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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紅袍少女

  • 紅玉輪
  • 那日微涼
  • 5529字
  • 2023-12-10 21:39:54

姜伯尋走后沒過多久,屋外的風雪漸漸變小,華山,武當等各派弟子互相拜別,各自趕往那北門關。云劍山莊因為私藏虛靈和尚,為眾人不齒,只好打道回府,顧不上那殺妖令了。臨出門前,那林墨云不住地抱怨:“你真是個掃把星,前次你同二哥出門,二哥死了。這次和我出門,又跑了范叔。你……你……看回去后爹爹如何收拾你?!蹦悄綍詻龃怪^,紅著臉,一句話也沒反駁。

少林派在林墨云幾人走后沒多久,也與“李公子”等人做完告別,轉身離去。

原本人滿為患的玉門客棧轉眼便只剩下李蕭,何念,姜雨黛,朱青休夫婦和那白衣男女等寥寥幾人。

當晚,店小二又往火盆里添了數塊上好的木炭,燃起一大盆炭火,叫整個堂內溫暖如春。眾人手握兵器,齊聚盆邊,一雙雙眼睛盯住何念,無論如何也看不出“家破人亡”的他有絲毫悲傷。而他兩眼放光,正癡癡地的凝視門邊那位楚楚可憐的紅袍少女,全然沒注意到旁人看他的眼神。

姜雨黛倚在門邊,咬緊紅唇,明眸如一泓秋水,呆呆地注視黑暗下的白雪,俏麗可人的臉蛋始終愁眉不展。

風雪聲呼呼作響,夜色蕭蕭。

……

許久的沉默無聲之后,天色越來越暗,也越來越冷,朱青休夫婦再也熬不住這該死的鬼天氣和漫長的悄無聲息,一前一后地登上二樓,回房睡去。那白衣男子走到姜雨黛身邊,輕輕拍了下她的肩頭,安慰道:“姜姑娘,姜前輩吉人自有天相,你不用太過擔心,回房歇息吧?!苯犄旎氐溃骸鞍状蟾?,你們先去睡吧,我想一個人待會。”白衣男子與身旁女子對望了一眼,便未再勸,轉身去到樓上。

不久,堂內只剩下一襲紅袍的姜雨黛,孤苦地守在那道風雪肆虐的門邊。連那為她換好一盆炭火的店小二因為天氣實在太冷,擠到伙房去了。

李蕭呆呆望著白衣男女的窗臺,燭光里兩條人影緩緩臥倒,燭光滅盡便是一片漆黑。他喃喃自語,“奇怪,那對白衣男女長得如此相像,分明是對孿生兄妹,怎么只住一間房呢?!?

何念幽幽地說:“李大哥,好像除了姜姑娘之外,大家都有人陪伴。你能體會到那種孤獨難熬的滋味嗎?”他從小便沒有娘親,又不得父愛,自然比誰都清楚那種感覺。

李蕭轉頭看向他,好奇問道:“你關心她?”

“我……”何念俊臉泛紅,說道:“你不覺得姜姑娘現在很可憐嗎?”

李蕭邪魅一笑,說道:“天那么冷,她又是孤零零一人,確實有點可憐。怎么,你心疼她?”

“不,不,不,當然不是,”何念急忙辯解:“我只是感同深受……”

李蕭道:“這倒也是,你從小就是在野林里長大,自然比我更懂其中滋味?!?

何念點點頭,忽道:“不如你去陪陪她吧?!?

李蕭睜大眼睛,在他臉上瞪來瞪去,問道:“你該不會真看上人家了?你可別瞞我,我思念師妹時便跟你現在樣子一模一樣?!?

何念道:“李大哥,你別瞎說了。我哪里會喜歡她?!?

李蕭道:“既然心里沒鬼,那你干嘛不自己去陪她?”

何念坦然道:“我口笨嘴拙,不如李大哥會說話,去了只怕會令她更不開心。”

李蕭點點頭,心想:“能說會道自是我的本事。可那只是用來哄我師妹開心的,哪能隨便用在其他姑娘身上?!彼溃骸澳愀野l誓,當真不是喜歡她嗎?!?

何念單手指天,說道:“我對天發誓,絕不喜歡姜姑娘,否則……”

“夠啦,夠啦,”李蕭急忙打斷:“詛咒的話就不必說了。好,既如此,那我就下去陪陪她。”他原本是想說捉弄他,卻擔心何念反對,便改口為陪陪她。他邪魅一笑,躺回床上。將被子沒過頭頂,慵懶地說:“等旁人都歇息了再去吧,免得別人說閑話?!?

何念笑笑點頭,吹滅了油燈。

……

到了深夜,血紅的炭火已然暗淡,只剩下一堆灰燼散發著絲絲熱意。好在油燈里的油很足,燒到天明不成問題。姜雨黛毫無困意,任憑屋外寒風吹打自己,失了魂一般靠在門邊,忽地聽見樓道響起腳步之聲。

“是誰?”她輕聲喝問。

“姜姑娘別怕,是在下,李公子的侍從。”李蕭掌著油燈,信口說道:“李公子餓了,叫在下下樓弄點吃的?!?

“哼,”姜雨黛卻不信他,急忙把劍橫在胸前,哼道:“你想干嘛?”心想:“我看你分明是想趁爺爺不在,好來欺負我。”

李蕭聽她言辭冷淡,傲慢無禮,便知道好心要當驢肝肺,心中有氣,故意說道:“喲,大家都有人彼此照應,怎么就你姜姑娘孤零零地門口喝西北風???”他原本只是想挫她銳氣,卻沒料到說話太過刻薄,竟然惹得她傷心不已,忍不住哭出聲來。李蕭一聽見女生哭泣,不由得想起昔日師妹受到委屈時的哭哭啼啼,心頭微痛,于心不忍地道:“看你晚上一口飯菜沒吃,想必現在也餓了吧。我正好要去弄些酒菜來吃,要不順帶給你也弄一份?俗話說得好,吃飽了才有力氣等你爺爺回來不是?!?

姜雨黛自幼嬌生慣養,任性霸道,并不是個愛哭之人。她覺得李蕭說的有幾分道理,便抹掉眼淚,但防備之心絲毫不減,說道:“我不吃你的東西?!?

李蕭自然明白她是害怕自己在菜里下藥,于是說道:“不吃就不吃,我懶得管別人?!闭f罷便去到后廚翻箱倒柜,不一會端來一盤嫩牛肉和半壺美酒。并把一并找來的幾節木炭投入火盆,順勢把酒菜放在火邊加熱。

那姜雨黛見他靠近自己,心生害怕,說道:“你走開些?!?

李蕭道:“姜姑娘拿著一把冷冰冰的刀在我眼前晃悠,也不怕失手傷人。要我看該走開的是你。”

姜雨黛既瞧不起李蕭又不拿他當好人,但只是處處堤防,從無加害他的想法。此刻被李蕭一逼,竟然真的走開一步。寒冬深夜,沒有炭火取暖,很快冷的打起哆嗦。

過了一會,酒菜都加好熱,散發出香味。李蕭故意對她視而不見,伸手撥起兩塊牛肉塞入嘴里,一邊嚼一邊說:“香,真香?!苯又趾认乱豢诿谰?,道:“酒也香得很吶?!彼@幾句話分明是故意戲弄姜雨黛。

姜雨黛偷偷咽下口水,本以為不會被李蕭發現,卻沒料到肚子不爭氣,咕咕叫個不停。她小臉發熱,羞得無地自容。李蕭笑道:“姜姑娘想吃么?”姜雨黛緊咬嘴唇,不肯搭理。李蕭見她硬撐,便又夾起一塊牛肉,一邊咀嚼一邊說:“姜姑娘想吃就過來吃吧,何必防賊一樣防我?”姜雨黛哼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不是好人,肯定對我圖謀不軌?!崩钍捰趾脷庥趾眯?,說道:“行行行,你姜姑娘是大美人,我人面獸心,貪圖你美色,你滿意了吧?”姜雨黛心想:“我才不吃你的酒菜,鬼知道有沒有下迷藥?!彼m然這么想,但瞧見李蕭吃了多時未見異樣,也知道是自己多慮,可礙于先前的種種不快,始終不肯對李蕭釋放善意。李蕭吃了小半,自知再不讓她過來吃點東西,萬一凍壞餓壞,何念恐怕要傷心難過,怪罪自己。于是說道:“這酒菜真美味,可惜我晚上吃得太多,撐不下啦。可惜剩下這半盤牛肉,倒了著實可惜?!?

“別倒。”姜雨黛忽然說道,聲音輕的就像蚊子在叫。李蕭心里好笑,故意問道:“你說什么?”姜雨黛又餓又冷,實在忍受不住,紅著臉道:“我餓了?!崩钍挼溃骸敖媚锶羰遣幌訔壍脑?,就拿這盤沾了李某口水的牛肉充饑吧?!苯犄旌莺莸闪艘谎?,硬著頭皮來到火盆邊,抓起三片牛肉徑直塞進嘴里。她那白里透紅的圓臉在柔黃炭火下盡顯嬌媚,極是可愛。李蕭冷不丁和她對了一眼,心頭不禁怦怦亂跳,臉如火燒。他目光閃爍,偏頭說道:“這炭火燒得正旺,挺烤人的,嘿嘿?!?

“是嗎?”姜雨黛見他目光閃躲,似做賊心虛的樣子,以為又在打壞主意,立刻驚慌不已,停下不吃。

李蕭問:“你怎么不接著吃?”

姜雨黛冷笑一聲,說:“我怕吃到入迷,有歹人乘虛而入?!?

李蕭環顧四周,疑惑說道:“這哪里有歹人?!蓖蝗环磻^來,她是在暗指自己呀,不禁大為惱怒,奪過盤子全倒在地上。怒道:“你還是專心戒備歹人吧,別讓這牛肉妨礙了姑娘。”

姜雨黛連連冷笑:“你不留給你家公子吃么?”

“留給他干嘛?早就睡的跟頭豬一樣。”李蕭脫口便道,全然忘記下樓時隨便找的借口。

姜雨黛哼了一聲,心想你果然沒安好心,拿姓何的小子當擋箭牌,想必比他還壞。她用那雙既天真又魅惑的雙眼在李蕭身上反復打量,看的他是心驚膽戰,坐立不安。姜雨黛暗忖:“看他長相倒是還不錯,沒想到心腸如此歹毒?!逼鋵?,從始至終,除去那晚偷盜金葉一事,李蕭再未做過出格之事。奈何女人總愛先入為主,但凡對男人第一印象不好,任憑他后面再做什么,總會往壞處里想。此番見李蕭忸怩作態模樣,更是懷疑他垂涎自己美色,意圖侵犯。她雖然現下極為看不起李蕭,卻也沒有當面戳破。暗自盤算如何狠狠教訓他一番。

李蕭見她態度突然又回到之前的傲慢,只當她是吃飽喝足之后翻臉不認人,心里十分不爽,也想著待會一定要好好捉弄她一番。

過了一會,姜雨黛主動喝掉余下的美酒,又將地上牛肉一片片拾起放入盤中,遞給李蕭。李蕭不明所以,暫且先把酒壺和盤中送回后廚,等到返回堂內一看,那少女竟然打開大門,嬌聲說道:“我吃飽了,不如我們來比試劍術,助助消化,好不好?”

李蕭自得了姜伯尋劍法傳授,雖時時都在潛心研究,奈何武學資質偏低,總算把招式全部記下,卻始終參透其中奧義。他心想:“以我當前的實力,倘若輸給了她,豈不是很丟人?”如此一番思索,他便想要拒絕。

姜雨黛似看出他的心思,故意激他:“若是李大哥不肯和我過招,被謠傳成害怕一個姑娘,那可就折損你家李公子的面子了。”

李蕭暗自嘀咕:“好個刁蠻的丫頭。若真被她亂說一通,丟了面子事小,引人懷疑身份可就因小失大啦。”“好哇,打就打,我一個大男人還怕她小女孩不成?看我待會怎么治你。”

姜雨黛跨門而出,孤身一人立在白茫茫的雪地上,一襲紅袍被寒風吹擺在身后,似點綴在蒼白里的一抹紅艷。

李蕭跟了出來,寒風一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只披了件青衫,顫聲道:“好冷啊,要不等天暖和了我再指教你幾招?”

“看劍。”姜雨黛哪里肯依,只見她寶劍一橫,右手拔劍,左手扔鞘,踏著白雪急刺過來。

李蕭嚇了一跳,身上連把劍也沒有,只能慌忙躲避。奈何雪太厚,雙腳陷入其中難以動彈。而那少女卻如一道紅光來去如風,劍嘯聲隨風而起,宛如來自于四面八方。

她一劍刺向李蕭右肩,但見他彎腰欲躲,忽然俯身劃行,寶劍順勢下沉,轉而橫掃他的大腿。

“哎喲,你來真的啊?!崩钍挻笸缺粍濋_一道口子,大為惱怒。

姜雨黛哼道:“這一劍是治你輕薄少女之罪?!闭f罷又是一招秋風橫掃,削破他腹中青衫。“這一劍則罰你害我親人分離之過”。

李蕭半個膝蓋已沒入雪中,攻又攻不住,逃又逃不掉,只能被動挨打。叫道:“我幾時輕薄過你?你可不要胡說八道。再者姜前輩自愿去追范馬夫,你們爺孫分離又關我什么事?”

少女呸了一聲,說道:“呸,還想狡辯。”接著又揮起長劍,在李蕭身上掃來掃去。她出劍輕盈柔順,在風雪下揮舞,好似在李蕭身上作畫一般美妙。片刻過后,李蕭僅有的一件衣裳已是千瘡百孔,一陣寒風吹過,宛如片片秋葉緩緩墜落,瞬時衣不蔽體,前胸后背上還有數道劃開的血口。一片片冰冷的雪花落入傷口,融成血水。李蕭只覺得掉進了一口大冰窖,無數道寒流侵襲而來,從他眼,鼻,口,耳七竅灌入,順勢下沉。那極陰寒流所到之處,無不凝霜。他登時僵直身體,宛若死人。

姜雨黛瞧他樣子,不免心慌,急道:“喂,我又沒傷到你的要害,你可不準裝死?!?

李蕭徐徐倒進雪里,一動不動。

姜雨黛急的快哭出聲來,急忙上前一步,兇道:“你不準死?不準你故意嚇唬我?!?

風雪依舊,李蕭躺在雪里,姜雨黛溫熱的眼淚一滴一滴地落在他臉上。他暗自偷笑,趁她猶在傷心未留神之際,忽然一躍而起,彈出雙指朝她胸口一點,立時將其穴道封住。寒風下,他竟如沐春風,好不自在。哈哈笑道:“笨丫頭,中計了吧?!?

姜雨黛小臉漲的通紅,臭罵道:“混蛋,快解開我的穴道。”

李蕭光著膀子,湊到她身前,故意說道:“你劃破了我唯一一件值錢的衣裳,我是不是該扒了你的衣服作為賠償?!?

姜雨黛急道:“你敢……”

李蕭道:“我不敢……不敢……不敢才怪?!闭f罷就要上手去脫她的紅袍。姜雨黛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將要受辱,忍不住流出兩行眼淚,看上去無比可憐。李蕭哈哈大笑:“我一個男人怎么會要你一件紅袍子,不過……”他突然朝她臉上親了一口,抹了抹嘴唇道:“親你一口還是愿意的。”

姜雨黛雙眼呆住,渾身發抖,眼淚簌簌往下掉,恨不得一劍刺死李蕭。

……

其實李蕭自沒來由地親她一口后便大感后悔,想不通如何一時鬼迷心竅,變得如此輕浮,恨不得立時給自己一個大耳光。他見姜雨黛哭的尤為傷心,于心不忍,便道:“看你可憐,我才給你解開穴道。一會你可別再找我麻煩。實話告訴你,非我打不過你,只是好男不跟女斗罷了?!?

姜雨黛眼淚都快哭干,冷冷地瞪住他一言不發。

李蕭撿起她的長劍,握在手里,心想她沒了兵器即便要和自己拼命也興不起風浪。接著右手一指,替她解開穴道。

哪知姜雨黛跟瘋了一樣,飛身抓起劍鞘,追著李蕭背身劈去。李蕭早有準備,忽然長劍倒轉,朝后一推,不偏不倚恰好長劍入鞘,背對著她說道:“還你寶劍?!苯犄煊煮@又氣,運力推出長劍射向李蕭,長劍出鞘,嗡嗡作響,像一條銀蛇在空中擺動。李蕭耳聽見身后呼呼作響,側身一讓,探出右手,一把握住劍柄。

兩招過后,李蕭竟然好似變了個人,輕易破解她的劍招。

姜雨黛大吃一驚,叫道:“你怎么會我家的銀葉劍法?”李蕭暗自吃驚,自己只是套用招式,卻在不經意間悟出些許心得。他嬉笑道:“自然是你爺爺親自教的。”姜雨黛呸道:“呸,胡說八道,銀葉劍法從來不傳外人,肯定是你偷學的。死不要臉?!崩钍挼溃骸皢?,原來姜老前輩在打這個主意呀?!苯犄炫溃骸澳闶裁匆馑迹俊崩钍挼溃骸安慌聦嵲捀嬖V你,這破劍法原本求我學我都不學,還需去偷?不是看在姜前輩苦苦哀求的面子上,我連看都懶得看。實話告訴你吧,你爺爺說早把你許給了李公子??扇缃窭疃右阉?,你自然成了小寡婦。姜前輩怕你日后沒男人要,就央求我們收了你,哼哼,所以才會拿銀葉劍法來討好我們?!?

姜雨黛大喊:“你放屁……”

“好,好,是我放屁?!崩钍捊又溃骸胺讲盼沂钩龅膬烧秀y葉劍法總感覺別扭,掌握不到其中奧妙。我看天一時半會還亮不了,不如請姜姑娘指導我一番?”又道:“你教會了我,我陪你去找爺爺,好不好?”

姜雨黛一愣,沒有再說話,也不索要隨身佩劍,獨自朝客棧走去。然而她自幼含著金鑰匙長大,受盡萬千寵愛,哪里受過此等屈辱。又豈肯善罷甘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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