢跟佟海借了塊抹布，把滿是灰塵的桌子收拾了一圈，也沒什么辦公物品，桌上空空如也。

沈燮轉身扔過來幾大摞子卷宗，給她認真的碼在桌上。

張無夢表示拒絕：“我還想在這兒放綠植呢。”

“別放了，沒空澆水會干死。”

沈燮起身：“走了。”

張無夢跟在他身后，被帶去組織部，領了一堆辦公用品，李姐見她身材嬌小：“這大箱子，小警察能搬動嗎？”

“我不是警察，我是醫生。”

“哦，法醫啊，難怪！”

“我不是法醫……”

沈燮覺得她瘦到一碰就得散架，伸手接過箱子：“我來，先走了李姐。”

沈燮帶著她去了監控室，好多個顯示屏看得她眼花，甚至有點昏昏欲睡。

沈燮給她點了外賣當晚飯，才逼著她堅持看下去，但困意上來，吃飽喝足就更困了。

沈燮拍拍桌子：“別睡，清醒點。”

“沈隊，其實我有午睡的習慣。”

“我沒有。”

張無夢撐著下巴，堅持要從監控中看到點端倪：“C24號和B16號，那個男的。”

“那個男的怎么了？”

“應該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你怎么知道？”

“看的啊，就他，你往下看看他去哪了吧，我不行了，好困……”

沈燮還沒來得及問她原因，她就已經趴在桌子上睡了。

沈燮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十一點半了，早上七點把她喊來，在外面跑了大半天，才看了四五個小時監控，這體力也太差了吧？

沈燮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隨手搭在她的身上，繼續跟著監控去看那人的去向了。

那人住的應該不算遠，走到一半快進小區的時候就從監控里消失了。

沈燮看著地圖，這個小區好像在哪見過？

沈燮跑出去，和程治康撞個正著：“那個輔導班。”

“你怎么知道？”程治康說：“我們發現她們都去過一個叫舞之緣的輔導機構。”

“輔導班查了嗎？”

“查了，都正常，她們分別在今年三月，七月，九月去了舞之緣做培訓，前兩位受害者參加的是拉丁舞，婷婷參加的是芭蕾舞。這是他們培訓期間的課程安排。”

沈燮看了眼手里的資料：“她們有一段時間是同一位老師帶的課？”

“沒錯，就是他，孫凡。孫凡，男，23歲，本地人，南方舞蹈學院舞蹈系，今年三月開始加入舞之緣的，因為基礎比較好，同時帶著拉丁舞和芭蕾舞課，學生們對他的評價還不錯。”

沈燮看著資料上的照片：“他戴眼鏡嗎？”

“眼鏡？這個好像沒有，但是有沒有隱形眼鏡就不知道了。”

“明天請回來聊聊，今天都回吧。”

“哦行，那無夢呢？我送她回去？”

沈燮擺擺手：“不用，你住的遠，我順路。”

“那行，我先走了。”

沈燮輕手輕腳的回到監控室，屋子里只留下了他的衣服。

張無夢正好端了咖啡進來：“那個人查到了嗎？”

“嗯，有眉目了，舞之緣舞蹈工作室的老師，明天請他來坐坐。”

張無夢點點頭：“那挺好的。”

沈燮拿過她的杯子：“別喝了，送你回去。”

“可以走了？”

“真當我周扒皮？”

“難道你不是嗎？”

沈燮暗暗的攥緊了拳頭，要不是念她是個女孩子，就揍她了：“不走就在這兒睡。”

“走走走！”

沈燮把車開得飛快，沒一會兒就到家了。

沈燮看了看這個小洋樓：“你住這兒？”

“嗯，和于斐一起，后面正好就是酒吧，方便。”

沈燮看了眼四周：“周圍路燈光線不好，人多混雜，在附近安幾個監控會比較安全。”

張無夢點點頭：“嗯，已經安了三個。”

“明早八點，局里見。”

“好。”

沈燮看著于斐給她開門，兩人一起進到屋里，才離開。

于斐給她留了整整一大鍋壽喜鍋，她看著滿滿的一大鍋滿眼放光：“斐斐，你好愛我。”

“我給你發了巨多消息，你都沒回我，一猜就是被那個大魔頭按住了。”于斐給她倒了杯果汁：“今天怎么樣，累不累？”

“都快累死了，上午見了受害人，下午開會，晚上看監控，直到有了線索才放我走。”

“這么可怕？”于斐看她狼吞虎咽就知道她有多累了：“你慢點吃啊。”

“嗯呢！好餓啊。”

“那你明天呢？”

“當然是繼續去市局。”

于斐替她嘆了口氣：“害，真可憐，我給你做個三明治當早飯吧，你帶著路上吃！”

“愛你！”

早上，七點五十九分。

張無夢一路小跑著，踩著點走進辦公室，結果空無一人。

“沒人嗎？我來早了？”

“是你遲到了。”沈燮突然在她背后出現，把她嚇了一跳，直接從他面前彈了出去，撞在了前面的椅子上。

“啊！”

驚嚇的作用是相互的，沈燮也被她嚇了一跳：“大驚小怪。”

“……明明是你嚇死個人。”

沈燮從工位上拿起本和筆：“人到詢問室了，你不去看看？”

“去。”

詢問室里，程治康和小劉已經在里面了。

張無夢從玻璃的另一側看過去，孫凡平靜地坐在那里，周身都透著清凈，沒有兇手的那種戾氣。

“不是他。”

張無夢說出來的三個字，讓大家有點驚訝。

沈燮問：“為什么？”

“感覺。”張無夢認真打量著那人：“這人很眼熟啊。”

“是那天闖進酒吧的人，確實不是他。”沈燮又皺了眉毛：“但他沒有不在場證明。”

“那他真可憐。”

沈燮扭頭看向張無夢，她在說什么鬼話？

張無夢被看的有幾分尷尬：“怎么了嗎？”

“這個人是按照你的畫像找的，現在你又說不是，接下來怎么弄？”

張無夢雙手環胸，淡定地說：“我從來沒說我的畫像百分之百準確，而且我又不是警察，我怎么知道？”

沈燮又一次捏緊了拳頭，這小丫頭片子說話真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